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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金烬暗(二) ...
一夜醉梦春宵。
梁寒珏幽幽转醒,方觉宽大的床榻唯他一人。昨夜几番的缠绵,怀中人娇柔的泪颜,微微颤抖的纤瘦身躯,压抑的婉转低吟,仿佛一切都只是他醉后的臆想,只是他一个人的刻骨铭心。
直到他瞧见身旁丝帛褶皱的痕迹,以及那几点触目惊心的殷红,心中不禁一阵狂喜。这喜悦终究只是一闪而过,待他冷静,忆及昨夜的点点滴滴,只觉得一盆冷水兜头淋下,浇得他透心生凉。
梁寒珏你个禽兽究竟做了什么?你究竟对她做了什么?
他双拳紧握,手背青筋突起,全身不可抑制地微微颤抖起来。
“哥哥?哥哥可起了?”门外是暖玉在唤他。
梁寒珏身形一滞,仓促套上衣衫,扬声问道:“何事?”
“都快午时了……”梁暖玉立于门外,心中暗觉有异,梁寒珏严于律己,向来天色刚亮便已起身,近来因中毒一事,虽不如往常般夙兴夜寐,却也绝不曾如今日这般,日上三竿了仍赖床不起。他本该一个时辰前就要服药了的,玲珑端了药来了好几趟,见他未醒,也不敢擅作主张,犹犹豫豫了好一阵,来找她拿主意,她这才端了药碗寻了过来。
“午时……”梁寒珏喃喃自语,忽地脸色大变,急急冲过来猛地开了门,“莞……世女呢?”
梁暖玉险些翻了白眼,没好气道:“还能去哪?莞莞一大早就回去了,我连她面都没见着。”心中不住地埋怨:还不都是你这心思昭然若揭!人家容尚书都找上门来了!害得我昨日只好将莞莞往容尚书处推,莞莞定是怪我不仗义了!不然今日也不会不告而别。
梁寒珏目中星光黯淡,怔然不语,一脸的失魂落魄。
梁暖玉见他失意,也不敢再多言,想来这些日子成日同莞莞腻在一处,胆子确是养肥了不少,竟在哥哥面前露出些本性来。她忙温婉一笑,轻声道:“莞莞如今虽是回去了,哥哥却还是得好生调养了才是,切莫白费了莞莞之前的苦心才是。”言罢迈开了脚,袅袅进得房中,本想将那药碗放在桌上,眼见房中景象,登时花容失色,心中惊疑不定。
只见满桌酒壶东倒西歪,地上亦是一片狼藉,当她瞥见掉落在角落里的霞色云纹披风时,心咯噔一跳,那披风的来历她清楚地很,确实记得,她曾在莞莞房中见过的。再当暖玉目光扫到床榻,清楚瞧见那醒目的点点殷红,顿时脑中嗡嗡作响,手蓦地一滑,药碗砰然落地,应声而碎,为这满地碎瓷又添新花。
却说莞莞今日天色未亮便已醒来。甫一转醒,只觉那要将身体撕裂的痛楚仍是挥之不去。赫然意识到自己未着寸缕,转头便见身旁躺着尚在熟睡中的梁寒珏,昨夜种种如潮水般袭来,那时的他目中爱怜,动作生涩,在她身上却是恣意驰骋,狂乱之极。
“你越痛,便会越恨我,如此便会永远记得我。”
莞莞虽然懵懂,但并不无知。她已经意识到那句话意味着什么,却是后知后觉,心中懊丧不已。眼下一个容狐狸就够她头大了,怎地不小心又招惹上一个了?说是招惹,她又大觉冤枉得很。原本就是寒石头一直找她晦气在先,难道挨打还手也是错?更何况她不计前嫌地为他劳心又劳力,受了一身伤不说,如今连身也献了出去,这亏吃得老大了!
轻手轻脚翻身下了床,翻起衣衫,刚套上半臂,低头瞄见自己的肌肤,只见自己原本白玉无瑕的身体上,满布着红红紫紫的印记,胸口、肩上、手臂、腰际、甚至大腿根部!顿觉羞愤难当,险些恨得背过气去,心中不住地大骂这寒石头无法无天。
浑浑噩噩穿了衣衫就跑了出去,冲回自己的厢房,一把拉起仍未睡醒的紫苏,惶急道:“紫苏!快!我要回去!我现在就要回去!”
紫苏本还有些迷糊,被她这一折腾睡意早跑得无影无踪,难得她主动提出要回去,顿时精神一振,二话不说地起身收拾起来。
莞莞待要换件严实些的衣裳,翻来翻去,紫苏带来的衣裳却都是纱衣,不由大为泄气。
“小姐找什么?”紫苏见她翻了大堆衣裳出来,却并未收拾,反是扔了满地,便凑了过去问个究竟。这一靠近,便瞧见了那半透纱衣下密密的紫红印记,当即惊愕失声,好半天才颤声道:“小姐……小姐……这!这……”
“愣着做什么!还不快些来帮我遮掩!”莞莞脸上烧得通红,急吼道。
紫苏嗫嚅了半天,终于还是开口问:“那梁少将军……”
莞莞此时听她提起梁寒珏心头一阵焦躁,怒道:“不许你提他!”
紫苏心想:若是你真要纳那梁少将军做夫侍,莫说容府了,梁老将军怕是第一个跳脚反对呢!如今你不提这茬,我还省得担心呢!只是……
“小姐……容尚书那里……”
莞莞心神一紧,急得眼泪都快掉了下来,“紫苏……怎么办……我这一身……”
紫苏低眉咬唇,叹了口气:“只能委屈小姐先着了紫苏的衣衫了。”
若是就穿着那些纱衣回去,怕是整个侯府都要知道她昨夜做了什么好事了,莞莞如蒙大赦,红着眼点头如捣蒜。
紫苏替莞莞更衣,不禁倒抽一口冷气,原本的凝脂白玉上,密密地布满了暧昧的紫红,心中一凛,这梁寒珏,当真不会疼惜人!小姐若真娶了他,可不知还要遭多少罪。
此时正是侯府下人们准备早膳的时候,廊下粗实杂役同丫鬟来来往往,川流不息。
莞莞自觉穿着丫鬟服饰有些突兀,老实地低着头跟在紫苏身后,第一回觉得去芙蕖阁的路怎地这般漫长。路上遇着好几个没见过的丫鬟,见着她们都恭敬到退到一边。
莞莞起初见状心中一乱,暗道:不是这么快就给认出来了吧?
那几个丫鬟却是怯怯地行了半礼,谨然道了声“紫苏姑姑”。紫苏面上沉静,淡淡地点点头,看也未看她们,径直走了过去。同样的事情又发生了好几回,莞莞忍不住凑到紫苏身旁,轻笑道:“哎呀,原来紫苏这么威风呀?”
紫苏闻言倒有些局促,赧然笑笑,“哪里,还不都是看在小姐的面子上。”
“我都不知道紫苏竟有这么一大帮侄女呢!哈哈!”莞莞坏笑着揶揄道。
紫苏面色一红,正要辩驳几句,却瞧见迎面正走来两男子,前面那位身形颀长,气度不凡,风度翩翩,待离得近了些,紫苏只觉得呼吸一窒,迎面而来的正是容则和白离!
莞莞自是也瞧见了,心虚地赶忙将头一低,下意识地便往紫苏身后缩,心中哀嚎,怎么她就这么时运不济,总能遇到这只容狐狸?
紫苏连忙行了一礼,“容大人。”莞莞慌忙也跟着福了身子,却是死活也不敢抬头看他。
容则见着紫苏,却是嘴角上扬,展颜一笑,“紫苏在此,那莞莞何在?”言罢眼风扫向她身后,面上笑容依旧。
“这……”紫苏被他那一望骇得背脊生寒,搜肠刮肚暗思了半天,也不知道如何才能糊弄过去。
白离不耐地撇撇嘴,“总不是还舍不得回来吧?将军府就那么好么?”
莞莞闻他所言脸色一沉,这话哪轮得到你来说?真是好没规矩的奴才!
“小姐已然回府。”紫苏面色也不甚好看,只冷冷瞪了白离一眼。
“紫苏身后那小丫鬟有些眼生呢,可是新来的?”容则话锋一转,清目含笑,湖泊般的眼中涟漪阵阵。
莞莞不觉一哆嗦,心如擂鼓,怯怯抬眼瞥了容则一眼,果见他目中精光闪烁,显是早已将她给认了出来。
紫苏还待垂死挣扎,莞莞却是抬起头弱弱出声,“容容……”
白离见紫苏身后那怯怯不言的丫鬟竟然就是世女,惊得险些闪了舌头,又思及自己方才所言确是冲撞,面上笑也不是,哭也不是,尴尬不已。
莞莞此刻没空去同白离计较,她心中有鬼,生怕容则瞧出什么端倪来,是以那声“容容”叫得格外酥甜。
容则确是受用得很,面上笑意又盛几分,上前一把揽了莞莞,宠溺地道:“我的莞莞可是又闯了什么大祸了?怎地鬼鬼祟祟地扮起小丫鬟来了?”
莞莞身体酸痛不已,早恨不得快些回房倒头遍睡,眼下却是不能轻易脱身,容狐狸素来难缠,扯谎怕也是骗他不过。见他眼下心绪尚佳,当是隆恩浩荡,索性厚着脸皮,软声道:“容容,我好困……”
往常,莞莞对容则惟恐避之不及,今日却是难得亲热粘腻,容则自是心花怒放,也柔声道:“好,我抱你去歇息。”
紫苏捏了把冷汗,心中暗暗舒了口气,叹道:小姐果然得了夫人的真传!真真驯夫有道也!
莞莞打定主意要蒙混过关,缩在容则怀中紧闭了双眼装睡,生怕容则再问她些什么话。鼻间又传来一阵清冽的香气,她贪婪地嗅着,心神渐松,她早已疲惫,先前一直凭着意志强打精神,如今竟当真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容则轻手轻脚将她放上床塌,悉心地为她除去了鞋袜,捧起她小巧纤嫩的莲足,不禁心神一荡。又见她身上衣衫裹得严实,想起她素来畏热,便伸手去替她宽衣。
莞莞尚在浅眠,赫然觉得肌肤暴露在空气中,脑中警钟轰鸣,惶惶而起,却终究迟了一步,衣衫已褪了大半,眼下她身上只余件霞色抹胸和亵裤,那些红紫色的罪证就这样呈于他眼前。
容则俊雅的面上气得发青,目中那一泓清泉瞬间化作海水,惊涛骇浪,似是要将她生生卷走!他怒极,恨恨咬了牙道:“你昨日说的明日回来,竟是为此么?先前那番,也尽是为了糊弄我是么?”
在她的印象里,容狐狸即便动了怒,那也必定是笑中藏刀,决计不会如现在这般怒意滔天。莞莞见他如此盛怒,自知理亏,嗫嚅道:“不……不是……”
容则见她吞吞吐吐,更觉被自己所言中,心口一窒,目中痛色大盛,怆然地望着她,“你就这么想逃么?”
莞莞见他目光戚戚,心中绞痛莫名,如水的杏目竟也不觉盈满了泪水。
容则见她梨花带雨,心道她是为那梁寒珏才这般行状,顿觉心神俱裂,痛不可言,蓦地寒声道:“你以为如此便能逃了么?我定是不会成全你与他的!”
“什么成全?”莞莞闻他此言,心中怒火又起,激声道。
“何必装糊涂?”容则讥诮冷笑。
即便他有立场向他兴是问罪,莞莞仍是觉得憋屈,她这“被动”被他生生颠倒成了“主动”,何况她从头到尾就是不愿意的!
“我若真有这个心,何必拖到昨日?我若真有心要逃,为何不干脆逃婚,又何必还老老实实呆在长安?”这婚事她虽是被迫,虽然对容狐狸一直心存抗拒,却也是真心决定了要接受的。莞莞狠狠咬唇,却是仍抑制不住的泪水涟涟,她心中自觉这番形状大大的丢人,却是怎么也克制不了。
容则浑身一颤,心中疼痛锐减,轻轻抱住了她。
“死容狐狸!臭容狐狸!为了我爹爹的支持就坑苦了我!”莞莞越说越气,眼泪越流越凶,右手不停地捶打着他的胸口。
容则喉头不由发苦,颤声道:“是,从一开始就是我逼迫你,你定是恨毒了我!”
莞莞闻言更觉怒火攻心,扑向他肩头,狠狠咬下。容则吃痛,却是咬牙隐忍,由得她去了。
好半晌,莞莞心中怒火渐渐平息,一松口,便见他肩头好深一个牙印。
“可解恨了?”容则苦笑。
莞莞缓缓点头,玉颜上泪痕未干,双瞳秋水澄澄,语中仍带哽咽,“我不喜欢梁寒珏,容容,昨夜的事我们就让它过去,以后都不提了好不好?”
容则一震,有些不敢相信地睁大了眼,凝视着她,怔然了半晌,欣喜地抱紧了她,重重地道了声“好”。
昨天非常悲摧的大姨妈来折磨我了……
实在码不动……今天补回来了……
亲们觉得是每日更两千好还是两日更四千好??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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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金烬暗(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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