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４．４悲摧而沉闷的上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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４．４悲摧而沉闷的上午
第二天早晨，坐在霍格沃兹大厅格兰分多长桌旁安然地吃下第三片面包的黑发少年忽然觉得，这个早上好上比起平常来有点什么不一样的。他放下手里的餐叉，想了一下，然后在听到身边的一个男孩随口说了一句“达利今天居然没有跑来抢我的培根煎蛋”时，才发现了不一样的地方到底在哪里。原来就是这样了——今天达利没有跑来撒欢。
哈利皱了皱眉——他什么时候已经习惯了某只的骚扰了？而今天他没有出现，难道那只蠢狗终于从他脑袋里的巴普罗毛虫嘴巴里夺回了他仅剩的最后一点脑浆？他总算是知道他自己是个斯莱特林，不应该出现在格兰分多的长桌上了？
这样想着，黑发男孩还是扭过头，第一次为了寻找那头黄金一样的卷发而不是他可爱教子的骄傲身影而将目光投向斯莱特林的长桌。
然后哈利发现，他居然看到了某只金毛小动物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老老实实地坐在长桌后面。他眼圈黑青，脸色也很不好，像是终于被什么人好好地教训了一顿的样子，整个人就如同一棵缺水萎蔫的植物。达利叼了一块什么吃的，正在一点一点的用牙齿将它往嘴里拖。但是从他的眼神可以看出来，他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他很明显地一直魂游天外。
这样的发现让黑发孩子小小的惊讶了一下。因为在他的意识里，某只脑子简单得可以称之为单细胞动物的格兰分多内核蠢狗永远也不会有无精打采的时候。从很多年前他第一次在车站见到这个人，这只总是不能让自己的头脑维持在理智的水平线之上的动物就一直像是服用了过量的精力药剂似的，窜上跳下。没有过哪怕一分钟的安静。
黑发男孩看着斯莱特林长桌的方向，眯起眼睛。他以为自己会乐于见到眼前的这一幕。他曾经与之相互敌对斗殴了几十年的老对头，又是在这十年间做出过无数足以将他活活气死的荒唐事的家伙，现在他终于露出了一副斗败了的公鸡似的模样，哈利原本以为，他一定会有种出了口恶气的痛快。
但是现在他居然没有。甚至他发现自己有些担心。黑发男孩想，或许毕竟是相处了这么些年，他作为一个斯莱特林，不可能像那些善忘的格兰分多一样，干脆地否定曾经，只认为自己是好的。于是他放任自己开始思考，到底是什么样的事情才能够让这个总是阳光灿烂的家伙陷入阴霾？他真的不知道这个世界上还会有什么可怕而严重的事情能够打倒这个永远过分乐观的人。
哈利努力回想了一下昨晚的情形，在格兰分多塔楼上的时候，达利没有和他说一句话就冲了出去。但是从他的表现来看，的确在那时候就有些不对劲了。但是是什么让他不对劲呢？哈利列举了所有可能的原因，但是能够让达利思考或是影响他心情的事情实在是不算多，那些可能都并不符合现在的情况——不应该是现在出现的。
他有些懊恼地想起昨晚在格兰分多塔楼上某人的失魂落魄。如果那时候他及时拉住了他，那么现在那个浑身散发着低落气息的人是不是就不会这么憔悴？
哈利带着一点他自己也没有察觉到的求助眼神看向教师席上的白胡子校长，老人正在一边努力地切割食物并填饱自己的独子，一边滴水不漏地应付某位过于不良以至于对年过百岁的老年人下手的黑发教授的骚扰。
校长很快地注意到了黑发男孩的视线，也向他看过来。然后校长察觉到了什么似的，转移视线看向斯莱特林学院的方向。然后哈利发现，校长居然很愉快的笑了。从他的眼睛里流露出一种掩藏得不算很好的窃喜的神色，就像是一头刚刚吃掉了十只小鸡的狐狸。他全身上下都开始散发出一种满足的气息，就好像他终于得偿多年夙愿似的。
他的目光不停地在斯莱特林和格兰分多之间来回转悠，哈利看在眼里，心里有些怀疑——校长大人难道又有什么针对斯莱特林的阴谋？
哈利一边想一边观察着老校长脸上的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直到他收到了一束饱含愤怒警告提防厌恶甚至是杀意的目光，自然的，是来自校长身边的斯莱特林院长——说实话哈利从不怀疑，在这里除了黑魔王内芯的魔药教授之外，还有谁的眼睛里能包含这么多这么强烈的负面情绪。
不等他的魔药教授给他第二次示警，黑发的男孩就已经识时务地缩回了自己的视线，开始考虑校长那种极其不正常的表现之下的意义。他一直都会明白，某只蠢狗对校长的意义有多么重要。那么现在，该犬精神萎靡，神情低落，校长却对此欣喜不已，这难道是在表示，达利现在的消沉，其实是一件好事？
或许这是智商进化前必须经过的磨练过程？就像是毛毛虫要变成蛾子之前要把自己困在茧里然后艰难爬出，而蛇在成长的过程中也要有数次痛苦的蜕皮？
哈利不能给自己一个更好的解释，而去询问作为当事人的达利具体原因这一想法在他脑子里浮现了一秒钟，旋即又被他自己否定了——如果那只蠢狗能够想明白，那么他现在就不会这么愁眉苦脸了。
即便是问了，估计那个脖子以上部分发育不完全的金毛动物也说不上来什么，那么他还不如将宝贵的时间应用到别的，更加有意义的事情上面去。
想起自己刚才收到的那一束来自黑魔王的凶狠眼神，黑发孩子有些无奈地发现，或许在格兰分多真的会被传染他们的不明智和没头脑——刚刚一时的不谨慎，很显然又给他自己带来了一场与黑魔王的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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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的魔药课上，所有人都过得不是那么愉快。普通的学生不提，就连教授也是黑着脸，一副“你们都欠我一百万金加隆”的模样，让人忍不住怀疑他是不是被抛弃了。
或许格兰分多的黑发救世主男孩可以在斯莱特林院长仿若实质的冰冻视线之下仍然保持稳定，并且做出满分药剂，但是这并不能让他在斯莱特林金发少年不间断的诡异扫视之下仍旧镇定自若，丝毫无感，无动于衷。实际上他能够控制住自己，不让自己的手自动地将手里的课本丢出去砸到那个绝对的伪斯莱特林头上，就已经是很伟大的胜利了。
而那个给他人造成极大不愉快的金发少年，他自身则身处极度的苦思冥想当中而致使自己或许真的不那么充裕的脑容量被过度利用，几乎要头疼起来。总是不自觉的在沉思中将视线投向位于格兰分多的他的老对头，然后被对方用足以媲美讲台上黑衣男人的冰冷视线投射回来，金发少年这一节课滋味也并不怎么好。
于是当时间终于来到中午下课的时候，能够直立着位移出魔药教室的大门，已经足以体现今年一年级新生的心理承受能力之顽强。
至于坩埚和课堂分数？可能只有赫敏还能想起它们——因为哪怕是德拉科，他也不得不在踏进地窖的走廊时立即给自己一个保暖咒。
在魔药教室宣布了下课的第二秒，无意中造成了今天魔药课堂的杯具——根源是他，不可否认——的达利同学，却忽然从他维持了一上午的若有所失＋时不时抽风状态中迅速脱离。取而代之的是他一脸的愤怒。
那种横眉怒目，几乎扭曲了他原本英挺的五官，立刻让相当阳光灿烂的一张脸显示出了狰狞的模样。
在所有人都为他此刻几乎外溢的愤怒和磨牙加剧了由魔药教授带来的恐慌，并坚信金发少年的愤怒必定是针对又一次在课后留下了他的表弟的斯莱特林院长，甚至有几个斯莱特林学生已经战栗着但是坚定的做好了准备，一旦达利．德思礼胆敢对他们最尊敬的院长大人斯内普教授动手，就立即放倒他时，金发少年根本没有理会他尚未收拾的坩埚天平书籍羽毛笔甚至是课本等课堂用具，只握紧了他的魔杖就夺门而出，随后片刻就消失在走廊的尽头，不见踪影。那速度快得几乎比得上幻影移行，这让所有目睹了这一幕的人都瞠目结舌。
唯二的没有因为达利的抽风行为而失去冷静外表的人之一的黑发救世主在心里默默唾弃了自己这一个上午毫无意义的同情心。是的，他的确不应该同情那个恢复力过于顽强的格兰分多死狗。他再次告诫自己，对于某些内在绝对是没心没肺皮厚耐打的狮子的家伙，以后千万不要在浪费时间去试图弄明白他们的思想了，那绝对只会让自己徒劳伤神。
然后他收拾好自己的东西，看着讲台上那个像是完全没有注意到达利的失礼行为，而是一直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他的男人，心里真不知是该放纵地笑一场，还是悲摧地哀悼斯莱特林精神的死去。
魔药教授只是假笑着，然后用眼神示意他：记住，你，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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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二的没有被达利影响的人之中的另一个，对着他曾经器重的魔药大师笑得阴冷无比，然后在用眼神吓退了最后一个试图拖延时间，给同伴多一点存活时间的小动物之后，他会动魔杖让教室大门砰地合上。
此刻他的气势比之前任何时候都像是那个曾经被学生们评为霍格沃兹最恐怖——或者还有最不受欢迎？黑发孩子想——的教授的那个人。身体的原主人悄悄地在心里这样评价。
然后毫不意外的，这个气势非凡的男人用华丽的声线开始向他的学生，也是他曾经的手下要求，远离某个叫做阿不思．邓布利多的老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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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其实你可以直率的承认，你恋爱了，你吃醋了，你独占欲强，你——不想让别人靠近他。
这不就完了？还用得着这么拐弯抹角的……
黑发的孩子腹诽着，然后开始在心里幻想，如果那个真正的白胡子校长知道了这一切，这个世界将会是多么美好啊……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４．４悲摧而沉闷的上午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