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攘夷四杰的粉月光》萤师

3、第三章

　　——评委们好，我叫水户孝允。特长是RAP，做美味棒，和炸大使……哦不是，是打篮球（？）。
　　（注：名字取自假发原型桂小五郎的本名木户孝允。）

　　说来神奇，吉野露世和桂小太郎虽然是第一次面基，但是却相识有十年之久。在攘夷战争末期，吉野露世所在的情报部队曾与桂带领的部队有过接触，那时地球刚刚引进宇宙的新技术，他们成为最早一批使用语音通话的地球人。
　　但是露世并不是攘夷战争的主力，也从来没到过前线，只是略微耳闻攘夷四杰的名号，战争结束后二人就再没有过联系，后来她去宇宙游学的期间通过电脑才再次取得了联系。

　　——我叫福泽露世。特长是落语，做COS服，还有龙拳（？）。

　　他们有不少的共同话题，经常在宇宙网上聊江户新出的政策，从贫富差距聊到宇宙冲突，还有一些大大小小在旁人看来是闲得无聊或是徒劳无用的议题，例如年轻一代工作方面的各种问题，全球气温今年又上升一度等等。
　　攘夷四杰中出身最好的是坂本辰马，其次是高杉晋助，桂的出身则一下子下跌了好几层，露世却从桂身上看到了不同于其他草莽武士的格局和眼界，完全不输于前面两位，与其谈论正事便生爽心豁目之感。

　　——我们的组合名叫攘夷JOY！攘夷がJOY！JOYが攘夷！

　　想当年，攘夷战争的潮水一退，所有的荣耀都归当时的幕府，圆滑的人立刻不择手段地跳忠保命或是润之夭夭，沙滩上露出的都是桂这样不愿出卖伙伴又不愿背叛国家的搁浅的“王八”。这样一位似乎随时都会说出“我的恋人是这个国家”的爱国人士，昔日的卫国英雄，如今却被幕府视同逆命之寇，成了过街人人喊打的老鼠。

　　骂他是“王八”也许并不过分，因为只要不聊正事，露世立马就会感觉出这个人仿佛脑袋天生缺了一根弦……哪是缺一根，是只有一根弦，让人分不清他到底是大智若愚还是真的蠢，真不至于发两个踢屁股的表情包就一副贞操被夺走的口吻。二人除了在看不起现任幕府的反贼身份上一致以外，其他好像再找不到共同之处。

　　——我看资料上写的组合成员数为四人，但是我看你们只有两个人。
　　——哈哈哈，评委们真幽默啊，我们明明就有四个人啊。
　　——……你们是说旁边那个白色企鹅装的迷之生物和……咦？这里居然还有个人？这个穿着紫色浴衣左眼绑着绷带的清瘦少年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说到做COS服，这是露世为数不多的兴趣爱好，百鬼丸沉默寡言的三无属性算是帮了大忙，她特别喜欢做一些奇装异服自说自话地就套在他身上，甚至还会做女装……咳咳，世界的尽头是女装山脉。
　　不过今天因为是参加比赛，她做了一套高杉晋助的COS装，然后给伊丽莎白胸前画一条呕吐物之川，就大功告成了。

　　——评委，他叫百鬼丸，特长是引发战争、消灭战争（小小声）……还有颅内传音（小声）。
　　——百鬼丸：[……吁嗟乎。不会说话可以不说。]

　　由于三人出色的形表加了分，预选赛开了开嗓就顺利通过了，不过估计他们就算唱成车祸现场也绝不会被评委拦下，因为这么一个热搜话题集合体，不会有哪一个节目脑瘫到拒绝他们。

　　至于龙拳是什么，预选结束后桂也来问过这个问题，露世默默给他递上了一段其他星球上的一个健身教练的视频，攘夷志士们集体成为刘○宏男孩都是后话了。

　　在前往正式赛场地的车上，桂举着旧式磁带播放机摇头晃脑练习着准备曲目，他斜戴着棒球帽，身着肥大的嘻哈风服饰，裤脚过长导致和彩纹运动鞋的后跟鞋底几乎紧贴在一起。他的卫衣出自露世之手，露世提前用快递给他寄来的，前面印着攘夷四杰的代号——白夜叉，狂乱的贵公子，鬼兵队总督，以及一个嗓门很大的人。

　　一旁一直沉默的百鬼丸久违地主动找露世搭了话。
　　[汝讨厌坂田银时。]
　　“我又跟他不熟，真人还是第一次见，有什么讨不讨厌的。”
　　[汝还在介意那件事。]
　　“我没有，我像是那种小心眼的人吗？”
　　[确实介意。]
　　“肯定没有。”
　　[汝介意。]
　　“我没有。”
　　[介意。]
　　“没有。”
　　[但是汝还是立刻唤醒吾去保护他们。]
　　“因为神乐母亲对我有恩，我绝不会让他们伤及神乐。那个卷毛只是顺带罢了。”
　　[那天在场馆他们袭击的目标不是汝，而是他。]
　　“都说了我是为了保护神乐，他们三人一体，保护了他也就相当于保护神乐了。”
　　[今后也是？]
　　“……嗯，今后也是，如果我没来得及，就拜托你了。”
　　[善。]
　　露世已经习惯了奇怪文言腔调的百鬼丸，她转过身，扯了扯他脸上的绷带确认会不会缠得太紧，百鬼丸拍开了她的手。
　　“会觉得吵吗？”
　　[无碍。]

　　时间来到了晚上正式赛开始的时间，银时抱着看昔日同窗出丑的幸灾乐祸心态打开了电视。

　　上下两排红蓝色灯光将舞台渲染得雾蒙蒙一片，中央巨大的荧屏也打出重重烟雾特效，随着各小队LOGO的出现，主持人从底部升降台缓缓出现在舞台中央。
　　“欢迎各位来到中王区，也就是正式赛的比赛场地！由ASMR、香薰、褪黑素为主导的失眠战争已经灭绝，代替它们的是特质麦克风，其名为催眠麦克风。催眠麦克风可以通过歌词来刺激人的神经，使人顺利进入REM深度睡眠期。接下来出场的各位选手，将会赌上自身所有的才气，展开一场尊严的对决！”

　　斜躺在沙发前的银时一口果汁喷了出来：喂喂喂这怎么和我想的不是一个东西？！（画外音：不要打破次元壁谢谢）
　　前面几组的表演结束，神乐几乎是听到就秒睡，唱完又秒醒，脑袋摇成拨浪鼓，最后终于靠在银时身上睡沉了，银时把她抱去了卧室关上门，回到电视前继续等。那一双本来就精神气不足的死鱼眼根本看不出困与否，但是在听到主持人的“下面出场的是——「攘夷JOY」组！”的时候，眼里旋即升起了笑意，因为他几乎百分百确定这是一场排得上今年TOP3的出丑大秀。

　　但是看到露世穿着女装版银时套装腰间别着洞爷湖出场的时候，他还是感觉眼睛被辣到了。

　　（以下歌词纯属恶搞。）
　　やるなら今しかねーZURA やるなら今しかねーZURA
　　三位一体。It’s show time。
　　123 江户division，represent江户！
　　Homies we are 攘夷F4！
　　Welcom to my divition。
　　……

　　今日听君歌一曲，杜鹃啼血猿哀鸣。

　　“好、好感人的歌声啊……相信听完这组的观众们有不少已经与世长眠……啊不是，已经陷入长眠了……”
　　“接下来是在线吐槽弹幕环节，不知道观众们会给这组表演发表什么评论弹幕呢，请看！”

　　——谢谢你们，我已经把电脑砸了，困扰我多年的失眠元凶终于解决了。
　　——这已经不是催眠麦克风了，这是催命麦克风。话说回来，你们这节目有没有买版权……（被消音）
　　——（血迹）攘……夷……四……杰……

　　喂喂喂最后一个已经是死亡讯息了啊！
　　银时抱起电视向墙壁摔了过去：“攘夷四杰的名声，四舍五入我白夜叉一个人的名声全被你们给毁了啊混蛋——！”

　　但是银时怎么也没想到，在最后的评选环节攘夷JOY组居然得票最多，成为赛程第一天的冠军候补组。

　　正式赛每天得票最多的冠军候补组会有一次接触冠军话筒的机会，所谓的冠军话筒就是这个节目的镇台之宝，是一个真正的特质麦克风。
　　等看到工作人员把放在贵重玻璃箱里面的特质麦克风，露世突然向百鬼丸使了一个颜色。
　　百鬼丸：[就是它。被妖刀附身的麦克风。]
　　“有攻击性吗？”
　　[冇，只要维持这个形态，它就只会被动发动特殊能力。]

　　“下面有请「攘夷JOY组」用特质麦克风为大家表演一首即兴说唱！”

　　按照提前约定好的，露世接过了麦克风。
　　“回答我，抬头的一片天，是谁的一片天？”

　　主持人万万没想到话筒会突然朝向自己，并且百鬼丸从和袖里伸出来的刀刃抵住了他的后背。
　　“呃……呃……”
　　主持人那涂得发光的粉底脸显露出慌色，喉咙里半天挤不出像样的句子。

　　“现在的一片天，是谁的一片天？”
　　“……”
　　主持人发觉不对，发现只要声带出现振动，喉咙就好似不再受自己控制。
　　主持人意识到自己要发出的词时，脸色白得好像刚被挖出来的被害人尸体。

　　话筒忽然开始向外四溢光芒。

　　“……”主持人愈发觉得口干舌燥，喉咙被无数小爪抓挠一般，“幕……”
　　“幕？”
　　“幕………………”

　　神乐抱着枕头从卧室出来时，银时正不情不愿地搬起闪着雪花屏的电视，把它放回了原位。
　　“银酱，什么东西发出这么大的声响？”
　　“没事，你睡吧。”
　　但是电视机却没有及时恢复画面，银时烦躁地敲了敲，“这破电视机也该换了。”

　　反复确认了几遍线路以后，电视才重新找回信号，恢复了画面。

　　然而画面上并不是桂或者露世的脸，而是主持人狰狞的面孔，他拿着话筒，在发表什么重要的演说一般，嘴巴夸张地一张一合，神色惊惶，血色尽褪，没个人样子了已经。
　　“[哔——][哔——][哔————————]”

　　啪的一声，电视彻底黑屏，连雪花都不闪了。
　　“这破电视！”
　　银时象征性踹了一脚便回屋睡觉了，毕竟这台破电视出故障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然而他此时此刻并不知晓，整个江户城所有收看此节目的电视机传出来的是同样的电报声和切掉的画面。

　　他更不会知道，与此同时，比赛的舞台已经成了激情与速度的武装大片现场。

　　露世接过百鬼丸准备的一把普通太刀，动作干净利索地砍掉了袭来的黑衣人。另一边桂则甩着磁带机大放物理攻击，把磁带机当棒槌一样狂甩猛砸。
　　挡掉了第一轮的攻击，露世和桂背靠背有了喘口气的机会。

　　“抱歉，桂，拖你下水。”

　　“不是桂是……桂。”
　　也许是身体反射性地给出了口头禅，后知后觉对方根本就没有提假发这个绰号，桂发出一声嗤笑。
　　“正合我意。抱歉在车上偷听到了你的话，是你保护了银时那家伙吧？不管怎样，我要先向你道声谢，然后为了感激你这几年向我提供的幕府情报……”

　　头顶一道黑影极快地逼近露世的视角死角，桂一边用肩膀撞开了露世，一边将磁带机当作防具，自己则飞快向后撤去，最终以牺牲了磁带机为代价，成功挡下了这一击。

　　他云淡风轻地甩开长发，面色庄重。
　　“无论是刀山还是火海，我桂小太郎，定……”

　　可怜的桂还没说完帅气台词，就被随炸弹冲击波飞来的伊丽莎白撞飞了出去。
　　桂：Hello？怎么了这是？这篇文是有只要说帅气台词人就会被创的设定吗？

　　“百鬼丸，集中精神，准备动真格了。”
　　[……露世，吾不太对劲。]
　　“怎么了？”
　　[不知。]
　　“没关系，我早就安排了小蜘蛛们来救场。喊你只是为了让你个耍帅的机会，你要是不适休息便是。”
　　[……]
　　“但是小蜘蛛们应该早就来了，到现在还不肯出来……”
　　露世突然有想要扶额的冲动。

　　其实如果是她一个人的话，压根就不需要召唤属下，但是还有不少普通人在这里，想要一边保护他们一边和手段残忍的猎雁组战斗非常困难。

　　没办法了……露世一咬牙，一狠心，决绝得如同世界上第一个敢尝纳豆的人。
　　她将两腿微微分开，左手叉腰，右手用大拇指、食指和中指比了一个数字三的手势横在额头前。
　　“——代表着爱与正义的美少女战士，我要替月行道，惩治罪恶！”

　　“……”
　　“………………”
　　“…………………………”
　　露世现在很想向人间请一份期限为永远的长假。

　　场馆四面几乎同时响起爆破声，而且这种爆破声听起来不像是那种廉价的火药炸弹，而像是结构精密的高科技产物，此起彼伏的声音堪比燃向踩点bgm的间奏，实际上展现在露世和桂眼前的画面，也可以媲美最拉风最炫酷的MAD，一支拿着赛博朋克风武器的部队迎上猎雁组，各种特效狂轰乱炸，猎雁组的人被激光线追逐着蹿上跳下，四散奔逃。

　　这支部队的特点是都穿着类似蜘蛛侠的黑红色系暗部服饰，面具只遮半脸，然后有些人手上的武器越看越眼熟。有雀蜂雷公鞭、六式·超究武神霸斩、蔷薇花开弓、Harkonnen二代、 X手套等等……

　　桂：？？？
　　露世装作不认识的样子。

　　顶梁支撑不住这样的大场面，砂砾之雨从头顶落下，整个场馆摇摇欲坠，崩塌在即。然而这些都和露世没啥关系，她现在坐在属下打造的安全区域内，有一位拿着三星扇就侯在露世身边，一旦有异物飞来，他就会挥动扇子，扇子内部的特殊构造会瞬间刮起巨大的小旋风击退飞来的异物。

　　等烟雾全部散去，桂看到「蜘蛛侠」们出现在露世周边，并作单膝跪地候命状。
　　“副部长。”

　　“马上去查看队内受伤情况然后向我汇报。”

　　“副部长！”
　　蒙面的「蜘蛛侠」们并没有应声退下。

　　“…………”
　　露世沉默地背过身去，皱眉阖眸。

　　桂看到神色僵硬的露世，有些担心地问：“怎么了吗？露世你也受伤了吗？还是哪里不舒服？”

　　“……副部长！！！”
　　「蜘蛛侠」们的语气莫名急切。

　　“人家知道了啦！！”露世转身转得急，长发蓦地荡漾开来，一霎显得身娇体柔，少了许多平日里那股神定气闲的从容。
　　她的目光悄然向角落逃开，扭扭捏捏地开口道：
　　“咪……”

　　桂依旧疑惑：“咪？”

　　“咪……”

　　围在周围的“蜘蛛侠”们像怀春少女一般双手交握在胸前，闪着星星的眼睛齐齐注视着露世。

　　“……咪啪~……”
　　露世红着脸，两只手握成小猫拳放在额头两边，模仿七代萌神古手梨花的声音说出了她的名台词。

　　“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
　　观众席那些交战后倒在阴影里甚至没有露脸机会的伤员们集体发出被萌化的感叹声。

　　如果某个老烟枪反动分子看到这一幕，说不定会赶早把毁灭江户计划提上日程。
　　因为江户末期人人有病，还病得不轻。

作者有话说

　　第一个马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