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的救赎》望月寒绯

75、变成猫猫的第七十五天

　　怎么说呢，现在的中原中也可比之前当猫的时候有力气多了，之前当猫的时候三拳头能把她打得脑瓜子嗡嗡，她担心他现在一巴掌就能把自己打半死。

　　“怎么了？对方纠缠不休？”

　　她摇了摇头，托腮叹气。“那倒不是，主要是我怕他打我。”

　　同学瞪大眼睛。“他会打人吗？”
　　当猫打人应该不算在人打人的范围内，她回答的含糊。“嗯……难说。主要是他那表情看起来我觉得出去会挨揍。”

　　中原中也在门口的浴室里等了快两个小时都没把人等出来。看着比她后进去的女孩子都出来了，他忍不住上前询问。

　　“不好意思，请问伊原……还在里面吗？”

　　女孩子看到他点了点头。“在啊。”

　　“她……还没好？”虽然不该催一个女孩子洗澡，但是是不是也太久了？

　　女孩子对视一眼忍笑开口。“她说你表情好可怕，怕你打她所以不敢出来。”

　　中原中也只想叫屈。“我什么时候——”

　　他的话说了一半就停下了。怎么说呢，他当人的时候没打过她，但是当猫的时候没哪天不揍她的。

　　做作业走神的时候，梆梆两拳。想自杀的时候，梆梆两拳。听课的时候跑神，梆梆两拳。被其他同学生气恨她不知道反击的时候，梆梆两拳。

　　但是他当人的时候，什么时候也没打过她好吧！

　　“能不能麻烦你跟她说一下，我没有生气，让她出来吧。”

　　女孩子们笑嘻嘻地转身回去替她传话。

　　过了两分钟之后才看到伊原舞换了一身裙子出来。一脸的小动物害怕的战战兢兢表情。

　　“走走？”
　　“嗯……”

　　离住宿的地方远了，中原中也这才回头。“我没有打过你吧？”

　　伊原舞垂眼不敢抬头。“……没有。”当猫猫的时候打过，但是不能说。

　　“那你躲我干嘛？”
　　“你的表情好可怕，我看到你我就知道我一准闯祸了。”

　　“闯什么祸了？”
　　“不知道，但是我不闯祸你是不可能在这的。”

　　这倒是说的没毛病。中原中也也不想再跟她聊别的转移话题直接开门见山。“所以我给你打电话的时候，你为什么突然尖叫喊救命？”

　　中原中也看着自己问出这个问题之后伊原舞把头低的更低了。声音听起来飘忽不定。“那个……能不说吗？”

　　中原中也冷了脸。“因为你那声救命和手机关机，我骑了四个小时的车过来，你说呢？”

　　伊原舞痛苦表情。“可是……说来话长……”

　　“那就长话短说。”

　　中原中也看着她做了个深呼吸，纠结了半天又做了个深呼吸。还是一句话没说。

　　……心理准备的时间可真长。

　　他等了两分钟她还没开口。“还没酝酿完？”

　　伊原舞咬着下唇。“说出来你别笑我……”

　　中原中也青着脸。“说吧，我不笑你，也不怪你。”他一路火花带闪电的过来就是为了确认她是否安全，直到现在没走也就想知道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是安全的，没有因为自己失职没有告诉她横滨的注意事项出了不好的事，而是安然无恙地站在自己面前，他也就没那么生气。

　　“我……”

　　中原中也看着她连续做了三个深呼吸，脸都憋出红温了。

　　“我的裤子被……%……&*（）”

　　中原中也认真辨认就听到了裤子，其他的什么都没听到。

　　“你裤子怎么了？”

　　伊原舞一咬牙一跺脚，闭着眼睛脸憋得通红。声音都带了哭腔。“羊把我裤子吃了！”

　　中原中也：······哈？

　　说完这话的伊原舞羞耻到捂脸蹲下，听到这话的中原中也一脸呆滞。

　　“事情就是这样！”

　　中原中也甚至还没反应过来。“羊啃你裤子这跟你叫救命有什么关系？”他后知后觉才想明白。“那头羊啃——”

　　“它吃的是我穿在身上的那条啊！”她只想找条地缝钻进去。“我在给羊检查身体的时候为了省事直接把羊饲料饼揣兜里了，结果另外有只羊想吃，我没给，我正在给你打电话的时候它为了吃饼把我裤子扯烂了！”

　　中原中也只觉得自己从发现她不见到刚刚听到真相前一秒的担心全喂了狗。

　　现在虽然是秋天，但是温度也没有很低，说白了就是她裤子只穿了一条。

　　……羊把她啃走光了，怪不得在电话那头叫救命。

　　“灰色的那条铅笔裤？”他来的时候看到伊原舞穿的事蓝色的牛仔裤。

　　“中原先生怎么知道？”

　　中原中也沉默半晌，没好意思说他为了担心她的安危去了她的房间。“猜的。你平时就挺爱穿那条。”

　　伊原舞不开心。“我好喜欢那条裤子的……尺寸合适布料舒服还不贵……回去又得重新买新的。”

　　中原中也想了想问。“那你手机呢？我给你打第二个电话你手机就关机了。摔坏了？”

　　“不是摔的……”伊原舞委屈巴巴。“羊啃我裤子的时候我没拿住手机，手机掉水桶里了。”

　　中原中也沉默。

　　怎么说呢，得知真相虽然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但是更多是无语。他发现她不在家，提心吊胆了一天一夜，结果得出的却是这样的乌龙结果。

　　不过哪怕是乌龙也比真出事好。一天一夜的紧张放松下来，他肚子也饿了。

　　伊原舞听到了一身肚子叫的声音。她望着面前的中原中也，当事人脸扭到一边。

　　她脸上的红意慢慢退却。“中原先生是因为担心我，所以才会过来的吗？”

　　被说中心思的中原中也表情不自然。“你孤身一人来横滨。女孩子一个人在横滨很危险，特别是你住组织宿舍，晚上更不能轻易外宿。”

　　中原中也结结巴巴地解释。

　　“嗯，我知道了。谢谢中原先生关心。”

　　“你没事那我就回去了。”

　　中原中也刚转身准备走人，下一秒就被一个大力扯了回来。

　　“还有什么事？”

　　“该吃饭了，不吃饭对胃不好。中原先生起码也得留下吃顿饭。”

　　“这是你们实习的地方，不方便吧？”

　　“没有不方便，我们都交了钱，这里管饭的。而且——”伊原舞看着他眼睛亮晶晶。“这里的奶牛产的奶，质量超棒！特别好喝！连带着奶油和黄油的品质也是关东最好的！我昨天做的黄油小饼干胚还在冰箱里，中原先生来试试！”

　　已经是港口黑手党五干部之一的中原中也必不会被区区小饼干诱惑。但是伊原舞说这话时候话语里热烈的情感却不是假的。

　　“而且这里的羊肉也超级好吃！”

　　“羊肉？”比起羊肉，中原中也更喜欢吃牛肉，日本人很少有人爱吃羊肉。

　　“对！超级好吃！我四川的那个学姐留下的方子烤羊肉串，味道一绝！”

　　很好，四川的那个学姐再次出场。自从伊原舞开始学解剖，他就收到了各种各样做法的兔子，除了欧美那边的做法以外，她用她口中那个‘四川来的那个学姐’口中的方子改良之后做出的减辣版的冷吃兔、麻辣兔头、麻辣兔腿广受好评。经常作为外带的下酒菜在聚餐的时候被端上桌。

　　“……辣的？”
　　“可以不放辣椒，不过不放辣椒的没有放辣椒的好吃，可以少放一点！中原先生试一下，真的好吃！如果不好吃——”

　　伊原舞突然卡了词。半晌憋出一句。“如果不好吃我请中原先生吃上次您带我去吃的铁板烧！”

　　中原中也：这保证发的还挺下血本……

　　伊原舞从包了他的早餐之后现在开始进军下酒菜了？

　　“……行吧。”反正森鸥外没找他，他也不着急。

　　中原中也答应她了，这让她心情超好，看了一眼手机连忙拉着他就跑。“快点，开饭了！去迟了好吃的就没了！”

　　她去的迟，食堂里已经没什么人了。剩下的饭也不是很好，不过伊原舞并没有不高兴，反倒是拉着中原中也偷偷摸摸去了后厨。

　　“中原先生你来的刚好，我昨天刚跟农场主买的材料，我问了几个同学他们都不爱吃羊肉，正愁一个人吃不完呢。”

　　中原中也看着她熟练地从冰箱里拿出横截面是樱花状，长条形的黄油饼干胚，然后又拿出了一个罩着保鲜膜的不锈钢盆。然后又不知道从哪儿掏出一次性手套和竹签。

　　“我来搞点蔬菜串，中原先生来串肉。”

　　……还没吃上，先干上活儿了。

　　闻着烤箱里黄油小饼干的味道越来越重，烤箱发出提示音的时候，两人刚把串穿好。

　　中原中也看着她又不知道从哪儿搞来了烧烤用的炉子和木炭，点上火。

　　“放这？”

　　“对，咱们在下风头吃，不然如果在上风头把其他人招来就不好了。”

　　……怎么还偷偷摸摸的？

　　伊原舞回房间拿烧烤料。回来的时候一脸尴尬。

　　“怎么了？”
　　“本来想去店里买两瓶啤酒带过来的……”

　　虽然没有下半句但是中原中也看到她这表情也猜到了。“店主说你没成年不卖给你。”

　　伊原舞委屈巴巴点头。“还得麻烦您再跑一趟。不过如果走路来回的话，等您回来就能吃上了。”

　　中原中也起身去买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