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你而生的岁月流年》蔚暖

5、第五章 4

　　天朝六十年华诞，天/安/门将进行空前盛大的阅兵仪式。童阳此次奉上级命令调回帝都，便是为了集训帝都特警，以确保当日的安全。
　　严格来说，这样的事怎么也不会落到他的头上，只是帝都童将军家的后院失火，将军夫人发出最后通牒，再不见儿子就离婚。童将军左右为难之下，只得寻了这样一个蹩脚的由头，托关系把三年不曾入家门的儿子招了回来。
　　然而世事难料，童阳虽奉命前来，却仍旧只是在外面租了房子，不曾回过军区大院一回。
　　这天如同往常，童阳正跟一群特警在操场上打着滚，孙政委亲自跑过来传话，说童夫人已经在办公室喝茶，召见童小爷。
　　一时间操场上安静下来。大家面面相觑，谁也没想到，眼前这个能摔能打能一枪爆头的教练居然是个帝都名符其实的军二代。
　　童阳也不管大家的目光，脱下滚了一身泥的T恤擦了把脸，就这么赤着上身向远处走去。

　　童阳进来的时候，童夫人正坐在沙发上喝茶。她算是知识分子家庭出身，涵养极好。年轻时也是个标致的美人，现在虽然上了年纪，却仍能窥得昔日的风采。
　　听到开门的声音，童夫人忙放下手里的杯子，笑着站起来迎了上去：“阳阳，怎么回了帝都也不回家？害妈妈想你想的都追到部队上来了。”
　　听到“阳阳”这个称呼，童阳不由皱了下眉，恭恭敬敬的叫了声：“妈。”多年不曾回家，也已经是二十七八的人了，总归少了几分亲昵。
　　童夫人显然也不同他计较，从口袋里掏了帕子，踮起脚来给他擦汗，少不了心疼的埋怨：“看看，这么大的人了，还像个孩子似的，整天在泥巴里打转。”才擦了两把，手帕就黑成了一团。
　　童阳也不愿同她争辩什么，笑了笑跟她一起走到沙发坐下：“您今天怎么过来了？”
　　“你又不回家，我能怎么办？”童夫人忍不住埋怨。坐下了，才凑过去小心翼翼的问：“阳阳，有女朋友了吧？”
　　“女朋友？”童阳愣了一下，老实回答，“没有。”
　　“怎么可能没有？”童夫人根本不信，“我们家阳阳家庭好长得好自己也有本事，小姑娘还不排着队的追！是不是女孩子不是帝都人怕妈妈不喜欢？没关系，现在都什么年代了，妈妈也没什么门第观念，只要是你们互相喜欢，不用怕你爸爸，妈妈给你撑腰！”
　　他妈的想象力还真是丰富。童阳不由苦笑：“妈，是真的没有。我们那边不比帝都，连操场上跑的狗都是公的，到哪儿去找小姑娘。”
　　“真没有啊……”童夫人显然没想到自己儿子如此不畅销，不免有点惆怅。不过片刻之后，这惆怅就散了个无影无踪：“没关系，咱帝都也不是没有好女孩儿。”说着，从包里掏出厚厚一沓照片来，显然是早有准备，“我这里有些照片，都是一等一的好姑娘。你看看有没有喜欢的，不要害羞，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有喜欢的跟妈妈说，妈妈帮你约出来见见。”
　　原来这才是他妈此行的真正目的。童阳顿时哭笑不得，连照片也没接：“妈，我现在还不想考虑这些。”
　　“为什么不想考虑。”童夫人锲而不舍的把照片塞进他的手里，“你这个年龄了，该找个人在身边照顾。再说了，跟你一般大的那些小子，娃儿都满地跑了。人家都在家里含饴弄孙，就我跟你爸，整天在家俩人大眼瞪小眼儿。”
　　照这个趋势下去，估计就该扯上“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了。童阳被迫接过照片来，一张张的随手往下翻，不知为什么，这一刻脑海中突然飘过了欧海默的模样。他忽然停了动作，一时怔忡。
　　“怎么了？”
　　“啊！”童阳回神，“没什么。”他接着一张一张往下翻，却更觉心不在焉。

　　童阳这天回到家，比平时足足晚了一个钟头。墙上的挂钟已经九点，餐桌上摆着两菜一汤，用纱网罩着，就连筷子，也摆放得整整齐齐。
　　浴室里传出“哗哗”的水声，欧海默哼着快乐的曲调，动听却陌生。从前也没觉得什么，今天，却仿佛安着扩音喇叭一般，直往耳朵里钻，想忽略都忽略不掉。
　　他解开衬衫最上的两颗扣子，光脚走到卧室从抽屉里翻出了那不常抽的半包烟。
　　指间的红光忽明忽暗，童阳站在没有开灯的阳台上，凉风习习，周围弥漫着夏日幽草的味道。脑子里忽然乱成了一团，没有缘由，理不出头绪，却毫无疑问，正是因为浴室里的那个人。
　　妈妈此行终是以失败告终，扑克牌相亲照也都原封不动的带回，可是，童阳的心里，却在那一刻悄然种下了一颗种子。
　　在过去的二十多年里，他还从没有这样清晰的感受过内心的悸动。或许，在青葱岁月之中，是有过的，只是时光的流逝下，一切都如同河中的鹅卵石，磨平棱角后就再也留不下任何痕迹。
　　该怎么办？该怎么办？该死的接下来该怎么办？童阳想得头脑发胀，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办法。这种情绪太陌生了，陌生到他甚至感到畏惧。
　　烟头不知不觉燃到了尽头，他被烫了一下，赶紧回神。算了，不想了。童阳把烟蒂掐灭，走进了客厅。

　　欧海默正好洗完了澡，擦着头发从浴室走出来。她的身上已换了睡衣，黑色真丝的一字领短裙，露出她漂亮的锁骨和修长的美腿，显得细腰更盈盈一握。看到从阳台走过来的童阳，她一时惊讶：“你回来了啊！”
　　“嗯。”童阳随口应了一声。抬头间，恰巧一滴水珠从脸上流下，滑过她白皙细长的脖子，他顿感口干舌燥，赶忙移开了目光，疾步到餐桌坐下。
　　“这么晚才回来，没在部队上吃吗？”欧海默把大毛巾往脖子上随便一搭，走到童阳对面的位置上坐下，托着腮问道。
　　“稍微吃了点。”童阳盛了碗米饭，埋头苦吃。事实上，任谁在享受过山珍美味后，对着部队上那没有一滴油的大锅菜都会没有好感。他虽早已习惯，却仍旧说不上喜欢。
　　一半是真的饿了，一半则是为了逃避面对欧海默，童阳可了劲儿的往嘴里扒饭，不知道的还当是三天没吃过饭。然后……就真这么噎住了。
　　“又没人跟你抢，这么卖力干什么！”欧海默赶忙给他盛了碗汤，跑到他旁边给他拍背，“童阳，这些年，你一个人就是这么过日子的啊！”
　　陌生的手掌落在他的背上，温暖而又柔软，让他不由自主绷紧了肌肉。然而那种细细柔弱的感觉，更像是被幼猫的爪子挠了一下，连心上都跟着一起痒痒的。
　　童阳狼狈的“咕咚咕咚”喝着汤，隐隐觉得不妙。
　　于是，尽管已经习惯了睡客厅的沙发，这一夜，童阳却失眠了。

作者有话说

　　呢啥，9号玩HIGH鸟，忘记更了，不过。。。我是不会补上的，啊哈哈哈【叉腰对天大笑
【众：喂，你的人品下限在哪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