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特】熟人大半全是奥》梣音

23、她只是普通少女

　　看着伊贺栗找雾崎去了，居间惠揉了揉越发疼痛的额角，留下一句：“大古，辛苦你今晚值一下夜班，带卡密拉三人熟悉一下指挥室的功能。”就带着其他人下班了。
　　在独留四人值夜班的指挥室中，沉默蔓延着。希特拉看天看地就是不看迪迦，随便找了个借口把达拉姆拉走，很贴心地给二人留下交流的空间。
　　卡密拉目送门关上后，才又看向面前踌躇不安的青年：“看来你还记得我，不是吗。”
　　“我……”大古不知道怎么说，他的确是第一次和卡密拉见面，但方才的记忆闪回，让他清楚的意识到他们是认识的。
　　卡密拉看着他，那熟悉的容貌却又陌生的眼神，刺痛她的心口：“我很想你，在这三千万年间没有一刻不在想你，大古。”
　　“三千万年？”大古问道，“你们也是和迪迦是同一个时代的巨人？为什么会知道我？”

　　他将大古和迪迦分得很清楚，大古是大古，迪迦是迪迦。他不会因为自己脑海中的记忆就认为自己就是迪迦，也不会因为自己能变成迪迦就把大古和迪迦混为一谈。
　　他首先是大古，其次才是在危机时刻不得不出现的光。但他不能理解的是为什么面前的卡密拉会认识他。总不可能三千万年前的迪迦人间体跟他一模一样吧。
　　殊不知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莫名地真相了。

　　“那个女人没有全告诉你吗？”卡密拉很奇怪大古所问的问题。不过一想幽怜那个女人十句能有一句是真话都谢天谢地的嘴，她就了然了，冷嘲热讽道，“那个女人就算把自己做成了人工智能也是三千万年都没有变过啊。除了会哄骗别人，她还有什么能耐。”
　　放置在角落里已经落了一层灰的装置嗡地亮了起来。
　　卡密拉瞥了眼那东西，直接把它丢到了黑暗空间里，眼不见心不烦：“当初就应该直接把你丢进去，省的你还用那嘴来哄骗我的迪迦。”
　　“哄骗迪迦？”大古越来越糊涂了，“幽怜么？”
　　“你迟早会想起来的，因为是你是大古，更是迪迦。”卡密拉背过身说，“你会想起你被哄骗后的所作所为，会想起我和达拉姆希特拉的事情，也会想起……我深爱着你，而你也曾爱着我的事情。”

　　深爱着和曾爱着……
　　大古注意到了这两个词的用法，他立马凭直觉否认道：“不是的，迪迦，迪迦他……”
　　“你想说还爱着我吗？”她打断了大古的话反问道。
　　大古张了张嘴，摁住了发闷的胸口，点点头：“我是这么觉得的。”
　　卡密拉笑了：“那你知不知道，就是你口中那个还爱着我的迪迦，在三千万年前夺走了我的力量，封印了我。
　　就是你口中的迪迦，为了追求幽怜口中的光，信了她的花言巧语，背叛了同伴。
　　就是你口中的迪迦，他夺走了我眼中的光，成为了人类的光，给了我三千万年的孤独。”

　　“这……”大古后退了一步。
　　卡密拉笑着，却让大古觉得宁可看她哭，也不想看她这样笑，她不该是这个表情。

　　“我好恨啊，三千万年过去了，可我却还爱着他，他什么都不知道，只是被骗了。可我怎么就这么恨啊，我不恨他追寻光，我恨他为什么不带着我一起！”卡密拉快步走到大古面前，死死抓着队服的衣襟，红着眼睛看着他的眼睛，“为什么！为什么背离了我们的爱我们的承诺！我我付出了我的一切来挽留你，可你抛弃了我伤害了我！你不是光！你只是和父王一样的自私鬼！！”
　　大古没说话，那些随着卡密拉的话语而不断在他脑海中闪回的画面让他无法反驳——卡密拉说的都是
　　面对沉默，卡密拉卸去了力气，松开手，低下头抵着大古的胸膛，轻声道：“我也曾渴望过……”

　　记忆的碎片一块块地连接，描绘着他（迪迦）所给予卡密拉的相遇与离别。
　　于是大古明白了。
　　的确，迪迦是迪迦，大古是大古，但三千万年的大古亦是三千万年后的大古，而他们是不同时期的同一个个体。

　　她低着头，他也低着头，却只能看见她带着灰调的短发，看不见她的表情。
　　直到秒针在圆盘上走过一圈，他才抬起手，揽着她纤细的腰，五指穿过了银灰的发，良久才道：“对不起。”

　　卡密拉终于再也忍不住，三千万年的孤寂和心痛从眼眶奔涌而出。
　　三千万年，整整三千万年，她想要的不过一个解释一个抱歉一个破镜重圆，她可以为了他做所有事，就算他要奔向光明，她也可以放弃黑暗和破坏。
　　“幽怜说什么就信什么，你干嘛这么听话啊。”
　　“你甚至为了他打达拉姆和希特拉，你还打我。”
　　“那个女人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啊。”
　　“她自己族里的事情都没理清楚她凭什么管我们的事情嘛。”

　　她就像一个普通的女性一样埋怨着破坏情侣关系的第三者。
　　不，她本来就是一个普通的女性，只是生不逢时被冠以神女的名号被觊觎，只是因为这弄人造化变成了这幅不普通的样子。
　　她是黑暗方的巨人卡密拉，是神女卡密拉，但在那一切发生之前，她只是一个叫蕾娜的女孩子，过着普通孩子一样有父母疼爱的生活，仅此而已。

　　指挥室门口，看着门内拥抱的两个人，蕾娜蹲下身，默默地放下了打包好的几个饭盒，捂着嘴跑了。
　　“都说了大姐他们现在不方便见人。”希特拉双手背在脑后，靠在墙上，满脸不在乎，“为什么不听劝呢。”
　　达拉姆撇了眼“门”内的场景，挥了挥手把黑暗能量驱散，低头看着饭盒：“有我们的份，吃吗？”
　　“吃。”希特拉放下手，盘腿坐下，随便拿了一盒打开就吃，一点也不挑，“虽然我们都可以不用吃饭，但老大把我们的黑暗之力都取走了之后，想要使用黑暗能量就得进食。给她看了那么久的无声电影，这盒饭不吃才亏了。”
　　达拉姆默默地吃着盒饭，半晌，突然开口道：“她苏醒了。”
　　“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希特拉摆摆手专心干饭，“嫂子可是吸了整个拉莱耶残留的黑暗之力所转化成的光，加上幽怜阵营里那些家伙们的信仰之光，还有赫劳和阿基雷斯的本源之光呢。再不醒过来的话老大怕是要直接灭世了。”
　　干了一份饭远远还没觉得饱的希特拉盯上了大古的盒饭，想想里面的两个人估计忘了吃饭这档子事，直接顺过来了打开就是一顿狼吞虎咽，边吃边聊道：“幽怜那个女人还是跟三千万年前一样，狡猾得很。没有告诉老大苏醒的方式需要用光蕴养，只是让他等。如果不是老大去了拉莱耶，估计他得等上至少几十年才能等到嫂子醒过来。”
　　“老大可是签了个不平等条约啊。”他感慨着，“用几十年到几百年的等待来换取保证我们不醒。呵，她可真敢想啊。”
　　“她要是不敢想，吾友也不会被她画的饼所蒙骗。”达拉姆咽下了最后一口饭说道。
　　希特拉听着门内的动静，啧啧摇头：“你说他俩会再续前缘嘛？大姐不用说，在咱耳边念了三千万年的迪迦了。大古我就不知道了，明明很爱大姐，偏偏要去当幽怜的工具人。白搭工不说还要无条件售后服务，结果夺了大姐的力量还要封印人家，这不是活该被当成渣男么。结果偏生人家又不是故意的。贵圈略乱啊。”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咱俩跟着凑什么热闹。”达拉姆收拾现场道，“我没谈过恋爱，不知道不清楚，你也只有口头花花还老吃闭门羹的经历，评说他俩的两情相悦做什么。”
　　“我才不要谈恋爱呢。”希特拉说，“你看看迪迦和老大，我只说爱情真可怕。”
　　达拉姆觉得这话不太对：“但是，爱的确能让人变强大，你看迪迦和老大。”
　　“……反正我不要。”希特拉站起身，“我闻到了加佐特的味道，你要吃吗？”
　　达拉姆看看门内摇了摇头：“你去吧，我守在这里。”
　　“行，记得给我打掩护。”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