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线千年》绯叶

12、胡亥与扶苏

　　蒙恬精神气爽地离开，留下李焕一人哼哼唧唧地养伤。
　　很想动一下，但是现在可以说连个手指头都甭想，浑身慵懒外带腰酸背痛。丫的，这练武的人体制就是不一样，折腾了快一夜，居然还这么有精神！我也学过跆拳道啊，怎么就不管用，难道还是中国功夫厉害的原因？
　　李焕在床上躺了有两天，后面感到不怎么难受了，就闲不住，要出去放风。才出院门，就碰到了一辈子也不愿碰到的小魔星。
　　胡亥乍一看李焕，也是一愣，“原来你住这里。”
　　李焕知道这是秦始皇的小儿子，上次蒙恬告诉他了。可是，眼前这个淘气天真的小孩，怎么看，也不像历史上那个残忍杀掉自己20多个兄弟姐妹、令父亲的嫔妃和修帝陵的奴隶与工匠活殉的人，而且他诛杀了蒙恬兄弟，使得秦朝无大将，最终走向灭亡。猛然打个冷战，这小孩太可怕了。
　　胡亥有些奇怪他的反应，问：“你很怕我？”
　　“胡说！”忘了自己被小孩抢走腰带的耻辱，公鸡好斗的本性又出来了，“谁说我怕你，你才多大点儿，不过是小豆丁一个。上次让着你，让你得个便宜，今天你倒得意起来！”左手插在腰间，右手弯曲指着胡亥，完全做茶壶状。
　　胡亥不屑地一笑：“你不是我的对手，如果不信，今天可以试试。”
　　“哎呀，小子你很拽嘛!”
　　胡亥切了一声，说：“我们赌一下，如果我打赢了你，你这条腰带就归我，而且你一天不许系腰带如何？”
　　李焕的手下意识地拽了下腰带，“我才不和你赌，小孩子不学好，非要学大人玩个赌这个赌那个干嘛。”摆摆手，他可不想万一输了，自己要提一天裤子等落日，现在他是出奇地信心不足。
　　胡亥小嘴一撇，“真没趣。”
　　李焕感觉胡亥似乎很失落，于是说：“这样吧，我教你玩一种你没玩过的棋盘游戏可好？”
　　胡亥眼睛一亮，忙不迭点头。深宫中，除了父皇和母亲，就是大哥扶苏对自己最好，其他兄弟姐妹因为母亲得宠，都和自己很疏远。
　　功夫不大，胡亥惊喜的声音传出来：“没想到还有这么好玩的玩法！”
　　李焕也笑：“我会很多好玩的游戏，如果你以后不捉弄我，我都可以让你见识到。”
　　“真的？”胡亥又惊又喜，大声回答：“好，只要你肯陪我玩，我就不捉弄你。”
　　靠，小孩就是小孩，真好哄！
　　李焕想，这小孩看起来很天真可爱啊，如果能改造好，会不会就没有公元前210年那场血腥的大屠杀了。忽然有种自我很伟大的感觉，真那样，历史会因为胡亥的转变而更改，那我李焕不就是那个创造新的秦朝历史的功臣吗？哇，我太厉害了，哈哈哈……
　　胡亥皱着眉，看李焕一副自我陶醉的神情，指着棋盘，“喂，你输了，我的黑子已经连成五子了。”
　　“啊！”李焕一下跳起来，眼睛紧盯着棋盘，这怎么可能？
　　胡亥得意非常，“你输了，该怎么罚你呢？”
　　“这个嘛，咱们玩三局两胜制，看最后谁是赢家，那样，赢就赢个大的如何？”
　　嗯，胡亥开始考虑这个玩法的可行性，过了一会似乎拿定了主意，说：“好，就这样定了，不许反悔！”
　　李焕非常后悔出了这个馊主意，三局两胜，最终，他又输了。当然，输了就要兑现承诺，胡亥提出，要他陪他玩一个月。没有办法，认赌服输嘛，只得答应。
　　有些郁闷，到底是自己的五子棋下的太臭，还是古人本身就聪明，一个十三岁的孩子都能赢自己？
　　李焕哪里知道，他只是会五子棋，但是胡亥可是自幼学弈棋，不过变个花样，但是围棋的一些基本技巧还是用得上的，李焕不懂弈棋，哪会知道此中玄机。

　　前厅，扶苏目光深远，寂静无波。
　　蒙恬犹豫下，问：“听说你被陛下训斥了，可是真的？”
　　扶苏微笑，“也不是什么大事，父皇希望我成才，不要我太过仁慈而已。”
　　蒙恬淡淡地问：“只是这样么？”
　　扶苏点头，“嗯，我已经奏请父皇，让我去北方戍边。”
　　“什么？”蒙恬很意外，温文儒雅的扶苏要去戍边。
　　扶苏轻笑：“其实，磨练下也好。”
　　蒙恬摇头，“你是陛下长子，身份尊贵，戍边恐怕不适合你。”
　　扶苏淡笑不语，片刻才说：“其实离开也不是不好，躲开了咸阳的是非，也算乐事一桩。”
　　蒙恬叹息一声，“也许，你说的对。”
　　扶苏忽然说：“我们认识很多年了吧？”
　　蒙恬想想，答：“嗯，很多年了。”
　　扶苏又问：“那个李焕，你很喜欢是么？”
　　蒙恬一愣，“你——？”
　　扶苏一笑，“很奇怪我是怎么知道的吧？那次劳军我和魏大人一起去的，你难道忘了？他带着这个人，我又如何会不知，只是没想到你把他安排住在府里了。”
　　蒙恬也笑了，“是啊，你们一起劳军，你怎会不知李焕。此人还算本分，所以就留身边伺候了。”
　　扶苏没说话，一丝凄苦荡漾在心头，我对你是什么心思，难道你就不知道么？这许多年，我时时刻刻心系你的安危，背后关注你的一切，你就一无察觉么么？
　　蒙恬看出扶苏的异样，轻问：“你不舒服么？”
　　扶苏苦笑，“无妨。”
　　蒙恬知他心里不好过，被陛下训斥，岂是他说的那样简单。天威震怒，一个不留神，任你是王子又如何，一样坠入无底深渊。
　　想安慰他，可又不知该如何开口，犹豫了下，说：“这样吧，你在这里住些时日吧，陛下那边，应该不会有事。你过去也常有留宿我府上的时候，陛下也不过希望你和我习武，这次还这样回禀就是。”
　　扶苏沉吟下，才说：“也好，只是得先把胡亥送回去。”
　　蒙恬唔了一声，胡亥的确是个小麻烦，陛下这几年独宠幼子，所以这小魔星会这么无法无天。如果他一定要和扶苏一起留下，陛下肯定应允，只是自己府上免不了会永无宁日。

作者有话说

　　扶苏和胡亥，是纠缠于蒙恬和李焕之间重要的2只，他们各有所爱，而且各为自己的所爱付出了沉重的代价。大家看过秦朝的历史就会知道，秦始皇死后，胡亥联合赵高和李斯，篡改了秦始皇的遗诏，然后登上帝位，第一个杀的就是扶苏，然后是自己的兄弟姐妹，多达20多人，除了公子高自愿殉父之外，其他没一个好死，都是被非常残忍的杀死。而胡亥紧接着又杀了蒙恬的弟弟蒙毅。他本想赦免蒙恬，但是赵高不肯，最终蒙恬也是以“莫须有”的罪名被赐死，这个罪名不是岳飞元帅一个独享的，早在2100年前，秦朝大将蒙恬就已经背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