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 2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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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啷”一声，司尧的茶杯掉在了地上，茶水四溅，瓷片碎了一地。
“您没病吧？！”司尧觉得苍玄已经不可理喻了，她蹲下身去捡碎瓷片，却被轩泽拉住了手臂。
“小心扎手，”轩泽抬手凌空推旋，那些碎片跟着聚拢在了一处。
“我去找个扫把。”司尧没等轩泽开口，便起身跑下楼去找廖理要工具。
只是到了转弯处，她脚步便放慢了下来。
她靠着栏杆闭上眼，对识海中的苍玄认真道：“苍玄大哥，玩笑不能这样开。”
“轩泽师兄对我是师兄妹的情谊，我对他也是如此。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突然对我冷嘲热讽，但是没关系，你比我厉害许多，我打不过你我只能受着。但是我不希望身边的人受到牵扯。”
苍玄静默片刻，冷笑：“若我偏偏牵扯了呢？”
司尧：“虽然我打不过你，但是你现在暂居在我的识海养灵，舒服待着也是一天，不舒服也是一天。就像你说的，在你能够夺舍之前，我才是自己识海的主神。”
后面的话司尧没说，但是她相信苍玄明白自己的意思。
撕破脸大家都没好处，何必呢，就为一时口舌之快吗？
不值当啊。
她相信苍玄是个聪明人，果然，苍玄没再说什么，而是，再次关闭了灵识……
司尧：“……”行吧，关就关，总比阴阳怪气强。
把水渍和碎瓷片打扫完，司尧在轩泽的帮助下按照师父给的书单找齐了书籍。
轩泽道：“师父给你列的书单是戎月圣人的一些传记和她著写的部分文章，我今日无事，就在这里陪着你，你若有什么不明白的可以直接问我。”
“好呀！”有人帮着当然开心，总比自己瞎摸索要好上许多。
一道传音符从窗口飘进来，落在了轩泽的面前。
轩泽微微皱眉，捏起传音符揉碎。里面包裹的信息化作一缕白光传入他的耳中。
这个信息大概让轩泽有些不悦，他站起身来对司尧抱歉道：“我有些事要处理，今日不能陪你读书了，抱歉。”
“没关系。”司尧急忙摆手，“师兄去忙，读书本来就要靠自己开悟，我可以的！”
“好，那我改日再陪你来读书。”轩泽温和一笑，眉宇间的一缕愁绪却没有逃过司尧的眼睛。
“师兄是……有些麻烦事吗？”司尧不由开口问道。
轩泽顿了下，应道：“家事。”
轩泽走后，司尧起身四处转了转，居然在书楼南面发现了一间静室。
静室只有一个案几一个蒲团，案几上还放着一颗夜明珠和一炉熏香。
司尧把夜明珠点亮，整个静室一下子比其他地方明亮许多。
司尧索性把找好的书籍尽数搬了进来，自己坐在蒲团上，开始好好阅读。
戎月圣人相关的传记不少，虽然所写的重点不同，但是每一本对她的评价都是一致的。
戎月，千年难遇的天才女子，二十六岁便入圣人境。
在儒门弟子恪守经义的时代，她主张文章“独抒性灵，不拘格套”，在她之前，儒门学子甚少出学宫，只是认真读书，不想其他。但是她最喜欢去民间游历，她认为儒门与道门不同，既然儒门是要入世，便应该懂得这世间的烟火与悲欢，而不能仅依托于纸上功夫指点江山，泛泛而谈。
她的脚步走遍了荻水洲，著有诸多山水游记、民俗手札，也记录了不少所见所闻，叹息着人生八苦。她一身浩然气精纯无比，直到五百年后的今天，许多地方仍流传着她震慑恶妖救下百姓的事迹。
她在封印魇罗的大战中起了关键作用，最后成功封印了魇罗，自己却也力竭而亡。
她所著的书籍曾被收藏在临崖学宫一处单独的书阁中，但是在她故去之后不久，那里居然起了一场莫名其妙的大火，所有书籍被焚烧殆尽，最后留存下来的，只剩下一些散落在外的书册，临崖学宫将他们重新收拢印制，总算是补上了些许，但是数量已经不及原有的十之一二。
司尧翻了翻手边的几本戎月著写的游记，果然，文笔秀丽洒脱，灵动自然，描写的山水引人入胜，读起来仿佛置身其中，跟着她在山水间游走。
这样的文字读起来也很舒服，司尧不知不觉翻完了一本，她合上书册默默回味，惊讶的发现，自己居然可以将刚刚所读尽数背诵出来。
自己这是……过目不忘了？
司尧欣喜之下，又去回味另一本旁人写的戎月传记，但是很奇怪，这个她只能想起书中的内容，离背诵还差得远。
她好奇之下又打开了另一本戎月写的《荻水洲记》，通读之后闭上眼睛，果然，自己又能背诵了。
……难道是只能背下戎月写的书？
看来自己跟这个戎月圣人，当真是缘分不浅啊。
司尧想了想，起身将静室门关好，自己则坐在蒲团上闭上眼，进入了自己的识海。
如镜的海面上空无一人。司尧跨过琼楼玉门，果然，三个人都在这里。
玉璇玑在高台上自己练着拳脚，紫玉在旁边抱着胳膊看着。
苍玄则闭着眼浸在灵泉中，听到动静只是眉心微微皱了皱，却没有把眼睁开。
司尧当下也不想理他，她径直上了高台，把紫玉拉到一边问道：“你之前的主人是戎月，对吧？”
紫玉点头：“对啊。主人你不是知道吗？”
司尧道：“我知道，但是好像没有跟你确认过…你既然是戎月的法宝器灵，又为什么会认我为主？”
“这个……”紫玉却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
“我只知道一睁开眼，便看到了你，便知道你是我的主人。但是你失忆了，我也就什么也想不起来。这个主人你应该记得的。”
司尧自然记得，但是她想不通，也许真的是与戎月太过有缘？更或者，戎月圣人的在天之灵，冥冥之中将自己认作了继承人？
“戎月圣人，真是留了不少好东西给我啊……”司尧低声感慨道。
但是她没注意到，不远处浸在灵泉中的苍玄也慢慢睁开了眼。
他的脸上依然没什么表情，只是深邃的眼眸中，不易察觉的划过了一抹悲色。
这抹悲色一闪即逝，就像微尘落入冰湖，没有留下丝毫痕迹。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第 21 章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