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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流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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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菲的唇被于路堵住,他的吻带着情/欲占有的发泄般霸道,她的脸颊烫得火辣辣,胸脯起伏不平,急促的喘息,抵在他胸口的手用力推了推,于路意识到她的抵触,松开她,只见她满面通红,鼻翼微张,厚度均匀的唇瓣被吻得如同玫瑰般娇艳的颜色。
于菲惯性的退了几步,于路理解为她在拒绝,眼神危险的眯起。
于菲望了眼门外,见宫女们面无表情视若无睹的低头,脸不争气的变成了熟透的番茄,却不得不向于路举步妥协,靠进他怀中。
“你不知道,我盼着这一天多久了,”于路低声说。
他在说‘我’,于菲有些错乱,安陵王和于路是相同的,又是不同的。
相同的不仅仅是那个颀长玉立的身躯和故作老成的如玉脸庞,还有时而深邃清澈的浅色眸子,一眼望不到边,好像里面有些什么,有好像其实什么都不存在,只是一片洁净的清水。
不同的是地位和责任,于路是寒门之子,他成家立业,她嫁人育子,两人是永远不会相交的平衡线,道德和伦理竖在那儿为界限,谁都不敢谁都不能去戳穿去打破。而安陵王,他是皇子,他为寻宝夺权接近于菲,他不惜牺牲健康的身体服毒得到于菲的信任。
于菲是不是应该庆幸,她的穿越之旅多彩丰富又富于冒险性。
不管是于路还是安陵王,只要对于菲好,给她支起一片天,给她一个安乐窝,她就会接受他,会听任他调遣,甚至为他卖命。
可于路许诺给于菲的是天下,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至尊,她会去牺牲,无论任何时候。
于菲腼腆的轻笑,“那时你大概是局外人,看着我迷迷糊糊的自以为是,全当笑话吧?”
于路的下巴搁在她的肩头,揽紧她的腰肢:“看上你时,就无法置身局外了。”
“那时,我以为你只是弟弟,”于菲抬眸一瞬不瞬的看着他。
于路轻笑一声,伸手捏了下她的鼻尖,“现在不是了。”
于路取出狼毫,展开奏折,就着夜明珠柔和的光亮批改奏折,投入专注的神情,不时眉心微微皱起,不时展颜一笑。
于菲在他身旁,敛袖为他研墨,于路抬眸正瞥见她盯着自己瞧,两人心照不宣的微笑。
红袖添香,举案齐眉,大概如此。
“你是心系天下的好皇帝,”良久于菲道。
“你怎么知道?”
“唔,我猜的。”
于路嗤笑一声。
两人手挽手信步而行到临安殿接受群臣朝贺。
之后是后宫行礼请安。
于路的后宫,除了皇后,还有一个妃子一个贵人和一个婕妤,正一品玫妃,正六品韵贵人,从三品班婕妤。
当她们一个个踱进临安殿,带着缥缈的馨香如同娇艳的幽莲盛放于大殿之上,如花照水,娴静优雅,于菲讶异的同时心里萌生出小小的自卑感。
班婕妤是儒雅婉约秀气的一个古典美人,甜濡的嗓音轻轻柔柔的,彬彬有礼也不多话。
玫贵妃仍是一袭艳红的轻纱裙,娇媚妖艳。
韵贵人的眉间一点鲜红的朱砂痣,仿佛天然的梅花妆,蹙眉时能感到她清冷疏远淡漠的气质。
“拜见皇后,”韵贵人眉头微蹙,轻声道,声音里仿佛有无限的哀愁。
“免礼,”于菲故作肃言道,若是她们知晓了于菲的真正身份不知会怎样?
八月的雷雨一阵一阵的,如珍珠般簌簌的落到大理石地面上,发出叮叮的清脆响声,带着盛夏已过的清凉,有些冰凉的彻骨,堆龙砌凤般落在饕餮怪兽的金鼎中,啪啪啪啪沉闷的叮咚,敲在心头鼓噪着,如同一首即将离去的哀怨挽歌。
未央宫里,韵贵人一袭轻纱月白缟衣,头插巴掌大凤含玉的明黄金步摇,躺在太妃椅上悠闲的翻阅《国策》。
“主子,玫贵妃来了,”小宫女轻跑到面前低头禀报。
话音未落,人声已到,“妹妹,身子骨怎样了?最近胃口可好。”
韵贵人带着朱砂痣的眉头微蹙,起身让座,笑道“多谢姐姐关心,已经大好了,倒是今儿个什么风把您这个贵客送上门来。”
玫贵妃一袭艳红的轻纱裙,嗤笑一声,瞥一眼韵贵人,试探的问“妹妹觉得东宫的那个怎么样?”
东宫是于菲的临时住处。
韵贵人略一沉思,“皇后娘娘瞧着年纪轻,身子骨柔弱,只听传闻说是高丞相捧在手里的明珠,”韵贵人略微一顿,瞟一眼玫贵妃,故作疑问道“其他真没听过什么。”
“妹妹可是有所不知,大殿下安王曾和东宫那一位说过亲,大殿下16岁被押送到楚国为质子,那一位刚好才满8岁生了一场病,听说命悬一线,这些年都靠瓶瓶罐罐的药维持呢。”
韵贵人故作惊讶“哦?这倒是头一回听说,既然已同大殿下订婚,怎么会……”
“高家在朝中势力无人匹敌,高家只此一女,二殿下驱逐大殿下必然拉拢高家。”
“那么以姐姐的看法?”
玫贵妃起身牵过她的手,轻轻拍了拍,又瞄了眼她还未凸起的小腹,别有深意的说“妹妹,您现在该养好身子,母凭子贵,以后的事谁都说不准。”
韵贵人脸红道“姐姐可别乱说,传出去了可不好。”
“姐姐可不在外人面前浑说,姐姐只当妹妹是知疼知热的人,”顿一顿,玫贵妃不解道,“倒是那班婕妤可不好说。”
“班婕妤怎么了?”
“她整天闷在宫里头不出门,即使陛下撂牌子宣召,她也称病不去。”
韵贵人道“姐姐,班婕妤之事,妹妹多少有些听闻,班家书香门第,班婕妤未进宫门之前有个青梅竹马指腹为婚的夫君。”
“原来如此,”玫贵妃点头,“你瞧着东宫那位今日看我们的眼神,活像吞吃入腹剥皮拆骨仇视一般,姐姐只是担心……”
韵贵人心里咯噔一声,一双柔夷紧张的圈住小腹,“那以姐姐的看法是怎么办?”
玫贵妃在她耳畔如此那般的低语嘱咐一番。
两人又闲聊了一阵子,才各自散去。
“哥,”韵贵人躺在太妃椅上,蹙眉轻唤一声。
鎏金的漆凤屏风边走出一抹颀长英挺衣着白衣的少年身影。
“她倒是闲得很,生怕无风不起浪,到你这煽风点火来了,”安卿望着空阔的朱红油漆门框道。
韵贵人姣美白嫩的脸庞微微颔首,表示赞同。
“不过,确实如此,陛下竟为一个女子……”安卿遗憾道。
“哥,当初陛下反对您接近她,你就该知道陛下别有用心,之后因她被大殿下拘禁三月一怒之下烧了质子府,您就该明白她的身世并非妓子寒门后裔那么简单。”
安卿怅然若失的长叹,“当初若是我阻止得了,哪怕暗卫杀手,陛下也不会像如今势单力薄面对楚国和连泽腹背受敌,流姬后裔如何?不过是红颜祸水!”
韵贵人道“陛下也并非昏庸之人,您当真他不明白?您没看到她来后,御龙的三十万铁甲精兵先后归入安秦帐中?”
“那便如何?三十万铁甲精兵不过是形同虚设,他们只认一个主子,只听任她一人调遣!难不成妹妹还指望她一个女子上战场指挥布阵?”安卿忿然的挥袖,“引狼入室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