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萤火虫》魍魉

32、第 32 章

　　三十二
　　醒来——他永远不会在身边。
　　已经——
　　习惯了。

　　明明几乎一夜没睡，可我还是醒的很早。
　　披上那间宽阔的青丝长袍，上面还沾染着昨夜我坚强的鲜血，斑斑点点，仿佛妙玉庵前的几株红梅。
　　在肩头轻轻一吻，那里有他昨夜纵情留下的痕迹。
　　还是不恨他，甚至连一点最轻微的埋怨都没有。

　　我只是——
　　只是怕，有一天——
　　他发现我并不是他心心念念的云晴——
　　我——
　　怕——
　　伤害他——

　　伤害他——
　　我又何去何从？？？

　　决定到院子里走走，打开门，芙蓉站在门口，吓了我一跳。
　　心里暗自奇怪，怎么每回我跟尹西上完床就有人在门口等着我呢？
　　第一次是芙蓉；第二次是小花，这次又是芙蓉——
　　这两个人轮班到轮的挺好，回头得好好跟尹西说说，让他们好好改改这爱偷窥的毛病。他堂堂王爷也不是AV男星啊!

　　把芙蓉让进屋，心里想着九成九是为了昨天的事儿来到谢的，态度难免就高傲了一些。

　　“昨日之事，多谢晴公子。”本以为经过昨天，芙蓉对我的态度应该有所改变，好歹我也算他们的半个恩人。
　　谁知芙蓉还是一如既往一副扑克脸，看不出有多感激，也看不出有多伤心。昨天脸上霎那间真是感情的流露，仿佛从未出现过。

　　“不用客气了。”故意装出一副欠揍的表情，星眸半睁半闭，嘴角轻挑似笑非笑，“既然我救了你们。如今你总该告诉我，我救了谁？我为什么要救他？”
　　“晴公子。王爷可知道这些？”
　　“自然不知。我虽不说是一诺千金，到也不是个漏斗嘴。”
　　芙蓉的依旧冷冰冰的说：“可王爷没问——”

　　这句话把我噎的不轻。
　　话外之音就是，“王爷都没有问，难不成你比王爷还厉害。”
　　就像被吊在井中央，上不去也下不来。
　　如果我还不知趣儿，继续问下去，就太——

　　好厉害的芙蓉！

　　咱们过来人都明白，上学的时候一天不开上几个玩笑这日子简直就不叫日子。
　　“那——你就不怕我再去和尹西说脖子上的伤分明就是你那个痴情的小师弟狠狠地砍在上面的。”我刻意强调“狠狠”两个字。

　　“不怕。”
　　第一次发现芙蓉也是很有幽默感的，还没来得及放声大笑，只见芙蓉继续冷冷的说：“因为你根本不是晴公子。”

　　五雷轰顶，如坠冰窟都不足以我冻结的心脏。整个感觉就是突然整个人被扔到了零下273度以下的空间，然后一根冰锥在我的心房狠狠地凿了一下，然后——我被粉碎了，呆呆的站在原地，连挣扎一下的力气都没有了。
　　我从来就不是一个善于撒谎的人，我不想，也从未想过欺骗任何人。我无法向故事中的英雄人物一样随机应变，巧舌如簧。运用机智和勇敢使自己一次次化险为夷。
　　当事情的真相被揭破的时候，我甚至没有想过为自己的无奈之举作无谓的解释。我只是愣愣的站在那里，等待事情的进一步发展。
　　我想——
　　我完了。

　　“你发现了？能告诉我你是怎么发觉的么？”
　　“你原本就非心思细密之人，所作所为皆出随性。
　　第一日我送你沐浴，你坚决不肯让我服侍，我便觉得蹊跷。晴公子身体虚弱，每次——恩——”说到这里芙蓉顿了一下，“都非常虚弱，手脚都抬不起来，一直是我陪着沐浴的。我原想怕是爷又造了什么孽，你怕我见了害羞才赶我走，所以也并未在意。”
　　其次是你对爷的态度突然转变，原来一日也不见你说半句话，对待爷的态度始终是冷冷的，爷若说东，你就偏往西，爷若说这个好，你就偏偏砸了他。稍有不如意，便寻死腻活，如今突然和颜悦色起来。
　　若说是经历了一场生死，性情有些改变倒也说得过去，可是你分给丫鬟们的东西，决不是府里的东西，这府里的每根针线我都知道在哪？决不肯能凭空多了这么多我不知道的东西。
　　晴公子也是大门户的公子哥儿，只因家里遭了难，才沦落到贩子之手。在怎么也是诗书世家，温文尔雅。而你——站无站相，坐无作相，居然当着下人就在地上撒泼打滚起来（详情参阅第17章，谢谢）。吃饭倒像是街上的花子一般狼吞虎咽。还有，晴公子一相自视清高，从不跟下人说话，而你先来无事边和丫鬟使女们调笑，一副轻薄的样子。哼！
　　但是——还有一件事情不是外人是绝对不知道的。那就是——
　　云晴公子他不会洗脸——
　　从都是小丫鬟婆子服侍，从来没有自己洗过一次脸。（详情参阅29章）
　　还有——你不吃猪血粥，还有公子从不吃白梗米。还有……总之你的破绽实在是太多了。”

　　“那你既然发现了，怎么不去跟尹西说我其实不是云晴。”
　　“你若是以为我就这么对你放任自流，你就错了。我监视你多日，发现你并不会武功，处事安分也并没有加害王爷之意。王爷的饮食一想有专人伺候，也不怕你投毒。你是谁对我来说不重要，重要的是爷有恩与我，你是移情也罢，替身也罢。只要爷高兴，我就不能揭破你。而且，那日我明明见公子已经毙命，而后苏醒，屋内并无其他人。你不是公子，那公子的尸首又去哪里了？若较起真儿来，我也难以说清。刚才我其实并无十分把握，只是想诈你一诈，没想到——公子果然不是奸诈之徒。”
　　“那——你是不打算告发我了？”
　　芙蓉闭了一下眼表示同意，低头沉思：“一、不许背叛王爷，若是有这么一天，别怪我翻脸无情。二、——宏。”

　　她只说了一个“宏”字，我却能明白她心中挣扎的含义。相顾无言，彼此揣摩对方的心意。
　　我头脑一片混乱，挥挥手对芙蓉说：“你出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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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段写的及其不顺，在座各位——随便看看，随便看看，当个过渡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