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系》咕噜咕噜

20、第十九章

　　“小鬼？”
　　电话那端疑惑的催促，使的男人的眼睛眯了眯，带着某种恶狠狠的味道：“原来是校长夫人，是校长有什么吩咐的吗？”
　　“没有……我只是听说你们今天有点摩擦……小鬼，你就非得用这种语调跟我说话吗？恩？”
　　他没有说话，电话那端一阵沉默之后才又说：“他很不开心呢。”
　　那，又如何？
　　“小鬼……不，阿初，我不知道他要你做的是什么事情，但，请你尽量配合他好吗？他最近一直睡不好，我看着很心疼呢。你知道的，他就是我的一切。”
　　他的唇边一阵讪笑，心里已经推敲出这个女人打电话来的意图，果然——
　　“所以，阿初，你当真没拍到他要的照片吗？”
　　“我……”
　　“啊！他洗澡出来了！阿初，我们晚点再聊，你知道的，他不喜欢我跟其他男人说话。”
　　电话那头，飞快地说完，又飞快地切断了通话。
　　安静的夜里，除了雨□□声的叫嚣，如今多了电话的电流声，一直在耳边吵闹着。
　　好吵。

　　时间飞逝，一转眼，单君华已经转学到T大附高快一周了。
　　周五，俗称的小周末，学生们都显示出与别日不同的神采奕奕，小息时间里，大家无不三五凑在一块，讨论着周末出行的打算。
　　不过（8）班的女生明显的焦躁了。
　　因为目标人物单君华目前是失踪进行时！
　　“报告，教员室没看到人！”
　　“报告，（2）班没有看到人！而且学生会会长人也不见了！怀疑正在纠缠单君华！”
　　“报告，保健室摆的是空城计，阿初今天没在！”
　　“报告，学生会会议室已经搜索完毕，目标之一的学生会会长目前正被学生会的脑残女纠缠中！”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8）班女生分成了数队，竟然开始在学校内疯狂的地毯式搜索，而且还专业的像个军人似的每隔一分钟就看到回报。
　　至于那位发起人——仕箬霖，目前一脸的严肃状态，十指交握置于桌上，眉心是深锁的。
　　不知情的别班同学经过，还以为这（8）班正在进行什么军事演习。
　　就连本班的男同学也个个目瞪口呆，为了那些愚蠢至极却又认真得让人忍俊不禁的行为。
　　“报告，男厕也没有看到人！”
　　忽然，有人脸不红气不喘的冲进了教室。
　　声音响亮到哗声顿时全无。
　　而话中的意思，更让全场乍舌……
　　一个女生，到底是用什么办法去确认男厕所里面没有单君华的？！
　　就连一直低头看着自己的杂书的林之曦，也不免被吓了一跳。
　　转看声源位置，没想到竟然是那个与单君华坐隔壁的女孩子——那个平日连说话也红了脸，必须低着头的女孩子。
　　单君华的魅力，有大到这种程度吗？还是说，班上的女生无聊的太久了？
　　林之曦没有答案，只当他打算收回目光时，注意到刚好经过门口驻了足的女孩子正看着自己。
　　那女孩子发是规矩的三七分界中长发，因为刘海过长所以夹了根不怎么可爱的发夹，露出了饱满又浑圆的大额头，鼻梁上架着个轻巧的眼镜架，那粉红色的边架让少女那本来就小小的脸看起来有点可爱。
　　眼睛是充满了生气的眼睛，唇是小巧而色若樱桃的红唇，整个人凝聚着知性的味道，虽然跟林之曦身高相仿，体格相仿，但却是截然相反的朝气勃勃。相信无论是谁见到她，都会觉得眼前一亮，尤其那唇上乖巧的笑，总是会让人不由自主的畅眉，只是，这并不包括——林之曦在内。
　　他认得她，她是（1）班的凌陵香，因为林子曦每次过来纠缠他的时候，就是这个凌陵香跑来把林子曦拉走的。
　　嗨。
　　她忽然冲他做了个唇语。
　　就当他疑惑的不小心拧了眉，着凌陵香已经甜蜜一笑，双手负后转身离开。
　　这女的很古怪，不过再古怪的人也没有那个目前不知道跑哪去了的单君华古怪。
　　一大早地，竟就偷偷摸摸地变了装跟踪他！
　　G市，位于北纬23.8度，是个四季常绿的城市，雨水十分充沛，尤其到了每年的5到9月，雨水与阳光为了主角的位置常常闹腾个没完。
　　昨夜，天空像要被融化掉似的，大雨一直一直地下，可到了清晨，却是晴空万里，天蓝的如一潭蓝绸，那霞气般的白云，闲散地置身其中仿若点缀，而骄傲的太阳，艳如火球，曙光万丈，若不是地上还带了点潮湿，实在难以记起昨日的狂雨滂沱。
　　不知是体质的关系或是别的原因，林之曦一早就出了一身腻湿的汗。
　　因为一夜的辗转难眠，林之曦提早了出门。
　　当他挤上公交车的时候，林子曦来不及出现在他的身边。
　　早上6：30，是白领们上班的高峰期。
　　在车上，少了林子曦的护航，体格瘦小的林之曦不一会儿就被挤到了很角落的位置去，不过他并没有不悦的神色，反倒从书包里掏出了一本杂志，津津有味的看了起来。
　　只是，奇异的感觉使得他忽然警惕地环顾了一下。
　　拥挤的车厢里，刚好看到不远处一个穿着T大附属高等学府制服的男同学飞开地别开了脸。
　　只觉得，那乌黑却混乱得仿佛鸟巢的发有点眼熟。
　　不过他很快就收回了目光，继续在摇晃拥挤的车厢里看杂志。
　　待下了车，在走向T大附高校门的路上，他终于确定有人在跟踪自己。
　　回头，只见后面那宁静的小径，除了刚刚在车厢上看到的男同学没有别人了——那男同学，乌发垂直而浓密，在清晨的微风中飘逸出柔软的质感，浏海是很长的，垂落在被傻瓜眼镜遮住了大半边的脸上，而且，那人双手捧着一本厚皮书，本来走的极慢，却在他转头打量的时候一瞬作出了反应。
　　那人，加快了步调，三步并作两步地越过了他。
　　望着那看起来很像书呆子的男生走在前面，看着那接近一百八十公分的身高，他怀疑的眯了眯眼。
　　果然，当他重新迈开步伐，没走出几步，就发现那个原本走在前面的书呆子慢了下来，而当他经过那书呆子的身边时，书呆子突然就慢了下来。
　　两人之间的距离是只有三步的平行位置。
　　曾经有人说过，人与人之间会有一种无形的羁绊。
　　而这种羁绊，往往使你不必看到对方的样子，已经可以感知对方的存在。
　　林之曦从来不相信第六感，但他此刻很相信自己的感觉。
　　当他沉默地扭过头去，只见那个书呆子猛地蹲下来，嘴巴紧紧地咬住那本厚书，低了头拆绑着鞋带。
　　他的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因为分明看到了鞋带被书呆子动手拉掉的一刹。
　　当再次往前走去，如他所料的，没走几步，身后又追来了刻意放轻的步伐。
　　于是，他霍地转过身去，瞪着那明显被自己吓到而差点把脸上眼镜拍掉的家伙。
　　一秒钟，两秒钟，三秒钟……
　　他只是看着那人，没有说任何一句话，看起来也没有要说话的预兆。
　　不过，那人眼镜背后的眼睛蓦地一慌，赶紧低咳了声，用指推了推有点滑落的眼镜架，借机低了头越过他，逃命似的奔进了校园。
　　林之曦尾随着进去，并不怎么把注意力放在那个狼狈奔走的家伙身上，但——
　　“啊哟……”
　　实在没见过那么笨拙的人，只不过是被他沉默地看个几秒，就狼狈得自己跑去提头撞树……
　　那个，他又没有要拆穿她不是吗？
　　对的，是她——
　　单君华。
　　纵然她把自己那头乖直的发弄得像鸟巢般的凌乱，脸上架着个可笑的镜架，但那样的身高，在T大私立附属高等学府本来就少之又少，而且这种伪装的本身就有够怪异的了，除了更加突出她的存在，再无其他功效。
　　只是他不懂，她为什么要刻意乔装打扮，还舍弃掉那辆奢华的车，特意跑到他家附近跟他挤公交车上学，更不懂这家伙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守在他家附近，才能比林子曦更贴身的跟着他。
　　而且，他实在很纳闷——
　　她撞树！被植草砖绊到脚！甚至走两步踉跄一步的蠢样……
　　是不是故意演给他看的？！
　　作为被盛传为武力指数压倒胜地赢过全校公认最强的（1）、（2）班武术老师的人，运动神经应该是怪物级的才对呢！
　　（关于“武力指数”……某只趴地承认，终极三国热潮虽退，但所受之影响包括脑残指数还是一直高企……）
　　总觉得，怪人的想法自己若能猜到，自己也早该沦为怪人了。
　　想到这里，林之曦索性眼观鼻、鼻观心，直接从她的身边经过。
　　“那个……”
　　身后，是蚊子般的声音响起，蹉跎又迟疑。
　　他懒懒的顿了顿脚步，没有转身。
　　“林之曦，我、我有话……”
　　可是，她仍然迟疑：“有话……就是……就是……”
　　他给她机会，但她依然这样：“我，那个……”
　　到底是要说什么？
　　纳闷地回头瞪了她一眼，他再不听她的结巴，径自走开。
　　“等等，林之曦我真的有话要……”
　　他这次没有再理她，笔直地往班房走去。
　　待回到座位，没隔多久她也来到了班房，只是，她的表情很古怪，低着头，很是沉默地走回自己的座位，没有来纠缠他，就连后来小息里被仕箬霖为首的女生们纠缠，她也没有说任何话，一直一直没有支声。
　　但到了午休时间，却忽然不见了人。
　　那家伙除了保健室，除了教室，还能去哪里呢？
　　如果说有什么先兆，惟有第三节课时，她忽然低叫了声，直站了起来，把班上的人都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