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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阴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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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若隐独自消化了许久,才说服自己接受新婚的妻是个骗子。
她下定决心要问问江怀宁,究竟哪些是真,哪些是假。
可看着江怀宁的满脸疲惫又实在是不忍心张口。
她在纠结,江怀宁已经要送客了:“阿隐,你还是住那间你住过的房间。”
“好!”鱼若隐一下站了起来,她刚准备往外走,眼睛忽然瞥见了江怀宁堆在墙边的红木书柜,格外鲜红的漆比血还深几分让鱼若隐不自觉地多看了两眼。
书柜上摆着的书看着都很老旧,不少书的边角都已有了破碎的痕迹,但不知道为什么,仅仅是看着那些书,鱼若隐都莫名觉得心静了几分。
她仔细看着那些书,勉强看清了几个书名。
《茅山符箓大全》
《平壶山秘术》
………
那好像是传说中的阴阳术,还不是一家的。
鱼若隐有些意动:“宁阿姨 ,我可以学吗?”
江怀宁睁开眼就看到鱼若隐目不转睛地看着书柜上摆放的书,她拒绝得很快:“不可以。”
按照鱼若隐的个性,在江怀宁拒绝的瞬间,她就该退出去了。
她不是会死缠烂打的人。
可比起自尊,她更怕鬼。
这些书但凡学会一本,她应该都会安全许多。
“宁阿姨,我应该也需要保护自己的力量吧。”
“不需要。”
江怀宁的语气不容商量,鱼若隐有些难过。
她慢慢往门口退去,江怀宁很是无奈地喊住了她:“你身上有灵气,把灵气注入任何一件物品里,它都会成为你的武器,遇到鬼硬砍就好。”
“……”江怀宁的语气未免太过轻松。
鱼若隐想再说点什么,忽然想起来了那把从她手里飞出去伤了不少鬼的油锯。
她还是信了江怀宁的话:“我该怎么做?”
“握着就行。”
江怀宁是不是太敷衍了。
鱼若隐有些不甘心地折返回来。
她坐到床边,睁着亮晶晶的眼睛,一眨不眨看着江怀宁。
她们在沉默间僵持,还是江怀宁先妥协了:“你想学什么?”
……
江怀宁问住鱼若隐了,她还真不知道打鬼什么最管用,脑海中忽然闪过那些看过的中式恐怖电影,她记得庄慈悦那时候还说什么掌心雷符帅,鱼若隐当时还纠正庄慈悦说是特效帅,现在忽然有些心动。
“电影里打鬼不都是用符!”
“没必……”江怀宁看见鱼若隐眼底的光一点点黯淡,还是把那个要字咽了下去:“真想学?”
“嗯!”
江怀宁摁住了那点得飞快地头:“好,我明天教你。”
她靠着枕头的脖子轻轻晃动 ,往上靠了点,戏谑地看着鱼若隐:“现在可以去睡觉了吗?”
“可以。”鱼若隐一口答应,满脸都是心满意足的笑容。
江怀宁低笑声传到了耳边,鱼若隐才发现过来自己好像过于幼稚了,她刚刚缠着江怀宁的样子,活像个讨要糖果的小孩。
不对。
她才不是小孩,就算江怀宁不给她糖果,她也不会撒娇耍赖的。
大概吧。
很久没有人愿意这样哄着她了。
她很难不想着离她近点,再近点,什么话都跟她说,什么小性子都对她耍。
鱼若隐不是自来熟的人,可是面对江怀宁,她总觉得已经认识她很久很久了。
鱼若隐脖颈都红了起来。
她匆匆跑出了江怀宁的房门:“漂亮老婆,晚安!”
鱼若隐趁着江怀宁没有反应过来,偷偷喊了她一声老婆,然后落荒而逃。
她出了门,一下将门合上。
“哟。”
突然响起的声音吓了鱼若隐一跳,她后背抵住了门,有了支撑才敢抬头去看。
早就去休息的夏鱼不知何时站到了江怀宁门口,此刻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她。
鱼若隐莫名心虚起来,没等夏鱼问,她就先解释上了:“刚刚……宁阿姨刚刚不舒服,我背她上来休息。”
夏鱼轻啧一声:“不喊漂亮老婆了?”
“我……”
夏鱼见她说话吞吞吐吐的,忽然靠得她近了点,眯起眼将她双颊红晕看得清清楚楚:“脸这么红?你偷亲她了?”
?
这都哪跟哪?
鱼若隐怪异地搭着话:“没,没啊。”
“哦。”夏鱼怪声怪调地应了声,很是嫌弃地瞥了眼鱼若隐:“胆子真小。”
“……”难道她看起来是会乘人之危占便宜的人吗?还是说非得她占了江怀宁便宜,夏鱼心里才舒服些?
鱼若隐欲言又止,良久才憋出来一句:“夏鱼,我不是流氓。”
“我看你挺像的。”夏鱼没把她的话当回事,很快就将话转到别处:“喂 ,明天早点起来,我带你找冥府的人。”
“可是宁阿姨说她明天……”
鱼若隐以为夏鱼不知道江怀宁的安排,可夏鱼很快就打断了她:“她那个鬼样子,你还是少麻烦她吧,不然……”
夏鱼目光冷了几分,一眨不眨盯住鱼若隐,一字一顿道:“不然我就得怀疑你想谋我财害我命了。”
—
鱼若隐才没有谋财害命的意思,倒是夏鱼居心不良。
经过一晚的安睡,鱼若隐忽然明白了过来。
夏鱼分明处处针对她和江怀宁,又怎么会突然那么好心,她肯定有阴谋。
鱼若隐刚刚迈进浴室洗漱,门外就响起沉重的敲门声:“喂,醒了还不出来。”
夏鱼的声音隔着门传了进来,鱼若隐被吓得把牙膏沫吞进去了一点。
她猛咳两声,喉咙闷痛的感觉让她一下想起了江怀宁。
光是止不住的咳嗽应该就已经很难受了,更别说还在咳血了,昨晚还耐着性子给她和何美阶说了那么多。
鱼若隐自省起自己,门外催促的声音更大了:“喂,喂喂喂!”
太吵了。
吵得鱼若隐想把夏鱼的嘴缝起来。
可惜她只能想想,她不敢去挑战夏鱼的实力。
她想当缩头乌龟,但夏鱼死活不住嘴,鱼若隐走出了浴室,匆匆换过衣服,拉开了房门:“你……”
门外又哪里有什么夏鱼,只有一个红木人。
木人跟夏鱼有三分相像,能够看得出是照着夏鱼的模样雕刻的,但做工并不精细,很是粗糙,尤其是头发部分只雕琢出寥寥几笔,看着很是敷衍,也不知道出自谁的手笔。
鱼若隐观察红木人,红木人也在观察鱼若隐,它突然张开口:“下楼!”
夏鱼的声音突然从红木人嘴巴里冒了出来,鱼若隐被吓得退回了房间里。
红木人渐渐有些不耐心,四肢开始剧烈颤动:“下楼下楼快下楼!”
见鱼若隐还不动,那红木人一下把她扛了起来。
鱼若隐还没反应过来,人已经在楼下了。
红木人把她摁在了夏鱼对面坐下后,竟是逐渐溃散,在极短的时间化作一团红雾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鱼若隐大概明白了。
这红木人不是雕刻出来的,而是夏鱼灵气所化。
灵气还真是足够神奇,江怀宁昨晚似乎说她身上也有灵气,鱼若隐下意识地摸了摸脖子,那里挂着那颗红玉果。
“你很慢。”夏鱼听到动静,敷衍地抬了抬眼皮。
夏鱼桌上还摆着酒,浓烈的酒味呛得鱼若隐都不想开口,挣扎好久才说:“你怎么知道我醒了?”
“不知道。”
“那声音……”
“我的分身在你房门外叫了一夜,确保你一醒来就能听到我的声音。”夏鱼抱着酒瓶,递过来一个笑脸:“不必谢我。”
鱼若隐一点也不想谢夏鱼,她只觉得夏鱼无聊到了顶点,同时还有些困惑:“她叫了一夜,我为什么没被吵醒 ?”
“她的声音不会入梦。”
“原来是这样。”
那夏鱼还挺有道德的,没有吵她休息。
不对。
夏鱼不是怕吵着她,而是怕吵着江怀宁,江怀宁的房间就在她隔壁。
鱼若隐一下想明白了,没想到夏鱼还是很怕江怀宁的。
她视线在桌上的酒瓶子上打转:“宁阿姨说她接下来一个月不想看见你喝酒。”
“她不是还没醒嘛。”
夏鱼满不在乎地笑了笑,轻耸的肩膀是她敷衍的态度。
鱼若隐听到江怀宁没醒的消息,嗅到了更浓郁的阴谋味道。
她站起身就要走,夏鱼连眼皮都没抬一下,一股无形的力就压着鱼若隐坐了回去。
“你要做什么?”
“当然是帮你们忙啊。”夏鱼抱着酒瓶站了起来:“不是要问守护魂灵的事吗?”
“等等!”
鱼若隐叫了停,但夏鱼可不会听她的话。
夏鱼从怀里掏出一块跟江怀宁昨晚那块外形极其相似的黑玉牌,扔了出去。
黑玉牌定在了半空中,夏鱼灌了口酒,猛地朝着黑玉牌喷出:“来!”
随着话音落下,黑玉牌突然烧了起来。
赤红色的火焰将黑玉牌完全包裹,越烧越凶猛,怪异的是任凭火焰烧得如何旺盛,旁边的桌椅仍旧完好无损。
“咳咳咳。”随着急促的咳嗽声响起来,一团黑雾从黑玉牌里滚了出来。
随着黑雾出现,火焰也慢慢消失了。
黑雾在地上滚了好几圈才慢慢幻化成人形,鱼若隐睁着眼看了好久,才勉强辨认清楚那是个黑发红眼的美人,只是她的脸被烧黑了一片 ,张开的口里有源源不断的黑灰冒出,让她看起来更像是个疯子。
红眼美人也发现了这点,她抓了抓乱糟糟的头发,失控地尖叫:“夏鱼!我说过很多次了,不要用灵火召唤我!”
“哦,可我灵力本源是火。”
美人更抓狂了:“我不喜欢夏天!”
她喊完还觉得不够,紧跟着补了句:“春天也不喜欢!”
这个声音有些耳熟。
鱼若隐想弄清楚美人的身份,夏鱼已经对她公布了正确答案:“陆情真,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