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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魔镜之湖(一) ...
相繇的声音厚重得像是一口洪钟,在钟晖的耳畔轰然撞响,震耳欲聋。
我?终于回来了?凤凰?
这都哪跟哪啊?
钟晖拧紧眉头,大脑飞速运转,当即回想起芥子观心镜内的景象:纯白日轮下,燎原烈火中,烈鬓白狮俯首称臣的方向,一声清透嘹亮的鸣叫响彻天际。
系统暗示过他,那是属于他自己的元灵。
属于他自己的元灵,难道就是凤凰吗?
不对,即使他真正的元灵确实是凤凰,“终于回来了”又是什么意思?
穿越黑户钟晖可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来墓海海底见过这尊大邪神。
最令他感到迷惑不解的是,从相繇的语气中,他竟然听不出丝毫敌意,内心深处反而隐隐萌发出一种别样的亲切,就好像与一位老友久别重逢一般。
这怎么可能?
相繇看出了钟晖的迷惑和警惕,再一次张嘴发出了极具人性化的叹息,叹息中饱含着无奈和惆怅。
“唉——”
“凤凰,你回来得太迟了。”
“这已经是第四百九十九次轮回,也是天玄大陆的最后一次机会。”
钟晖的耳膜被震得发疼,相繇口吐人言时,声音简直像是直接在他大脑皮层上刻字一般,但他仍然竭力从相繇莫名其妙的话语中捕捉到了关键信息。
第四百九十九次轮回?
最后一次机会!?
钟晖顾不得眼前的九头巨蛇是否真是居心叵测的大邪神,急切地问道:“什么......”
甫一开口,钟晖的大脑便嗡地一声宕机,嘴角顿时溢出几缕血丝。撕心裂肺的痛楚从振动的喉咙传导到起伏的胸腔,在相繇强大的无形威压下,仅仅是尝试交流,便耗尽了他全身的气力。
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钟晖心急如焚,一开口却只能呕出一大口鲜血,滴落进黑暗的深渊。他倔强地用眼神疯狂暗示自己的疑惑,然而相繇却没有理会。
“凤凰,”相繇轻轻摇了摇巨大的头颅,叹道,“留给你和龙的时间不多了。”
“必须赶在四大天灾秘境同时爆发之前,夺回本该属于你们的、天地日月的权柄。”
“千万不要重蹈三十万年前父神陨落、权柄交替的覆辙,千万不要再给相繇可乘之机。”
相繇说着,巨大的身躯缓缓退后,轮廓逐渐与黑暗水乳交融,唯有紫黑色的竖瞳闪烁着若隐若现的光芒。随着相繇身形隐去,钟晖面前的漆黑虚空裂开了一道纯白的竖长缝隙,像是一扇被稍稍推开的门。
秘境爆发、夺回权柄、父神陨落、权柄交替、可乘之机......
钟晖一双桃花眼瞪得滚圆,过大的信息量和超载的疼痛霎时冲昏了他的头脑。他只感到背后突然传来一股强劲的推力,迫使他不得不跌跌撞撞地向前,连回头的机会都没有。
“凤凰,凭我现在的力量,我只能送你们去魔镜之湖。”
“离开魔镜之湖的幻象后,你们会去往哪里,就不是我能决定的了。”
钟晖离那道耀眼的白光越来越近,相繇的声音也离他越来越远。
“我会尽力为你们拖延时间。”
“我等着你们回来杀掉相繇、杀掉我的那一天。”
不知怎的,钟晖竟然听出了相繇浓浓的担忧与不舍,而他的灵魂似乎也在与之悲怆地共鸣。但他的脚步却无法停止,只能一步一步走向那扇通向魔镜之湖的白色大门。
在被白光彻底吞没之前,他隐约听见了相繇带着一分笑意的告别。
“......祝你们好运,凤凰......”
黑暗完全消散的一瞬间,钟晖感觉自己仿佛跌入了一滩冰凉的软泥中,浑身上下都被淡蓝色半透明的流动胶质紧密地包裹住,随着水流轻飘飘地沉浮。
这就是魔镜之湖?
钟晖惊奇地扭头环顾四周,目光所及之处尽是一片柔和纯粹的蔚蓝,水中偶尔漾起一圈圈涟漪,如蜻蜓点水般转瞬即逝,洋溢着迷幻朦胧的美感。神奇的是,他居然能在这滩果冻似的“魔镜之湖”中正常地呼吸。
然而,正当钟晖努力尝试从模糊的视野中辨认出魔镜之湖的边界时,一种难以抗拒的困倦却骤然涌现,顷刻间吞噬了他的神志。毫无防备的钟晖眼神一滞,灿橘色的桃花眼迅速失去焦点,涣散无神。
......
“......钟晖。”
“钟晖!”
“钟晖!反了你了!你给我起来!”
砰地一声沉闷重响在耳边炸裂,钟晖猛然惊醒。他下意识抬起头,正对上一张面色铁青的老脸。
钟晖眯起眼睛,惊讶道:“铁拐李?怎么是你?”
经他初步判断,眼前被他气得额头冒烟的中老年男性的确是他高中教数学的李老师无疑。由于常年上课携带一根不锈钢伸缩教鞭,又是班主任,故有八仙之首铁拐李之雅称。刚刚那声吵醒他的巨响,就是教鞭砸在课桌上制造的。
钟晖心说,奇也怪哉,他都大二了,怎么还会在高中上数学课?
况且他刚刚不是还跟......在......吗?
回想到这,钟晖的思维突然像生锈的齿轮一般,死死卡住了。
咦?
他刚刚跟谁?在哪?干什么来着?
想不起来。
不对,不对啊。
他怎么会......
他怎么会觉得自己上大二了?他今年才十七岁,正在上高二才对。
脑子一团浆糊,是不是睡得太沉,做白日梦了啊?
趁钟晖发愣的空挡,全班四十几号人已然东倒西歪,拼命憋气,偷偷笑做一团。
天啊!他们人美心善又多金的文艺委员兼班草胆子也太大了!不仅上课睡觉睡得理直气壮,当众喊出班主任绰号,还敢反问老师:怎么是你?
壮士!实乃壮士也!几个同样爱好搞事的男同学满面敬佩地在桌子底下冲钟晖抱了抱拳。
铁拐李的脸色由青转白再转姹紫嫣红,煞是难看。他从教二十五年,第一次碰见有刺头敢当着他的面打瞌睡,睡醒了还能这么淡定的。
教鞭向下一甩,响亮地摔在钟晖桌面摆着的数学课本上。
铁拐李怒吼道:“怎么是我?钟晖,你真有脸说!我给你上课还委屈你了是吧?”
“我告诉你,你不爱上我的课,你就给我滚出去站着!你别带头睡觉,耽误别人时间!”
“你听到没有?啊?我问你,你听到没有!”
在他的训斥下,钟晖后知后觉地站了起来,颇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低声道:“听到了。对不起老师,我错了,我不该上课睡觉的。”
听到钟晖诚恳道歉,铁拐李的怒火才勉强消了几分,他冷哼一声道:“行,看在你这是初犯的份上,我放你一马。”
“拿着你的书,滚后面垃圾桶那儿站着去,站到今天中午吃饭。下了课到我这领两张卷子,做完了明天给我。”
钟晖用力点头,卷起课本,一溜烟儿地逃到了教室最后方的角落,顺便收获了一波敬畏和同情的目光。
他选择性忽视了那些目光,低头专注在课本内容上。
空间向量与立体几何。
钟晖的脸顿时皱成了苦瓜。好奇怪啊,明明应该是昨天才学过的内容,怎么看着如此的陌生?
就好像他两年没学过数学似的。
他正欲埋头苦学,力求从字里读出字来,脑海里却忽然响起了不知道从哪传来的机械电子音。
【喂,喂,听得到么】
钟晖吓了一跳,向后退了半步,后背紧紧贴在墙上。他举起课本挡住忍不住张大的嘴,桃花眼紧张地来回扫视。
谁?谁在跟他说话?
幻听?他还没睡醒?
【哎,我就去修个监视器的功夫,你就把我忘了?我好伤心啊~】
机械电子音毫无征兆地再度响起,句尾带着一丝诡异的荡漾。
钟晖浑身发毛,鸡皮疙瘩掉了一地,课本被攥得皱皱巴巴。他很想抓住离他最近的那位偷偷打游戏的仁兄,问他你有没有听见幽灵在说话,又怕被当做精神病而作罢。
自从这一觉睡醒,钟晖就感觉自己和身边的世界都怪怪的。
是不是睡觉姿势不对,他该重睡一次?
【地球人,我以前以为你挺聪明的,怎么在幻象里你就傻得冒泡啊?】
【我不是幽灵,我的代号是89429,你的系统管理员】
机械电子音毫不留情地吐槽了他,钟晖听得一头雾水。
地球人?幻象?他这是不慎接收到来自外星球的信号了?
等等,刚刚这个外星人,是不是读懂他心里在想什么了?还是说,他们能直接通过心声交流?
【猜对了】自称89429的系统管理员播放了一段鼓掌的罐头笑声,【你心里在想什么我能直接看见,避免了你尴尬地自言自语,是不是很贴心?】
面对如此超现实的情况,钟晖惊奇地发现自己居然没有任何心理障碍,非常自然地接受了这个设定。
所以,外星人,你来找我干什么?钟晖嘀咕道。跟你签订契约然后拯救世界吗?
【呵呵呵呵】89429古怪地冷笑起来,【没错,拯救世界,但不是这个虚假的世界】
钟晖一愣。
他手中的课本不慎滑落到地上,然而无论是周围的同学们还是讲台前的教师,对他发出的这一点噪音都无动于衷。
钟晖没有急着把书捡起来,因为他看到了自己右手掌心皮肤上印着一枚淡金色纹章。纹章只有硬币大小,像是八卦图的一半,纹路仿佛会流动一般,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不像是画上去的,也不像是纹身,反倒像是从他的身体里自然生长出来的一样。
钟晖用左手拇指使劲地搓了搓纹章,意料之内地擦不掉,只感受到了温暖的气息久久地萦绕在指尖。
奇怪,这个图案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为什么他没有印象?他是不是忘掉了什么很重要的事情?
好像有谁紧紧握住过这只手,有谁替他温柔地包扎过这只手上的伤口。
是谁?
父母,亲人,朋友,同学,老师?
钟晖紧抿着唇盯着自己的手,仿佛要用眼神在掌心烧穿一个窟窿。
是谁?
他想象自己提溜起大脑的海马体抖了抖,试图抖出一些有价值的线索,但却失败了。
......他绝对忘掉了什么,忘掉了一个很重要的人。
这个世界,是虚假的吗?
当他在内心发出质疑的瞬间,叽叽喳喳的私下交谈声、哗啦啦的书页翻动声、铁拐李激情澎湃的讲课声似乎都被同时按下了静音键,窗外被风卷落的树叶在空中凝滞,虚假的世界归于绝对的静止。
【你果然还是很聪明的嘛,地球人】
【看来,我只需要看戏就行了】
在系统戏谑的调侃中,钟晖长出了一口气,整理了一下校服的衣领,回望了一眼彩色蜡像馆般的教室,向后门走去。
没错,他想起来了。他今年二十岁,在首都电影学院表演系就读,高中生活早就成为他回忆的一部分了。
所以,他必须离开这里才行。
钟晖拉开后门,外面是学校的走廊,安安静静,空无一人。但当他迈出门槛时,门外的景象忽地疾速扭曲。他眼前一花,已然站在大学宿舍里。
钟晖清楚地意识到这里是幻象,正欲像刚才一样离开时,宿舍的门却恰巧被推开了。
他的舍友梁天哲拎着两个塑料袋子站在门口,见到他先是一怔,随即把袋子往地上一放,急匆匆地快步走来。
“钟晖,傻站着干什么,回去躺着啊。”梁天哲抬手把手背往他额头上一贴,皱眉道,“啧,这不也没退烧么?”
钟晖张了张嘴,犹豫地问:“我发烧了?”
梁天哲笑了一下,答道:“不止,应该是烧傻了,都烧得说梦话了。”
“我说什么梦话了?”钟晖立刻激动起来,追问。
梁天哲一边把他往椅子上推,一边耐心地回想道:“你说,铁拐李怎么是你,还说,不应该上课睡觉。是不是梦见回高中了啊?”
钟晖顺从地跌坐在椅子上,难以置信地看着梁天哲收拾塑料袋的背影。
梦话?我做了一个梦中梦吗?
我发烧烧出了幻觉,所以拜托梁天哲照顾我?
不对,这也不对。
我忘掉的重要的人不是他,到底是谁,到底是谁?
“我买了粥和白菜炖豆腐,你趁热吃吧。吃完饭了记得吃药,给你放桌上了。”梁天哲叮嘱着,回头看了一眼钟晖,却被对方布满血丝的双眼吓了一跳,“怎么回事?怎么哭了?”
“哲哥,哲哥,我想起来了,我想起来了!”钟晖从椅子上弹起,几乎是扑到梁天哲身前,拽着他的袖子带着哭腔大喊,“你是不是教过我一个做蛋糕的食谱?是不是?”
蹲在地上的梁天哲人都懵了,手足无措地说:“对,对啊。你说放暑假的时候回家做给你妈妈吃。钟晖,你这是怎么了?要不咱还是去医院看看吧?”
钟晖吸了吸鼻子,用力摇头,喃喃自语道:“我没事。我就是,想谢谢你。那个蛋糕方子很好吃,真的。”
顾不得梁天哲疑惑不解的目光,他踉跄着爬起来,跌跌撞撞地向门外跑去。
他想起来了,他给那个很重要的人,做过生日蛋糕。
在一个简陋破旧的小屋里,用的是地球上找不到的替代品原材料。
他穿越到了异世界天玄大陆,正在完成系统派发给他的任务:他必须帮助一个人成为神,才能回到原来的家。
他从零散的记忆碎片里几乎拼凑出了那个人的长相:苍白的皮肤,稍稍有些长的黑发、漆黑得有如一潭死水的凤眼、高挺的鼻梁、纤薄的唇......那个人伫立在一艘摇摇欲坠的巨轮船头上,头顶是电闪雷鸣,脚下是惊涛骇浪。
他是谁?
钟晖睁开双眼。
他正趴在酒桌上,面前散落着几只小酒杯。好久不见的钟剑常和钟夫人正与戚春来把酒言欢,对面的戚霜降见他醒来,冲他做了个鬼脸。
戚春来望了望天色,叹息道:“时候不早了,明天还有开学典礼,今日家宴恐怕不得不到此为止了。”
钟剑常正欲再劝恩师一杯酒,他最宠爱的小儿子却突然一拍桌子蹦了起来,冷着一张小脸,旋风一般夺门而出。一屋子人面面相觑哑口无言,不知钟晖是抽的哪门子风。
钟晖周身爆发出狮心焱的白焰,以最快速度向瀚海学院的正门狂奔而去。
他记得,那个人现在在山下跪着,背负着一身惨不忍睹的重伤。
他必须去救他。
但当钟晖赶到瀚海学院正门口的石阶前时,却只看见了青石板上干涸斑驳的褐色血迹,以及抬着一卷破旧草席的两个钟府家丁。
钟晖握紧拳头,竭力压抑着声音的颤抖,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地问:“你们在干什么?”
那两个钟府家丁见了他急忙扑通跪下,连手里的草席都摔在了地上,从中漏出几缕凌乱的黑发。
其中一人战战兢兢地解释:“钟晖少爷,这,这人毕竟也是钟府的人,死了没人收尸也不太好。”
“小的们知道您一直不喜欢他,这就抬去乱葬岗埋了,免得脏了您的眼。”
字字句句,声若蚊蝇,却把钟晖一寸寸拖入了极寒冰窟。他浑身的血液却从脚底开始冻结,双腿灌了铅似的沉重,一步都迈不开。
心脏好像刚从岩浆中捞出,又被丢入冰海,裂开细细密密的伤痕。剧烈的膨胀和收缩几乎让钟晖反胃作呕,腥甜和酸涩一并涌上他的喉头。
他好像,不止一次地见过那个人濒死的模样。
而罪魁祸首,似乎都是他。
见少爷铁青着脸不说话,两名家丁惶恐不安地再次把烂草席卷好,一前一后抗在肩上,又小心翼翼地问:“那少爷,我们先退下了?”
“把他放下。”钟晖红着眼睛哽咽着说道,“把他放下。”
他终于鼓起勇气,大步走向家丁,几乎是蛮不讲理地夺过了那一卷草席。草席散发出淡淡的苦味,少年瘦弱的身躯轻得像一片羽毛,仿佛随时会被吹落在初秋的凉风中。
为什么每一次他都无能为力?钟晖想。他要被困在明知是假象的幻境中多久?
这一切都不是真的,他心知肚明。但大颗大颗的泪珠依旧不争气地从他的眼眶中滚落,在草席上晕开一圈圈深色的阴影。
钟晖闭上眼睛,在心底近乎祈祷般默念道。
杨拙。
就算是虚假的世界,我也不想失去你。
刹那间,钟晖怀中的草席化作了一缕轻烟,而他周身的天地山河都在飞速地褪去颜色,仿佛鲜艳的壁画剥落了颜料,露出其后真实的一纸空白。
虚幻的纯白渐渐凝结出了浓稠的实体,恍若铺天盖地的浓雾,笼罩了愕然的钟晖。
而当浓雾散去时,他依旧呆呆地站在瀚海学院正门前,街上的风光却大变模样。家家户户门前挂起了红灯笼和红春联,屋檐和街面上落了一层厚厚的积雪,不时有疯闹的小孩举着新奇的小玩具从雪地上滚过。载货拉客的马车匆匆来往,人们穿着厚实的棉衣谈笑风生,一派喜气洋洋的新春景象。
几辆轿厢格外宽大的运货马车停在瀚海学院对面,围了一群高矮胖瘦形形色色的人,其中领头的一名中年男性站在轿厢上,正声嘶力竭地吼叫着什么。
但钟晖却置若罔闻,他的注意力高度集中在了人群中一抹格格不入的黑色上。
比他印象中更高挑、更纤瘦,黑衣衬得皮肤比近在咫尺的雪片还要苍白几分。黑色的长发在脑后松散地随手一束,贴着脖颈垂落到近腰间的位置。漆黑凤眼的眼尾锋利地上挑,眼神中却似乎藏着沉重的疲惫。
这是,二十岁的杨拙?
钟晖的嘴快过了大脑,情不自禁地喊道:“杨拙!”
闻声,那名黑衣青年连带着身边几个无名氏都一齐转过头来。青年面无表情,无名氏们却窃窃低笑。
看清那张脸的瞬间,钟晖如遭雷击。
青年的脸被残忍地一分为二,左半边眉目冷峻,右半边丑陋恐怖,猩红崎岖的烫伤伤痕狰狞地爬满青年的右脸,毁掉了本该冷冽俊逸的面容。
青年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便收回了眼神。
无需多言,钟晖确信,他是二十岁的杨拙没错。
但却是,没有觉醒魔族血脉的,普通人杨拙。
作者退烧了,但是彻夜咳嗽睡不着觉以及经常头疼,导致精神状态有点差,拖到现在才更新,不好意思。
收藏几乎翻了一倍,作者都有点震惊了哈哈哈...感谢所有读者的支持,作者会尽力写得更好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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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魔镜之湖(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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