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儿娇宠野痞反派》人型代码

22、022红红火火

　　五城兵马司南城署每日都有安排专门的巡逻队盯着早市治安。此时，巡逻队听说‘雕香春’对面发生了群殴，立刻赶了过来。

　　一群带刀衙役，对付一群手无寸铁的平民，那还不跟大灰狼拿捏小鸡仔一样简单？

　　群殴的人就跟‘见立怂’似得，一见衙役马上停手，不但停手还飞快向四面八方逃窜而去。可惜，他们那点脚力还是不够看，最后竟无一人逃脱带刀衙役的追捕。

　　全员被抓了。
　　原本闹哄哄的街道安静了。
　　高桀和高老爹也傻眼了。
　　高老爹不动声色地把高桀巴拉到自己身后。

　　此时的高记卷饼摊儿前，整整齐齐蹲了一溜抢购卷饼的客人。
　　这场面，新鲜又可笑，可笑又无语——
　　那真是百年不遇。立刻吸引了无数路人停下脚步，围观后续。

　　高桀躲在他爹身后，不由有些懊恼。他没想到自己做的饼这么受欢迎，也没想到大晋朝食客们的风格这么彪悍，竟然真会因为限购而大打出手。
　　早知道，他就不说限购了。
　　他看着摊位前蹲的一溜人，开始思考更加‘和平’的营销方式。

　　高老爹更是哭笑不得。
　　他当然希望自己家的饼畅销，可他绝不希望因为饼太畅销引起斗殴，闹到官府。
　　心中忐忑，高老爹的脸色也不太好。
　　他在这片早市摆摊多年，与兵马司的衙役们基本都认识。当他听到衙役问群殴的人：“为什么打起来”时，他下意识抬手挡住了半边脸。

　　因为，群殴的人全都委委屈屈地说：“我们不是故意要打架，我们只是想买他们家的卷饼。”

　　“买卷饼就买卷饼，用得着动手吗？先来后到不懂吗？”衙役皱眉。

　　斗殴众人几乎异口同声：“他们家限购啊！只有四百份，不抢就没有了！”

　　衙役：“……”
　　唔，还带这么玩儿的？我瞅瞅，是什么饼——哟，这味儿嘿，可真够鲜的！

　　细看之下，衙役们很快认出了高老爹，笑道：“我当是谁呢，这不是卖猪肉的高莽吗？怎么，不杀猪改卖卷饼了？”

　　被认出来就没办法了，高老爹只好硬着头皮和他们周旋，说：“不杀了，给孩子积点德。小本生意第一天开张，经验不足，没想到会出这样的事。”

　　衙役们大笑，纷纷道：“是是是，这事确实百年不遇。不过你们家这卷饼以后不能这么卖，好吃就得管够，懂吗？”

　　高老爹道：“就两个人干活，光处理肉就很费功夫了，要管够，那不得累死。要不，您几位尝尝这饼，不下狠功夫，哪能做出这个味呢？”他边说，手下已熟练地卷好了五个双夹，递给五位衙役。

　　那衙役们咬下第一口，双眼就放出了精光。

　　好吃！
　　这是真好吃啊！
　　至少南城早市这些年还没出过这么好吃的东西。
　　他们惊讶着互相看了看，纷纷在对方眼中看出了想要购买的冲动。但当着众人的面他们也不好明目张胆地插队，那叫以权谋私，被人暗举会罚月奉。可不插队，他们也不能确定自己排队能不能买上——
　　于是，有位头脑灵活的衙役想到一个好办法，扭头对高老爹说：“你这饼，确实是功夫饼。这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做出来的，确实应该限购。我看就这样吧，每人一次只能买两个，想多买再重新排队，怎么样？”

　　高老爹听了这话原本诚惶诚恐的脸上露出了笑容。
　　“都听您的。”他说，顺便又求情：“之前是我们做生意疏忽，给客人们添了麻烦，各位官爷能不能高抬贵手，今天的事就这么算了？”他边说边又给衙役们每人塞了两个双加。

　　谁都听得出来，高老爹这是在给那些打架的顾客们求情。

　　而此刻蹲在摊前的‘斗殴’客们，打架时气血上头，此刻已冷静下来，他们自然能听出高莽话里的意思，连忙顺着高老爹的话口给自己求情，指天誓地保证自己下次绝不再犯。

　　这下，衙役们都笑了，道：“那高莽写个牌子挂在车上，说明是兵马司令，每次限购两角。你们这几个打架的，得写个保证书，签字画押便算了结。”

　　摊前蹲着的那帮人，一听不用进大狱也不用罚款，连连直呼‘大人英明。’

　　‘英明’的大人们皆心照不宣地一笑，边走手续边暗地通知家人赶紧来这儿排队买饼。

　　至于高桀，他不但松了一口气，还偷着笑呢。
　　古人不懂现代的营销手段，当然也不会明白‘衙门钦定‘限购’对于一款小吃来说意味着什么。
　　老高家真是要转运啦。
　　在此之前，高桀也没想到这场闹剧落幕时，他连广告费都省了。

　　果然，兵马司规定限购的牌子挂上高记卷饼摊不到一个时辰，全南城的人就都知道了，在‘雕香春’茶楼对面，有个高记千层饼的小吃，因为太好吃，引发了顾客百年不遇的群殴，还被兵马司钦定‘排队限购’。

　　要知道会起大早来早市上闲逛的人，大多都是馋虫、食客。
　　试问，这般传奇的小吃，谁不好奇？谁不想吃？
　　以后还会愁销路吗？自然不愁。
　　只会卖疯。

　　很快，在兵马司衙役的监督下，高记千层卷饼的摊位前，不但挂起了限购牌子，也排起了长龙。

　　而这个消息也确实如高桀所料，很快就传遍了整个南城。甚至在家的冯氏都听说了群殴的事，连忙让寸月提着新烙好的五张饼给送了过来。

　　这一天，冯氏没停歇地烙了好几十张饼又煮了几百个鸡蛋。高记卷饼摊前排队的人一直没散，直到下午所有卤肉全都卖完，依旧有许多人没买上。

　　高老爹怕丢顾客，还剩下五十角饼的时候就开始高声喊：“还剩最后五十，没有肉了。只剩鸡蛋。明天备货，后天出摊。感谢各位捧场，今天实在对不住。”

　　排在二十五名之后的人，不少心里是有怨言的。不过，人家摊主都提前通知了，他们再有怨言，那也只是遗憾今天没能买上饼。

　　但有些心思活络的人，吃过一次，还想再吃。他们已经想好明天悄么声去高家直接购买了。
　　高老爹现在还不知道，今日之后，他的生活将因为这款卷饼发生怎样翻天覆地的变化。

　　这天高家父子回到家，天都黑了。
　　那满满一匣子钱，就压在铁板车炉灶下的暗格里。这还是中间让高桀往家送了三次，不然今天光铜板就能把那匣子撑破。

　　“这生意，太赚了。”
　　高老爹笑得嘴都要裂到耳根。
　　到家后，他一边数着铜钱，一边感慨着。

　　冯氏和寸月今天都累坏了。他们一个靠在椅子里闭目养神，一个靠墙根坐在小板凳上打瞌睡。

　　“多少钱啊？”
　　冯氏眼睛睁开一条缝，有气无力地问。

　　“你猜？”

　　冯氏抬手软绵绵地拍他，表示自己真的累到极限，一句话都不想多说。

　　高老爹也心疼冯氏，便不再卖关子道：“三千四百三十文！”
　　“这么多？！”冯氏猛然睁眼，脸上全是不敢置信。
　　高老爹不说话，直接把钱匣子推给她：“你自己数吧。”

　　三千多枚铜钱啊，是真的很多很多。堆在一张八仙桌上，像个小山包。高老爹看着高兴，一转身，拍了拍寸月，又招呼高桀出了门。

　　“今天咱们家能有这么多进账，你们俩出了大力。我做主，奖励寸月五百文钱。剩下的除去本钱，小桀，你全部带去北疆。这事就这么定了。”

　　高老爹大手一挥，冯氏听得哭笑不得。

　　高桀也苦笑不得，说：“今天咱家能有这么多进账，又不是只有我和寸月出了力。难道您和娘就没出力吗？真要奖励，就每人拿五百文。剩下的钱，您留着，都用去办原料。咱家这买卖属于一炮而红，您看着吧，等不到后天，肯定还有慕名来买的。准备少了，还是不够卖。”

　　高老爹大笑，道：“行啊，那当然好，我就怕他们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