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血族不传的秘密 ...
-
当艾萨克从棺材里爬出来的时候，身上还是有一些不舒服。
之前毕竟多多少少照到了一些阳光，就算有何塞的血和棺材帮助恢复，还是不能完全去除身体上的不适。左手的手背上那片乌黑看来短时间内没什么痊愈的可能，不过右手骨折的地方倒是完全长好了，其他的只要戴上手套就能遮住。
艾萨克还是不太放心，连忙跑出去看了看另两个吸血鬼的情况——只见地上只留下一堆破烂衣服，何塞和安妮塔的身体已经变作飞灰，一整天的风吹下来半点也没剩下。
他自己身上也破破烂烂的了，艾萨克回到自己一片狼藉的房间，从行李里找出整套衣服换上，拽过唯一幸存的椅子坐下来，无意识的将视线落在砸破的窗户外的树影上，这才有精力整理从何塞那里等到的那些信息来。
这些记忆很混乱，艾萨克不得不稍微整理了一下才能大概看得明白，不过即使这样已经很让他吃惊了。
何塞果然比艾萨克大很多，他出生在十六世纪末的西班牙。这一点倒是不意外，虽然这两个吸血鬼一直说的是意大利语，不过看他们的名字就知道他们都是西班牙人。
艾萨克翻着何塞的记忆一点一点看，在这些记忆里面他仿佛就是何塞，甚至能感觉到何塞心中的阴冷和残暴。
他看到何塞跟着他的造物者去了意大利，在罗马加入了一个吸血鬼的组织，之前提到的桑提诺是这里的头目，同时也是族群中最年长最有力量的吸血鬼。组织里的人们睡在墓地里，跟臭烘烘的尸体们比邻而居。他们从不在乎自己的外表如何，只是疯狂的侍奉着幽冥之主。他看到不久之后加入的安妮塔，看到安妮塔迅速同化成为跟那帮吸血鬼一样的生物。
他看到何塞冷冷的看着那帮吸血鬼将无辜的人类抓来，在月光下面祭奠他们的暗夜之神。他们将猎物吓的发疯，之后残忍的在猎物身上撕扯，直到猎物悲惨的死去再将他们的尸体抛入火中。
这些吸血鬼们日复一日的重复着这种仪式，艾萨克能感觉到何塞对他们的不屑，可是同时也能感觉到他的害怕。吸血鬼们奉行着血族的戒律，艾萨克这才第一次完整的听到了这戒律的全文：
“第一：每一个集团都必须有一个首领，只有首领能授命以幽冥法术施用在凡人身上，施用时的方式於仪式，必须适当审慎观察之。
第二：赋绝对不可赋予残障者，四肢不全者和儿童；还有那些虽拥有幽冥法力，却无法靠自己生存的同类。进一步的规定是，凡人接受幽冥禀赋者，必须是漂亮的人，当法术施毕，对上帝的侮辱也更大。
第三：年老的吸血鬼绝不可施用法术，以免给予初生儿过份强壮的血液。因为所有我们的禀赋，乃随着年龄而自然成长，年老的具有太多的力量，那是不可以传授的。伤害、火烧这些灾祸，如果不能尽毁撒旦之子，则一旦伤愈，他的力量将更增强，撒旦保护幼小不受老者的力量所伤害；年老的吸血鬼，绝无例外的，最终一定精神错乱。幽冥法术的成效是无法预测的；纵使让年轻的吸血鬼来传授法术，过程也照顾周全；在原因不明的情况下，却有可能出现力大如泰坦巨人的新生吸血鬼；反之，弄出一具只能蠕动的鬼也不无可能。这是选择凡人传授法术，必须十分慎重的原因。那些过份热情或绝不认输的凡人及完全相反者，自应该尽量避免挑来转化。
第四：吸血鬼之间，严格禁止自相残杀，只有集会的首领，对属下的徒众操有生杀大权。也因此，身为首领，有职责引导老的、疯的，已不能侍奉撒旦的徒众浴火自焚；他有职责摧毁缔造不当的吸血鬼；他有职责摧毁那些受了重伤，再也不能幸存的同类；他还有一个最大的职责，那就是找出那些化外之鬼，那些罔视律法之鬼，予以毁灭，绝不宽待。
第五：吸血鬼不得泄露本性让凡人知道，知者唯有一死；吸血鬼不得泄露鬼类兴亡史让凡人知道，知者唯有一死；吸血鬼不得写鬼类兴亡史，或者有关的真实故事，以防凡人发现并知道；吸血鬼的名字除刻在墓碑外，不得让凡人知道；吸血鬼更不可以泄露自己及任何同类的栖息巢穴。
以上乃伟大戒律，所有的吸血鬼必当遵守，这也是所有不死幽灵，得以存在的必要条件。”
大多数的吸血鬼们被教导严格遵循这五条戒律，可是身居高位的长老们却可以对不听话的同族们执行火刑，或将他们扔到太阳下灰飞烟灭。何塞是个有野心的人，可是他不敢轻举妄动，就是因为有这些戒律存在。
何塞的造物者是个偏执的疯子，他很快抛弃了他那没用的造物者，刻意接近族群中的长老们。他对桑提诺大献殷勤，并不在乎桑提诺将他当做玩物的态度侍奉着他，最终得以接近族群中的权力中心。
他与桑提诺厮混在一起，住在桑提诺在罗马郊外的房子里，就是这期间，何塞知道了他和长老们一直在寻找一个叫做马瑞斯的吸血鬼。他不知道那个马瑞斯到底有什么秘密，但是看到桑提诺提起马瑞斯的时候那种狂热的表情，何塞知道这里面一定藏着大秘密。于是经常在长老们开会的时候藏在一旁偷听。终于有一次，他听到了整个族群最大的秘密——‘最初血脉者’的存在。
长老们来到桑提诺的家，与桑提诺大声的争吵，原因就是有几个长老想要阻止桑提诺自行去抓捕马瑞斯。
艾萨克看到桑提诺残忍的杀死了一个长老，震慑住其他人，之后独自离开。那些长老们在他走后商量着尾随而行，不能让桑提诺独自霸占‘最初血脉者’们血管中的宝血。可是桑提诺厉害得多，长老们最后还是没有找到他。
画面一转，艾萨克看到了何塞对另一个吸血鬼献殷勤。这明显是之前看过的一个长老，似乎是因为桑提诺死了，于是这个族群让这个长老把持住了。艾萨克忍住恶心飞快跳过了不和谐的画面，听到了最后那个吸血鬼透露出来的消息。
世界上的吸血鬼们都来自于两个‘最初血脉者’们，他们来自文字还没有被发明的时代。他们曾经是治理一个王国的主宰者，可是最后被邪灵入侵，成为了世界上第一对吸血鬼。‘最初血脉者’们活过了几千年的时间，他们虽然也害怕太阳，但是可以在阳光照射之下存活下来。同时他们的血液中蕴含着无上的力量，普通的吸血鬼就算是被太阳烧得奄奄一息，只要喝到他们的血就能恢复如初。
‘最初血脉者’们对于吸血鬼来说就是一个巨大的宝藏，过了这么多的岁月，他们现在似乎已经不能动了，可是谁也不能找到他们，因为马瑞斯将他们藏了起来。
何塞似乎把那个长老侍候得不错，那长老心情很好的告诉他，他们曾经抓到过马瑞斯的造物，可那男孩并不知道马瑞斯藏东西的地点。他们把那愚蠢的男孩同化了，教导他遵守幽冥法则，将他扔到了法国去建立吸血鬼组织。
桑提诺花了两个世纪监视那个男孩，可惜马瑞斯一次都没有出现过。又过了一百年，他们都快要放弃的时候，就在罗马又发现了马瑞斯出现的踪迹——一个新生的吸血鬼，叫做艾萨克！
艾萨克不能在惊讶了，他发现那个长老告诉何塞，艾萨克很可能就是马瑞斯的造物！
他们在罗马发现了一个明显是幼崽的吸血鬼，他还不熟悉狩猎，但是却拥有不错的力量——他跑起来像风一样快，能轻易举起沉重的东西，这不符合幼崽应该有的样子。这个叫艾萨克的吸血鬼像人类一样生活，他懂得金钱和世俗的力量，身边却没有人教导他，意大利的吸血鬼们对他产生了兴趣。
当时艾萨克确实曾经在罗马出现过，桑提诺发现艾萨克出现的奇怪，于是对他调查了一番；当他发现艾萨克的父亲失踪与马瑞斯有关的时候，却遭遇了马瑞斯的拦截，于是艾萨克就这样消失在欧洲大陆上了。
那个时候艾萨克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盯上了。他只是离开了罗马去了威尼斯；也许正是他从不杀人，于是意大利的吸血鬼们并不知道他一直生活在威尼斯，好几年。桑提诺就是在这段时间去寻找马瑞斯，结果再也没有回来。
何塞伺候的长老不错，在意大利的族群得到了不错的地位。安妮塔对何塞百般讨好，可是何塞对她只有轻蔑。他看到了那个在法国设计他的吸血鬼弗朗哥，原来弗朗哥是何塞的造物。何塞对弗朗哥并不用心，但是弗朗哥却对何塞全心全意。安妮塔出于嫉妒撺掇弗朗哥去巴黎抓艾萨克，结果死在了巴黎。
可是当有一个长老在抓捕艾萨克的时候被马瑞斯杀死的消息传来之后，意大利的吸血鬼们才真正认定，马瑞斯是要保护艾萨克到底了。
艾萨克心里乱糟糟的，他从来没想过，原来一直在背后保护他的那个神秘的人，就是马瑞斯吗？之后的那些记忆碎片艾萨克几乎没什么心情细看，无非是看到了何塞的野心，他对宝血的垂涎之类的。
何塞是个真正的小人，他不敢在欧洲对艾萨克动手，因为艾萨克背后有一个他惹不起的马瑞斯；可是几年之后，当他打听到艾萨克乘船到了美国之后，他的野心再也不能让他坐视不理了，于是带着非要缠着他的安妮塔来到了美国。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血族不传的秘密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