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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新雨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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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回云城来接他们的是司柠的小舅舅张家祥一家,两个表弟张子峰和张子涛,司柠环顾一圈没有看见小舅妈钱秋水,她心里跟着松了一口气。
“哈哈,许久不见,小柠又长高了!”舅舅见到司柠很开心。
张家祥爱抚地摸了摸司柠的头,一边帮着司柠搬行李,一边解释:“你小舅妈今天有事,来不了了。”
对于司柠这个侄女,张家祥还是很喜爱的。他没有女儿只有两个调皮捣蛋的儿子,每次看见司柠便心生欢喜,巴不得把最好的东西都给她。
“谢谢小舅舅。”司柠也很喜欢这个总是对她好护着她的小舅舅。
路过树林,穿过小河,踏过范青的石子路,司柠一家很快就到了目的地——云城新雨县。
绿水人家绕。
南方的城市有山有水,即便是寒冷的冬季也有常绿的松树,穿过一排排松树就到了司柠小舅舅的家。
“姐,秋水去井口洗衣服了,我去叫她回来做饭,你们先休息。”
最终,司明远还是缺席了这场举家大迁徙。张佳泓无法,只好带着司柠和司宇回来了。
张家祥将行李放到屋子里,安顿好司柠一家就走了。
收拾好东西后,司柠大致打量了一圈,这个房子跟自己走前大致没什么变化,要说变化最大的也就是司柠外婆的屋子,现在人没了,屋子也跟着空了。
“呀,回来了,别在你外婆屋里呆了,多晦气啊,快出来!”
司柠转头,钱秋水在站在门口,她一双丹凤眼十分诧异地看着司柠,手里是还未来得及放下的木盆,袖口、裤脚高高挽起,似乎回来得急,还没放下。
“怎么会,她可是我外婆。”司柠笑了一声,反驳道。
“噗嗤~!”钱秋水也笑了一声,颠了颠手里的木盆,“那你就继续看吧,反正这屋里也没什么东西。”
说完她双眼含笑意外深长地看了司柠一眼,就端着木盆去晾衣服去了。
司柠凝目望着她的背影,自动忽略掉她别有深意的眼神。
她这个小舅妈虽然毛病有点多,平白讨人厌,但是手脚还是很利落的,干活也干脆,绝不拖泥带水,当初他们也是看中了钱秋水这一点才让舅舅娶了她。
不一会儿,钱秋水一人就把饭做好了,饭菜端上桌后,她站在前院扯着嗓子喊张子涛,张子峰兄弟回家俩吃饭。
趁着张佳泓出去打电话的间隙,钱秋水一脸恨铁不成钢地瞪着兄弟俩,开始训话。
“到了饭点还不知道回家,别人家不做午饭吗?”
“你好意思让别人喊你吃饭?家里又不是不给你们煮饭。”
“什么力都没出,别人做的饭你也好意思白吃……。”
听到这里,司柠夹菜的手一顿,她眉毛一挑,钱秋水这是指桑骂槐,含沙射影。
真无语。
“对啊,毕竟是在别人家,不像我们,在自己家就是不一样。”司柠还没说话,坐不住的司宇便开口了。
他脾气一向如此,憋不住话,更忍不了这种气,从不惯着别人。
“司宇你干什么?”司柠伸手掐了他一把,转而又一脸歉意地对钱秋水说:“小舅妈,不好意思司宇他被惯坏了,没大没小的。”
“不过,话糙理不糙,他说得也有道理,是吧,舅妈?”
作为长辈钱秋水明面上也不好说什么,她敲了敲小儿子张子峰的头:“快点吃饭,吃完饭干活,天天就知道玩什么都不干,养你们干什么。”
被打的张子峰急忙护住自己的头:“妈,你干嘛呀,吃饭就吃饭,动什么手啊,干活不是有司柠姐吗?”
“人家是客人,哪有让客人干活的?”
张子峰一听,不高兴了,司柠再怎么说也算他们张家人,怎么就变成客人了,以前都不是这样的:“可是……。”
想到这些,张子峰刚想说些什么,钱秋水怕他说错话,及时打断了他:“快点吃饭,跟你哥学学。”
闻言,张子峰扭头一看,哥哥张子涛已经吃完饭下桌了,没见人,估计又跑出去玩儿了,他咂咂嘴,闷头开始扒饭。
张家祥有两个儿子,哥哥张子涛比司柠小一岁,弟弟张子峰却是才七八岁,兄弟俩相差近十岁。
两个儿子都不老实,调皮捣蛋,天天不见人影,张家祥平时也忙,就只能把家庭孩子都交给钱秋水打理。
此时,燕城的叶朝刚从麦斯酒吧出来,这个酒吧是林永年他们的场,聚会、议事都在这里。
翩翩少年在站在酒吧门口,他自然下垂的双手紧握成拳,似忍耐压抑着某种情绪。精致的少年自然引人眼球,不时有人找他搭讪,还没说上话就被少年冰冷的眸子逼退。
他猜的果然没错,爆炸、火灾、意外、流言,全是他一手策划。
本以为账目还清,两不相欠,叶朝没想到林永年更本就不会放过他,他就像一条毒蛇,紧紧地盘旋缠绕着他,想要他的命。
叶朝冰冷的眸子划过一丝暗芒,也是,他的命确实不值一提,但是,他林永年断不该动他在意之人。
“小子,你跟我走吧!”曹安达走了过来怕了拍叶朝的肩膀。
自从发生那件事后,他生怕这小子走了不归路,天天注视着他,可是他也不是大闲人啊!他马上就要离开燕城了,可是现在他心里最放心不下的就是这个小子。
叶朝抬头看向他,他面部神态未变,深邃的眸子透露出让人捉摸不透的执着。
良久,他眸光一变,敛眸遮住眼底不明的情绪,点头同意。
对此,曹安达只是欣慰的笑了笑,就去安排行程了。
酒吧二楼包间里,林永年站立在落地窗前,他伸手将未吸完的烟在烟灰缸里碾灭,目光死死的锁住楼下叶朝和曹安达二人。
“哼,钱~?”他面露凶光,自言自语:“不,老子要的是你的命,你母亲、你奶奶、你在意的人一个一个的来。”
林永年这人有的是钱,当初也是他设计才让叶朝母亲欠了他不少钱,这钱一借出去他就没打算收回来,所以,钱不钱的他真的不在乎,父债子偿,他在乎的只是叶朝那条命。
燕城蓬莱西街。
一脸憔悴的少年一动不动地站在一间花店门口,人来人往、川流不息他置若罔闻,自从知道真相后白煜祺来过这里好多次了,记忆中那个喜欢穿白裙子的长发女孩儿好像消失了一般,他再也没见过安紫悦了。
他觉得这个女孩儿肯定是有苦衷的,只要她愿意解释,他一定会原谅她的,可是现在连见她一面都成了奢望。
此时的安紫悦正在家里照顾病重的母亲,根本无暇顾及花店营业更顾不上白煜祺。
这里是蓬莱东区,离海很近,光照充足,适合花卉生长,他们祖上就在这里定居一直没搬过。就连安紫悦一家居住的小院子也种满了各式各样的花。
一个女人躺在床上,她脸色苍白呼吸极轻,气若游丝好像随时都会过去一样。她看着忙来忙去的女儿,心里一软,扯了扯嘴角。
“悦悦,你去忙吧,不用照顾我了。”
安紫悦一脸不赞同,她母亲这是又想赶她走:“妈,我不走,这几天我在家,会一直看着你。”
天知道,有一次她晚上回家看得母亲一脸难受躺在地上,她心里有多么慌,在这段时间内她是不会在让自己的母亲独自一人在家了,她不放心。
这几年,安紫悦父亲去世的早,母亲又重病在身。她从小就董事,用瘦弱的肩膀扛起这个家,母亲的病也是她一个人在张罗,可是药石无医,她的母亲已经病入膏肓无药可治了。
在母亲不断的安慰下,安紫悦也看开了,这种事强求不得,她只能在有限的时间内陪着她的母亲最后一程。
午饭,安紫悦特意做了红烧肉,没想到母亲林凌看也不看就推到安紫悦桌前。
“这些你留着吧,我不吃。”
“你不吃我也不吃。”安紫悦又气又心疼,她母亲总是把一切好的都留给她,自己什么都舍不得吃。
这时,门帘煽动,一个男人顶着寒风走了进来。他先是脱了黑色大衣,将身子在火炉旁边烤了烤觉得身子暖和了才走了过来。
“最近身体怎么样?”
见状,安紫悦冲他点了点头:“表叔。”然后急忙起身将空间留给他。
吃完饭林凌的体力明显有些不霁,她又重新躺了回去,听见声音偏头一看,眼神亮了亮:“是永年啊,快坐,家里也没什么招待你的。”
听着两人在屋里寒暄,安紫悦抽空打算去花店看看。她没想到,这么久没去花店,第一眼看到的会是那个执着的少年。
安紫悦看着站在花店门口深情望着她的白煜祺,眼神复杂。对于白煜祺她没什么感情,只是当初为了赚钱而利用他罢了,现在她表叔回来了,而且她母亲也不需要钱了。
已经被他看见了,无处可躲,安紫悦硬着头皮走了过去打算与他擦肩而过假装不认识他。可刚走到他的身侧,她的手腕就被一只大手狠狠地钳制住了。
“不认识我了?”白煜祺看着她眼底的冷漠,心中冷笑,“安紫悦,你可真能装?”
闻言,安紫悦抬头撞向白煜祺略带幽怨的眼神,只一瞬,安紫悦便明了,他果然已经知道了。
“白先生既然已经知道了,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说着,她就想挣脱。
白煜祺好不容易见着安紫悦,他怎么可能会让她轻易离开,他大掌用力:“只要你解释,不管什么原因,我都可以原谅你。”
“……原谅你欺骗我。”
他的声音急促又坚定,安紫悦没想到白煜祺会这么说,只要她解释他就原谅她做的一切。她不可置信的盯着白煜祺的双眼试图找出其中的破绽,但是他的眼神太坚定,完美无缺、毫无破绽。
“没什么好解释的,我就是为了钱。”
“行,这也算一个解释。”他的语气苍白又无力,他双手扶着安紫悦的双肩,试图说服自己:“我有钱,你想要多少我都可以给你,只要你以后不再骗我。”
听到这里,安紫悦没说话,没答应他。她低着头垂着眸子,白煜祺看不见她的脸,看不见她的表情,心里越发激动,双手不自觉用了力。
感觉到他用力,安紫悦浑身一颤,咬牙坚持。
二人谁也不说话,就这样僵持着,直到一声愤怒的女声传来,打破了沉默。
“白煜祺,你可真卑微。”赵安茹站了出来,她双手抱胸,眼神不屑:“你真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