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洛斯奥特曼的彪悍人生(翻新版)》花令时

181、情绪的价值

　　诸星毅一通卫星电话打给警|察厅，并指名要找在之前的会议里刚熟识的黑田后，就将自己这边收到的霉锅大学的通知说了下，还特意地点了点对方，霉锅那边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给他发这种通知函，暗示黑田在当时的与会人员里，很可能有亲霉派的存在。
　　结果，也不知道是不是他说得太隐晦了，黑田愣是没往诸星毅想要的方向去考虑事情，反而询问到，是不是需要派几个人跟着诸星毅保护他的安全？
　　“你……”诸星毅忍了又忍，但最后还是没能忍住，“你觉得一个GUYS总监的身后跟一群公|安合适？！你这是深怕霉锅那边不把视线放在我身上是吧！有这工夫你不如去查一下到底是哪个混蛋把会议内容透|露了！！”
　　【我还不需要你来教我做事！】这一下，那边的语气也变得很不好，【你是GUYS总监又如何？现在既然霉锅那边把视线放在了你的身上，那你做出点牺牲又能如何？正好我们也能利用他们把视线放在你身上的时候查出到底是谁泄露了会议内容！】
　　诸星毅闭了闭眼，他就不该对泥轰的政|法机构抱有见鬼的希望：“呵，行。那你随便吧。不过我这边也不需要你派人跟着，毕竟我作为GUYS总监，总有那么几个宇宙人会想要接近，到时候如果发生误杀事件，那就只能算他们倒霉了！”
　　说完，诸星毅就咔哒一声把电话挂了。
　　挂掉电话的诸星毅无可奈何地叹息了一声，抱着坐在他大腿上的小葵说道：“我有时候真的会想，这样的人类，还有必要去救么……”
　　“毅！”诸星团出声制止。
　　诸星毅的眼神瞟向他：“怎么？不要告诉我你对如今的人类不失望！”
　　诸星团沉默了片刻：“但是至少……这话不要在小葵面前说。”
　　诸星毅自嘲地轻声嗤了一下：“放心吧，宇宙中万事万物存在即合理，人类是不可能会灭绝的。甚至退一万步来讲，只要我还是人类，那么地球人就用不着担心自己会消失在宇宙长河之中。”
　　这话……没法接。
　　但不得不说，这确实是一个硬到不能更硬的人类会一直存在下去的强大理由。
　　记忆显示仪的提示声响起，诸星毅低头瞄了眼，发现是迫水发来的通讯请求。
　　诸星毅按下接通键 ：“什么事？”
　　迫水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毅，警|察厅的黑田部长说，你挂了他的电话？】
　　诸星毅一怔，这是……倒打一耙？
　　诸星毅笑了，他发现，原来人气到极致是真的会笑：“抱歉，我以为，在那通电话都是我先打过去的情况下，我想我应该有挂电话的权力吧！什么时候打电话的人没权利挂电话了？”
　　【你啊……】迫水的声音都无奈了，【就算是这样，那你也不能直接威胁要干掉对方手下的公|安吧？】
　　诸星毅：“不好意思，我并没有威胁黑田什么。我只是基于事实提醒了他一下，跟着我，会有被宇宙人干掉的危险。如果他认为我这话是威胁，那这GUYS总监不干也罢，也省得一些人总是惦记！”
　　【诸星，你这是……？】迫水听出了诸星毅话里的不对劲，直觉情况有些严重，连毅都不叫了。
　　“你原话回复就行。”诸星毅说道，他现在只感觉自己处在一种压抑的暴躁中，就像一颗极其不稳定的高|爆炸|弹，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炸了——而想要他情绪稳定，前提就是别有人来惹他！
　　“毅……”诸星团目光担忧地看向他。
　　诸星毅自嘲地笑了下：“没事，我精神状态很稳，能控制得了自己。”
　　北斗星司：“……可你越这么说，反而越让人担心啊！”
　　【知道了，我会原话转达的。】记忆显示仪在安静了片刻之后，再度响起了迫水的声音。
　　乡秀树在听到对面的迫水居然什么也不问的就应下了诸星毅的要求，疑惑道：“毅，这迫水总监也知道你的情况？”
　　诸星毅将记忆显示仪收进了自己的奥特空间，然后整个人往后一靠，将全身的重量都放到了沙发背上，他抬起胳膊遮住了自己的眼睛，说：“迫水虽然值得信任，但我除非是傻了，才会把这情况也和他说。我生在地球，长在地球，没人会比我更懂人心的黑暗——这个世界，唯太阳与人心不可直视。好吧，现在连太阳也可直视了，那就只剩下人心这一样东西了。迫水那边……大概只会以为是之前会议中的事情让我不满，而我又不能说，所以只能用这种方式宣泄。”
　　指挥室——
　　迫水低着头，无意识地摩挲了一下被他握在手中的记忆显示仪。就像诸星毅猜测的那样，在信息并不对等、但偏偏迫水还额外的知道那么点内|幕的情况下，他的确下意识地认为诸星毅会这么和警察厅硬刚，是因为之前在会议中受的气——虽然诸星毅让他原话转达，但他却不能真的这么做。
　　看了眼大屏幕中从刚刚的剑拔弩张到如今共患难之后总算是能心平气和地正常沟通的自家队员和那个能用老顽固来形容的老头，迫水吩咐了一声哲平多注意着点，就转身走出了指挥室。
　　有些话当着队员们的面不太好说，还是找个僻静的角落比较好。
　　宫西村那头。
　　真理奈给膝盖擦伤的木之美上药，好在只是擦破点皮，走起路来有点牵扯痛，但还不至于会影响行动——总得来说，也算是不幸之中的万幸了。
　　边上，那个瘦成骷髅的老太被他们用随身带的绷带捆在了一边，这会儿已经安静地像个死人了，完全没有之前突然暴起时的那股疯狂劲。
　　雨还在细细密密的下着，他们本想把这老太搬到最近的屋子里，也好挡挡雨。但之前那横声厉喝要他们快点离开这里的老头却阻止了他们，并要他们就这样把那老太放在雨里淋着。
　　为此，暴脾气的相原龙险些就要接替真理奈再和这老头干上一场。直到那老头无可奈何地开口，开始讲述宫西村的情况——
　　“你刚刚说，这里的负能量不管有多少，都会被那个眼球给吸收掉？”相原龙惊诧，“而那个眼球，就是这老太嘴里说的神目？”
　　“这怎么可能？”未来对此完全无法置信，如果有这样的存在，那他们还用得着天天担心亚波人会复活？
　　“这事听着好像的确是不太可能，但偏偏这就是事实。”那老头说道，“这里发生的一切，都是那只眼球使的为了夺取负能量的阴谋。”
　　“这个，如果只是负能量被夺取，貌似也没什么不好的吧？”真理奈搀扶着木之美来到了三人的身边。
　　“好？你觉得，这个村子像是很好的样子吗？你觉得，这个刚刚袭击你们的老太，她像是很好的样子吗？”
　　“这……”
　　“曾经，我也你们想的一样，认为只是负能量而已，这种负面情绪被人拿走就拿走了，少了这种东西，说不定还能减少更多的由憎恨和欲望引起的不幸。”老头的神情看上去很是无奈和痛苦，“然而，随着我对此进行了更深入研究之后，我发现，被抽出负面情绪的人会渐渐变得情绪麻木。而这显然不正常！由此我得出了一个结论，虽然大概所有人都不会待见构成负能量的负面情绪，但这却又是人们本身的情绪中不能或缺的一部分——负面情绪与正面的情绪只有在互相之间的印衬下，才能让彼此越发清晰。当一个人的全部负面情绪都被抽离，那这个人自然也就无法再清晰地感知到那些正面的情绪。而最终，那人将变成不辨悲喜，也无哀乐的活死人。”
　　“不是吧？”真理奈不敢置信。
　　龙看向未来：“未来，有这种说法吗？”
　　未来咬了咬唇：“我不知道。但是看那位老太的样子……”
　　老头：“不辩悲喜，对生活没有欲望，也不明白什么是希望，日子得过且过，有时候饿死在田间地头都是有可能的，因为他们已经想不起来自己是还需要吃饭的——饥饿，这种用于维持最低机体生存保障的提醒机制的欲望，他们也没有了。”
　　木之美：“居然这么可怕么？”
　　【这真的是有可能的！】哲平的声音从通讯频道中传出，【你们可能不清楚，但精神病院里确实是有那种认知障碍到不知饥饿、根本不会自己去主动摄取食物的病人。这种病人确实就如这位……呃，这位老爷子说的一样，几乎没有任何欲望，也表现不出明显的喜怒哀乐，就像一具只是会喘气的尸体。不过宫西村的那个老太和这种精神病人也有不同，至少那个老太还能和你们正常对话以及还能突然夺刀伤人！】
　　真理奈啧了一声：“我不觉得之前我们和那老太的对话能算是正常。不过不是说已经没有了喜怒哀乐了吗？那她夺刀伤人是怎么回事？伤人，这应该也是由负面情绪的控制吧？”一把抢过正在帮她处理伤势的木之美放在一边的匕首就朝着木之美刺来，如果不是木之美反应快，如果不是他们发现这危险情况发现得够及时……
　　就听老头道：“情绪这种东西，只依附于人体而存在，一旦脱离人体，便是看不见也摸不着的东西，而要将这种情绪转化为可用的能量，总得有个依凭，谁知道在被抽离负面情绪时，还有什么东西是一起离开人体的！”
　　“会是……灵魂吗？”木之美想起了之前太地町的等离子态怪兽。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毕竟我也不能为了论证这一点，就亲身上阵去尝试。”老头说道，“我只知道，但凡被那只眼球吸收过负能量的人，他们都会和那眼球产生联系，最浅显的一点，就是被|操控。”
　　“也就是说，那个老太刚才的行为，是在被控制的情况下做出的。”木之美说道。
　　“那是什么刺激了她，让她突然暴起？”相原龙问。
　　木之美：“其他的应该没什么特别的，我就记得她之前问过我，GUYS是不是和奥特警备队是一样的……就，我当时就觉得有点奇怪，为什么提起的是奥特警备队，而不是UGM？”
　　对啊，这里的事情既然是和负能量挂钩的，那为什么不提UGM？不，不对，刚开始的时候，他们来这里，是因为这里干净得没有任何一丝负能量的存在，才过来调查……
　　【没有在UG档案中找到同类型的事件。】哲平这时出声说道。
　　真理奈诧异：“哲平，你什么时候需要去调阅档案了？”
　　哲平：【就是因为记忆里没有，所以我才去档案里找啊！结果档案里也没有。】
　　相原龙按住了头盔：“以这个村子的偏僻程度，既然有村民能知道奥特警备队，那当年肯定是发生过什么事的。结果现在你和我说，UG的档案里没有相关记录？”
　　【不是UG档案里没有相关记录，是所有往届防卫队的档案里都没有有关宫西村的任何记录。】哲平补充，【我连额外档案都查了。结果是：没有。】
　　“都没有？”相原龙，“那就奇怪了啊，这不等于是出现断层了？”
　　“龙，”未来向着龙迈近了一步，“刚才诸星主任说，大学里负责教原子物理学的老教授中，并没有这位。但我看他的样子，以及掌握的学识，并不像是一个欺诈师——我们是不是需要考虑一下神永新二那种情况？”
　　“神永新二那种情况？”相原龙猛地扭头看向身后的村子，“一整个村子都穿越……这、这不可能吧？”
　　“不，不一定是整个村子。”未来的眸光沉了沉，“我问一下吧。”他看向老人，“老先生，我能知道你的名字吗？另外就是，这一切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发生的？发生那么大的事，你就没想过找地球防卫部门吗？还有那个眼球究竟是什么？它收集人们的负能量又是为了什么？”
　　老头的视线落到了未来的身上，看他一本正经地看着自己，老头说道：“小伙子，你让我想起了一个人。那个年轻人，是UG的队员，他也问过我几句类似，但不尽相同的话。我感觉，你们应该是一类人。”
　　“和我一样的人，还是UG队员……啊，你说的是诸星团吗？”未来的语气中带上了点兴奋。
　　“不，我记得那小伙子……别人是叫他风森君的。”老头子说，“也是他发现了我是大学教授，本来我还不想这么引人注目的——结果现在，你们几个居然在我自爆大学教授的身份后还质疑我！你们知不知道我最自豪的就是我大学教授的这个身份，可你们几个，居然说我是欺诈师？！难道我就不要面子的嘛！”老头啜噜了一下因激动而颤抖的嘴唇，最后颓废道，“不过谁叫这是事实呢，在这里，我确实不是什么大学教授，也不可能再受到别人的尊敬了……在别人眼里，我大概也就只能是个脾气不好的糟老头子了。”
　　这时贞治的声音从通讯频道中响起：【查过了，当年的UG队员里根本没有姓风森的人！】
　　“老先生，请不要顾左右而言他，未来刚刚的问题，你可是一个都没回答。”听着通讯频道里传过来的消息，相原龙提醒着对方，他们刚刚到问题他还没有回答。
　　“你们啊……怎么就不听劝？看来是没办法让你们在得知真相前离开这里了。”老头无可奈何地叹息了一声，“说起来，你们发现地上的东西了吗？”
　　“地上的东西？你是指黄金还是这些野草？”相原龙问。
　　老头：“我说的是黄金，看来你们已经发现了，我赶你们走，也是不想你们发现这些黄金。但现在……可能就是天意如此了吧。行吧，我就来和你们说说，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