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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 1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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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家洛带来的人医术确实职业,很快就全身心投入到救治紫薇中去了。
乾隆一直站在紫薇床旁,看着那个江湖郎中不紧不慢地拔出匕首,止血,上药……似乎一切都在预料中一般从容不迫。乾隆眼睛微眯,眼角余光扫到站在一旁的陈家洛身上,见他仍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乾隆也略微定下心来,开始慢慢思考怎么收拾这个胆大妄为,恃宠而骄的陈家洛。
杀了他?毕竟是自己的亲弟弟,虽然从小不是一起长大,但是一向以仁君自诩的乾隆过不了自己心里那关。
派人灭掉红花会?乾隆忍不住皱了皱眉头,想到没了红花会的陈家洛只好一天到晚烦自己,他简直觉得自己的头都大了三分。
既要让他有事可做没办法整体来烦自己,又不能就这么放过他。乾隆沉吟片刻,已经有了主意,他打算专门弄些人去就针对红花会,追得他们满江湖跑,不杀不抓却也不放过。主意已定,乾隆便不再看陈家洛,专心关注起紫薇来。
那个江湖郎中医术确实很高,很快便联合太医宣布紫薇脱离危险,保住了性命,剩下的就是需要好生调养了。
乾隆放下心来,终于正眼看了陈家洛一眼,有些冷漠地问道:“你这次又是为了什么?”
陈家洛看见乾隆的眼光终于落在了自己身上,忐忑的心终于落回了原地,上前一步恭恭敬敬说道:“我只是听说您遇刺之事,又听闻您身边有人受伤,所以连忙带人赶来。”
“你消息可真快啊。”乾隆听了,片刻后才不冷不热地回了一句,然后微一踌躇,当先迈步而行,说道:“跟朕来。”
陈家洛被那句话吓了一跳,乾隆虽然对他一向都是差不多的态度,可是却也从来没有对红花会做出什么实质伤害。自从第一次见面,他便被他那种不怒而威,高贵雍容的气质所折服。后来知道了他的身份,因为自己是以反清复明为己任的红花会当家,所以还曾经因为两人不得站在敌对方这样的事实而难过。再接着便是知道了乾隆和自己的关系,从那一刻起,他对乾隆一直以来的仰慕之情终于可以无所顾忌地表达出来了。所以他才会一心指望乾隆可以利用他现在的身份,完成反清复明的大业,那样他们就可以兄弟相认,永远在一起了。
他虽然从小跟天池怪侠习武,没怎么接触过政治。可是自从接掌红花会后,或多或少还是明白了一些和权利斗争相关的事。所以他也知道,从小受君王教育长大的乾隆,必定不像他一样容易信任别人。所以他才会做那么多事,希望乾隆可以明白他的心情以及自己对他的期望和愿意表达出的诚意。他也知道,乾隆这样的身份,会很为难,但是一直没有明确拒绝自己的乾隆,还是让他忍不住心存希望。
可是刚才那句话,却让他明明白白听出了乾隆对他的猜疑之意,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乾隆对他冷漠也好,不耐烦也好,可自从陈家洛表达了对他的作为长兄的孺慕之思后,就再未有过这样的猜疑出现。
陈家洛越想越是心冷,好容易在乾隆肯正眼看他之后落回原地的心,又变得七上八下起来。
他哪里知道,乾隆压根就没对他有什么猜疑之心,而是直接定了罪了。他会说那句话,就是让陈家洛明白,自己不是傻瓜,不是瞎子。自己过去不与他一般见识,只不过是因为懒得和他见识而已。所以陈家洛如果继续不知好歹地再自以为是做出这样幼稚得令人发指的行为来,他就不会再客气了。
但是考虑到陈家洛的理解能力和政治觉悟,所以他认为这样暧昧含糊地敲打一句还不够,当即决定把他叫到书房明明白白地向他说明自己的意思。
两个人各怀心思,缓缓朝书房走去,尔康一直守在在外面,此时见乾隆和陈家洛一前一后离开,虽然对陈家洛的身份十分好奇,但是当务之急是趁乾隆不在去看紫薇,于是不再犹豫瞬间潜入了房中。
太医和陈家洛带来的那个江湖郎中此时已经下去熬药,房内只有小燕子守在一旁。小燕子看见她,连忙让开了床边的位置,说道:“她还没醒,不过太医说已经没有危险了。”
尔康点点头,上前就一把抓起了紫薇的手紧紧握住,眼中含泪,低声说道:“你知不知道,我真的真的好担心你!看着那把匕首插在你身上的模样,我简直心神沮丧,恨不得那是插在自己身上。”
小燕子见状,连忙拉了拉尔康的手,怒道:“你轻点,她才受了这么重的伤。”
尔康情绪激动,哪里还听得到小燕子的话,只是自顾自地继续说道:“你知不知道?你奋不顾身救了皇上,这样的你真的好勇敢好勇敢,你甚至在那样的时候,都还记得替小燕子要特赦令。你这样美好这样伟大,更是让喜欢你的我觉得自己是那么的渺小,怎么配得上你的喜欢!”
小燕子忍不住翻了翻白眼,再次伸手拉了拉尔康,说道:“你轻点晃,紫薇可是才从鬼门关回来。”
尔康想发的感慨都发完了,这才依依不舍地放开了紫薇的手,跪在旁边守护着自己心目中的女神。想到这样美好,这样善良,这样勇敢,这样伟大的紫薇心中居然有自己,他又忍不住痴了。
就在尔康痴痴发呆之时,门吱呀一声又开了,并肩走进来的却是新月和兰馨,她们也是知道乾隆离开后特地来探望紫薇的。
兰馨是知道尔康和紫薇的事的,所以看见尔康居然明目张胆地出现在这里,忍不住皱了皱眉头,想说什么却又忍住了,反而转头问小燕子:“紫薇现在怎样了?”
小燕子眼圈一红,说道:“太医说命是保住了,可是还要好好调养身子才能复原。”
兰馨点了点头,目光落在紫薇毫无血色的脸上,就好像没有看见尔康这个人似的,沉默不语。
新月看见尔康那副表情,却是大惊失色。她只知道小燕子和永琪的事,却不知道这个尔康原来对紫薇也有这样的心思。不过转念一想,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感情的产生本来就是无法控制的。如果感情是可以控制的话,自己和努达海之间也不会这样为难了。她之所以无法认同永琪和小燕子之间的事,只是因为他们是兄妹,那实在超过了她的接受范围之外。可是尔康恋慕紫薇,她却觉得能够理解,并且对他表示深深的同情——毕竟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紫薇的心思,可一直在乾隆身上。
想到这里,她不禁又感觉到甜蜜起来——不论中间存在着多少困难,她和努达海之间至少是两情相悦的。而她也相信,只要有情人能够在一起,那就算是吃苦也是甜。而且就算努达海已经有了正妻,可是只有一个。但若紫薇进了宫,要面对可不只是一个皇后,还有乾隆那么多的妃子……
看来自己,真的要比尔康他们幸福多了啊!
人类都是容易同情弱者的,虽然自己面前也是一堆困难,可是新月一觉得自己还是要比紫薇幸福的,便在原本对她有好感所以想要拉拢的基础上,又多出一些怜惜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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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薇到底年轻,虽然那一刀刺得很深,可是在陈家洛带来的外伤专家以及太医的精心调养下,很快就又可以下床了。
这天风和日丽,紫薇再小燕子的陪同下外出到花园里透气。想到微服出巡这段时间里发生的一切,她不禁感慨万千。多了兰馨、新月两个伙伴,替小燕子拿到了特赦令,自己也是九死一生救了乾隆一命。正想着,便看见乾隆高大挺拔的身影在尔康,纪晓岚等人的陪同下也到了花园里。
尔康从一见到紫薇,眼光就胶着在了她的脸上,完全不顾周围有那么多的人在看。紫薇不禁脸一红:自从自己这次受伤替小燕子拿到了特赦令之后,尔康看自己的眼光似乎越来越大胆,似乎有恃无恐完全不怕被人发现的样子。她一方面为了这样热情而不加掩饰的爱慕眼光感到害羞,另一方面却又深深担忧。这是在皇宫,被他们欺骗的可是乾隆,常言道:伴君如伴虎。乾隆要翻脸,谁都拦不住也不敢拦,所以她是在是对前途没把握得很。
兰馨也陪在乾隆身边,她看了一眼尔康又看了眼紫薇害羞的脸,忍不住微微皱了皱眉:这个尔康,还是出身官宦世家的,怎么做事这样没有分寸,居然敢当着乾隆的面这样大胆地紫薇。当下悄悄拉着皓祯悄悄移动脚步,挡在了尔康面前。
乾隆却完全不知道紫薇千回百转的心思,那天他打发走了陈家洛之后,连夜派人传令对付红花会。下的命令虽然是追而不捕,围而不剿,可是也足够陈家洛受得了。此时看见紫薇明显恢复健康的模样,心里更是高兴,笑道:“紫薇丫头,感觉怎样?”
紫薇连忙上前行礼,柔声笑道:“谢老爷关心,已经好多了。”
乾隆点了点头,朝她走近几步,正准备说什么,却看见一个御前侍卫匆匆来到他面前,跪下行礼道:“禀皇上,京中来的八百里急奏。”
乾隆示意纪晓岚接了过来,展开一看,心中得意之情再也控制不住,哈哈大笑道:“哈!是件好事!西藏土司巴勒奔带着她的小公主塞娅,订于下月初来北京朝拜!西藏这样示好,真是大清朝的光彩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