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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怒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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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之洲洗完澡下楼,邱嘁嘁已经炒了两个菜,粥也还差几分钟就熬好。
听到楼梯传来的脚步声,邱嘁嘁抬眸朝那边看了眼,“来的还挺是时候。”
贺之洲松了口气,加快脚步走进厨房。
邱嘁嘁拉开壁橱,从里边拿了两个盛粥的小碗,见他头发还在滴水,“怎么不吹头发?”
“等我吹干下来,是不是连剩饭都没了?”
他从后面抱住邱嘁嘁,大掌叠放在她小腹,下颌骨垂在他脖颈,感受着她女主人姿态一般在他家里的每一个角落。
邱嘁嘁忽地笑了,“我食道是钢筋做的啊?不怕烫?”
他头发上的水珠突然顺着掉下来,顺着她脸颊滑落锁骨,她不禁颤了下,手肘戳了戳男人肋骨,催促道,“去把头发吹干。”
“我喜欢自然风干。”
贺之洲食指刮过邱嘁嘁锁骨,将那滴水珠擦拭去,“七七,再叫一声我名字。”
他眸光如同闪耀着的星光,漆黑却又格外明亮,下巴抵在她的脖颈,微歪着脑袋像是在撒娇。
邱嘁嘁转过身来,小手穿过他腰际,“贺之洲。”
“不是这个。”
他喉结上下滚动了下,白皙带着沐浴露清香的脸颊凑到她鼻尖,隐隐蹭着,“刚刚那个。”
她假装不懂,笑问:“刚刚哪个?”
“七七。”他闷着鼻音,像是在撒娇一样,虚搭在她侧腰的大掌绕过她的脖子,微凉的指腹轻轻捏着她的下巴,“叫不叫?”
邱嘁嘁别过脸,“那你求求我呀。”
侧目扫过男人顷刻间下垂的唇角,像个失落的孩子,随即转头与他四目相对。
下一秒,他微凉薄唇顷刻间落下,在她猝不及防又满怀期待的唇瓣。
清冽的香息充斥着她全身的每一根神经,男人热情似火的吻铺天盖地落在她的唇间,滚烫的肌肤瞬间暖热了男人单薄的凉意。
邱嘁嘁忽然被人腾空抱起放在灶台,她惊愕失色双目睁大,却再次被一阵热浪卷起。
不知过了多久,耳边发出粥溢出的声音。
邱嘁嘁双手用力抵着男人胸膛,眼眸一片动情迷离,男人粗喘着气息蹭着她的后颈。
她吞了下口水,“粥要溢出来了。”
“嗯。”
贺之洲头也没回,大掌轻车熟路将灶炉开关合上。
他微微仰头,灯光洒在他浓密的睫毛,蒙上几分暧昧不明,邱嘁嘁刚要开口问他,唇立马再次被人堵住。
不同于刚刚的热烈猛势,他放慢了动作,喘息声从唇角偷偷溜了出来。邱嘁嘁的小腿感觉到了贺之洲身体上的异样,她迷糊睁开眼睛,视线不自觉朝下望去,只看到了亢奋的情愫。
她看着吻得认真的男人,强行后撤了下身体,脸颊微垂弓着身躯,颤声说:“我们去房间吧。”
贺之洲恋恋不舍在她唇角摩挲了会儿,眼角泛着红,嘴角勾了勾:“先给块糖吃吧。”
邱嘁嘁没懂:“啊?我身上没糖。”
下一秒,她人就被贺之洲抱在怀里,“有。”
半个小时后,邱嘁嘁颤颤巍巍站在洗手台前,任由男人的大掌握着她泛红的手在水龙头下冲洗。
腕骨一阵阵的酸痛让她抬不起手,耳边是男人愉悦的轻笑声。
她气呼呼瞪了一眼意气风发的男人:“我以后再答应你,我就是小狗。”
男人没脸没皮的说了一句“那也是全世界最可爱的小狗”,然后拿过毛巾,替她擦干手上的水珠。
邱嘁嘁刚要抽回自己的手,忽然贺之洲一把握着她的手递到自己唇边。
他亲吻了她的手背,说,“辛苦了。”
“不辛苦!”邱嘁嘁扯过丢在浴缸旁边的卫衣套上,“你开心就好。”
刚才贺之洲带她来到他房间浴室,带着她的手一点点往下探的时候,她瞬间明白了要做什么。
但她身上这身衣服是去陵园穿的,尤其是贺青峰让她看了那个视频之后,她实在过不了自己心里这一关,总觉得穿着这件衣服跟贺之洲做这种事是对他妈妈的不尊敬。
所以她才不得不打断贺之洲的动作,冲进他衣帽间,随便翻了一件黑色短袖换上。
结果被他抓着手多弄了好大一会儿。
“你不开心吗?”贺之洲走过来,替她整理了一下卫衣帽子,“那下次换我让你开心?”
“这是疑问句吗?”她绷着脸问。
男人了然一笑,嗓音低哑深沉。
“明白了。”
下楼去餐厅吃饭,邱嘁嘁朝厨房扬了扬下巴,命令道,“你去盛粥。”
贺之洲抿着嘴浅笑,路过餐桌的时候停下脚步,将椅子拉开示意邱嘁嘁坐下,“好。”
两个菜和粥上齐,眼看着贺之洲要在她旁边落座,邱嘁嘁一个激灵站了起来。
贺之洲:“……”
邱嘁嘁下意识后退了两步,跟他拉开距离,“你离我远点坐。”
“为什么?”男人一脸单纯无害,拉过椅子直接坐下,“不是手酸么?我喂你。”
“不要!”
邱嘁嘁一个干脆转身,绕到贺之洲对面的位置坐下,“我只是手酸,不是残疾。”
贺之洲认输般的捏了捏眉,“那,别逞强。”
“你别说话了,这段时间好好锻炼身体,我等着你下次让我怎么开心。”
她故作平静的说完,下一秒脸颊暴热,邱嘁嘁垂下脸一勺接着一勺喝粥,掩饰自己的慌张。
贺之洲小腹一紧,舌轻轻润了润唇,无奈笑了。
“那还能亲吗?”
邱嘁嘁:“闭嘴!”
把邱嘁嘁送回家,贺之洲开车回到御嘉园,刚下车就看到从对面车上学下来的白盛泽。
“不是中午的飞机吗?怎么才回来?”
白盛泽嘴角叼着烟,贺之洲不禁蹙着眉头,“散了味再进我家。”
“不是吧?”白盛泽立马掐灭烟,冲着空气哈了几口气,又灌了几口矿泉水才往贺之洲身边走,“我刚从剧组收工,妆都没卸就来找你了。”
贺之洲按了密码推门进去,“有事?”
白盛泽眉心一皱,“怕你一个人心情不好做傻事呗!”他反手把门合上。
贺之洲想到今晚让邱嘁嘁录了指纹,看着白盛泽轻车熟路调弄他家的门,不禁叹了口气。
一会儿等白盛泽走了之后,得把家里密码换一下。
白盛泽扯过餐厅的椅子靠着,“真累人,我都已经一个月没怎么好好睡一觉了。”
贺之洲瞥了他一眼。
“忙着恋爱?”
上周他从努尼瓦克岛回到酒店,从公关部那边听到了关于白盛泽的消息。
“没!我发誓绝对没有!”白盛泽伸手掰了根香蕉剥着,“我钱都没赚够呢,谈什么恋爱,谈了恋爱等着喝西北风吗?”
“不谈恋爱你挣的钱有人花?”
贺之洲垂眼看着李稳刚发来的消息,眉心微不可查的皱起。
白盛泽嘿嘿一笑。
“那你呢?赚的钱三辈子都花不完吧?留着给谁花?”
“给邱嘁嘁花。”贺之洲说。
贺之洲熄灭手机屏,大步走到玄关,从衣架上拿下外套。“你走吧,我有事要出去。”
“不是吧?”白盛泽口嫌体正起身往门口走,“我才刚来,连口温水都没喝着呢。”
“正门保安亭有,去找他借水喝。”
白盛泽呆呆靠在门口,看着疾步钻进车里掉头离开的男人,不禁抬头看着天上亮如玉盘的月亮。
月圆总预示着团聚,现在他的好兄弟也心有所属,他这样四处漂泊的流浪者,还拥有阖家欢乐的勇气吗?
白盛泽自嘲般地笑了两声。
贺之洲赶到贺青峰别墅的时候,他正愁眉苦脸在打电话,贺之洲二话不说,上去就朝着贺青峰脸颊狠狠抡了一拳。
贺青峰的火气立马被点燃,掐断电话劈头盖脸开始反击,父子二人一时间不分伯仲。
很快贺青峰不敌贺之洲,被贺之洲反按在地上。
“你让她看了什么?”贺之洲眸底浓烈的狠厉泛着猩红,“你给她看了什么?!”
李稳说,邱嘁嘁在车站地下停车场被人带走,后来从贺青峰住处出来的时候,不停地呕吐哭泣。
他们从下午到晚上一直待在一起,邱嘁嘁身上没有伤痕。
贺青峰先是愣了几秒,反应过来就开始爆笑,笑声阴森渗人,“她居然没告诉你?看来小姑娘还真把你放心上了啊,她居然不嫌你脏!”
贺之洲几乎咬着牙,攥着贺青峰衣领的手不停地颤抖。
“你也知道你脏!”
“就是你心里想的那样,毕竟要进我们贺家大门的人,怎么可以不知道自己男朋友的出身呢?”贺青峰青肿的脸丑陋无比,“我说过,你要敢动时安我定不会放过你,是你不安生在先的,怨不得我。”
“他该死!”
贺之洲歇斯底里吼了句,满目猩红暴戾,好似往常在邱嘁嘁面前那样温润尔雅的男人和他不是同一个人。
贺青峰像疯了一样,猛的一个反手把贺之洲推开:“他是我爱人!”
贺之洲像被人抽去筋骨一半无法呼吸。
他沉沉后退了几步靠在墙上,居高临下看着因为疼痛而龇牙咧嘴的贺青峰。
仿佛是嫌弃身后的墙恶,他身体前倾不与墙壁有接触。
离开前,他眼神空洞破裂,留下一句:下一个就是你!
他要把所有侮辱折磨过母亲的人,亲手送到地狱,即使那个人和他流着一样的血,他也要不惜一切。
坐进车里,贺之洲握在方向盘的手依旧颤抖的无法控制,他眼底噙着水雾,脸却笑的放肆不羁。
好冷啊。
明明都到春天了,为什么还要这么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