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夫成了你孩子的新班主任》相幼晴

14、PART 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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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站得高看得远。
　　楚雪月想说的是这个意思。
　　余新从小就知道楚雪月是要强、凡是要争夺第一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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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雪月叫了餐送到家。
　　是地道的A市美食。

　　楚雪月看余新红肿的眼睛，怎么看怎么不适应：“你这眼睛是怎么弄的啊？”
　　余新不可能说自己是哭成这样的：“睡觉的时候蹭到枕头了吧。”
　　楚雪月嘲笑：“你枕头是多久没洗了？”
　　余新：“很久没洗了。”

　　楚雪月啧声，早看出余新是要面子。
　　楚雪月偏不给余新面子，从小到大，楚雪月就喜欢不给余新面子。
　　“哭成这样的吧？”
　　余新：……

　　“为什么哭呢？”楚雪月的嘴巴还是这样欠，“该不会是为了尤林哭吧？”
　　余新不答话。
　　楚雪月：“看看看，每次都这副臭脸。”
　　余新扯了下嘴角。
　　楚雪月就喜欢看余新被她说得没法还嘴的样子：“有没有人和你说过，你每次被人戳中心里话，不顺利意的时候，你都这副死样子，不做声不答话。”

　　余新张了张嘴，憋半天就憋出一个字：“屁。”
　　把楚雪月逗笑。

　　余新站起来，气鼓鼓：“我不是你今天用来取乐的笑话，楚雪月你再这样我就走了。”
　　楚雪月笑得要扶腰，招手让余新坐下来：“急什么，坐下，坐下。”

　　余新眼睛瞪得老大，又红又可怜。
　　就是不坐。

　　楚雪月起身，亲自把椅子搬到余新身后，说：“你坐下来，我怎么和你叙旧呢，老情敌？”

　　余新坐下，瞪眼：“你果然和尤林有一腿。”
　　楚雪月嗯哼声，承认：“是啊，我是喜欢过尤林，白衣少年，年少初恋，谁能不爱？”
　　余新一脸“我就知道你俩有一腿”的表情。

　　“不过我看到他逃课去看你演出后，”楚雪月双手高举，以正自己的清白：“我就死心了啊，我可不做人小三。”
　　余新懵了，没反应过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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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傻了吧，”楚雪月就知道余新会有这反映，“整天不好好读书，猜这猜那，看不见身边人的真心，差点寒了人家的心。”
　　余新一愣一怔。

　　楚雪月说：“吃饭，边吃边聊。”
　　余新拿筷子的时候还有点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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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雪月的故事是从高二开始讲的。

　　讲的是高二那年，市里为十一国庆节排演了晚会演出。
　　他们所在的学校承担了其中一项歌舞表演。

　　楚雪月说：“那天他翘课去看你现场表演了。”
　　余新对这场演出有印象，那天正好是她生日：“可我没看到他啊。”

　　“你当然没看到他。”楚雪月笑，眼里染了几分落寞，“他躲着你，不让你看见。”

　　每个人谈起自己的白月光，心里总有那么一点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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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二那年，余新作为校舞蹈队领队员，参加市电视台组织的庆十一联欢晚会。
　　学校出的是《茉莉花》，为编舞出彩，舞蹈老师选用了男女搭配的模式，排演新花样。

　　余新记得那次演出很大型，光彩排就彩了四五次。
　　是一场要上电视的大型演出。

　　“尤林找我要了一张票。”楚雪月是学生会成员，有票是自然。
　　余新安静听楚雪月描述那些年余新不知道的事情。

　　楚雪月记得尤林拿的那束花，是蓝色调的。
　　余新喜欢的是蓝色。
　　“他带了一束花，提着你喜欢吃的草莓蛋糕，坐在台下。”楚雪月说，“你们的节目顺序在倒数，他从头等到尾。结束的时候你们是从后门走的。他急匆匆的跑出去，我怕他找不到路，我怕他需要帮忙，我跟着他一起跑出去，我站在他身后，我看着他眼巴巴望着后门，左等右等，等不到你出来。他给你打电话，打了几通，可是你没接电话。”
　　余新盯着楚雪月。

　　楚雪月讲的内容是余新不知道的。

　　余新只记得自己下了舞台，因为是以学校为单位，所以他们没有化妆间，上舞台的装都是在学校画了才过来。
　　下舞台后，大家换下演出服，带着妆离开的。
　　学校有车接送，也有来看演出的家长自己接孩子回家。

　　楚雪月说：“你是和陈进武一块出来的，两人说说笑笑，但凡你回个头，就能看到身后站的尤林，但你没回头，你坐着你男搭档家的车回家了。”

　　说到这里，余新的记忆才和楚雪月重合。

　　余新记得，那晚演出结束后，她确实上了陈进武家的车。
　　演出地距离余新家近，陈家那年和余家有生意往来，那晚陈家说顺便送余新回家，也是同余新父母商量过的。
　　余新是那天，第一次见到陈进武的妈妈。
　　桃花眼，左眼下有一颗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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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当年明明没有那么没有良心。”楚雪月觉得太可笑了，“可他依旧对你那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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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新不语。
　　余新没说。

　　楚雪月的这些话唤醒了余新尘封的记忆。

　　楚雪月觉得很可笑的那一晚，楚雪月不知道的，其实那天晚上，还有另一个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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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按照余新对尤林的了解，尤林从来不做无用功。

　　蛋糕准备了，花准备了。
　　在舞台等不到人。
　　那就回家去堵。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尤林把蛋糕和花送到她家了。
　　陈家的车不认识路，绕了一大圈，才把余新送回家。

　　余新到家时，客厅桌上已经摆着尤林送的蛋糕和花了。
　　余妈让余新先去卸妆：“你哥送的，我和你爸也准备了一个蛋糕，你要先吃哪个呢？”
　　余新边卸妆，边回答：“我不可以两个都吃吗？”
　　把余妈逗乐，“你肚皮装得下？”
　　余新往脸上打洗面奶泡泡，对着镜子鼓着腮帮子，装可爱，“好吧，吃不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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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妈让余新下楼先看蛋糕。

　　尤林送的蛋糕没余爸余妈准备的大，比起大人选的口味，余新更喜欢尤林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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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新脑袋瓜里打着小算盘。

　　先和父母吃了父母准备的蛋糕和晚餐。
　　尽量给肚子留一小块地方。

　　等夜深人静了。
　　余新提着尤林那个小蛋糕，溜出家门，绕到尤家别墅后，朝尤林卧室窗户丢乒乓球。

　　砰砰两声。
　　用这种小时候常做得的呼叫方式，把尤林叫下来。

　　两个人在零点来临前，蹲在尤家后花园，把尤林用零花钱买的草莓蛋糕，你一块我一块，平分吃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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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那以后，余新就最喜欢吃这家蛋糕店的草莓蛋糕。
　　尤林曾问过她为什么。
　　余新说：“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觉得那晚的蛋糕是我吃过最甜最好吃的蛋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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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新把自己这边的草莓挑给余新，用不经意般地语气问余新：“你今天舞蹈跳得怎么样？”
　　余新满口塞着蛋糕，等吞下去了，才说：“还好吧。”
　　尤林听出余新语气里别的意思：“不满意？”

　　“陈进武一直要踩到我的脚。”余新说到这个，整张脸皱巴巴的，她是穿拖鞋出来的，指着自己的脚指头，“要不是我皮糙肉厚，我脚都肿得不成样了，他平衡感太不行了。”
　　尤林顺着余新的大腿，目光下滑，到余新光着的脚丫。
　　五根白净的脚趾。
　　哪里皮糙肉厚了。
　　瞎说。

　　尤林不动声色，把视线移开：“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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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把吃剩的垃圾整理好，装进塑料袋，尤林拿回家里垃圾桶丢。
　　余新跟在尤林身侧。

　　两人都是半夜偷跑出来的。
　　睡衣拖鞋。
　　在普通不过的一个夜晚。

　　尤林在把余新送到余家前院大门后，抬起头，看了天空，再低头，看着余新，说：“今晚夜/色真美。”
　　余新也看了眼天空。

　　万里无云，寂静的夜。

　　余新点头：“是啊。”

　　尤林表情有点不一样，问余新：“你看夏目漱石的书吗？”
　　“啊？”余新摇头，“谁啊？”
　　尤林嘴角微抽：“日本一个作家。”
　　“你没毛病吧。”余新好气又好笑，“我三国水浒红楼都读不完了，还看外国文学？”

　　尤林静了三秒。

　　“回去睡觉吧。”尤林替余新推门。
　　余新云里雾里：“哦。”

　　尤林站在原地，等余新进屋才要走。

　　“不过今晚夜色确实很美啊。”余新走了半步又回过头，指着躲在树枝后的一轮明月，“你看，月亮都是弯的。”
　　尤林压住余新乱指的手：“不要手指月亮。”

　　两人异口同声：“不然晚上会被割耳朵。”

　　目光相视。

　　尤林看到余新眼里倒映的月光。
　　余新咧嘴，露出一抹笑，笑起来，双眼弯弯成月牙。
　　尤林只觉那月光，荡到了他的心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