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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PART 2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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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新说:“你回来的真是时候啊,余笑笑都不用带了。”
尤林单手枕在脑后,淡笑:“接下来他的学习、他的开销,我都包。”
余新笑笑,没接这个话题,转言问:“讲讲你在国外的事呗。”
尤林:“我怕吓到你。”
余新呵了声:“什么大风大浪我没见过。”
尤林说:“你可能真没见过。”
余新:“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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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楠被拘留,审讯时,郑楠没有牵涉无辜,把所有罪名担下来。
也是证据确凿的事。
郑楠被判处10年有期徒刑。
一通判,不到一月就处刑了。
尤林在国外躲了一个月,得知消息后,才敢回国,办理其他手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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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新按着时间点掐算:“然后你认识了陈鑫。”
尤林嗯了声,说:“我不喜欢她。”
余新好笑:“不喜欢还交往。”
尤林把余新下巴抬起来,逼着余新和他对视。
尤林说:“她像你。”
余新眨了下眼,撑着手从尤林身上起来。
尤林也坐起来,余新把衣服丢给尤林。
两人穿戴好,余新要去厨房找吃的。
尤林跟在余新身后,“不想听吗?我和陈鑫的故事。”
余新要做西红柿蛋面,把西红柿从冰箱拿出来,放在菜板上,然后拿起菜刀,啪,斩菜板上。
余新回头,又凶又狠:“说,我想听。”
尤林盯着那反光的菜刀,突感背后一阵发麻,就怕自己说错一个字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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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代还是要交代的,毕竟这是尤林卖惨的环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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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林说,自己和陈鑫也不算真的交往。
尤林出国躲的那一个月,再次抓到了商机。
尤林胆子大,想法多,他要在国外搞厂子。
尤林在国外认识的陈鑫父亲。
陈鑫父亲愿意作尤林厂子的一方投资商。
回国办理了手续,陈父约尤林去家里坐坐。
这一坐,就被陈鑫缠上了。
陈鑫对尤林一见钟情。
陈鑫对尤林死缠烂打。
尤林拒绝的次数和陈鑫表达钟情的次数一致。
尤林态度坚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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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男人对一个家境好人又漂亮的年轻单身女没兴趣,要么是男/同,要么心里有个人。
陈鑫调查尤林,一调查,才知道尤林有个青梅竹马的前妻。
找到了问题所在,陈鑫就对症下药。
陈鑫投其所好,改头换面,开始装扮得和余新相似的风格,甚至去剪了一头和余新一样的短发。
买了一条和余新照片里同品牌的连衣裙。
然后。
在尤林应酬喝醉那晚,趁虚而入。
尤林醉得不省人事,没力气发生越界行为,但陈鑫拽着被子,哭喊着自己的清白被尤林毁了。
尤林头痛到炸:“我他妈都没硬起来!”
陈鑫哭得梨花带雨:“你不答应和我交往,我就和我爸说,不投资你公司了。”
尤林气得把酒店的杯子往墙上砸,玻璃片碎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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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鑫是没皮没脸的。
尤林不买账,次日陈父那边就派人来威胁尤林:“和我女儿在一起,我多投一百万,不和我女儿在一起,你一分钱都别想拿。”
一语双关。
尤林咬牙切齿。
他知道陈父的手段,说的一分都拿不到,真会让尤林分文不赚,甚至倒贴上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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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林离婚两个月后的这段恋情,是在迫于压力下进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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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鑫得到了尤林的点头同意,立马收起泼皮无赖的性子。
陈鑫是真喜欢尤林。
在一起了,陈鑫就掏心窝子对尤林好。
知道尤林喜欢余新那款,陈鑫就努力把自己打造成余新的风格。
陈鑫模仿得像。
尤林在被陈鑫挽住胳膊的时候,一偏头,恍惚间以为余新又回到他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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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在异国他乡。
尤林偶尔也试想过,他二十几年只喜欢余新一个人。
他是不是可以,重新开始一段恋情,喜欢另一个人呢?
古人都说,不必要在一棵树上吊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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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事实证明。
心里有个人,有个放不下的人,是很难重新开启下一段恋情。
杜德华后来来找尤林,尤林把自己的想法和杜德华说,杜德华冷笑:“只要新/欢足够好,哪有旧/爱忘不了?你这是没碰到好的现任。”
尤林没和杜德华废话瞎扯。
杜德华自己的感情好不到哪里去,两个女人之间犹豫不决。
尤林不管杜德华怎么说,他只相信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感觉:他就是喜欢余新,这辈子是改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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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鑫这个“新欢”确实不够好。
刁蛮、任性,被家里宠坏的千金公主。
余新也是被家里宠坏的小公主,可余新善良,余新有自己的认知,余新有自己健全的人生观和价值观。
陈鑫没资格拿来和余新作比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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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怎么分手的?”余新把刀拿起来,洗刀,洗西红柿,过滤掉尤林那一大段夸她的彩虹屁。
余新更想知道他们是因为什么原因分开的。
余新希望是个她能接受的理由。
尤林打开冰箱拿蛋,两个人吃,拿了两个鸡蛋,余新从右手边拿了碗筷给尤林。
尤林打蛋,搅拌。
然后继续说他和陈鑫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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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分手的原因比“交往”原因还离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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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是陈鑫生日。
陈鑫没和尤林商量,定了往返C国的飞机票。
陈鑫说:“我想去看斗牛,赛马。”
尤林对这个不是很感兴趣,但陈鑫说要看,票和酒店都定了。
扫了陈鑫的兴致,尤林估计又要被陈爸威胁这威胁那。
三天两夜的旅行,也不是不可以。
尤林同意。
陈鑫为此高兴了两天,陈鑫高兴了,陈父投的钱就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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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林自嘲自己是在做“皮/肉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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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国并不算太平。
他们在抵达C国后的第二天,就遇上了木仓杀案。
那天他们在斗牛场。
一群恐/怖/分子包围了斗牛场。
木仓声、哭喊声、打斗声,混成一片。
现场有烟火、有鲜血。
陈鑫吓得抱紧尤林,浑身发抖,一动都不敢动。
尤林也是第一次遇见这场景,同样被吓楞,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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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无路可退。
他们被俘/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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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要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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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府派了军队来,谈判。
钱要多少都可以,但必须先把无辜的老弱病残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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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鑫谎称怀孕,被放了。
陈鑫抓着尤林的手:“你放心,我出去就让我爸来……”
尤林直接打断了陈鑫的话:“放过我。”
陈鑫睁大眼,不明白:“什么?”
尤林抽回了被陈鑫握住的手,尤林看着陈鑫,一字一句,说:“陈鑫,放过我吧,你要平安回去,一个人回去,回去和你爸爸说,尤林死了,死在了斗牛场。”
陈鑫双唇颤抖,“你……”
尤林:“我从来都没有喜欢过你,请你,放过我吧。”
“嘭——”
一声对天发射的木仓响。
对方承诺政府放的人被一一带走。
尤林往陈鑫后背推了一把,他让陈鑫走。
陈鑫三步一回头。
尤林没再去看他,只低着头,看着脚下的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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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呢?”余新停下切菜的动作。
余新连说话声都轻了,余新看着尤林,问他:“你怎么逃出来的?”
都是过去七八年的事情了。
尤林虽是当事人,但讲述起来,口吻却像个局外人。
尤林说:“是我爸妈来接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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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爷爷是老将军,尤父是军官退役,尤林几个叔叔婶婶、姑父姑妈,基本都是军人。
尤家世代从军。
从尤林记事起,父亲这个角色,尤林给的定义是:脾气火爆、说一不二、皮鞭子打人皮开肉绽。
尤林不肯从军,尤父发过一次大火。
尤林不肯接管尤妈公司,尤父又发了一次大火。
尤林把公司搞砸了,丢了婚姻,还差点把自己整进局子里。
尤父不单单是发火你那么简单,直接要断绝父子关系。
尤林也是倔脾气。
回国在家不过半天,就提着行李,远走他乡,出国做生意去了。
一通电话不给家里回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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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留下来的俘/虏被关在斗牛场的牛房里。
不给吃不给喝。
政府不给钱,隔一小时杀一个人。
尤林蹲在角落,鼻子里冲刺着牛屎味。
要不是真要死了,要不是死前想再看余新一眼,尤林真可以狠心做到和家里“老死不相往来”。
牛房外有个蒙着头拿着木仓的看守。
尤林移步过去,对外头的看守说:“你好,我个人申请谈/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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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林被尤老将军赎回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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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林在大院里跪了一天一夜。
尤爷爷和尤父谁也没手软,一人揍一顿。
尤妈气得哆嗦:“你奶奶要是在,也给你一顿打,把你皮扒下来!”
尤父:“逆子!”
尤林不反驳,痛也不吱声。
尤妈手里的鸡毛掸子还是小时候那支。
只是。
尤林往从前余家的方向看去。
余家大门还挂着法/院封条。余家被拍卖。
只是目前还没有人敢拍下这栋别墅。
那扇大门敞亮,没有积累半点灰尘。
想来是尤妈经常在打扫。
只是打扫得再干净,那扇门后,再不会有个女孩奔出来,边跑还边掉拖鞋,跑出来抱住尤妈,求尤妈不要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