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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猪 ...
过了约莫两个时辰,敲门声响起,风津在门外小声叫道:“公子,公子。”
方景宏取过外衣,摸出一粒碎银子弹向屋门,劲道不大,只轻轻发出砰的一声,门外风津的声音一并消失了。
方景宏刚坐起身子,薛煦跟着睁开了眼睛:“出了什么事吗?”
“没有,吵醒你了?”方景宏穿好衣服下床,在薛煦额头亲了一口,“你再睡会儿。”
深更半夜出门,肯定有事。
薛煦扯住他的衣服,问道:“什么事?”
方景宏知道他这是担心自己,心里高兴不已,嘴上若无其事说道:“我在丢弃猪肉的那个山沟蹲了几日没蹲到人,城里发生暴乱就回来换了风津过去,想来他抓住人了。”
薛煦放心地重新闭上眼睛,含糊不清道:“嗯,你去吧。”
方景宏又在他额头上亲了一口,才开门出去。
方景宏离开后,薛煦本来困意绵绵却怎么也睡不着了。
虽是夏日,他常年体温低,睡觉需要盖着薄被。这会儿方景宏走了,也没了那种舒心的暖意。
又躺了一会儿,还是睡不着,薛煦干脆起身出门,去益生堂帮把手。
他们一行人被褚辰昱特意安排在了县衙西苑,只不过其他人都没来住过——
明澈为了方便,挤到了李亦诚住的客栈,方景宏基本见不到人,阿远没见过大人物,胆小地拉着阿良也跟去了客栈,梁蘅就更不用说了,哪里也没去,困了直接在益生堂休息。
薛煦之所以会过来,则是方景宏特意要求的,为的是自己不在时,心上人能够安眠。
浅淡的月色被浓云遮住一半,庭院阒静,晚风拂动。
薛煦在庭院中坐了一会儿,驱走仅剩的那点睡不着又昏沉的困意,这才起身往益生堂走去。
因着数年假扮女子时,薛煦衣服多以白色为主,这也直接导致他现在反感穿白衣。
自从离开京城之后,他的衣服全部是深色,此时一身黑色劲装融于夜色中,不仔细看很难发现他的身影。
刚出西苑,便听到一阵窸窣脚步声,薛煦躲到角落,朝着声音处望去。
只见假山旁,站着几名黑衣蒙面人。
“确定看清了?”是章启仁的声音。
“回大人,确定是那个姓方的,属下亲眼见到他离开。”一人说道。
薛煦知道这个“姓方的”定然是指方景宏。
“好,”章启仁肃然道,“多带几个人,先把他解决了,我倒要看看明澈还怎么插手此事。”
“是。”那名黑衣人行完礼,挥手带着其他几人一并退去。
章启仁对剩下的那名黑衣人说道:“去通知肖侍卫,再多找点人煽动暴乱。”
“是。”
等人都离开,薛煦从暗处走了出来,快速朝外追去,紧跟在了方才离开的那拨人后面。
黑衣人本来只有四个,到了县衙大牢外时又叫来了一二十个。
守在门外的黑衣人说道:“回禀大人,姓方的似乎有事情要办,刚出城往东去了,已让人跟踪沿途作记号。”
为首的黑衣人点头,挥手道:“都跟我追,见到人格杀勿论。”
“是。”一行人向着城外而去,出城使用的飞檐爪攀墙。
***
风津在山坳里才守了两日,就见到有人拉了两架子车的死猪前去抛尸,当场命人拿下几人。
方景宏审完人得知此事果然与官府脱不了干系。
根据犯人口供,在城西南五里建有一处养猪豕,专供县老爷使用,平常都没人能靠近,当然,一般也不会有人靠近,因为里面会发出惨烈的怪叫声,闻者胆寒。
养猪豕在林子深处,被郁郁葱葱的树木包裹其中。还没到地方,老远就能听见撕心裂肺的嗷嗷声飘出来。
“公子,这是猪叫声吗?怎么听着像怪兽的声音啊。”风津打了个寒颤。
“对啊,”另外一名侍卫说道,“听着怪瘆人的。”
“是不是去看看不就知道了。”方景宏加快了步子,身后连着风津三人握紧了手中佩刀,硬着头皮跟了上去。
越往里走,怪叫声越清晰,越是听的人头皮发麻。
大约又走了一柱香时间,几人到达了目的地,这是一处高强大院,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谁的宅府,只不过细闻,山林气息中裹杂了恶臭。
方景宏叫风津三人在外面等着,他则越上了墙头,借着院内亮堂的灯光,看到了令人炸毛的一幕。
只见院中一个大铁笼内关了五六头猪,每头猪身上都遍布紫痕,还正被两个大汉手拿胳膊粗的棒子不停地追打。
铁笼四周分别站着拿着同样大棒的人,一有猪鼻子从笼子里伸出来,就是毫不留情的一棒子砸下。
那些猪不停地惨叫、奔跑,却是无处可逃。
猪叫的越是凄惨,他们笑的越是张狂。
其中一头猪不知第多少次摔倒在地,迎接来的是更多的棍棒,它实在起不了身,只能趴在地上悲鸣。
“丁屠夫,割肉啦——”一个壮汉朝着屋内喊道,同时对着地上那头猪的四条腿就是几棍子。
“来了来了。”一个围着新旧血渍围裙的男人,掂着把刀从屋内跑了出来,快速打开猪笼走了进去,对着地上的猪手起刀落。
猪背上一块巴掌大的肉被剜下来,那屠夫将肉摊在掌中拍了拍,露出满意笑容:“嗯还算紧实,我先拿去冰镇,其他猪也快不行了,你们动作麻溜点,我还要赶紧送县衙去给大人享用,慢了怕影响口感。”
壮汉揉着粗壮的胳膊道:“还不够麻溜,老子炕上干婆娘的劲都拿出来了。”
“哈哈哈哈。”众人都笑出声来,一人调笑道,“你这不行呀,就你这点劲婆娘不跟人跑都对不起你。”
另一人附和:“就是,待会儿扔猪前,我先把那头公猪的几把给你留着,听说吃哪补哪。”
又是一阵哄笑。
被调侃男人啐了一口,道:“放屁,老子他娘不需要那玩意,要不是七皇子来县令大人叫咱们收着点,老子一次抽个两三头轻轻松松……”
“嘘,”丁屠夫瞪着他,“头不想要了,这话也敢讲。”
壮汉道:“怕什么,三更半夜的,鬼都不愿意来这。”
“那倒是,就算来了还以为我们是鬼呢。”
众人笑着附和,壮汉还不忘踢一脚缩在角落瑟瑟发抖的猪。
“鬼不愿意来,不代表人不愿意来。”方景宏蹲在墙头上说道。
那群壮汉听到声音吓了一个机灵,赶紧东张西望四处寻人,其中一人道:“什么人,敢在老子面前装神弄鬼,知道这什么地方吗?”
“在那里,在那里。”有人发现了深色衣服融于黑夜中的方景宏,指着说道。
是人就没什么好怕的了。
笼中的几人走出去,众人拿着棒子在手里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见到方景宏一个人,显然没把他放在眼里:“哪来的小娃娃,奶|子断没有,敢来管你老子的闲事,信不信给你剁碎了喂猪。”
方景宏嗤笑一声:“剁碎我?那倒要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了。”
“他娘的给老子下来。”
一人将手里的棒子狠狠砸向方景宏,企图将他打下去。
方景宏一脚将迎面飞来的棒子原路踢了回去,随着棒子砸向几名壮汉,他纵身一跃,跳到几名壮汉身前,跟他们缠斗在一起。
风津三人一直贴着墙壁听里面的动静,此时听到动起手来,当机立断起身前去撞门。
门从里面被闩住,有些难撞。
好不容易费九牛二虎之力撞开了门,方景宏已经将那几名壮汉收拾妥当,全部鼻青脸肿地关在了铁笼里,哎哟声此起彼伏堪比猪叫。
“公子,你没事吧?”风津上前问道。
“就这几个喽啰也能叫本公子出事,你家公子何时这么不中用了?”方景宏道,“去,你和陈肆回去叫人,记着不要打草惊蛇。”
“是公子。”风津说完和陈肆一起往外跑去,结果刚到门前,两人又倒退着回来,一并跟着进来的还有一群拿刀的黑衣人。
“你们是什么人?”方景宏上前问道,“何人派你们来的?”
“要你命的人。”为首的黑衣人说道。
“要我命?”方景宏哼了一声,指着铁笼,“方才他们也是这么说的。”
黑衣人亮了亮手里的刀,证明自己和那些棒槌不一样。
谁知他刚说了个“上”字,后面己方有个队友反水,二话不说挥刀抹了身边最近两人脖子。
“你做什么?”黑衣人没空管方景宏了,提刀与反水之人打了起来。
方景宏几人被这波窝里斗整不明白了,风津目瞪口呆道:“公子,他们怎么自己人跟自己人打起来了。”
“你懂什么,”陈肆道,“这叫狗咬狗懂不懂。”
“闭嘴。”方景宏一直盯着反水的黑衣人,越看越是眼熟,声音脱口瞬间,薛煦的蒙面巾被挑了下去。
“子安。”方景宏执剑上前挡到薛煦身前,担下更多的攻击。
“三师兄?”风津叫了一声,对两名侍卫说道,“别看了,快上去帮忙。”
说罢与另外两名侍卫一起加入战斗。
片刻功夫,十几名黑衣人死的死,倒的倒,没有一个能站起来的了。
“子安,你怎么在这里?”方景宏问道。
“碰巧遇到他们,就跟着一起来了。”薛煦道。
“这也能遇上,那还真是巧。”方景宏说完,故意贴到方景宏耳边小声问了句,“不会是特意来寻为夫的吧?”
看着他挂着笑意的眸子,薛煦面色发窘,白了他一眼,懒得理他。
方景宏见他这样,当即嗓子发干,但迫于人多不得不忍住亲他的冲动,收了笑意,轻咳一声转向黑衣人,用剑尖指着黑衣人头头道:“说吧,是谁派你们来的?”
黑衣人哼了一声,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我什么也不会说的。”
不等方景宏继续逼迫,薛煦道:“是章启仁。”
黑衣人脸上精彩纷呈,一看他表情就知道薛煦所言为真。
方景宏眼里闪过狠戾,道:“那个老匹夫倒是有胆,当真以为先发就能制人了!”
等风津叫来人已经过了寅时,此时正是多露的季节,路上的草芽挂满了露水,很容易沾湿鞋面。
方景宏背着薛煦穿行在夜色中。
“冷吗?”方景宏摸了摸薛煦环在脖子前的手,有点冰,说道,“手放我衣服里面,我给你暖暖。”
薛煦前胸贴着方景宏后背倒是不冷,只是手一贯冰凉而已,不过方景宏这么说了,他也没客气,真将手伸了进去,贴到方景宏里衣上。
方景宏胸前传来凉意,他却笑了。
他将薛煦往上颠了下,说道:“困了吗?困了趴我背上休息会儿。”
“不困。”
“既然不困,我们聊聊如何?”
薛煦将下巴垫到方景宏肩上:“好,聊什么?”
方景宏迟疑了下,还是决定问出来。
这几天他只要空了就在想这件事,说真的,他怕薛煦在乎,又怕薛煦不在乎,虽然很矛盾,但也比一直纠结着强。
“那天,就是我们刚来那天,李太医和章启仁都提到我是驸马这件事,你是怎么想的?”
“挺好的。”薛煦不假思索道,那语气分明是与己无关关我何事事出反常必有妖。
方景宏皱了皱眉:“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京城人尽皆知。”
人尽皆知倒不至于,但那些需时刻关注朝廷动向的显贵们无人不知。
身为漠北五十万大军主心骨的女儿,婚事非比寻常。
这可直接事关下一任皇帝的选择。
非但朝廷命官,就连那些富商也都影响甚大而不得不关注。
薛煦这么说,不过是想扩大自己身份的排查圈,隐藏身份罢了。
方景宏也早认定他是哪家高官富商在外的私生子,也不追问,而是道:“那你就没有什么要问我的?”
“你想叫我问你什么?”
“比如你已经有婚约了,为何还来招惹我?”
薛煦轻笑道:“你招惹过别人吗?”
“你看我像拈花惹草型的?”
薛煦凑近了方景宏耳朵:“像。你已经招惹了我。”
方景宏被薛煦呼出的热气喷的耳朵直发痒,心里更痒。他停下步子,侧脸道:“亲我一下告诉你。”
薛煦不吃他这一套:“憋着别说。”
“快点,别逼我动粗。”
薛煦盯着他的侧脸:“怎么动粗?”
“眼下荒郊野岭,四下无人,月黑风高夜,良辰美景时,”方景宏坏笑着在他屁股上捏了一把,“最适合干点叫破喉咙都没人听到的事情,子安想不想……”
薛煦迅速抽出手,将方景宏脸扭向自己,直接用嘴堵住了他的嘴。
方景宏停下脚步,两人就这么以背人的姿势,由薛煦主导着亲吻在一起。
良久后,薛煦放开他:“可以说了吗?”
方景宏心满意足地笑笑:“事关风月怎么能着急。”
“不说我睡了。”薛煦不解风情说道。
“我说我说。”方景宏重新迈开了步子,正色道,“我娘是艺伶,生下我之后就走了,我一直被养在别院,直到四岁才被接回方府,至今我和我娘都没入宗祠。我这样一个身份的人,不知道为什么会被侯爷看中,我从来没想过娶公主,我也不需要靠谁来提高我的身份,我只想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一辈子一个就够了。见到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我遇到了。”
薛煦心跳加快几个节拍,遇到方景宏是他始料不及的意外,从最初的厌恶到最后的动心,他此时竟也产生出“还好遇上了”的感激。
“你真的不想娶侯爷的……女儿?”
“不想,也不会。”方景宏回答地斩钉截铁,“我会退掉这个亲,然后只和你在一起。”
“我可没答应你。”
“那我就等到你答应为止。”
薛煦无奈道:“侯爷怎么就看上你了?”
心里想的是:我爹怎么就看上你了?
方景宏:“谁知道呢?只能说侯爷眼光不行,嘶,掐我做什么?”
“不许你说侯爷。”
“好,听你的不说了。”方景宏只当薛煦崇拜靖平侯,接着道,“你知道我父亲说要送我出来学艺我为什么会答应吗?”
“证明自己。”
“没错,我就是要证明自己,我不想借助侯爷的力量,我想靠自己成为像他那样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嗯,祝你皆偿所愿。”
每天码到半夜的透明小作者,真心求问:有人在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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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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