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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 15 章 ...

  •   王氏几人离开后,宋夫人阴沉着脸将手中的婚书撕碎犹不解气,抓起手边的茶盏掷在门上,砰的一声响将茶盏摔了个粉碎,她想不明白,一个小小的谢氏,竟然能有那么多人来替他们出头。

      “贱人!”

      宋夫人身侧的婆子眉头横纹随着她抬眼更为可怖,嘴角的木偶纹随着她说话被扯动,她小声提醒:“夫人莫要动气,若是这不满传出去对老爷和大少爷不利。”

      “哼”宋夫人冷哼一声“长公主又如何,她还能……”

      此话说到一半,宋府的声音渐渐停住,她与婆子对视,慢慢清醒过来,长公主是影响不了安平伯和她已经出仕为官的长子,毕竟她的大儿媳的娘家多少也有些权势,同当今的皇后有些关系,若是没有错处,便是连长公主都奈何不得。

      但是她想起了另外前来替谢府警告的人,眸子蹙了蹙,她是这上京城的老人,旧事她多少听过写,有些传闻虽未被证实,但是却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宋夫人虽寻回了理智,却咽不下那一口气,她面色阴冷起身,朝着祠堂方向去:“走,去看看那个贱蹄子。”

      宋玉芝跪在嘴巴被打肿渗出丝丝鲜血,却不敢呼痛,咬紧牙关一下又一下挨着婆子的巴掌,待宋夫人终于解气了,方才命婆子停手,辖制她的下人松开手。

      宋玉芝没了束缚也没了支撑,一下子跌坐在地上,这番模样甚是可怜,宋夫人却没有半分怜悯,她只冷冷道:“往日你撺掇进儿所为的那些事情你不要当我不知道,我约束他你却撺掇他放纵,才会既得罪了谢府惹来今日这遭退婚的丑事,我罚你你可服气?”

      宋夫人不过是寻个由头出气,她若是能约束好宋进,便不会让宋进院子里钻了那么些个丫头,可宋玉芝的母亲和她的婚事还拿捏在宋夫人的手中,她明知宋夫人的目的却不敢有丝毫置喙,只得打碎了牙齿往肚子里咽,连连磕头说她罪有应得,往后再不敢了。

      宋玉芝这番伏低做小的目的宋夫人如何不知,想要看到的便是她这幅无可奈何还要卑躬屈膝的模样,胸中的郁气散了几分,却还不肯给宋玉芝好颜色,冷冷道:“进儿一日下不了床,你便一日在这祠堂中为你兄长祈福。”

      言下之意,若是宋进一辈子都好不了,宋玉芝便要被关在这祠堂中一辈子,宋玉芝紧紧咬住唇肉不敢反驳,待宋夫人带着丫鬟婆子走后,她才晃晃悠悠站起来走到祖宗牌位前,对着牌位怨毒诅咒:“都欺辱我,都欺辱我!等我得势,谢朝朝我定会让你不得好死,还有宋家,上上下下都不得好死!”

      ***

      晚上谢献得知退婚一事如此顺利颇为高兴,高兴过后却也皱起了眉头,疑惑道:“怎会如此顺利?”

      实在是有违常理,他看向了王氏和谢秦瑜,二人皆是摇摇头表示不知,谢献又问道:“修文可知此事了?”

      王氏道:“我差人告诉他了,却并未告诉不妥之处,他明日便要考试,免得分心。”

      谢献很是赞同王氏的做法,觉得王氏思虑周全,一时之间他们也琢磨不明白其中缘由,便没有再去探究,既然退婚成功,眼下最为要紧的便是谢修文的秋试。

      谢献道:“明日府衙其余两人都告了假,我再抽不开身,便不去送修文,今日在府衙写好的奏折还未递上去,既然事情已经解决了,我明日便去将折子销毁了,免得多生事端。”

      原本几人打算,若是宋府咬紧了不肯退婚,谢献便在朝堂上参一本安平伯治家不严,将事情抬到明面儿上,逼的宋府同意退婚。

      但是如今宋府没有为难,他们自然不宜再撕破脸令两家难堪。

      第二日,将谢修文送入考试院,王氏在马车外面走来走去,焦躁不安,周遭同样聚集了许多送儿子或是夫君考试等着的亲人,皆是面色焦急。

      寒窗苦读十二载,为的便是有朝一日金榜题名,光耀门楣,若是此次未种第,便需要再等上三年,如何让人不焦躁心急?

      谢府举家出动来送谢修文,除却今日不得不去当值的谢献,便是连久未出门的谢朝朝都一道来了,给谢修文做了坐垫带进去。

      这场考试需得考三天,中间不得出,除去出恭都需得坐着,谢朝朝便用棉絮做了垫子,又用兔毛缝制,坐着绵软,可缓解久坐带来的难受。

      几人都看出了谢朝朝有心,但是此时心思都在谢修文考试之上,无心其他,只将谢朝朝的用心记在心上,只待秋试结束,给谢朝朝好好相看能否寻一门好亲事。

      谢修文的考试一时半会结束不了,几人便商议分作两拨,轮番等候,若是有什么消息便排丫鬟回去传信,王氏本不愿,但是也知三日不是咬牙坚持便能过的,只得同意。

      故而今日上午谢丽姝便陪着王氏回去,留下谢秦瑜与谢朝朝先候在此处。

      两人在下面站了会儿,随时秋日,但是日头还是有些烈,两人便回到了马车中坐着,谢朝朝自己也有兄长,此前也参加过考试,谢朝朝对于谢府的紧张能感同身受,全身心都在隔着一堵墙的考试院中,心中期盼着谢修文能中第。

      谢秦瑜却忽的开口,她问道:“朝朝,对于母亲的提议,你可愿意?”

      谢朝朝一时之间未曾反应过来谢秦瑜问的是什么,愣了一下才明白,却又不知道如何回答,便犹豫了片刻。

      谢秦瑜察觉到谢朝朝的犹豫,心中也有些沉了下来,对于给谢朝朝相看秋试的学子这一事,是王氏提起的,自始至终未曾好好问过谢朝朝的意愿,虽王氏是好心,但是谢秦瑜一直担忧王氏是剃头担子一头热,若是谢朝朝有什么旁的想法,便是弄巧成拙了。

      谢秦瑜原本也是担忧,如今看到谢朝朝的犹豫,心中以为她猜对了,又不禁想起来那日长公主别庄赏花宴,谢朝朝在宋玉芝害她一事上有所隐瞒,虽然之后未曾探查出什么一点,但是心中的怀疑又起?

      难不成谢朝朝当真攀附上了什么权贵,所以才不用她们帮忙相看,而回巴州也不过是借口之言?

      谢朝朝不知谢秦瑜心中又对她起了怀疑,她之所以犹豫是因为,理智告诉她需得找一门好的亲事以解现下的困境,但是心中真实的想法却是不愿意嫁人,若是能有不嫁人解决困境的法子最好了。

      可是也知这样的想法不过是痴心妄想,侯府能帮她寻一门好亲使已然是唯一能做的了,她的家务事,便是侯府也没有理由去插手。

      从幻想之中清醒过来,她道:“我是愿意的,心中感激伯母替朝朝考虑。”

      能够在秋试学子里面挑一位人品贵重的已然是极为难得了,她不该再痴心妄想奢求更多。

      见谢朝朝如此说,不似作假的模样,谢秦瑜暂且将心中的疑惑按下,微微一笑未曾再说什么。

      三日在等待参加秋试学子考试出来的人眼中度日如年,但却是说快也快,待到了考试结束的锣鼓敲响的那一刻,考试院的大门被缓缓打开,而后陆陆续续有学子出来。

      有的人面如死灰,有的人一脸轻松,等了不多时,谢修文终于出来了,他的面色上看着倒是没有什么显著的情绪,只是考了三日,再是谢修文平日也练些拳脚,终究是扛不住这般不眠不休,脸上尽是疲态。

      这等模样惹来王氏心疼,忙不迭的吩咐下人上去搀扶,马车一路直直回到侯府,今日谁也不会开口问谢修文考的如何,马车还未到府邸,门房便去传信,厨房备好的吃食被快速的端上桌。

      这是王氏早早吩咐备下的,但是谢修文实在是疲惫,草草吃了些便回了院子沉沉睡去。

      这一睡便到了第二日午时,再出来谢修文脸上的疲意消散殆尽,今日谢献未去当值,同上峰告了一日的假,在家中等谢修文睡醒。

      正好谢修文信了到了用午膳的时候,一家人便先一同用了午膳,而后方才坐到小厅关心谢修文答的如何,面对关切,谢修文道:“儿子自觉发挥尚可,但此次考试是汇聚各地有才学之人,人外有人,结果如何尚不敢过早定论。”

      谢修文说罢,谢献面上浮现出满意的神色,不骄不躁,心性极佳,有这样的心性,即便此次未曾中第,将来也定然大有可为,定不会让侯府没落。

      只紧接着,谢修文眉头微微蹙起,似是有些不解,道:“只是……”

      “只是如何?”

      王氏见状追问。

      谢修文未曾藏着掖着,道:“此次考试的主考人竟是安国公府的沈世子。”

      此言一出,屋中之人皆是有几分吃惊,惊讶过后谢献略作沉吟道:“沈世子有经世之才,一首辞赋当年的琼林宴上将新科状元都比了下去,治水策论更是让当时的尚书水部郎自愧不如,后面按照策论上的法子,当真将淮州一代多年未除的水患解决了,若非他早前不愿入朝为官,可能早就封侯拜相了,他虽无官身,但是作为此次秋试的主考官倒是能够服众。”

      谢献此言不假,谢修文也并不是怀疑沈辞暮的才能,只是疑惑不问世事的沈辞暮为何会突然来接这主考官的事情,此差事虽然极为重要,但是却也风险极大。

      往年因科举阅卷不公的问题,被罢免的主考官便有数个,有些查出来只是所持观点不同,有的被查出来收受贿赂徇私舞弊,但是总归于仕途没有好处。

      当然,利用得当也可往朝中安插自己的人,但沈辞暮没有出仕,这个好处自然是没有,所以才令谢修文想不明白沈辞暮为何要接这个差事。

      不过此事与他干系不大,便也没有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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