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傲同人]莫大》玖未兮

3、第 3 章

　　莫大不答，拉着琴从他不耐烦的师弟身边走过，良久刘正风才听见悠悠一语：“你留下，好好守着衡山。”

　　刘正风着急，却无可奈何。衡山如在短短数月之内先后失去两位掌门，必定元气大伤。可掌门之命，不得不遵，他让他好好守着衡山，他就只能好好守着衡山。

　　风声带来最后一丝胡琴呜咽，原本无雨的天气，刘正风却觉似有冰冷雨滴，落入心底。

　　莫大仗着衡山剑法的变幻莫测，轻松收拾下不少日月教宵小。他们根本来不及看清莫大的身形，便死在他如同衡山上终日缥缈多变的云雾般的剑法下了。

　　于是曲洋终究还是亲自出马了。

　　莫大接掌衡山之后，还是第一次对上如此厉害的人物。以前对手若是太过厉害，总是有他师傅出马。可现在衡山的掌门已经是他，哪怕他站出来时不如刘师弟看起来那般轩昂，却也必须勉力撑起肩上的担子。

　　日月教的长老曲洋，莫大只听过他弹琴，坦荡如山，豪迈不羁，大概也只有刘师弟的箫才能配得上他的琴。如果师弟是竹，那曲洋便是松，君子相交，坦坦荡荡，却酿得香醇如酒。

　　莫大肃立，潇湘夜雨之声割破了寂静，如泣如诉。却见那曲洋在听见琴声的瞬间，就连皱眉的动作都和刘师弟如出一辙。

　　莫大心中一动，离开衡山之时半是赌气半是倔强的一曲“潇湘夜雨”也弄皱了师弟的眉。只是自己是掌门师兄，他忍也得忍，不忍也得忍。

　　想到总是从容不迫的刘正风，居然也只能无奈地皱着眉头听自己被他称为“市井之曲”的琴声，莫大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大笑声中，百变的衡山剑法闪烁吞吐着朝曲洋而去。

　　衡山云雾十八变，变化多端，如梦如幻，可称当世无双。只是曲洋不是别人，是日月教堂堂长老，一切花哨的招式在他面前，也不过是清风过耳，完全不受影响。

　　所以这一战，莫大还是败了。曲洋武功之高，远远超出了刚从衡山大弟子变成衡山掌门的莫大的想象。当他从陌生的床上醒来时，内伤已经调理过了，只是仍然行动不便，略一起身，便牵扯胸口疼痛。

　　莫大便放松了自己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想着市集沽酒，醉极弹歌的快活，慢慢养伤。

　　等他又行动自如可以回到衡山的时候，刘正风已经在山脚等了他很久。长身而立的青年轮廓俊朗的脸上，竟是内疚和担忧多过了不耐烦。

　　莫大挺直了背，随手扔掉手里的酒壶，咿咿呀呀拉着二胡从他身边目不斜视地经过。

　　“掌门师兄。”刘正风伸手拉住了他，踌躇而内疚地说：“你还好吗？”

　　莫大偏头笑笑，点点头，不说话，抽出自己的手继续拉琴。

　　一曲“潇湘夜雨”翻来覆去皆是哀伤凄凉，从来便无人唱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