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水》水边的白莲花

3、王后

　　帝桀洋洋得意于自己的胜利，摆了一场大宴庆祝。
　　侯侈来了，瑶姬也来了，琬琰害怕众人再说她是祸水，不敢露面。
　　酒过三巡，侯侈笑着对帝桀说：“听说大王得了美人，大王洪福齐天。”
　　帝桀大笑：“朕便是天。”他一时兴起，让寺人把琬琰引上殿，琬琰走到帝桀面前，还未行礼，便被他抱起，放置在膝上，他抬起那张国色天香的脸，转向侯侈：“如何？”
　　侯侈只看了一眼就垂下头：“这样的绝色，只配大王独享。”
　　帝桀越发的高兴，想了想，说：“今晚让瑶姬陪你吧。”
　　侯侈露出了欣喜若狂的神情，瑶姬脸上的神情只僵了一瞬，很快变成了认命的淡然。侯侈火急火燎的拉着瑶姬出去了，琬琰目睹了这一切，瑟瑟发抖，帝桀低头在她耳边耳语：“你知道他们去作甚吗？”
　　琬琰不敢回答。
　　帝桀吻她：“别怕，朕现在还舍不得送你出去。”
　　琬琰越发的颤抖了，帝桀见她害怕，得意的笑了。
　　众人察言观色，见帝桀高兴，欢闹了起来，这时，外头传来一阵脚步声，一群人冲了进来，嘈杂声便戛然而止了。
　　一片死寂。
　　进来的人很多，为首的是个中年女子，衣着精美，脸上虽有岁月的痕迹，却也看得出年轻时的姣美，她的身后，寺人彩女，蜿蜒排列，几乎看不到头。
　　琬琰被这样的排场吓到了，蜷缩在帝桀的怀里不敢说话。
　　帝桀扫了那女子一眼，漠然说：“王后来了，请坐。”
　　王后冷笑：“我听说你赏了个贱人出去，必定又来了新的，所以来看看。”
　　帝桀大笑，托起琬琰的下巴，炫耀的说：“请王后细看。”
　　王后嘲讽的说：“一国之君，抱一个贱货在膝上，也不怕旁人笑话。”
　　帝桀故作惊讶：“哎呀，王后，当年朕这么抱你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王后语塞，帝桀又说：“不过如今朕也不想抱你了，你老了。”
　　王后露出一种极为羞愤的神情，她拂袖而去，帝桀不以为意，命众人继续取乐，在这一片歌舞欢腾中，琬琰听见他低声的咒骂：“贱人！总有一日要杀了你！”
　　琬琰听见那个“杀”字，浑身一哆嗦，帝桀低头看她，笑道：“别怕，朕不是说你。”
　　琬琰不敢应声，依偎着他，帝桀很满意她的畏惧和柔顺，抚摸着她的长发，轻声说：“朕越来越欢喜你了。”
　　琬琰小声说：“我也欢喜大王。”
　　帝桀点头：“你当然应该欢喜朕，朕是王啊。”
　　这一场大宴，以帝桀的酩酊大醉而告终，琬琰庆幸酒醉的帝桀不必服侍，她也不敢走，小心翼翼的伏在他的身旁，子夜时分，帝桀说起了梦话，仿佛是“妺儿”，又仿佛是“小妹”。
　　琬琰竖着耳朵仔细听，恍然想起自己进宫之时，身边服侍的彩女似乎提到过王后的名讳。她心中若有所思，然而，很快帝桀又喃喃着“瑶姬”，偶尔掺着一两句“琬琰”。
　　琬琰自嘲的叹息，心里一点点的期盼，慢慢的消散了。
　　帝桀与王后的冲突，仿佛一场烟花，并没有留下什么痕迹。
　　关龙逄倒是来了一趟，替王后出头，并且再次强调，“陛下将祸水引入帝阁，必遭报应”云云，帝桀嗤之以鼻，把他撵回去养鳄鱼。
　　琬琰趁机提出请帝桀赐宫，帝桀大方的将倾宫边的琉璃宫赐给她，还赐了很多的彩女寺人。琬琰搬过去的那日，瑶姬来贺。
　　她当然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