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灌高同人/藤真]这一生 这一世》无昼

9、迷宫

　　“中村君，真是我的荣幸啊。”我的汉奸哥哥自然不会放过献殷勤的机会，横伸过他的肉手。我真想撕裂他的嘴巴。
　　“客气。”他戴着手套和他握手。哈哈，原来，他也厌恶那只肥得像冻住的猪油的手。真是爽心，活该，连日本人都瞧不起你！
　　还没摆好肥硕身体的重心，又向我扑来，“哎呀，我的宝贝妹妹~~”
　　“滚开，别碰我！”抱着酒向老爹房间冲去。
　　踩在吱吱响角落里积满灰尘的木楼梯上，竟有一种好象未曾离开过的虚幻感。
　　“小姐，侬回来啦。”为我洗了二十年衣服的张阿婆在楼梯转角出拉住了我，朴实苍老的笑容，是那种觉得可以把手放在她手心里说真话的亲切。
　　“阿婆，我待会去看你。”握一握搭在我手臂上的毛糙的却真实温暖的手。
　　把酒塞给了老爹又匆匆跑回自己的房间，连几秒钟说话的时间也不给他，不要怪我吝啬，我实在没有话可以和他说，无意义苍白的语言，会让我们都尴尬，搞不好又点燃我的火焰。
　　窗外，卖香烟的小女孩在向路人兜售她最后的几盒烟，“先生，香烟要吗？”
　　梧桐树最后的两片叶子，也终于飘落了，一片覆在另一片上面，落在路灯投下的浅黄色的小世界内。末途的爱恋，即使那样的话，也是最幸福的美丽。因为，它们有着，我很渴望却得不到的被怀抱着的温暖。
　　我拉着窗帘一角，躲在它后面看别人的幸福。
　　“唉，为什么不开灯。”原来，他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变得这么苍老，他的声音像是百年屋子里的叹息。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紧紧拉住窗帘，仿佛它是我最后的依靠。
　　“唉，你会明白的。”
　　“不要，不要都告诉我‘我会明白的’，我根本不明白！”发泄地叫。
　　老爹，记忆里还是企图要给我多一点的好感。当我得知被我的汉奸哥哥“卖”了的时候，愤怒地把吃着的整盘菜朝他脸上甩去。看上去滑稽至极的猪头咆哮着向我冲来，老爹一把抓住他，“你敢动她一根汗毛！”或许，只是在做戏。只有我这个看戏的傻瓜不由自主地被触动。

　　什么时候，房间里又只剩下我一个人。干了的泪，仿佛是昨天的印记，决定了，下楼去买了那小女孩的烟，尽管我不吸烟。并不是什么伟大的爱心，只是觉得她和我一样，在寒风中手足无措，不知道和谁说话，说什么样的话。
　　屋里却一下子明亮了起来，有人开了灯。
　　“吃饭了。”他站在门口，很好地守着界线，没有跨进来半步。脱了军衣，白色的温暖的毛衣，平常的男孩子，可以用来爱的男孩子。
　　从他身边擦肩而过，夜色张开翅膀落下来，远处弄堂里的女人追着她的孩子，“阿毛侬这小瘪三，快回来吃夜饭！”心倒惊了一下，野蛮的温暖。
　　伸手去按楼梯口的灯，不亮，暗暗骂道，“坏了，全坏了拉倒！”手下意识地去摸索楼梯的扶手，他的手伸了过来，“下去是20格，转个弯再是22格，呵呵~~~”
　　“不要，我自己走，我也知道啊。”
　　“那好。”他不客气地先下楼去，在转角处，高帮皮靴敲地的声音停了下来，“你的戒心，太重了。”
　　戒心？从小生活在这样苍凉冷漠的空气里，我那唯一剩下的一点真实的自己，我怎能不把它锁起来，我怕到了最后，连自己最初的心，也找不到。
　　夜让人变得真实，顺着扶手的栏杆，坐在了楼梯上，泪很自然地流了下来，“我是没有人要的小孩，一个人做战的小孩，只有我自己才能保护自己，”抽泣使得话语断断续续，“我恨我的妈妈，她走却不带我走。”把头深深地埋在臂弯里，只有这样，才会安全而温暖。
　　他踏着高帮皮靴又走了上来，坐在她身边，“你以为只有你是一个人吗？”楼梯后的窗透进来几丝凉光，他无名指上的戒指呼应着星的寒，恍惚地像一个醒不了的梦。
　　“我的亲生父亲是我也不知道的中国商人，我的母亲是日本艺妓，他在中国有妻子的，终于有一天他离开了，再也没有回来。我母亲她带着我给一个军官做妾。继父他没有儿子，对我还算好，等我长大了，将我送到了军队。其实，我根本不喜欢从军，可还是来了。”
　　她停止了哭泣，安静地听他说话，他平静的话语像哈出的一团团白气一样柔和。
　　“哎，”楼梯下面传来了苍老的叹息声，“都不来吃饭，菜都凉了。都不知道和你说了几遍，左边的两个按纽是坏的，右边的才是好的。”拖着疲老的身体又渐渐走远。
　　“你父亲他还是很爱你的。”
　　“才没有！”倏地爬起来，差点站不稳跌下楼去，跑回自己的房间，“我不吃饭了，你去吃吧。”啪地把门关上。
　　中村树，一个人继续坐在楼梯上，玩着皮靴上的拉链，用拇指抵着它，微微的痛才让他知道这梦一样的楼道是真实的生活，噔地站起来，“吃饭去。”
　　“中村先生，饭后的点心是山芋脆饼。”女佣小心翼翼地轻声说道。
　　“哦？拿去给你们家小姐，她喜欢吃山芋呢，呵呵~~~”树微笑着用餐巾轻按着嘴。

　　噔地一下，秋也差点从秋千上掉下来，赶紧拉住两边的铁链，心止不住地狂跳，秋千还在乱晃。
　　“哎，秋也，你没事吧？”她的好友羽田茉代从边上的秋千上跳下来。
　　“没有啦。”冷汗却从脑门上滑下来。
　　“花形同学，拜托把这个交给你的哥哥，谢谢！”两个女生在秋也惊魂未定之时又给她来了个“任务”。
　　“呵呵，你哥哥又有得烦喽。”茉代看她没事又爬上秋千。
　　“话说回来，却没有女生拜托你给藤真信耶，呵呵，全校都知道藤真和花形秋也是一对哦。”
　　“没有的事！我们只是一起长大，所以特别得好。”
　　“就是嘛，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我也觉得藤真只会把你这样的小迷糊当妹妹呢。”茉代有些得意地笑。
　　秋也却觉得心里像憋了什么地难受。
　　“没有的事，我和秋也一个国中，我知道藤真学长对秋也不是一般地好呢，比花形学长还好呢。”另一边的中泽樱按住秋也放在铁链上的手。
　　“说不定藤真对你好是一种惯性哦。”茉代把话又顶了回来。
　　“哎，秋也，回家了！”不知不觉中训练完的花形和藤真来到放学后女生们聚集地沙地秋千处找秋也。
　　“你们先走吧。”
　　“呵呵，你的鞋子里一定全是沙子哦。”藤真笑着指她的鞋。
　　女生们都在窃窃私语，“那个就是篮球部的藤真耶”“真的很帅哦”“花形也好斯文呢”
　　“不要你管！”秋也跳下秋千，“我还有事，你们自己回家去吧。”
　　一个礼拜后。
　　“哎，藤真你专心点好吗？又死了！”花形对和他搭档打游戏机的藤真有些不满。
　　“你妹妹，她已经一个星期不和我们一起回家了。”
　　“呵呵，这个年纪开始恋爱很正常啊。”
　　寒风嗖嗖~~~~
　　“当我没说过。”花形苦笑到。
　　重重的敲门声，“我进来啦。”秋也已经跳进了房间，“拿去！”以旋风的速度抛给她哥哥一封信。
　　“哎，秋也，等一下。”花形企图留住她。
　　“看好屏幕了啦，游戏开始了哦！”秋也带上门出去。
　　花形转头看藤真，“你？”
　　“是啊，游戏已经开始了。”藤真的眼睛聚精会神地盯着电视屏幕，手指飞快地按着键，“小透，我太了解她了，会好的。”
　　电视机里传出击毙敌人的“滴滴——”声。
　　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