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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小师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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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人恶心的是,他为了保护师弟们,守护住救命的寒髓,得罪了茂山宗的弟子们和狐不归,被狐不归折磨羞辱;而他的师弟们,后来却对他的苦难视而不见,与狐不归化干戈为玉帛,成为了好朋友。
他的师尊也夸赞狐不归少年英才,未来可期,对狐不归颇为欣赏。
而夹在其中,被牺牲的他温子扇,早就被忘到了九霄云外。
他们还时常盯着变成残废的他,拿他与狐不归做对比,觉得他处处不如狐不归,整天只会让人担心照顾。
现在,这种里外不是人的事,他可不愿意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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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子扇抱着重子殊,来到了一处僻静的山洞之中。
在这山洞之中,根本不会有人看见他,也暂时不会有危险,唯一的坏处,就是洞中太黑了。
温子扇的身子越来越冷,抱着小师弟的手臂,也越来越用力。
他努力运转着灵力,想要将自己的全身都暖起来,却始终徒劳无功。
小师弟是他能感受到的唯一热源,只要挨着小师弟,就会感觉到舒服。
只不过,小师弟身上的衣服太厚了,隔热,很烦人……
温子扇本着不能亏待自己的原则,直接将小师弟的衣服给脱了个精光,手脚并用的将他整个人缠住了。
小师弟的身子本来就瘦,陷入昏睡时,只有三岁。
听说他当时还是个无依无靠的小乞丐,每日在街上行乞,文允被魔修追杀时,他机缘巧合的挡了一下,然后就开始昏迷,只剩一口气被吊着。
之后被文允带回沧溟山,收于门下,也整日躺着,就这样一直躺了十五年。
期间,虽然一直被文允输送灵力,用各种药材养着,身子也能正常生长,可到底没有正常少年长得那么快。
如今十八岁了,个子才到温子扇的下巴。
皮肤依旧像婴儿一般,又嫩又白,轻轻一按,便有好多痕迹。
因为昏睡了很多年,如今醒来,心智依然还很单纯,双眼纯净的像是天上的泉水,甜得没有瑕疵。
这样的小师弟,没有人能不对他产生怜爱。
但是想到前世种种,温子扇那片怜爱之心,瞬间收了起来。
他抱紧小师弟纤弱的身子,嗅着他身上的奶香味儿,忍不住用脸在他胸口蹭了蹭。
重子殊很快被弄醒了。
他睁开漆黑的眸子,发觉自己被光着身子搂着,便开始要挣扎,狠狠踢了温子扇几脚,还差点儿咬了他。
“小师弟,是我……”温子扇立即开口,一副苦涩的腔调,“你忘了先前的事了?我们都中了寒毒,只找到一棵焰燚草解药,我当仁不让给了你,现在正在承受寒毒之苦。我太冷了,所以抱着你取取暖,唉,都怪我,是我忍不住才会没经过你同意就抱你……”
重子殊闻言,果然不挣扎了。
不仅如此,他还在黑暗中摸着温子扇的脸颊,纤细的手指落在温子扇的脸上,语气中满是笨拙的安慰,“谢、谢谢你,大师兄,你没错,我不怪你。你应该自己吃解药的,给了我也是浪费……”
“没事儿,谁让你是我小师弟呢,保护你是应该的。”温子扇说着,抱着重子殊依旧不撒手,“小师弟,你的身上好暖啊,帮我捂捂手呗!”
重子殊闻言,没有拒绝,顾不得自己浑身赤衣果,将温子扇的双手包在怀中,细细帮他暖着。
温子扇察觉到小师弟温柔的动作,不禁有些愣住。
这么单纯又美好的小师弟,怪不得那么多男人都对他爱得如痴如狂。
他前世与小师弟接触不多,所以对他并不熟悉。
小师弟身边有那么多男人,将他层层环绕,根本容不得他靠近。
他对小师弟的印象,一直都是娇娇无能、惹人厌烦,蛊惑那些男人一直抢他东西的男表字形象。
温子扇被冻得打了一个寒颤,大脑恢复过来。
“小师弟,你的后背冷不冷?”温子扇被冻得难以忍受,越来越想要靠近这唯一的热源。
他说着,用身上的外衫,将自己与重子殊一起裹了起来,诱哄道,“小师弟抱紧我,我怕你冻着。”
重子殊犹豫了一下,僵着四肢,不知该如何是好。
做了好一会儿心理斗争,他终是抬起双臂,抱住了温子扇的腰,与他相拥着贴紧。
被暖了一段时间后,温子扇才感觉好受一点儿。
他不愿再多休息,坐起来穿上了外裳。
等穿好后,他在听见小师弟磨磨蹭蹭穿衣服的声音,不由得提醒道,“小师弟,你能不能快点儿,还要出去找二师弟他们呢。”
“小师兄……”重子殊咬着下唇,抱着一条手臂,“我的胳膊被你压麻了,使不上力气,你能不能帮我穿衣服……”
“……”温子扇没再说话,在黑暗中摸着乱成一团的衣服,往重子殊身上乱套。
“大师兄,这是裤子……你能不能不要一直往我头上套了?”
“大师兄,你手往哪儿乱摸呢?”
“大师兄,唔……你把手拿开……”
“大师兄……”重子殊压抑着口中溢出的申吟,最终喘着气说道,“我的手臂已经不麻了,我可以自己穿衣,你不用帮我了……”
“哦。”温子扇收回手。
刚刚在黑暗中,他的确不小心,在小师弟身上,摸了很多不该摸的地方。
尤其是某处,小师弟看着人小,没想到那里这么大,完全不是一个小受应该有的尺寸。
温子扇觉着有些糟心。
在这方面,他竟然比不过小师弟!
“小师弟,你穿好衣服,自己出来吧。”他说着,便站起身,来到了外面。
一出来,便发觉外面的天色有些暗。
真是糟糕透顶,他的体内还有寒毒未清,寒毒一到夜晚,便会发作,他之后可有得受了。
他赶忙又找了很多件衣服,穿在了身上,不一会儿,就把自己裹成了一个球。
就在这时,重子殊已经穿好衣服,走了出来。
他的脖颈上还带着红痕,是被温子扇不小心用指甲划出来的,身上的衣服虽然极力抚平,但还是皱巴巴的,整个人活像是被欺辱过的小可怜。
重子殊的眼神湿漉漉的,天生自带朦胧婉约的美感。
看见浑身包裹得严实温子扇,他缓缓走了过来,“大师兄,这块暖玉,你留着吧,我觉得你更需要……”
温子扇看着玉佩,十分心动,却还是装模作样道,“不用了吧,小师弟,我、我虽然冷,可是这是二师弟送给你的,你转赠给我,他会不会生气?”
他知道,他一这样说,重子殊肯定会过意不去,非要将玉佩塞给他。
果然,重子殊直接将暖玉塞到了温子扇的掌心,还道,“二师兄若有意见,我会让他向我说。”
霎时间,一股暖流自暖玉中倾泻而出,包裹了他全身。
虽然还是冷,但暖玉发挥的作用,让他勉强能受住那些寒冷了。
他找了一个石头,坐了下来,感觉腹中饥饿,又忍不住将注意打到了重子殊身上,“小师弟,我好饿啊,我身上的灵力都没有了,你能不能帮我去捉些野鸡烤来吃?”
重子殊闻言,点了点头。
他体内的灵力也很稀少,但至少能用。
他虽然刚苏醒不久,但也是个修炼天才,不过,他的筑基修为,是文允这么多年用药材堆砌起来的,根本不稳固。
很快,重子殊很快就捉来了野鸡,但是纤细的手腕,抓着野鸡的翅膀,明显手足无措。
温子扇裹着衣服,只露出一张苍白淡漠的脸,淡定的指挥着他给野鸡拔毛。
重子殊弯腰站在河边,纤细的背影背对着温子扇,十分认真的拔着鸡毛。
由于刚刚杀过的鸡,还有些痛觉,所以一直在挣扎,鸡血很快就溅了重子殊一身,弄得他脸上、身上全都是血点子。
就在这时,陈柏凌三人匆匆赶来了。
三人显然经历了一场恶斗,身上还带着血迹。
陈柏凌的手腕还受了一道剑上,正在不断流血。
都景的脸上被划了一道,鲜血顺着脸颊往下流,触目惊心,破坏了整张俊脸的美感。
梁徊的腿上也受了重伤,走路一瘸一拐的,落魄的像个村夫。
三人走近,看见温子扇好好地坐着,重子殊却在与野鸡奋斗,眼底顿时闪过谴责的意味。
都景不顾脸上剑伤,半边脸流着血,快步走过来,语气中带着明晃晃的指责,“大师兄,你怎么让小师弟干活呢?”
“你来得正好。”温子扇将目光望向了他,他夺过重子殊手中的野鸡,塞到了都景的手中。
都景身上又累又疼,大脑迟钝,一时没反应过来,“大师兄,你这是做什么?”
“你说得对,小师弟身子弱,我中了寒毒,二师弟手臂有伤,四师弟的腿又不能妄动,这给鸡拔毛之事,只能落在你身上了。”
“可、可我不会拔毛呀!”都景张了张嘴。
“只是拔个毛而已,三师弟你也要推脱,也太懒惰了吧,这不比杀个人简单?”温子扇深深地拧着眉,一脸的难以理解,“三师弟,你不做,想让谁做?怎么这么不知道师兄弟友爱呢?相互分担一些又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