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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姐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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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郎?”
夫妻二人立在原地,柳姝青眼中划过意外之色,惊讶地唤了面前的人一声。
她本打算离开了,谁料刚行至院中夫妻二人便碰了个面对面。
杨慎之看了看二人,觉得他们关系似乎不一般,他眯了眯眼,笑得很是怪异地问:“哟,二位这是认识啊?”
杨慎之看着娄执的眼神变得幽深起来,他啧了一声,仿佛在说:真没想到,你是这种人,你对得起家中苦等两年的妻子吗?
二人成婚时杨慎之在外游沥,并未来得及回来参加其婚礼,之后二年也不常在汴京,他便从未见过柳姝青。
如今瞧着二人不仅认识似乎还很熟,他不禁暗想二人的关系。
“嗯 ,她便是六娘。”娄执微微点头,恐她不喜,将到嘴边的我们是夫妻几字改了口。
“六娘是……她便是柳六娘?”
杨慎之一时未反应过来,待他说到一半猛地回头看像娄执,见娄执又嗯了一声,他想到方才的阴阳怪气,握手掩于唇边轻咳了一声,一时有些尴尬。
见柳姝青唤其三郎,岑觉大概猜到了娄执的身份。
屋中的罗十锦听到动静 ,叫他将几人迎进屋。
听到屋内的声音,娄执才晓得,柳姝青来看望的友人便是岑觉的妻子,得知岑觉有妻女,他心中一喜,那莫名的嫉妒于与醋意顿时没了。
见杨慎之一脸疑惑地看着她,似是不晓得她为何会在此,柳姝青简单介绍了一下罗十锦与岑觉的身份,与来此时目的。这一番介绍,几人勉强算认识了。
“既然你们有事要忙,我便先回了。”
柳姝青本就准备离开了,方才娄执他们似乎在说打兵器什么,她料想娄执许是有事要忙,便打算先走。
娄执见她误会,指了指杨慎之赶忙道:“我今日没事,只是陪他来……”说着他也打算离去,如此,二人与岑觉告别便离开了
二人这一走,便只留杨慎之在此了。
娄执自见了柳姝青,那眼睛便好似黏在了她身上,在也看不到旁人,杨慎之见此,不屑地在心中冷哼一声,睨了他一眼,暗道他重色轻友。
二人走在道上,红柚识趣得远远地跟着,他们的距离不远却也不算近,便这么一块走着,一路无交谈。
红柚看着二人沉默的背影暗暗叹了口气,她不明白这夫妻两到底闹了什么矛盾,原本前些天还好好的,如今又如同两年前那般了,总不能是为得两年前的事吧?
娄执偷偷地瞥了身边的人几眼,想起杨慎之给出的主意,他觉得可以试试看。
正欲开口,却瞥见不远处,一个男人鬼鬼祟祟地敲响了一户人家的门。
那男人手中提这什么,他连敲了几下门,不一会,一个妇人装扮的貌美娘子为其开了门。
那女子见来人是他,续而微微一笑,柔声道:“郎君来了……”
“此处不是说话的地,先进去在说。”说罢,男人急急地将女子推进去便关上了门。
除了娄执,柳姝青与红柚自然也看清了此人是谁,在听到二人对话后,霎时,三人的神色皆变得复杂了。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娄二郎娄庄烨,他什么脾气秉性三人是晓得的,接合二人的对话,方才那貌美娘子与他的关系定是不一般的,只怕是娄庄烨在外头养得外室。
他有妻有妾还要在外头养外室,可怜温故知母子摊上娄庄烨这么个丈夫和父亲。
他这般乱搞,也不怕染上花柳病,若真染上花疾,温故知同那几个妾氏还得因此遭殃。
柳姝青不自觉地瞄了眼娄执,暗想他会不会也这般,想到一半,她察觉自己的想法,顿时觉得自己想太多了,娄执怎样与她何干,她又不同人好,操心这些做什么?
“六娘,你们先回去,我还有些事要办。”娄执默了片刻,将方才要说的话压了下去。
他想了想,续而认真地叮嘱道:“此事先莫声张。”
柳姝青点了点头,“嗯”了一声,传递给他一个我明白的眼神。
“我晓得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
这种事说出来只会得罪人,两边不讨好,要是闹起来难免会弄得难看,只怕娄家人还要怪她将此事说出来。
又或是若是温故知晓得了,却选择什么都未发生,只怕还会记恨她多嘴,而娄庄烨也会因此记恨她多管闲事。
到时大家互相见了难免尴尬,到弄得她里外不是人,左右得罪人,她也不该掺和人家的事儿。
便是此事说得,也不该由她这边说出来,只能叫他人暗示。
娄执晓得她有分寸,他是怕红柚会说漏嘴。
说罢,柳姝青带着红柚离去,娄执站在原地目送她,直到那抹粉绿色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处,他才收回目光。
待出了巷子,柳姝青在三叮嘱红柚此事不可声张,红柚也晓得这其中厉害,保证自己不说与第四人听。
自打大周取消了宵禁发展夜市,涌入汴京的商人是愈发多起来,如今,街道上看到的西域来的胡商与乐队愈发多了。
“不若到八仙斋用膳吧,阿韵还未尝过汴京的好菜呢。”
“阿韵,你说好不好呀?”听了身旁男人的提议,柳芳枝笑着抱起地上两岁左右的女童。
阿韵听到吃好吃的,拍着手掌笑呵呵地念叨着:“好,吃,去八仙斋吃!”
阿韵名唤柳韵,如今已是能说会走的年纪,只是偶尔会吐字不清,一时忘词说话有些隔顿。
一家三口这回来汴京是为了生意一事,同时也是带着柳韵来看柳望芳枝的生母 。
陆彦之捏了捏阿韵软乎乎的小手,随后从柳芳枝怀中接过她,带着母女俩往外走去。
柳姝青想娄执大概是忙正事,便也没过问,她方才嘴上虽说了要回去,看着马车外络绎不绝的行人,以及大声吆喝的小贩,她还是打算去逛逛卖些吃食在回去。
主仆二人行至八仙斋外,柳姝青忽而被被对面的首饰铺子吸引。
她在店中寻觅良久,最后走到了犄角旮旯里,在那不起眼的货架上看中了一只精致的茶花步摇。
她又挑了些其他的,待到付钱时却发现这只步摇是最便宜的便宜,看着做工和用料皆不差的步摇,她有些不解。
掌柜见她不明白,像其解释道:“娘子,这步摇可在店中放了有些年头了,如今早已不时兴这样的款式,已没多少人瞧得上眼,这价钱自然便低了。”
柳姝青恍然,原来是过时了的款式,都没见人簪于发髻,也不晓得是什么时候时兴过的款式了。
掌柜忽然想起什么,又道:“这原本同一对镯子是一套的,前些年似乎是将镯子卖了出去,如今便只剩下步摇了……”
掌柜说了这些,原以为柳姝青不会在要这只步摇了,却不想她还是买下了此物。
她喜欢山茶,觉着这茶花步摇好看,仅此而已,时不时兴不重要。
柳姝青将步摇收起,心满意足地出了铺子准备回去,在上马车之际,身后忽然想起了一道陌生的女声:“婳姌?”
她闻声回头,只见身后立着个带了丫鬟的紫衣女子,此人长相英中带柔,很是貌美,周身散发着清冷气质。
以这女子的外貌来看,应当比她稍年长些。柳姝青盯着此人好一会,对她没有任何印象。
红柚在柳婳姌身边待的时间不长,自然也从未见过柳芳枝,此刻也是一脸好奇地盯着柳芳枝主仆二人。
她愣了片刻,开口道:“娘子是在唤我?”她想此人大概与柳婳姌认识吧,许是她的旧友也不一定。
“我是你四姐姐柳芳枝。”柳芳枝见她不认得自己,想来还未恢复记忆。
一家三口本是来此用午膳,柳芳枝却是在对面看到了那张些许熟悉却又陌生的脸,她原以为是看差了,却不想这一叫,柳姝青当真回了头。
在听到柳芳枝这三个字,柳姝青便愣在了原地,待她反应过来,下意识便觉得自己分明同她长得一点都不像,一时只觉得,那些觉得她们相似之人当真是眼拙。
既是如此,这是否意味着她同柳婳姌其实也不是很相似?
柳芳枝见她这般反应虽未多想,可那看着她的眼神却变得有些复杂。
想到一月前的事,柳芳枝与之对视片刻,将她约去了附近的茶楼。
雅间内只有二人面对面坐着,丫鬟早已被支到了屋外守着。
外头弹唱小曲的声音时强时弱,柳姝青抿了口茶,续儿看着柳芳枝对她古怪的眼神,她直接开口问:“四姐可是有什么要我同讲?”
柳芳枝与柳婳姌不怎么熟,二人之间可没太深的姐妹情,她是不相信柳姝芳枝只是单纯的想聊聊。
“六娘,咱们虽多年未见,我不晓得你这些年过的如何,按理讲,我不该对你说什么大道理,但,无论做何事,都不要太过。”
“隔墙须有耳,窗外岂无人,这道理你应当晓得。”
柳姝青原就不明白她些说什么,如今听了这句,她不由地蹙了蹙眉,疑声道:“四姐到底想同我说什么,我怎的听不太懂?”
她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吗,为何要注意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