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C21 冬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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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后sm又举办了收尾的总结大会，几乎一夜没睡的姜知瑞昏昏沉沉听完各位领导讲话。
前面的李东赫忽然转过身，兴奋地推瞌睡虫的肩膀。
姜知瑞艰难睁开困意未散的眼，看清那人后，不客气地倾身一脑袋撞过去，语气略带不满：“结束了？”
“你不心疼我，也不心疼你自己？”李东赫无语地龇牙，抬手按她的脑门轻揉了下，“122号中奖了。”
社长李秀满刚从纸箱里抽出获得一等奖的三个号码：35、122、201。
“那是什么？”
“昨天聚餐前每个人领取登记的号码，你的号码。”
“哇。”她都快忘了。
“一等奖是夏威夷双人游7日，又欠我一顿。”
“嗯，”逮到机会蹭吃蹭喝是00z的传统，姜知瑞轻点头，“如果是三人游就更好了。”
李东赫托腮：“我、你还有罗渽民？”
姜知瑞听到名字愣了下，到现在她还没收到他的消息，嘴巴抿了抿：“姨母一家。”
李东赫摇头：“如果只有让一个人陪你去夏威夷，你会带谁？我还是罗渽民？”
“艺琳，或者未央欧尼。”
“犯规，”李东赫将双手交叉在前，他难缠的时候堪比小恶魔：“只有我和罗渽民两个选择。”
“让你们两去。”姜知瑞神烦这种二选一。
“谁要和那小子去夏威夷？”
“那就不去吧。”姜知瑞站起身，摇醒两边的金艺琳和金玟庭。
李东赫开始夹子音：“稍微假装哄一下我都不行嘛~”
被唤醒的金艺琳意识还有点模糊，但对某人的欠揍样再熟悉不过，果断说出不行。
眼看姜知瑞和金艺琳她们手挽手离开后，李东赫拿出手机恨恨敲击键盘，在大概率是公司营销手笔、正在以诡异超高速蹿升至热门的所谓爆料贴里留下最新发言——
放屁，那家伙明明更喜欢和女孩子玩。
回酒店收拾行李回去的路上，姜知瑞被郑在玹拉住手腕拦下，他晃悠了下手机：“有空多确认一下简讯吧，知瑞。”
这哥嘴角泛甜的酒窝让姜知瑞莫名发毛：“说的你做到了是的。”
明明他自己最爱已读不回。
“Good Luck，”郑在玹笑的酒窝就没下去过，声线也是致力于迷死人不偿命的温柔男亲款，“My dear sister~”
“整什么破英文，”姜知瑞忍住鸡皮疙瘩拿出手机，用力往他手臂上砸：“别阴阳怪气咒我。”
“那帖子的内容应该修正一下，”郑在玹嘶了声，仗着身高揉揉她脑袋，头发的触感依旧柔软，和性子完全不一样，“明明知瑞更喜欢修理我们。”
再次被肢体教训前，郑在玹熟练又轻巧地逃开。
“有病。”姜知瑞对郑在玹的背影皱脸，下一秒老实听话地低头确认起消息。
备注为小心眼哥的账号在五分钟前发来一则消息。
点进对话框发现是分享链接，标题为“疑似sm新女团成员聊天记录流出”。
跟着大部队登机后，论坛里涉及到一些对话仍然在姜知瑞脑海里反复盘旋。
——【最近怎么样？】
【压力很大，我们公司像是在开玩笑】
【女练习生质量也一般，也就navo还过得去，但是好像太喜欢和男孩子玩了kkkkkk】
——【有点不像话呢】
【我们公司组合的发展都不怎么样，完全失去了统治力】
【男女组合的第一名全都要丢掉了】
——【只能拜托我们xx了，漂亮又完美的xx！】
【可以去济州岛了，作为出道奖励】
——【是我们xx成功的开始！】
实时评论数再发贴8小时后已经超过2k，十有五六是说她喜欢谈恋爱。
心情，就像吃了臭味糖。
更让姜知瑞郁闷的是，罗渽民到现在依旧没有发来一条简讯。
李帝努走到姜知瑞的座位旁，伸手拿过她的旅行箱，抬手放到上方的行李架上，小声说了句不要放在心上。
“渽民换新手机号了吗？”
李帝努摆正旅行箱的动作一顿：“应该没有，怎么了？”
“没什么。”
李帝努本想继续问下去，看到她嘴角下撇泛着疲惫后，将那些话都吞咽回肚子里。
其他朋友们大多也是同样的反应，不要放在心上，是无聊透顶的编造。
这则热帖引发的连锁反应却不能被轻易无视。
飞机一落地，新女团预备组立马被拉到公司，手机上交不说，一个个还被单独叫进房间谈话。
四周墙壁都刷的略暗沉的纯灰色，整个房间没有一扇窗，只有吊灯从最上方投下俯视的冷光，给人快要满溢出的压迫感。
面谈对象依旧是张室长，总经纪人郑柔丽以及成惠淑。
与其说谈话，不如说是单方面通知与敲打。
“关于聊天记录的内容，我们调查后会自动做出判断。”
姜知瑞轻点头，她坐在没靠椅的木质高脚凳上，低下脑袋的瞬间瞥到自己有些孤零零的影子。
自从那次恋爱举报以后，自己就好像成为了一个时刻等待提审的嫌疑犯。
“无论真假，希望navo以后不要再有类似的传闻出现。”
姜知瑞的心里塞了团乌云。
滑稽，荒唐，莫名其妙。
可还是要机械地点头。
“对你们的影响都不好。”
是关心吗？还是要挟呢？
“navo，你要清楚自己的位置，不要辜负所有人的信任，刚拿了最受期待奖不是吗？”
“新女团的企划最近会有新调整，到时候再做通知。”
姜知瑞的面谈时间出乎意料地短，大概一刻钟不到，金艺琳是第二个结束的。
她的面谈时间明显拉长，拖到一小时。
回练习室后，两人交换了谈话内容。金艺琳的一小时是自白拷问大会：有没有泄露新女团企划，曾经有没有做过会造成争议的错事，有没有乱七八糟的关系…是否听说过练习生里有什么不好的传闻…对热帖内容有什么看法…
“那艺琳有什么看法？”
“我说那是扯淡，明明大家都不错，说我们知瑞喜欢和男孩子玩也是屁话，我们知瑞是和几乎和所有人都相处的很好！”
姜知瑞感动地搂住金艺琳的腰呜呜呜。
金艺琳轻拍她的背又说了句：“也就和我一样吧！人缘太好，受欢迎的很啦～”
姜知瑞被逗乐：“这你也说了？”
“觉得太自恋就忍住了，毕竟是挺严肃的场合。”
“本来觉得一直被谈话，出道都变得没意思，姜知瑞眨眨眼，心底积云的感觉光是回忆都觉得都闷，“甚至产生了厌倦。”
“说什么傻话呢，努力了那么久！”
“因为委屈。”
“艾古艾古，还是妹妹啊，”金艺琳顺起姜知瑞的长发安抚，长姐样十足，“需要欧尼我照顾。”
“嗯。”姜知瑞又往金艺琳怀里钻。
咔嚓一声门响，姜知瑞抬起视线才发现其实是关门。
金玟庭平静地向她们颔首示意，往与两人对角线的方向走。
金玟庭的动作很轻，像装载了自动消.音器似的。
姜知瑞甚至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来的，莫名有些尴尬地从金艺琳怀里起身坐直。
金艺琳也好奇，她和金玟庭算不上熟悉，但一直算社牛：“玟庭，你怎么这么快啊？”
“45分钟，不快。”金玟庭回答简要。
“那还是比我快，也问你热贴的事了吗？”
金玟庭望向姜知瑞，没有明显情绪的下三白给人一种机械独有的冷漠诚实感：“我说她礼貌过头，随便见到谁都打招呼，又总是会回应话题。更该被找约谈的是那些无聊的男生，既然已经决心做偶像，少和漂亮的女孩子装熟。”
“说的对！”金艺琳激动地站起身，“就比如那谁…算了…那些个谁谁注意点！”
金玟庭没再吱声，下巴小幅度一沉。
姜知瑞抱腿掩面，对出道产生厌倦感的自己确实是个傻瓜。
因为新女团企划新的调整，原定在第二天让预备出道组从练习生宿舍搬换到新宿舍的计划被拖延。
但出道单曲《World laced with Me》的训练与拍摄又正常进行中。
晚上回到宿舍，疲惫快速地洗漱结束，姜知瑞瘫倒在床上，眼望着白茫茫的天花板发呆。
私藏的手机2小时前收到了罗渽民的新kkt好友申请——换了新的号码。
对济州岛的事只字未提。
她嗯了句。
他也嗯了句。
然后两人的对话暂停在空白的对话框中央。
除此以外，所有的一切照常进行。
第二天，SM方便回应称聊天记录是完全虚假与捏造的。
主打曲的编舞改了一版又一版，个人预告片的拍摄开始进行，甚至全员还参与了策划组介绍组合Polaris概念与队内定位与担当的会议。
和vocal、dance、rapper甚至视觉毫无关系，姜知瑞被分配到“领航官”的定位。
主标题为“navo”的投影幕布上，跟在领航官定位后的注解是“Kpop新一代的潮流风向标，引流新未来”。
姜知瑞被这股中二劲吓到，她原以为顶多艺名navo来源于领航官的英文navigation officer。
居然连定位都这样，头皮控制不住地发麻。
策划组的李奎泰组长顶着半秃的头发比划手势继续激昂介绍，这在整个Kpop历史上都是独一份，绝无仅有的。
金艺琳实在没忍住捂嘴掩笑，还向姜知瑞狂竖大拇指。
活脱脱损友一个。
其他孩子差不多是一样的反应：忙内金圣镜直接笑倒在高恩怀里，中村日南笑的内敛，但微微勾起的唇和餍足的小猫一样，徐慧仁甜甜的酒窝就没下去过，宁宁是鼓起脸忍笑，叫智敏的孩子大方柔和地笑着。
唯一不同的是金玟庭，她抿着唇，眼里没有什么笑意，看起来过分冷静。
搞不懂。
屏幕跳闪到主标题为“winter”的幻灯片，姜知瑞下意识望向金玟庭。
那个残月挂在高处的凌晨，一起回酒店房间的路上，直直对上姜知瑞目光的人问：“你最喜欢什么季节？”
“冬天，最喜欢的是冬天。”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C21 冬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