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娱]每天都被贷款恋爱塌房》八万五

8、C8 未来

　　这举动略唐突，却又贴合她此刻的需求。
　　而且读出兔子emoji，怪可爱的。
　　加上拾金不昧，长得也善良。
　　“接！”姜知瑞没一秒犹豫，将脑袋凑过去，“真的特别谢谢！”
　　顺便将小狗拎到更远处，太臭了，怕熏着人家。

　　田柾国按下接听键，将手机贴到姜知瑞耳边，指尖戳到女孩的脸颊。
　　好在平常有好好修剪指甲。
　　碰到的皮肤和棉花糖一样，柔软还有点Q弹。
　　他别过脸，嘴角偷偷上扬，没两秒便急速垮下。

　　姜知瑞和那叫渽民的明显熟络，答话的语调轻软，带着不自知的撒娇。
　　“棋院旁边的尚植家辣鸡爪。”
　　“就在附近吗？太巧啦~”
　　“嗯？最需要一个纸箱，鞋盒那么大就行啦，捡到一只巴掌大的小狗勾~”
　　“没有，完全看不出来可爱，现在简直又脏又臭，其实特别想丢掉它，但是...”
　　“哇哦，怎么都知道的？”
　　“还有五分钟？好的！我就在原地等！”

　　听到原地等，田柾国敏锐地拿远手机，按断通话键，重新放到那草莓熊小包里。
　　“或许是需要纸箱吗？我们，”他记得金泰亨在便利店买了一箱可乐，拆开装小狗足够，“我的车上有个正合适的。”
　　“真的特别感谢您，”姜知瑞客气地眨巴眼，“不过我朋友会带的！”

　　“我知道一家不错的宠物救助站，有个认识的哥最近领养了一只狗勾，同样在垃圾桶旁边捡到，”田柾国打算回去就把那只叫金碳，但还没到宿舍的狗贡上，最好能开展狗勾社交，“那哥说那家店的救助水平很不错，领养流程也完整，不过我只有那间店kkt的联系方式，加了kkt才能推给你。”

　　联系方式？
　　这四个字自动拉响姜知瑞脑海里的警报。
　　自打她成为练习生，包括张政勋在内的许多staff便耳提面命，不要随便把联系方式给别人，尤其是异性。

　　那一万元什么的不会是搭讪吧？
　　可万一只是人家拾金不昧，现在也不过是乐于助人呢？
　　算了，转移话题姜知瑞最擅长：“我不会领养它的。”

　　“啊？”田柾国拿手机的动作一顿。
　　“我应该会很忙，没时间照顾它，待会我朋友会带我们去救助站的，不用麻烦您啦，”姜知瑞向面前人竖起沾着油污的大拇指，“您这么善良一定会身体健康，万事顺利。”

　　田柾国强笑，笑出来的褶子是他复杂的心情，没要到联系方式算什么顺利啊。
　　不过转念再想，小姑娘对要联系方式这事如此铁壁，其他男人也吃不到好果子。
　　正和他意！

　　田柾国光速将自己哄好，伸出食指碰碰自己的鼻头：“那个，鼻头上有灰。”
　　姜知瑞微偏脑袋，眼睛布灵布灵眨：“我吗？”
　　碳酸泡泡在血管里流动起来，田柾国舔了下唇，再点点圆脑袋。

　　姜知瑞低头往衣领上蹭蹭，像幼兽理毛，再抬起头：“现在呢？”
　　头发丝乱糟糟，眼睛亮的像明月。
　　激萌的像草丛堆里的小幼崽。
　　可爱到心脏都要爆炸了！

　　田柾国看着她光洁如新的鼻头，私心满满地轻晃脑袋：“还有一点点。”
　　单纯的小姑娘再埋脸蹭蹭。
　　他已经幻想起美好的未来，回去就去练习大胸肌！

　　“知瑞~”煞风景的声音从附近传来，路边停下一辆的士车，后排走下来一个戴着黑色渔夫帽的男生。
　　田柾国粗略扫了那什么渽民两眼。
　　长得就凑合，身子板太瘦，眼神有点腻。
　　他压下帽檐，说完那我先走了便离开。

　　罗渽民只看了那鸭舌帽半秒。
　　看不大清，这人也不重要。
　　他向对自己明朗笑的女孩招手，捧着纸箱径直走向她。

　　瞥到箱子里有棒球帽与口罩，姜知瑞丢狗的动作顿住。
　　棋院附近没什么人，医院却是一堆人。
　　替姜知瑞穿戴好后，罗渽民又伸手接过她手里被拎着的狗勾。

　　姜知瑞呀了声：“这小家伙很脏的，渽民不要把手弄脏了。”
　　狗勾似乎能听懂她的嫌弃，嗷呜地叫唤。

　　“嗯，确实和知瑞说的一样，还有点臭。”罗渽民轻笑着点点狗勾的脑袋，掌心因为沾到油污变得黏腻，难怪有些洁癖的孩子那么抱怨，“过了红灯去洗手吧，记得前边有个公共卫生间，我带了肥皂。”
　　“渽民是哆啦A梦吧，什么都有呢。”姜知瑞跟着罗渽民往十路口走。

　　“顺路买来的。”
　　姜知瑞注意到这矿泉水纸盒过分新了些：“这纸箱不会也是买的吧？”

　　嗯，里边原来有24瓶矿泉水。
　　被他全部送给司机大叔。
　　说出来容易让知瑞有负担，恰巧在附近也是因为先问过姨母。
　　“大概是和知瑞待久了，”罗渽民歪了下脑袋，眼角弯弯，全是笑意，“沾到好的运气，路边捡到的。”

　　姜知瑞用手腕骨蹭蹭被口罩蒙住的鼻子，要是她有尾巴，可以翘到远处浅白月亮勾勾上。
　　她抬起干净的手肘戳罗渽民的手臂，忍不住开心：“那就让渽民多沾点！”

　　“有点痒。”像电流，随着泡泡一样爆开的心动，淌过全身的神经。
　　“渽民怎么越长大越敏感？”姜知瑞发现这亲故越来越爱用这个词，十分困惑。

　　他的嘴角泛起意味不明的笑：“因为知瑞。”
　　“我怎么啦？罗渽民xi？”

　　对面的指示灯转绿，罗渽民腾出右手，自然地牵握住她被狗勾污染的手：“好像要下雨了，我们先找个地方躲雨吧。”
　　姜知瑞边过斑马线边抬头看天空。
　　绮丽的有如油画渲染的美丽黄昏，吹到脸庞上的风也是晴朗的温度。

　　“你在胡说八道，”她报复似的握紧罗渽民的手，意图将那黏腻的油渍沾到他的掌心，指节，每一寸皮肤，“明明天很晴朗。”
　　走到对面的红绿灯下，罗渽民松开手：“嗯，我在胡说八道。”

　　“哎，还是我们渽民好，要是李东赫，他有一百个狡辩的理由呢。”

　　“不诚实，不可靠。”罗渽民乐此不疲地给李东赫丢石子。
　　他那没心眼的姑娘会接过这类话，曝光疯子偷摸摸做的一些事。

　　“那家伙前两天我订了个轮椅，轮椅哎，我好好的能走路，所以退了货，渽民猜那家伙说什么？”
　　罗渽民不动脑子也想得出来，李东赫最爱用些贱兮兮的套路：“知瑞辜负他的心意。”

　　“是的，所以我说不如给订个按摩椅吧，他又说我得寸进尺，懒鬼上身，还扯到代写读后感的事，说要举报我，渽民和帝努，气死我了，听到举报…”
　　姜知瑞顿住，步子都停下，哎，举报。

　　“没事，”罗渽民只是继续往前走，“我让帝努揍他，如果在127，就拜托道英哥。”
　　姜知瑞跟上他：“确定不是道英哥被李东赫欺负？”
　　“被道英哥知道，他要抱头哎呀，知瑞。”

　　因为一起长大，也因为无论谈起什么，总会得到应答，仿佛有说不完的话。

　　结束完预定的理疗按摩，救助站离医院很远，两人便先把狗勾送到就近的宠物医院。
　　洗干净后除却泪痕很漂亮，白绒绒的毛发，黑溜溜的眼睛。

　　据医生说，是只纯种比熊，有鼻泪管发育异常和膝关节发育不良的遗传病。
　　肠胃也不好，像是那种被故意饿着抑制长大的。
　　如果想要养健康，需要花很多心血。

　　姜知瑞连夜在kakao story晒出这可怜蛋，附上基本病症，试着能不能招募到领养者。
　　她上网看救助站的狗勾找不到领养会被安乐死。
　　这小比熊一身病，感觉不太容易被领养出去，先前大概率也是被弃养。

　　后来是池未央把那只比熊抱回去养，取名锅贴。
　　同住的一位经纪人不同意，表示自己狗毛过敏，池未央直接买下对门同样布局的房子。
　　成交价比她通过组合活动获得的结算还要多。
　　据说是因为池未央特别擅长投资，通过投资获取到的收获，远超偶像活动带来的钱。

　　对此，姜知瑞只想说一句respect我的姐。

　　两周后，张政勋打电话问姜知瑞石膏拆好没。
　　姜知瑞看向自己还绑着石膏的左脚，心想还没修养到30天呢，她说没有，不过读后感已经写好了。
　　十篇自己写，八篇渽民替，五篇帝努补。

　　张政勋说不重要。
　　姜知瑞和善地握紧拳头，不重要还让她写。

　　“明天让监护人过来签转校协议书，顺便签署出道合同。”
　　这也太顺便了。

　　签约当天是个平凡的周三，韩秀华带着姜知瑞和律师李明哲来到SM位于三成洞的新大楼。
　　李明哲是姜知瑞父亲生前的好友，高丽大学90级的同学，先前姜知瑞签署的练习生合约都是他帮忙把控。

　　才看到第二页合约，李明哲便挑出一则明显不合理的条约——会社可以按实际情况终止艺人学业。
　　sm觉得艺人未来活动行程忙碌，没必要太坚持学业。

　　李明哲表示那也得过问艺人本人和监护人的意见，平等地接受教育是韩国宪法第31条第1款的基本要求，除个体的精神或肉.体的能力差别之外，不得以其他任何理由为依据实施不平等，即没有合理差别而进行的限制教育权的行为构成受教育权的不平等。

　　张政勋听得脑袋大，望向旁边的法务，眼神询问。
　　法务靠近他悄悄耳语：“没错。”

　　对面的姜知瑞花式转着签字笔，自己在这场合装傻就好。
　　她随便翻看两页合同就装作眼神出走，对上张室长有些怨念的视线泛起笑。
　　看起来天真又烂漫，眼神清澈也愚蠢。

　　条件特别好，偏偏监护人是个特别强势的事精。
　　张政勋深吸一口气，推推眼镜说业界几乎都这样。
　　李明哲是个职业挑货，压根不让。
　　双方扯皮半天，将那条款修改为未成年时需要监护人同意，成年后需要过问本人意见。

　　最后签字也就两分钟的事，不过在此之前一条条过条款、指出问题再互相谈判妥协，足足花费双方三个多小时。
　　李明哲在能力范围内，为姜知瑞争取到更好的条约。

　　结束签约，韩秀华想请李明哲吃饭，这签约通知来的太临时，耽误他平常的日程。
　　李明哲只说应该的，待会还要去见个客户，他给姜知瑞递了张自己的名片：“未来的super star如果有什么法律相关的问题，找这位就行。”
　　姜知瑞被叔叔逗笑，说争取早日买房，那时多咨询咨询。

　　李明哲恍惚地想起从前，姜志焕睡在窄小的医院值班室，向输了官司只是白白挨骂、连尾款没收到的他说过一样的话。
　　二十年都过去了。
　　“那要加油呀，叔叔时薪可是很贵的，”他揉揉姜知瑞的脑袋，觉得应该代替故友说些话，“知瑞在大公司出道很厉害，但偶像是青春饭嘛，试着多问问自己七年后在做什么，十年后甚至二十年后，大学最好也不要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