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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触摸你眉上的阳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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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阳光照耀,他也没有金子质的表面反射。他只有一颗红心和一具可以任人支配的身体。¬
庄生相在一个明媚的早晨遇见苏岁岑,他有些狼狈流浪在一个陌生的小镇。即便狼狈,他的衣冠楚楚,文质彬彬还是吸引了苏岁岑这个充满梦幻想像的女子。¬
苏岁岑住在一栋独立的小房子里,旁边有一栋大宅子是她的家人的。苏岁岑对她妈说:“我喜欢那房子,那房子暖和。”苏岁岑爸妈没有这样的精力和她争辩就允她冬天在那住。¬
庄生相偶然在某个早晨经过那房子时,步子有些慢,他有些冷。冬天小镇的早晨总是笼罩在浓雾之中,苏岁岑却在其中一眼看见庄生相,还请他回屋里坐。庄生相看着她的明媚笑容,觉得有些温暖,没有说话,只点了点头,跟着她进了屋里。苏岁岑自作主张地泡了两杯奶茶,她不禁想起某某的广告:“我是你的什么?”“你是我的xxx。”“哈?我是奶茶啊!”“这样我就能把你捧在手里啊!”一阵甜腻景象。¬
然后喝完了就把你扔掉,挖哈哈!苏岁岑突然笑出声,低沉、欢快的。庄生相暗里挑眼看苏岁岑,许久没有见过这样的笑容了,他想。¬
“我叫苏岁岑,苏州的苏,岁月的岁,岑参的岑。”¬
“庄生相”他说得极为温润,正如他所着的一身灰色的套装。¬
“真是奇怪的名字,什么叫生相?”苏岁岑忘了她妈教给她的温婉,只觉得这般率真与坚持自我才惹人欢喜。¬
“他们希望母亲生出来的儿子有一天能权倾天下。”手里的寒气渐渐被被子暖和了,他的右手拿着杯子伸过去:“还想要。”苏岁岑眯着眼睛对他笑,接了杯子泡奶茶。¬
“宰相怎么能权倾天下?”¬
“我有个哥哥。”¬
“你是外地来的吧,怎么来我们这了?”苏岁岑大大咧咧地坐在他的对面,抱着抱枕问。¬
“有一些事,所以来了,路完全陌生。”¬
庄生相没过多久便离开了,雾有些散去了,撑着苏岁岑给的淡色花伞脚步有些匆匆。一瞬间觉得有些荒唐,出乎计划的到一个陌生的房子里做客,面对陌生的人,却也把自己的事无顾忌地透露。冬天洒落着微风和着细雨,他的左手有冷得生疼,哥哥也是不得已的吧。十五岁跟着哥哥到外地,同样也是生冷的冬天,只是那里多了很多雪,在这却是没有雪。以往他一直以为也许这里就是江南,可惜他现在知道不是。¬
哥哥,只属于他的哥哥,他不应该怕。¬
哥哥说所有人都可以怕他,但庄生相不能。¬
口袋微微震动,“哥哥。”¬
“妈妈昨晚说,挺想你的,问你什么时候回去。”他的哥哥庄睿,轻柔的话拂过弟弟的心房。¬
“只有妈妈想吗?”合起了伞,站在小镇的十字路口,离目的地很近。没有什么车辆行人,只有他独立,展望未来的人生。¬
“没事了,就这样吧!”不待弟弟回话就挂掉了电话。¬
哥哥。¬
他的左手仍是生疼,当年差不多算碎了,一节一节接驳回去。疼的时候总是会想起妈妈向哥哥狠狠抽一巴掌的情景,妈妈眼里只有血丝没有泪水,愤怒让她的脸庞起了很多皱纹。哥哥毫无知觉地不闪不躲,脸上红肿,妈妈用力过猛,五个手指印像是重重地鞭打在哥哥的心上。¬
莫名地他想起了苏岁岑,那低沉欢快的笑声,还有那明媚的脸颊。为什么总是想起以前的事呢?妈妈,我好想回家。¬
阳光有些闪烁,庄睿伸出修长的手指那抹温暖里,半眯着眼眸。
“Alex,明天阿相能回来。”窗边的黑影道。
“哥哥,你想要什么,我就会帮你得到什么。”五岁的小赤头双手沾满墨水还热腾腾地飞扑进他的怀里。“阿相……”他喃喃地轻语。
庄睿坐在飞机里,等待下一小时的降落。在他离开后的半小时,庄生相回到了家。
在某个夜里,苏岁岑的家里闯进一个步履凌乱的人。凌晨一点,她瞅了瞅窗外茫然的夜色,心下紧张。趁着月光摸黑爬去阳台,小心翼翼地探出头,只见门口半倚着一个人,大惊之下手上开始拨号给妈妈。“连接错误”她错愕地看着手机,正显示有通电话正在接入。震动的“唔唔”声在这寂静的夜里好似闷雷阵阵,“是我,能开下门吗?”她等不及应话快步跑进卧室穿拖鞋,“嗒啦嗒啦”下楼梯,打了个趔趄,她顿了顿,也不敢出声喊疼。拧亮客厅的灯,打开大门说了句“原来真的是你啊!”庄生相扯了扯隐忍着痛的嘴角,由着苏岁岑扶着进屋。
“你怎么了啊?我能帮上什么忙吗?”庄生相的左手在不断抽搐,苍白的脸孔泛着夹杂毛赤的青色,量是苏岁岑胆大过人,此刻也忍不住心底生寒。
“不,不用。谢谢。我只想安稳的睡一觉。打扰到你,真是抱歉......”他还想说些什么,苏岁岑小手一挥:“罗哩罗嗦,你还不想住了是不是?”不知是她的气场在这瞬过于强大,还是这瞬庄生相累垮了,竟就在沙发上昏睡过去。
“你......”苏岁岑也不能够“你”出个什么来,嘟着嘴去抱被子。一时间,她秉着救死扶伤的精神,也在沙发上搭窝,只不过就是怕万一这病人半夜有个好歹,她在楼上睡得死又死的决计听不到。
“睡不着~睡不着”苏岁岑翻来覆去,口中念念有声。半睡半醒间听见旁边似乎有人呢喃,她睁开眼看见庄生相的嘴巴慢慢地在动。“哥… …”“… …哥”。脑子逐渐清明,庄生相在说梦话。她伸出手轻轻地放在他的额头上,还好并没有过热。只有哥哥才会暖暖地抱着他,只有哥哥,他一直以来就只有哥哥。
他只不过是缺少爱的人,苏岁岑心里这样想。庄生相离开一个月了,那位权倾天下的大哥依然没见弟弟。苏岁岑左手擦着眼睛,打着哈接过包裹,潦草地签名。“干嘛一大早地送啊!”她仰头一叹。快手快脚地把箱子拆了,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折叠的纸:“苏岁岑小姐,冒昧打扰你实在抱歉。对于家弟日前的打扰…… ”落款是庄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