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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58-59 ...

  •   方昔似是完全不杵这个问题,伸手给莫好好擦眼泪,顺口就回答了。
      “他给我发的信息。”
      说着调出终端的信息,是信息商人omega发的。
      “这样啊。”莫好好喃喃道。
      其实也不是质疑方昔,而是脑力思绪纷乱,随便有个头绪就开口。
      莫好好收好枕边放的空间纽。
      里面有一部分物资,刚好可以在中心星用。
      两人协力将信息商人omega埋了。
      埋在一个白日能见日出,夜晚能看见星光的地方,还可以与样貌旖丽omega相望聊天。
      方昔带莫好好回了家。
      也是在一个废墟里。
      上面的断壁残垣,摇摇欲坠。
      底下的一圈墙壁被乱七八糟的石块、木杆撑着,才稳定了一楼的墙体。
      穿过走廊,又越过一间木板封门的房间。
      一进屋,就好似到了另一片天地。
      屋里面十分整洁,不像在中心星的房子。
      墙壁冰白,家具整齐而顺手,窗户到门有数条空间可以随时抵达。
      方昔将莫好好安置在地毯上,自己转身就去准备食物。
      中心星的食物是最珍贵的物资。
      而莫好好坐在那里,木然地盯天花板。
      实则脑中有大量的信息在冲击,混乱的不像样。只觉得好似没有之前那么痛苦,也不似以往那么愤怒。委屈也是没有的,低落也不算是,只有一片雾蒙蒙、隔着什么,却不舒服的麻木。
      方昔端来饭,莫好好扒拉了两口停下。
      “我之前都不知道你是中心星的人。”
      突然其来的问话,让方昔好似怔住片刻。
      “中心星在其他地方名声都不太好,我都没说。”方昔嘴角勾起弧度,一边说,一边拎起筷子给莫好好夹吃的,“你喜欢海鲜。这是只有中心星才有的虾,按照你喜欢的口味做的,你尝尝看。”
      莫好好吃了一口,神情恍惚。
      “哦,嗯。”
      他想和方昔聊些什么,却不知聊什么。
      诉说自己内心的痛苦,可是无法用语言表达,无以名状。说对方隐瞒中心星的事情,却又好似不是什么大事。莫好好隐隐呼呼察觉出自己情绪不对劲,但摸不出来头绪。
      也许……
      他是说也许……
      炮灰npc不应该挣扎。
      直接去迎接最终的结局,或许更适合一些嘛。莫好好宛如踏入泥沼的生灵,越是挣扎,越是显得更深,更难,更是无法希望……
      这桌饭吃的不知滋味。
      饭后,方昔赶莫好好去休息。
      莫好好躺在床上,呆呆地望着狭小窗户透过来的风景。
      他视线落在哪里,而心神却不知道跑到哪里去。好似想了许多事情,却好似都没想,一个线头都理不出来。
      身后穿来细细索索的声音。
      一个略凉的身体睡在他的旁边,伸手轻轻拍着他的背。
      “睡吧,莫先生。”
      被方昔修好的数据终端,也发出了ai wish的声音。
      【睡吧,莫先生。】
      两句话先后落到莫好好耳中,最后好似凝成一句:
      ”我会一直陪着你的。”【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朦朦胧胧中,莫好好脑中闪过一丝奇怪的念头。
      好像是同一个……
      再次醒来时,莫好好陷入了平静状态。
      忍不住为自己点了个赞。没有在生气的时候睡觉,对身体好。
      他还是气,想把酒店炸了。
      可生气睡着,醒来概率极大脑子不好。
      炸酒店的智商说不定会不够。
      莫好好和方昔两人搭配十分配合,他们很快就摸了酒店的核心基地。借着方昔这么多年在中心星的摸爬滚打,顺手就炸了酒店的基地和酒店。
      还审讯出他们手中特级电磁脉冲枪的来源:
      ——联邦的军团势力和议会中的贵族,与中心星有往来。
      他们不顾人类联邦和机械帝国战争的风险,运送了几批新款武器过来。
      哪怕他们深知,中心星的居民想成为数字生命的概率最大,最可能投奔机械帝国。
      可是利益……
      呵!
      有百分之两百的利益,他们就甘愿冒着这些风险。
      背后藏的人极深,莫好好和方昔两人一时没有挖出来。但莫好好心中已经做好决定,他们必须付出代价!
      把缴获的武器收进空间锁,密级锁定。
      莫好好抬起下垂的眼睫,抬头看方昔:
      “我们走吧。”
      方昔跟在他身后,高大宽阔的身影把他遮得严严实实,是无法避开的庇护,是没法抵挡的压迫。
      “你现在想干什么?”方昔问。
      莫好好笑了笑,“还有信息点。”
      “信息点?”
      “是那个omega找到了你,也救了我。”黑色睫毛黑黑的压下去,遮住了莫好好眼底的深色,“所以怎么能让他孤零零的一个人。”
      方昔沉默片刻,告诉他:
      “刚刚还发现一点——”
      “信息点那边,有人和机械帝国关联紧密。”
      刹那,莫好好瞳孔放大,难以置信:“信息点那边……和机械帝国……”
      好。好。好。
      真有意思。
      他对中心星也就熟悉酒店和信息商人这两大阵营。
      结果一个和联邦贵族勾结,一个和机械帝国勾结。而且从之前受袭击的情况来看。酒店势力和信息商人也有关联,甚至有时站在同一战线上。
      这也就是说——
      机械帝国很有可能获悉了联邦最新武器的秘密。
      莫好好打开终端,开始发送信息。
      但暂时没有办法联系到莫修哲,只能先将情况加密发送。并且给傅从君复制了一份,毕竟渣男归渣男,少帅归少帅。
      《人类联邦法》规定:
      对防范、制止机械帝国侵害行为或发挥重大作用,贡献特别突出的线索,奖有100万至500万星币的奖金。
      人,不能……
      至少不能,因为渣男,而不要星币。
      两人回去的路上,遭遇到骚乱。
      一群人吵吵嚷嚷,步伐匆匆,面色红胀,眼神疯狂,嘴里还喃喃着莫好好听不懂的话。
      方昔拉他一把,两人避入角落。
      莫好好猫猫探头:“他们这是怎么了?”
      “有omega进入易感期,信息素泄露引发alpha暴乱。”
      方昔与他十指相扣,慢吞吞的,小声说当前的状况。
      “等他们过去就好,不会影响我们回去。”
      莫好好先是心中一紧,随后放松下来,低声问:“中心星会有人保护他吗……”
      “不会。”
      方昔在他身后,毫不犹豫地告知:
      “哪怕他是omega,中心星也讲究弱肉强食。”
      莫好好:“可是联邦律法……”
      “在这种地方律法没有用。”
      莫好好沉默,两人就这样沉默地见那些暴乱的alpha离开。
      一连串跌跌撞撞的脚步声响起,朝着莫好好和方昔跑来。两人警觉看向那处,只见一个瘦弱的家伙奔来。
      他绕过方昔,抓住莫好好。
      “救救我!莫先生!”
      “求您了!”
      莫好好一怔,不明所以,这人是谁啊?
      “你是……”
      他的话还未问完,四周吵吵嚷嚷地疯狂声逼近。
      方昔眼明手快,将两人拉到安全的地方。
      这个地方虽然陌生,但构成有些熟悉,是一个破旧的废墟,而他们三人此刻就站在一个透明的能量壁后面。
      吵吵嚷嚷地疯狂声更响了,发出声音的人出现在能量墙壁前。
      是一群暴乱、失控的alpha们。
      其中还有几个眼熟的人,是莫好好之前看到的那些人。
      莫好好下意识地放轻呼吸,而方昔拍了拍他肩膀,安慰道:“没关系的,他们听不见里面的动静。”
      莫好好歪头看他:“隔绝声音?”
      方昔点头:“嗯,还有信息素。”
      话音刚落,两人的目光就默契地看向瘦弱的家伙。
      瘦弱的人靠在墙边的角落里,旁边被他拉得乱七八糟,地上还是注射剂。
      那人警觉地盯着方昔的一举一动,却对莫好好十分放松。
      莫好好凑上前去,看见注射剂上的文字。
      ——omega专用抑制剂。
      莫好好眼神一闪:“你!你是omega!”
      瘦弱的omega点点头,朝他露出一个虚弱的笑容。
      “是的,莫先生。”
      这个声音有点熟悉。
      好似想到什么,灵光一闪,莫好好问:“我好像见过你,那时候你是……”
      他的话还没说完,虚弱的omega就接过了话茬。
      “是的,我们之前在信息点见过。”
      莫好好:“那个时候你……”
      他还记得信息点当时是按照alpha、beta等小团体扎堆的。而面前这个人,所在的小团体是——
      “是的,那时候我还是个alpha。”
      瘦弱omega主动为莫好好答疑解惑。
      “如今我的真实身份曝光了,所以我只能相信莫先生了。”
      “相信我?”莫好好喃喃道,他不懂为什么要相信他,“难道就是因为你们在星幕上看到了我?”
      他的脸上升起一个,难过的小小的笑容。
      虚弱omega好似看出,又好似没看出他的难过。
      “是的。”他声音温柔,语气坚定。
      “或许莫先生无法理解我们这群中心星的omega,但您在星幕上的视频……真的格外有冲击力。”
      omega的气息虚弱,但眼中的光芒却坚定。
      这种坚定而莫名光芒,
      莫好好见过许多次,看到许多人。
      在酒店的样貌旖丽的omega眼中,在掌控中心星信息的信息商人omega眼中,在面前这个人的眼中。
      还在……井乐生眼中。
      无数个中心星omega的眼神都看见他,都在看他。
      这一瞬间,莫好好心中闪过一个念头。
      “我还可以帮你什么吗?”他不再只想着复仇,仇是要复的,但这些omega他也要帮!
      莫好好的眼神亦坚定起来。
      但这终究是自己的选择,那么责任就该自己全权承担。
      莫好好看向方昔。
      他想说,方昔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不用陪着他。
      可还没等莫好好说出声。
      方昔就率先发言:
      “你想做什么事情,我都会和你一起。”
      他们带着omega甩开了那些疯狂的alpha们。幸而有抑制剂,将信息素压了下去。
      可omega这个大活人,却也要再安排一下。
      莫好好:“我们还可以帮你什么?”
      omega:“我需要alpha伪装剂。”
      alpha伪装剂……好大众的字;但凡看过abo文,都知道这是omega伪装alpha的必备药剂。
      一般都只有主角o才能获得。
      莫好好:“你以前用过,在哪得到的?”
      omega笑了:“当然是在信息点。”
      随即,他告诉了两人许多相关的事情,关于信息商人omega,关于莫好好被关注,关于伪装剂。
      “老大手下看似alpha众多,实则一大半都是中心星omega伪装的。”
      “不伪装的话,就只能当那些人的玩物了。”
      “中心星的alpha伪装剂,也是一个omega做出来的。”
      “我们很多omega都从中得到了喘息的空间。很感谢他。”omega说了许多信息,这些信息都是暗藏背后轻易不让人知晓。
      不然仅仅从alpha伪装剂,就可以摸到许多omega。
      莫好好沉默地听着,到后面忍不住发问:
      “告诉我这么多秘密好吗?”
      说这些omega警觉性低,他们搞了alpha伪装剂;说他们警觉性高,怎么什么内容都给他这个beta说。
      对于omega来说,所有的alpha和beta都是他者。
      就连共同体中的omega都有跪舔alpha的,更别提不属于他们的群体。
      面对莫好好的疑问,omega淡然微笑。
      “莫先生你是我们这些中心星omega的指明星,是你的采访让我们有了反抗和保护的意识。如果连你也不可以相信,那我们真的无路可走了。”
      说着,omega对莫好好调皮一笑。
      “而且我可是最先见到莫先生的人。”
      他摸出一颗石子递过来。
      莫好好一怔,回忆起来:“那天打我的石头。”
      “是的,我捡回来了。”omega点头。
      “我本来以为是一些背叛的omega,搞了莫先生的全息投影。”
      “就砸了石子过去,没想到竟然真的是本人。”
      omega颇为愉快地讲述:“从那个时候起,中心星的omega就可以触碰的月亮了。”
      莫好好倾听着。
      一股力量自他心中升起。
      omega在中心星信息点摸爬滚打多年,手段不少。
      在莫好好提出要找人后,他得到了些信息。随便零碎,但是都告诉了莫好好。
      莫好好礼尚往来,加之也愿意帮助他们。
      自从伪装信息商人的alpha背叛后,许多o装a的情况被拆穿。
      中心星各大势力,纷纷追捕这些omega。
      莫好好和方昔,还有omega作出动作,前去找到这些o。他们是信息点最坚实的支柱,能够o装a的存在,也各有自己的特长。
      虚弱o告诉了莫好好一些消息,但其他o也给莫好好带来一些消息。
      报复酒店和信息点背叛者的事已经完成。
      莫好好将注意力集中到了,寻找真王子身上。
      一切都在顺利推进,直到——
      “莫先生,方先生,我们刚刚收到消息,说中心酒店还有人存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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