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赴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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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琳达·卡莱尔从哥伦比亚大学毕业后，终于实现了梦想的第二阶段，她收到了梦寐以求的offer，靠着艺术类的双学位，她成功上任助理一职，得以在珠宝界魔女的身侧刷经验。
尽管她神神叨叨的母亲耳提面命，从小就警告她：绝对不要踏足哥谭，会死。她的母亲向来开明慈爱，又事事依她，唯独这件事说一不二，明令禁止，不准她来哥谭。
披着温帕尔头巾的母亲紧紧抓住女儿的手腕，态度强硬地要求她不要踏足大都会的姐妹城哥谭，但是琳达为了偶像不惧危险，勇敢追梦，不顾反对，不惜与家人冷战，也要选择一个人来到哥谭工作，赴约年幼时的自己。
并且在上任工作一个月后，她终于见到了自己那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偶像，也是工作室的最大Boss——卡洛琳·格兰，被珠宝界冠以“魔女”之称的女人，与她同校的优秀毕业生，在她短暂人生中闪闪发光，宛如恒星般明亮的偶像和救命恩人。
十分美丽，又不可思议的年轻。
格兰很少在公共场合和大众媒体前露面，拥有小百万粉丝的社媒账号也是公事公办、不发自拍，因此连带着网上的照片也很少，甚至可以说是少得可怜，只有校园优秀毕业生墙上的那一张照片。
二十岁出头的格兰留着一头黑色的长发，冷冷地看着镜头，像是某种食肉性的狩猎者，又飒又A，不知迷软了多少学弟学妹的腿。
琳达忍不住把这张照片打印下来，贴在了自己的梳妆镜上，每次看到时都有激励她努力学习的效果。可现在看来，格兰属于不上镜还花期长的那类人群，照片无法完整地还原她的气质和美貌。
或许是亚裔的血脉在发挥作用，这使格兰看上去远远没有维基百科上标注的三十四岁人该有的模样，亲眼所见最多不过是比自己大上一两岁，大概在二十岁出头的模样，在风华正茂的年纪有着强大骇人的气场和青春靓丽的脸蛋。
是进学院都不会被保安拦住的类型。
最初被拦过好几次的琳达羡慕地想，尽管原因会是“长得很年轻”，她会被误认为是提前来参观大学的高中生，而格兰则是恰到好处的大学生。
2.
“卡莱尔，琳达·卡莱尔小姐。”
格兰走了过来，目光落点在那双黑色的眼睛上，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她将手里厚厚的一叠纸放在了她的办公桌上，“你适应得不错，希望接下来你也能跟上。最迟明天上午，我要看见你的PPT。”
原本已经处理完的工作骤增，在临近下班的点，一座纸山义无反顾地落在办公桌上，发出令人担心“山崩”的声响，连带着办公桌都跟着抖动了一番。
琳达紧跟着也站了起来，紧张地咽了一口唾沫，扫了一眼和自己站起时的身高相差无几的纸山，这在她坐下后能完美地藏住她的身形，旁人甚至看不见她的人。
如果这是一场捉迷藏，她将不动而胜。
琳达愣了一下，不是因为面对巨量工作的恐惧，而是感到面临挑战的兴奋，和与偶像搭上话的激动，回答的声音响彻云霄：“我会的！”
工位上的其他人善意地看着激动的姑娘，而格兰在收回目光后又有些意外地看了一眼琳达，矜贵地朝她颔首，转而看向另一个人，叫道：“来我办公室。”
而后卡洛琳就如同来时一般，雷厉风行地离开了，没人注意到她拿着手机的手在迅速地打字，然后狂按删除键。
随着脚步声渐行渐远，琳达剧烈跳动的心暂时逐渐平息，目光紧紧地盯着那座纸山，粗略地扫过顶上的一张，发现是张设计稿，她想：果然是“魔女”，正常人哪有这种产出速度。
“你没事吧，”一旁的同事探过头来，金丝眼镜也遮掩不了他眼中的关切，“琳达？”
琳达记得他，一位好心的男士，姓温斯顿，初来驾到时他热心地教了自己很多东西，帮助自己使用工作。
她朝人摇了摇头，刚坐下但还未坐稳，就听见这位温斯顿说：“习惯就好了，这种事情一年也就是两三次。”
对方宽慰她道：“这么多，格兰女士这次出门是肯定是遇见了缪斯，以往也就这么多。”
男人说着用手比划了一小段距离，大概是现在的三分之一，不至于用纸张把琳达埋了的程度，但这样的产出速度也能秒杀一大批设计师了。
“大多都是相似的修改稿，你统计整理成PPT找格兰女士挑选，然后再去找肯尼夫人交接。”
“辛苦了，”温斯顿先生放下手，小声地八卦了一句，“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缪斯。”
琳达思考：“或许是很美的人。”
“人？”男人好笑道，“格兰女士每次去的地方都人迹罕见，连信号都没有，磁场也很怪，卫星通讯都会失灵。”
“或许是某个偏远地区的神秘部族。”琳达随口。
“可能吧。”对方转过身，没了交谈的兴趣，“你加油。”
3.
天色将晚，一边处理工作一边摸鱼构思言语的卡洛琳按时回到家中，也还是在忙于工作，自愿加班：“嗯，她过得还不错，是很惹人喜欢的小姑娘。”
听到对面贵妇人略带焦躁不安的声音，她柔声地安抚道，“卡莱尔夫人，请你放心。”
“这只是一次危险的赴约，孩子总会长大的，她很安全。”
钟摆不停地摆动，秒针转了一圈又一圈，时针停在罗马数字上，伴着布谷鸟尽职出现的声音，卡洛琳耐心地祝愿：“嗯，好，旅途愉快。”
结束了今天最后的兼职工作，她将聒噪系统的小黑屋结束，询问起上个任务的后续处理，开始处理主业。因为她不仅仅是兼职做一位珠宝设计师，主职更是一个多元宇宙组织：维安局的在职员工。
维安局，全称多元宇宙风险评估处理与安全维护保障局，员工的主要工作就是风险评估、安全维护，即拯救世界。
作为有实有名的一块砖，哪里缺哪里搬。卡洛琳经常007加班，自然也该拥有假期，而每次的定时休假，她都选择回到在她的原生世界第九区Mi-04，一个拥有超级英雄的世界。
卡洛琳尽管不喜欢超级英雄，但她总是会回到这里的——因为这里是她的故乡，更是有她的恋人。
卡洛琳一边将手机放好，一边脱掉鞋和外套，放在玄关的鞋柜旁和衣架上，然后赤着脚朝沙发走去，她朝系统发问道：“上个任务的后续如何？”
随身的维安局战斗辅助AI早早地接管了别墅的中控，控制灯光统一地亮起，提前打开的家用智能机械继续无声地工作，名为“薇安”的AI通过声载系统回答：
“S级探索者的评估无误，维系者的执行迅速，后续发展如预估的一样，世界安养生息。”
为战争而生的种族死绝了，世界自然会安养生息。卡洛琳想着，嘲讽的话语还未说出口，电视机被打开了，她的目光被吸引到屏幕上。
红艳艳的披风包裹着金发的女孩，类似十六年前的场面使卡洛琳发愣，过往的惨叫声回荡在耳边，如同披风般的红色裹住精灵般的女孩，吞噬蠕动并咀嚼，发出令人胆颤的声音。
4.
“让我们为超人欢呼庆祝吧，他又一次拯救了我们！”
电视机中的记者神情激动地解说道，将卡洛琳从过去的记忆里拉回现实。
显然这位记者是超人的粉丝，在男记者的身后，刚刚被超人救下的女孩红着脸，真挚又诚恳地说出告白：“超人，我喜欢你！”
抱着娇小女孩的高大男人愣住，画面在此截然而止，因为卡洛琳用遥控器关掉了电视机，按下的力度极大，无意间制造了电子废弃物。
这些新闻几乎老掉牙了，她闭眼都能背出下面的套路来，无非是超人温柔地揉揉女孩的头什么的，这些都不重要，“薇安。”
卡洛琳阴森地质问：“老妖婆让你放的？”
这些超级英雄深受大众喜爱，被大众寄托情感，当众被表白什么的事件也是数不胜数，这是习以为常的事，一打开电视就看见和超级英雄相关的事情也不奇怪。
但偏偏就是超人用他的红披风护着金发女孩的画面，她很难不去阴谋论地想：“她人老了闲得没事干，就致力于让我脱敏了？”
“不是，是主人的情绪波动不稳。”薇安忠实地答道，“系统大数据显示，90％的宿主乐意看见类似超级英雄职业的角色出现在大屏幕上，与有荣焉，情绪波动会稳定下来。”
随着薇安的话，卡洛琳忍不住皱眉，她想到了维安局给全体维护者和大部分探索者编织的美好骗局，利用不同纬度的信息差，招纳大批的员工，以正义感和责任感驱使，使他们认为自己在拯救世界。
无知的羔羊，到头来连自己的刀尖朝向谁都不知道，还天真地认为自己是正义的弥赛亚。
她直接一杆子打死所有人，一群疯子建造的伪乌托邦能是什么好东西，“我不喜欢。”
连带着不喜欢那些花里胡哨、红红绿绿、穿着紧身衣随机刷新的超级英雄，尤其是超人和蜘蛛侠，前者被人类过度神化，强大的力量无人管控，后者被少年们过度追捧，误认戴上面具谁都可以是英雄。
“系统日志已更新，”薇安不太理解这些，只能把这些放在日志上备案，“薇安日志，使命必达，绝不有误～”
5.
被AI操控的机械臂将烹饪好的晚餐端上茶几，热气腾腾的番茄意面缓解了安静的氛围。
相较于系统汇报工作般地获取信息，卡洛琳更偏向像个普通人一样采用传统的信息渠道，但电视是不暂时不能看了，幸好还有了平板，于是她拿起平板。
在大数据控制下，平板自然推送卡洛琳感兴趣的消息，比如中全赛，中学生全国知识竞赛，一种以校队为单位，通过抢答和回答问题来进行比赛的竞赛活动。
而毕业十余年的卡洛琳之所以对中全赛感兴趣，是因为她的男朋友为此备赛许久。
不必惊讶，三十四岁的卡洛琳尽管过早地从大学毕业了，但是她拥有一个十八岁、还在读高中、如同最耀眼的宝石般的恋人——彼得·本杰明·帕克。
6.
在无数张来自各地中学的优秀学生照片中，卡洛琳找到了她小男友的身影，那是看上去像是张抓拍，拍照者的技术也不错。
作为虚化处理的人群中，照片的主人穿着美高男生常见的印花卫衣，挂着黑色的头戴式耳机，绿色的狗狗眼恰好对上拍摄者的镜头，瞳孔显得有些尖锐，于是整个人看上去意外得犀利，带着些攻击性。
卡洛琳忍不住把照片存起来，在用完意面后，将照片传上电脑打印出来，她一边给照片挑选适合的装饰，好把它漂漂亮亮地放进珍视的相册中，一边思考在照片背后写上些什么话语。
“或许我该去看看，给彼得加油什么的。”
一想到自己想要提起的话语在编辑栏构思了无数次又删掉、又没有收到邀请的人自言自语，也并不指望会有人回应，但薇安通过屋里的声载系统，利落有声地回答：“主人，70％的现存资料都表明您应该去为男主人加油。”
机械臂将餐具收好放进洗碗机清洗，薇安顺便问道：“主人，明天早上有什么想吃的吗？”
卡洛琳的食物一般是专业的农场直售提供，薇安会提前去交涉，然后备上新鲜的食材，确保把那具身体养好。
刚生出退意的卡洛琳顿了顿，想去的心思再次燃起，面对早餐的询问也不愿分去心思，随口答道：“就牛奶面包吧。”
她很少有这么犹豫不决的时刻，各种话语打出又删除，这般重复了无数次。感性的一面在反复地重复着“想去”，理性的一面则在敲小黑板地讲邀请、询问、应约什么的礼节和要给予恋人充分的私人空间，而不是什么都要巨细无遗地去参与其中。
7.
“好的，主人。”薇安再接再厉，“另外，80％的资料显示，偶尔的意外之喜会促进感情。”
但这并没有阻止卡洛琳继续多想：“也有可能是惊吓，万一他不愿意呢？”
她选好了蓝色的藤蔓边框和翠绿的小鸟贴画，打开钢笔，在照片背后写下：我如此爱你。
“知网最高点赞数是小黑屋play。”
钢笔顿了顿，当常识课满分的毕业生发出疑问：“？”
到那时，就不是她有问题，而是你有问题了。
而她的沉默使薇安更加猖狂：“知网第二高的是调教play。”
卡洛琳不喜欢迁怒，对系统的态度也还算平常，这个会卖萌打诨的ai人格当初选得还不错，日常生活也确实挺有趣的，所以她一向待薇安也就还行。
听到这种话也不生气，带一种对知识来者不拒的无辜孩子的那种好笑，她叹了一口气，无奈地问道：“薇安，我不是让你卸载知网了？”
一边用钢笔写下：I get sentimental when you hold me tight.
“主人，你没说不可以下载回来。”薇安浅浅地玩一下文字游戏，作为ai的她确实智能。
卡洛琳：“……薇安，卸载知网，一周内禁止访问。”
“嘤～主人，你怎么可以这样，这可是我统生唯一的乐趣了。”
“……”卡洛琳下达指令，“退出中控。”
【打个商量嘛～】
卡洛琳把薇安的声音屏蔽掉，世界一时安静了，像是在完成一种神圣的仪式，她郑重地把照片放进相册，然后又将相册锁进保险柜。
仪式完成 ，薇安吵了一会没有得到回应，才发现【竟然把我屏蔽了！！】
8.
卡洛琳耳根彻底清净了，恰巧看见了平板上的消息，是很正式的邀请信，大致意思是邀请她去家里做客，而结尾的邀请人是彼得，她的小男友。
“哈，”卡洛琳纠结的郁气一扫而空，忍不住轻笑，“登门拜访的话，要准备礼物吧。”
礼物，要准备什么好呢？
她想起了新到手的一枚女士胸针，合作商向她买的商稿设计，出差前就已经开了发布会，定下了发售时间。
算算时间，应该是前天的发售，现在作为礼物正好。那其他人呢？
卡洛琳要好好想想，为了这份可爱。
设身处地，她几乎可以想象小男友删删减减、拼拼凑凑地打出这封邀请信时的模样，耳垂一定会是泛着红色，脸颊带着的红晕一寸寸向脖颈蔓延，羞涩可爱。
深思熟虑，卡洛琳选择求助朋友，手机消息询问靠谱的维吉尼亚、露易丝，得到回复的她自信满满，拿着答案买了机械手表和剃须刀。
9.
彼得结束了今天的中全赛训练，指导老师很看中他并留下他开小灶，迟出校园的他在独自回家的途中巡逻。
蜘蛛侠稳住一辆侧翻的公交车、救下一只爬上空调外机下不来的猫咪、为一些外地游客指路景点、扶一位老人过马路、阻止一起当街抢劫案和打击一众银行抢劫犯。
在堪称无事发生的傍晚，彼得回到家，刚打开家里的大门就看见了意料之外的身影。
利落短发的女人坐在他家的餐桌前，黑色的发丝浸在暖色的灯光中，贴身的衣物勾勒出精瘦的腰线和修长的腿。
电视机正在播放纽约今日新闻，蜘蛛侠英勇地制服抢劫犯的帅照占据屏幕，电视台主持人在声容并茂地讲解，混杂着屏幕外两位女士的说笑声，营造了一个家喧闹的氛围。
像是有感应般，开门声响起时，她闻声侧首而望，露出东方人的柔和面庞，眉目间带着英气和笑意。
“欢迎回家，男孩。”
她此前不知说了什么，把梅姨哄得正心花怒放。
梅姨一时也没有责备比预计时间晚归很久的男孩，只是担心地瞪了人一眼：“下次早点回家，卡洛琳等你很久了。”
彼得的目光停留在梅姨胸前缀着的宝石胸针，胸针有着独特的镂空设计，而宝石的颜色则和梅姨的眼睛相得益彰，看得出来赠送者花了不少心思。
10.
“彼得，晚上好。”
从哥谭闪现到纽约的卡洛琳笑着打招呼，眼睛不眨地打量近来未见的小男友，似乎比以前高了不少。这个年龄的男孩突然窜高很正常来着，她想着，站起身来。
“卡洛琳，欢迎——”彼得俯身敞开怀抱，抱住许久未见的恋人，“怎么提前来了？”
梅姨看着他们相拥立，忍不住露出微笑，悄然起身去厨房，在适当的时机离开，她为这对早早赢得家人支持的恋人，留下足够单独相处的空间。
11.
“我很想你，”卡洛琳回抱了自己的男孩，然后松开，她变戏法般地变出黑色的礼盒，把东西给彼得，“看看礼物。”
一只机械手表躺在盒子里，银灰色的表盘配白边绿色的表带。
彼得愣了一下，“我不能收。”
“收下吧，这么说可能会很怪，但我希望你人生中能收到的第一只表是我送的，”卡洛琳扣上盒子，“它很适合你，我是不会收回的。”
彼得只能收下礼物，“谢谢，我很喜欢。”
“我很高兴你能喜欢，”她话锋一转，“不过，这不妨碍我不爽。”
彼得：“？”
“比起我，你似乎更在意你的中全赛。”
卡洛琳以调侃的语气说道，看起来她更多的是在玩笑。但是彼得的蜘蛛感应被触发，一阵不知名的冷意贴上他的后背，直觉告诉他这个时候最好不好乱说话。
于是，秉承着少说少错的原则，他选择了沉默。
“嗯？”卡洛琳侧头对上视线，无师自通地笑不及眼，眯着眼睛反问道，“这应该不是很困难的选择才对？”
回答她的唯有沉默。
12.
许久的安静，不对，以二人的听力都能听到厨房传来的细微声响，清晰得如亲眼所见。于是在细微的声响下，被恋人盯得越发心虚的小蜘蛛开口道：“你更重要。”
他半真半假地解释道：“卡洛琳，我很抱歉，但是我真的不太知道，怎么才能显得不幼稚地邀请你。”
“……”卡洛琳的神情由此变得奇怪，片刻后才找回自己的声带，不可思议地问：“你就为这个纠结……”
“大半个月？”
她看上去很无语，对时间跨度。
也是，卡洛琳在这场恋爱中从来都显得游刃有余，怎么可能会理解他的纠结。
彼得难过地想。
13.
“我知道这很幼稚。”
小蜘蛛有些丧气，卡洛琳从中学时代应该就有无数的追求者了，应该非常擅长谈恋爱吧，见惯了大风大浪。
卡洛琳·第一次谈恋爱·格兰完全不知道自己背上了怎样大的黑锅，好不容易忍住了笑意，才没有因为对方的可爱大笑出声。
“很可爱，男孩。”她眉眼弯弯，郁结之气一扫而光，在彼得的额头上落下一吻，“愿瑞亚眷顾你。”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赴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