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工人如何才能暴富》柚谦

13、第 13 章

　　和一些没工作的人有什么好说的呢。

　　郑井仁：我最终变成了我最恐惧的模样。

　　他一边反思自己不该这样评价别人，一边“谁让他们骂我公司，这是他们应得的”。

　　物质是守恒的，你骂了世界，世界也会骂你，所以尽情骂吧。

　　玄幻剧本都拍得差不多了，应泓这一出，让剧组大半心血白费，主演3还算是重要觉得，在主演1的成长过程中必不可缺。

　　他们一起历练，一同闯关，喜欢上同一个人，携手闯荡江湖。

　　这个人物怎么补充，确实费了主创们一番脑筋。

　　再找人？时间不够，经费也不够……AI换脸？导演摇头。

　　还能怎么办？

　　眼见着导演头上头发越来越少，老板又带着郑井仁去了趟拍摄基地。

　　双方不知达成什么协议，老板同意应泓继续参与。

　　郑井仁刷信息发现，应泓方把朱哥和代拍推了出来。

　　行。

　　老板回程的时候一言不发，郑井仁也是。

　　两人沉默地回到办公室。

　　“迟早让他付出相应代价。”

　　郑井仁第一次见老板脸色那么难看，顾不得自己才是苦主，连声安慰他，“……其实也没什么，用不着画饼啦，要不算了……”

　　老板幽怨地看了他一眼，“你不相信我？”

　　郑井仁忙不迭点头又摇头，心里憋屈地喊着“我不信”。

　　气归气，工作还得做。

　　郑井仁羡慕为什么有的人做了缺德事还能全身而退，暗戳戳地盼着天道轮回有神收。这种唯心主义的想法让他自己吓了一跳，关了剪半天也剪不好的视频。

　　这狗逼事，确实影响心情。

　　没有心情，就不能好好工作。

　　不能好好工作，就赚不到钱。

　　郑井仁愤恨地捏鼠标，恨不得这些腌臜玩意快点从地球上消失。

　　徐宁在门口吓了一跳，好不容易趁着只有郑井仁一个人在来看他，结果这人，好像不正常！

　　咦，老板怎么在，不是说好要出去吗？

　　徐宁敲了三下玻璃，示意自己是来干活的。

　　老板没看这边，大概不太关心。

　　徐宁鼓足勇气，凑到郑井仁旁边。

　　冷！好冷！

　　感觉身体被冻住，好恐怖。

　　徐宁跟郑井仁交流了下宣传方案，准备好的安慰话说不出口，选择溜走。

　　郑井仁松了口气。

　　他其实很不喜欢听那些安慰，总觉得没什么大用，还得想方设法让对方觉得自己听进去了。

　　徐宁算他的好友，所以他能接受对方说……次数多了和心情不好的时候除外。

　　显然他现在心情不太美丽。

　　只有金钱和假期能治愈他。

　　可不工作又没有金钱。

　　郑井仁陷入循环，他好恨。

　　他无意识地咬住水杯，将塑胶吸管咬出牙印。

　　烦躁，上班让人烦躁。

　　郑井仁很想点个甜品或是重油盐的外卖，比如炸鸡什么的……

　　还有多久下班！

　　郑井仁看时间，还有一个半小时。

　　人什么时候才可以不工作。

　　郑井仁揉揉发酸的肩膀，对着手机发了会呆，认命地继续想文案。

　　他只能换个项目，从头开始，消除应泓盘旋在他脑中的负面影响。

　　要不是为了奖金，他才不会忍着。

　　郑井仁新建空白文档，着手写项目介绍。

　　不是所有项目都跟之前接的那部武侠一样对他口味。

　　不是每次都能接到那么正点的项目。

　　郑井仁疯狂捶键盘。

　　认真工作时间总是飞得特别快，虽然他一个字没打出来，但是已经可以下班了呢。

　　郑井仁第一次写内容飙出眼泪，如今他更想念武侠项目。

　　他打开接收好的原著文件，准备用一个下午整理思路。

　　手机上老板发来信息，下午跟他去踩点，武侠要定花絮，得过遍内容。

　　老板圈了他和徐宁，又私发问他行不行。

　　老板：你要不想……

　　老板删了又打，中间间隔很长时间。

　　“你要是不行，我带唐寰去也可以。”

　　沈闲走出办公室，顺嘴跟郑井仁提议。

　　郑井仁正在打印原著，头也没抬地回“我行”。

　　还是那个原因，不干活就没有钱，拿了钱的，郑井仁怎么好意思让唐助理替自己受累。

　　他没忍住，去软件看了消息。

　　应泓仍出演的消息被剧组挂在置顶，不少粉丝跑到公司那条下面留言，说让郑井仁道歉，还他们哥哥清白，把郑井仁说得罄竹难书，描述得像是个见了骨头的狗。

　　郑井仁有口有手懒得言，老板说结束合作后给他说法，勉强信着吧，他做的是剧宣，没必要把自己搭进去。

　　前几天正巧对家爆了怪新闻，说工作人员如何如何，总不能自乱阵脚，让人钻了空子。

　　应泓那边丢了朱哥和代拍出来，有人信有人洗，够了。

　　郑井仁把文件整理好钉起来，锁门。

　　下午的计划又被打乱，他真是合格打工人才没一拳打上老板脑门。

　　当然这些只能想想啦。

　　郑井仁在楼下便利店买了面包加热，和徐宁一起上车。

　　应泓不知是没脸见他还是别的，整个彩排都没出现。郑井仁埋头工作，在一边敲定问题，由徐宁和工作人员沟通。

　　老板接了个电话出门，郑井仁抽了个空休息，歪头看大伙各自忙碌。

　　收集好素材，天也黑了，就像之前一样，郑井仁收拾好东西准备走。

　　“等等！”

　　徐宁看清来人，拦在郑井仁面前，“你还敢来？”

　　说完他感觉不对，又不知该说什么。

　　郑井仁背好包，前迈一步，拉徐宁往外走。

　　“装看不见我么？”

　　应泓怒气汹汹，他还没被谁这样对过。

　　“我会让你后悔的！”

　　郑井仁和徐宁已经上车了。

　　车没有立刻离开，带着他们在园区兜风。

　　郑井仁和徐宁讯息吐槽：我们累死累活，老板在那里享受。

　　他们停在美食区前，郑井仁买了三杯咖啡，分给司机小哥和徐宁，准备捂手。

　　老板气定神闲冒出来，“谢谢。”

　　“哎？！”

　　郑井仁被塞进车里，一句国骂又在嘴边。

　　老板请大伙吃饭，郑井仁生怕他再来一出叫不上名字的美味，果断拒绝。

　　徐宁见状，刚要开口，看见老板使了个眼色。

　　徐宁：“我正好饿了，谢谢老板！”

　　郑井仁还想说什么，被徐宁掐了手心，选择闭嘴。

　　郑井仁发状态：地位降低，话都不让说了。

　　他小心地设置可见范围，发送，改成仅自己可见。

　　打工人，要有分寸，谁都不能信。

　　哪怕徐宁跟他关系要好……

　　郑井仁也不愿细想，但他现在成长了，啥玩意都有，他选择自由绽放，独自美丽。

　　老板也成长了，没再带路去大酒店，公司楼下遇见了红薯摊一人买了一个。

　　老板发表感言，“今天辛苦你们了。”

　　郑井仁举着红薯。

　　“抓紧时间，明天交方案。”

　　郑井仁跟徐宁选择回公司奋斗，干了这么久的活，总算有点压迫，他都怀疑老板在做慈善，不然就是对他有所企图。

　　虽然他并不愿意加班，但他更不想被老板怜爱。

　　郑井仁顶着黑眼圈到单位，他和徐宁熬夜到凌晨，总算出了份两人都还算满意的版。

　　郑井仁选择回家洗澡，徐宁在办公室凑合睡了一宿。

　　老板接了方案，也没说话，一个上午也没进办公室，又不知忙什么去了。

　　郑井仁一边算自己还余多少休假时常，一边看新项目原著，对着空白文档发愣。

　　新项目也是玄幻，打的是斗气升级流。

　　不知道市场是不是偏爱这种，最近几个平台出来的都是这类。

　　郑井仁又觉得可能是老板喜欢这类，反正干活的是他们，出钱的是老板，至于挣不挣钱，公司财报他也看不到。

　　他的意思是，他只拿他那一份工资，多少钱干多少活。

　　只要不低于预期，怎么，还想让他卖身卖命嘛？

　　郑井仁随口吐槽，调整心情和语气跟甲方回信息。

　　有生之年他好想做甲方，不用低声下气。

　　郑井仁祈祷所有甲方都跟老板一样好说话，至少不要像之前那个一样，一天到晚提一些奇怪要求。

　　郑井仁疑惑，他怎么又想到老板了。

　　这段时间，老板在他脑中出现的频率过高啊。

　　郑井仁震惊，还没到发工资的日子，他想啥呢。

　　这回的甲方居然就是剧组，郑井仁聊天发现，对方初出茅庐，几个涉世未深的毕业生准备大展宏图，施展拳脚。

　　用的还是众筹方式。

　　郑井仁错愕：老板，你知道么，你接项目看不看这些？

　　郑井仁找上司，上司让他安心干活，“能干就干，不想干提前说，别多嘴。”

　　郑井仁吃了个瘪，再想问什么被赶了出来，“我忙着呢，你还有事？”

　　“没……没有了。”

　　上司平日待他不错，理论上不会害他。

　　郑井仁想起自己假期余额还没审批，快速爬楼提交申请去了。

　　他翻看新项目原著，梳理人物、背景、主要故事，开始撰写框架。

　　宣传部没人配合，郑井仁从上司那里听讲可能是对接方面出了问题，让他先给文案，由对方审阅，再定宣传方案。

　　“多少钱干多少活，别死心眼。”

　　上司拍他肩膀，“别说我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