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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章·捌】 (主275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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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格列的日常生活相当忙碌,实质上只有阿纲和狱寺会长时间呆在基地里,而其他守护者都要奔波于各种任务中,自从10年前的狱寺来到彭格列后,就只见到了他的十代目还有云雀六道他们,就连山本也只是听闻到他到来的消息后匆匆赶来看了一面又急急忙忙地返回到工作中去了。
“隼人,有时间去看看碧洋琪吧。”阿纲一边品着咖啡一边笑着朝埋头苦干的银发少年道。
“啊?……老姐么?”狱寺略微诧异地抬起头。
“嗯,听下属说碧洋琪已经完成任务了,似乎早上就已经回到基地了。”阿纲善解人意地温和道:“当弟弟的就去看看她吧,虽然她没有来找你不过一定也很牵挂你。”
“切,谁要她牵挂……”狱寺撇撇嘴,语气虽然有些不甘,但随后又道:“不过要是十代目都这样说了……那我一会儿就看一看吧。”
阿纲这才恍惚地想到,面前坐着的那个比自己矮了半头的少年并不是那个早已与姐姐和解了的银发青年。
有时候还真的有些分不清啊。
阿纲无声地笑了笑,杯中的咖啡轻漾,溅在指尖上一阵粘稠的温热。
时间没有等他,却带走了他记忆里熟悉的隼人。
十年前的记忆固然存在,却早已模糊。究竟是谁被时间所遗弃,还真的说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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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门进去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一架漆黑色的钢琴,泛着天花板上灼眼的白光。
长发的女人面对着落地窗静站,听闻到门响声时回头,看到了来者后神情意外的有些慌乱:
“啊,隼人……”
碧洋琪化了有些浓的妆,眼睛涂抹成了浅浅的草绿色。不知道是不是已经成为了习惯,她的鼻梁上一直架着一副厚重的黑色眼镜。只是精致的妆和眼镜无法掩盖她略微憔悴的容貌。
似乎已经很久没有好好休息了。
狱寺沉默地将目光从钢琴上收回,朝着碧洋琪嗯了一声算是打过招呼。
“我听reborn说十年前的你回来了。”碧洋琪慢慢地又从容下来,微笑着地走过去招呼狱寺坐下,“但是一直忙于出任务都没有来看看你,抱歉。”
顿了顿,她又有些无奈地笑道:“房间有些乱……不好意思。”
房间并没有放置什么,除了占领了大部分面积的单人床和钢琴外,只有闲置的书架和几个摆设工艺品。很干净也很整洁,落地窗外的光线洒进来似乎都可以看清空气中浮动的细小尘埃。
真是……也不知道究竟是房间乱还是她的心乱了。
狱寺有些烦躁地揉揉头发,顺势就坐到了钢琴椅上,回头看去时碧洋琪也坐到了他对面的沙发上。
似乎都有些生疏和拘束。
“啊,十代目让我来看看你。”过了几秒钟狱寺终于找到了话题,开口道:“还有……问一下你任务完成的还算顺利吧。”
碧洋琪怔了一下,随后笑起来:“嗯,很顺利,不要担心。”
“真是的……老子又没有说担心你。”狱寺似乎有些尴尬地别开了头:“那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尽管十年后的世界里,两个人可以很顺利地交流,但是狱寺脸上那层让人无法忽视的官方面具也让碧洋琪有些无奈。
“隼人。”看到狱寺无心在这里呆下去,碧洋琪连忙站起来。“隼人,能不能陪我坐一会?”
狱寺有些奇怪地看了看碧洋琪。
“今天看到十年前的隼人,还是有些不太适应呢。”碧洋琪微笑了一下,从沙发旁的一摞杂志里抽出了一张略微泛黄的照片,因为反光,狱寺看不太清上面的景物,依稀是个人影。
“十年后再去看十年前的东西,真的会感叹很多。”碧洋琪低低叹了一口气,“变了很多,就算是十年前觉得无论如何也毁灭不了的信仰都会在这些仓惶的岁月里渐渐磨灭。”
或夜色阑珊,或阳光明媚,照片上静止的图像却走马观花般的流动起来,形成一幅幅自动播放的画面。
这十年早已画上了一个句号,十年如一瞬,曾经以为生命中无法取代的人随着时间变化成浮言,苍凉地消逝于脑海中。
“隼人。”碧洋琪突然抬起头,认真地望着狱寺有些不解的脸:“这接下来的十年里,你还会保持对泽田纲吉的信仰么。”
“这是当然的吧!”碧洋琪的质疑让狱寺瞬间有些暴躁起来,“如果是十代目,我就连自己的性命都可以双手送上啊!”
“这样啊。”碧洋琪将照片放回到杂志中去,轻轻压好,近乎宠溺地安抚着面前的少年“那就要好好的呆在他的身边,虽然不愿意相信小孩子在年少时许下的那些承诺,不过若是隼人的话,我宁愿去相信呢。”
狱寺看着突然说出这种话的碧洋琪,顿时心生疑虑:
“喂我说……难不成十年后的我做了什么让十代目困扰的事情?”
“没有。”碧洋琪又恢复了大姐姐对待小弟弟的标准微笑:“隼人一直是乖孩子,不要想多了。”
“——而且,我也不会让那种事情发生的。”她笑着说,语气却愈发的认真。
守护着隼人的信仰,不要让这种信仰因为别人的存在而产生丝毫的动摇与裂痕。
——这便是她作为一个姐姐所存在的意义。
虽然她一直是一个局外人,却对这盘错综复杂的棋局有着独特的理解。
为了保全将军,而牺牲了最为骑士的生命。看似无解的棋局散了一盘又一盘,却一直上演着相同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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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道骸打得极其尽兴,看着喷射出的一道道猩红液体,体内蠢蠢欲动的细胞蛊惑着全身上下杀戳的欲望。
赛德家族曾是与狱寺相对抗过的家族,也就是那一次的战斗,狱寺丧命于他们的手中。
单挑群,一直是狱寺喜欢的战斗方式,以脑力战斗为本质,以五种波动属性为辅助,他向来毫无失手的记录,就算是一个人挑战整个家族也不会觉得丝毫费力。
那么这一次为什么就失手了呢?我的隼人。
六道骸轻轻笑起来,手中的三叉戟瞬间刺入到面前男人的腹部中。
他俯下身,与被自己逼入绝境的家族BOSS笑着道:
“KUFUFUFUFU……那天你也是这样,一点点将他折磨到死去的么?”
血红的眸子不断蹦跳着数字,对面的男人总算是认出这强大到让人畏惧的人究竟是谁了,他战栗着身子,三叉戟还在不断刺入他的身体,使他因为疼痛而扭曲着蜷缩的身体:
“你是……你是六道骸……彭格列的……彭格列的雾守……”
“KUFUFUFUFU……我可不记得我归属于彭格列。”六道骸冷笑着,手一使劲,利器瞬间刺穿了男人的身体,听着对方惨烈的嘶叫声,六道骸捏住了对方的下颚,“还没有告诉我呢,那天你们是如何折磨隼人的?”
“我们……我们没有……”男人嘴唇早已泛得苍白,连说话也费力到了极点:“我们没有伤到……伤到彭格列的……岚守……”
六道骸蹙眉一怔。
“真的没有……放过我吧……疼啊……放过我吧……”男人一直抽搐着身体,不断求饶着:“那天他已经……已经杀掉我们很多的兄弟了……我们后来就撤退了……我真的不记得那位岚守有受过伤……”
“哦?”六道骸凑近了他的脸:“你的意思是说,隼人是被别人所害么?”
“不知道了……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们当时是输了的……真的不知道岚守已经死了啊啊啊啊……”男人哆嗦着往后退,贴着冰凉的墙面,惊慌失措地疯狂摇着头。
随着一声骨骼摩擦的闷响声,嫣红色瞬间布满了整个房间的地毯,早期干涸的血迹呈出乌黑色。
男人瞳孔渐渐放大,到死也没有再瞳孔地哀嚎出一声。
六道骸拔出男人喉咙里的三叉戟,沾染着血珠的脸却依然恐怖到了极点。
踏着满地的残骸,一步一个鲜红色的脚印,像是踏碎了一个又一个光阴的渲染。糜烂的气息,让人作呕的肢体,早已习惯这一切的男人却轻轻捂上了右眼,缓缓笑出声:
“KUFUFUFUFU……看来并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呢。”
那个人应该并没有说谎话,他的隼人果然不会大意到被对方这种懦弱胆小的家族所害,那么究竟是为何而死呢。
原本只是臆想中的事情,却不料竟活生生地演变为现实。
他的隼人,死都死得这样不明不白。他的隼人永远都这样,泪水咽在肚子里,悲伤藏在内心里,就连离去的时候也不愿意让别人看清背后的原因。
那一刻的愤怒,真是想拉着整个世界都去陪葬啊。
也不知道小麻雀听说了,会有怎样的反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