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七/楚思南]血之舞》xiaoku

6、第 6 章

　　这样的环境，未经过任何训练的楚思南没有任何作用，他只得藏在门口，眯着眼，细细的搜寻着阿七的身影。那个家伙，在黑暗中如同一只猎豹，伺机而动，随时都能扑上去，将对手的喉咙咬断。
　　他有时候想，杀人或许也是一种另类的舞蹈，那般强有力的动作和破坏力若只是单纯的艺术，也该是迷人的。只是其中夹杂的血腥实在让人无法接受。
　　警笛声响起的时候，杀手们只得罢手，统统撤走。楚思南从房中走出来，看到阿七一个人站在客厅中央大口大口的喘息着，所有的家具都碎成一片，透明的包装袋被扯烂，粉末状的毒品撒了一地，有些地方沾染了血，成了红色。满地都是尸体。
　　楚思南走过去，帮阿七捂住腰腹的伤口，他之前包扎好的伤口尽数被挣开，潺潺地流着血，新弄出的伤口自不用说，最重的一道在腰腹，子弹擦着边划过，留下翻卷了皮肉的伤口，因为失血过多而微微泛白。
　　警察与撤退的杀手在别墅外枪战，仍在屋子里两个人却只是沉默的对视着。
　　阿七伸手拉过楚思南的头，恶狠狠的吻上他的唇，辗转撕磨，像是要吸走他的魂魄。
　　楚思南没有动，任阿七粗鲁的动作擦破他的嘴唇，只是小心翼翼地避开他身上的伤口。
　　警察冲进来的前一刻，阿七放开了楚思南，嬉皮笑脸的说道：“甜的。”
　　楚思南苍白着脸，看着男人被带走，深深地叹了口气。
　　阿七因为伤势过重，并没有去看守所，而是直接被送往了市内一家医院，楚思南去看过他几次，都有警察在身边。他们说不了什么多余的话，只是随口闲聊。
　　“喂，你到底是怎么发现的？”阿七冷不丁冒出一句，楚思南却知道他问的是什么。
　　“你有朋友，我也有朋友。我发现别墅里的东西以后就托人打听了莉莉近几年的交往情况，随后就锁定了那个林静和。对你倒是一无所知，半路杀出来的家伙，莫名其妙，不过竟然让这件事提前收网了，我本来以为按照警方的布置，还要半年多才行呢。”楚思南说到这里，微微笑了起来。
　　此刻，阿七乖乖躺在床上，浑身上下被包成了木乃伊，显得格外滑稽，额头的刘海渐渐长长，遮了半个眼睛，竟然有了那么一丝温顺的气息，像是草原上美丽的野兽午后慵懒的休息，看不到丝毫杀戮的氛围。
　　“林静和已经被逮捕归案了，莉莉……可能会因贩毒罪被起诉。”楚思南沉默了片刻才说道：“林静和被拘押以后供出了很多你的事情，这一阵警方正在调查你的事情。”
　　“切，早就料到了，林少可不是什么讲义气的人。”阿七翻了个白眼，表情倒是没什么变化，只沉默了许久，才说道：“我知道，你是为了让我活命。”
　　楚思南咬了咬唇，不再言语，站起来，转身离开。

　　又过了半个月，阿七越狱的消息传出来的时候，楚思南的嘴角忍不住扬起了一个弧度，这样的事情，他隐约猜得到却没想到那人的动作竟然这么快，也不知道伤好了没有。
　　他只是继续过自己的日子，训练，继续找舞伴，可是似乎楚思南再也没有心情跳出肆意的舞蹈。每一个用力时，他总是想起阿七修长有力的四肢，每一个灵活的动作，他总是想那个人若是来跳舞，天赋应该还在他之上，韧性和力量都有着无可比拟的优势。只可惜，阿七志不在此。
　　不知从何时开始，楚思南控制不住的思念阿七，总想着他说过的话，做过的事，到后来所有的细节都渐渐被遗忘，只余下一句话反而清晰起来。
　　“简单说，就是我想泡你很久啦。”
　　若有机会，楚思南很想问问他，这句话是真的吧。那个家伙七分假话里藏着的三分真话，该是有这一句的，对吧？

　　被人追杀这种事，楚思南在在港片上遇到过，待轮到他身上，便显得不那么刺激了。
　　他狼狈的躲在酒吧吧台下面，听着外面枪声，尖叫声不断，只当是自己要命丧于此了。
　　只下一刻，随着两声更有力道的枪响，一切似乎都静寂了下来。他抬头，看着阿七的笑脸，逆着光，有点不真实的恍惚感。
　　“你个衰仔，被老K追杀都不知道。你毁了人家一整条毒品运输线，竟然还敢大摇大摆的来泡酒吧。”阿七依旧是嘻嘻哈哈的笑着，“老K一千万花红在道上买你的命。”
　　楚思南站起来，撇撇嘴，“大陆这么大，躲远点就是。”
　　“走啦，跟着我混，保你的命。”阿七拉着楚思南从吧台里跳出来，手中拎着手枪，从酒吧正门大摇大摆走了出去。
　　从此以后亡命天涯，倒也不错。

　　楚思南从睡梦中醒来，噗嗤笑出声来，他从来不知道自己竟然有这种天赋，做梦都像是好莱坞大片。
　　他朦朦胧胧拿出手机，拨通了阿七的号码，这个号是阿七走了以后他才看到的，也不知那个家伙什么时候留下来存在他手机里。
　　“喂，有没有心情陪我亡命天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