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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番外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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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渡完全标记叶淘这件事一直瞒得很好。
直到大三国庆假期,十月二日是左渡的生日,两人在家放飞的酱酱酿酿了一下,第二天一早出门玩耍什么也没管,回到家后便感受到了一种不可描述的压抑气氛。
紧张的家庭会议里,萧沐霖插着腰气的头发差点直立起来。
她来来回回的在坐在沙发上的三人面前踱步,停下来的那一刻,双手放在腿上乖乖端坐的叶淘心脏仿佛被无形的拿捏住,他连包包还没卸下。
“好,很好…”萧沐霖冲左渡竖竖大拇指,好话反说的韵味让叶淘察觉到了不可生还的危险。
“你猜我收拾垃圾的时候发现了什么…”萧沐霖笑里藏刀的在俩人面前环视。
今早阿姨过来收拾家,萧沐霖休假索性帮忙把房间里的垃圾收收,这一收差点气的撅了过去。
自认为规规矩矩的两孩子房间的垃圾桶里,很显眼的扔着几个刚用过的tt。
左渡很显然的面色一紧,呼吸一滞,糟糕,昨晚嚣张过了头,忘了处理“作案工具”了…
左庭之轻咳了两下,没想到战火引到了自己身上。
“咳咳咳,你咳什么咳,嗓子难受就去吃药,别一天天的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惯着他们,左庭之,你养他们一辈子啊?”
老父亲的左庭之很快撇清自己,义正言辞的帮腔,“老婆你教训的对,我咳是怕你用嗓子过度,我帮你倒杯水润润喉咙继续骂。”
萧沐霖接过水,脾气丝毫不减,“少废话,跟我说什么时候开始的!”
左渡刚想开口。
“左渡闭嘴!淘淘讲!”
逮住了叶淘不会说假话的性子。
“大…大一…”
叶淘垂着眸子脚趾抓地,弱弱的道。
“大一?!”萧沐霖背过脸,手里的水都洒了。
大一淘淘几岁来着?
她掐指算了算,数字定格到了十八。
还好还好,她不用大义灭亲举报左渡进四堵墙。
结果小孩下一句话雷的她外焦里嫩。
“也完全标记了的…”叶淘吞吞口水,紧紧攥着左渡的手指。
他也没有给萧沐霖扔雷,只是当初俩人决定要瞒着的时候便商量过,如果有一天被发现了,连同完全标记全部说了,左渡也能少挨点揍。
预料之内的,萧沐霖拿着拖把棍追了某人八条街,回来之后左渡避免不了一身的伤痕累累。
“你小子比你爹还野?还敢给我先上车后补票?!”萧沐霖瞪大了眼。
面前叶淘心疼的给左渡擦着药水,他不知道的是,萧沐霖再得知左渡吃了药后还手下留情了一分。
“别跟我扯情况紧急不紧急,明天,拿着你俩的身份证和户口本,给我去民政局扯证去!”萧沐霖敲了两下桌子,狠狠的剜了左渡一眼。
她和左庭之谈恋爱的时候再怎么情难自已,也是发乎情止于礼,其他的事情婚后才敢商量。
这小子倒好,前边和他保证的好好的,说什么我就是憋死也不会碰淘淘,结果后脚就趁人之危,刚成年就给她把长的脱条的小白菜吃干抹净了。
俩人的信用值加起来在萧沐霖面前已经不值一分!
左渡虽然□□痛苦,不过总算了了一桩心愿,打没白挨,至少以后在家能光明正大的亲热,某人说话语气都不一样了。
“明天民政局放假。”说罢还不嫌事大的亲了叶淘一口。
“明天下班就后天去,后天下班你们周一请假去,哪来那么多的理由。”
萧沐霖火冒三丈,她必须看见结婚证才能心安。
扯证是大事,正常上班的第一天,一家人整整齐齐的出现在民政局门口。
俩小年轻开开心心的拍照签字,萧沐霖全程黑臭着脸,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是来离婚找不到办理的地点。
结婚证是到了手,可婚礼一直拖到了毕业之后。
大三紧临毕业季的大四,两人忙的不可开交。
婚礼策划的事情全部交给萧沐霖来看,有时忙着忙着,叶淘甚至能从一堆考研的卷子里抽出一本婚礼策划手册。
叶淘好笑,一边把策划手册整理好放进抽屉里,又一边耐下性子继续做题复习。
功夫不负有心人。
十二月底的那一周,叶淘大四的考研顺利结束。
忙起来的几个月,左渡从他淘淘那可是捞不到一丁点的肉沫。
中午,叶淘把所有的书本从学校的自习室用行李箱推回来,正欲把它们全部封进纸箱里,厨房做饭的左渡听见了门开的声响,关掉油烟机解开围裙,从后边一整个把正在整书的小孩裹紧怀。
左渡温情的亲了亲他的耳尖。
“回来啦…”
叶淘“嗯”了声,往书架上放了几本,浅笑后别头回亲他。
“你好久都没能好好陪陪我了。”左渡收紧双臂,学着叶淘委屈巴巴的语气埋进怀里人温暖的脖颈窝,似埋怨似央求。
叶淘被他的鼻息弄的痒痒的,也不管一地零乱的书,踮脚亲上他的嘴角,用气音悄悄凑到他耳边说。
“我也想你。”
不止他一个人在忍耐。
他哥明显怔了一秒,瞳孔呆呆的放大,下一刻颠人入怀。
看他走向直冲卧室,叶淘绯红着双颊用力拍拍他的肩膀娇嗔提醒:“哥哥,厨房厨房!”
还在煲汤呢!
“早就关好了!”
左渡将他抛进大床里,欺身而上,狠狠堵上他的嘴巴。
对外借着休息的名义,叶淘可怜的三天没能下床。
阮非打来电话时,他还昏昏沉沉的像个美色误事的君王一般,躺在左渡的臂弯中睡得不知天昏地暗。
遮光的厚窗帘让叶淘分不清白天黑夜,他用劲力气往对面床头够自己的手机,腰酸腿疼眼还花,手机是没够到,人倒一整个爬到左渡身上了。
“一大早投怀送抱啊叶小淘。”左渡闭着眼揉了一把他的头发,从床头摸到铃声惹人烦的手机,皱着眉头滑开放到叶淘耳边。
“您考完试是打算待家里捂出花儿吗?”阮非的声音毫无预兆的出现在耳边。
许久没听见外人音的叶淘吓的一哆嗦。
“没有…”
不出声不知道,沙哑的不成样的嗓子吐出两个调,慌的叶淘完全没了睡意,倏然睁开眼,一下子捂住嘴巴。
“呦,是跟那个小哥哥卿卿我我,醉生梦死去啦?”阮非揶揄着说。
左渡很快感受到了身上人明显攀升的体温,隔着被子温柔的拍在小孩后背,懒懒散散冒了句话,“有话说,有屁放,是不是穆渐鸿不行,一大清早的让你扰人清梦。”
阮非一听这话哼哼着来气了,炸着嗓子痛斥左渡:“还扰人清梦呢,现在已经下午三点了,你自己看看表!”
“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狡猾的跟个狐狸似的。”阮非早就听萧姨浅显的吐槽过,“诱惑刚成年的Omega和你偷食禁果,你也是个人!”
阮非愤愤的不留情面,一想到他俩郎有情妾有意,自己说了也是白说。
左渡帮趴在他身上浅眠的叶淘盖好后背的被子,淡定的也不反驳。人家阮非本来说的就是实话,他不默认倒才更像是恼羞成怒。
“你说的对,我虚心接受教训,我会好好对我小孩,到时候结婚酒席上肯定第一个给你敬…”
左渡敷衍的话不打绊子一口顺,唬的阮非差点就信了。
“别,我可担不起。”电话那边人肯定翻了个白眼,“对了,差点忘了正事。”
阮非语气一变,“卓辽前几天回来了,那家伙想组个局让咱们聚一聚,昨个他给你俩打电话没一个人接…”
左渡顺手转了个界面,果然叶淘手机上有好几个卓辽和余安的未接电话。
“哦,知道了。”
“时间地点我发你手机上,您大忙人可千万别忘了,不然小心卓辽造谣你和老同学不合群,身价飙升之后耍大牌。”阮非挂了电话。
三十一号当天,十几个人准时应邀到了卓辽订好的包间里。
大学四年又是匆匆而过,除了日常好久不见手机上的相互寒暄,寒暑假偶尔在一起聚一聚,也没太多的时间让他们碰面。
尤其是临市这位卓姓小哥哥。
四年的时间蜕变的越发成熟,有事或许还会莽莽撞撞的犯浑,可人家往后的人生中多了个随时能谋划的“军师”。
为了很好的保持异地恋情,卓辽不辞劳苦的每周往返两市之间陪伴余安,勤工俭学打工的钱大多数投进了车费。
幸好两人熬过了最艰难的一段日子,现在仍能够彼此相伴。
饭桌上卓辽喜呼呼的捧着酒杯站起来。
“我宣布件事啊,我的人生大事…”
在座的都是熟人,大家纷纷放下筷子,见着余安也不拦他,猜测可能他真的有什么天大的喜事。
“我和安安毕业之后要订婚了,到时候还得请你们过去搓一顿。”
他临边的余安规规矩矩坐着也不说话,有心人细看的话会发现Omega耳尖略红。
“霍,你这还真是人生大事啊!”
程邈第一个站起来碰了他一杯,“肯定得去,忙了请假也得去!”
庄家骏紧随其后下一个,“闷声干大事啊老卓,我还以为咱们中间第一个成事的得是渡哥。”
说完不乏挨了左渡一个白眼。
他倒满了酒碰上卓辽的仰头干了个干净。“放心,兄弟给你封个大红包。”
吕佑和穆渐鸿也相继祝福。
“不过离毕业不是还有一段时间吗?这么早就定下来呀?”阮非看了看余安问他。
余安羞愤的剜了眼卓辽,“才刚见父母不久,日子暂定在暑假,是他自己先憋不住了,跟个大喇叭似的恨不得全天下告知。”
“说白了也没什么,这么多年他风里来雨里去的我们大家都看在眼里,迟早的事,定下来了也好准备。”
叶淘笑着开了罐气泡水,真切的对上余安的眼,“不管怎样,幸福就好。”
关小关赞同的点头,四人碰了碰果汁,团在角落里说悄悄话。
当天阳历跨年,不远处的广场上有跨年晚会,酒足饭饱后大家相携着去那吹吹风,散散酒气。
大雪说来就来。
鹅毛棉绒似的雪瓣零落的飞舞,Omega们凑在一起互相拿手机拍照。
叶淘眼尖的瞧到了前方围簇成一圈的人潮,中间露出来的部分好像铺了一层红毯,有多色的气球,有刻着字的立牌,白色打底彩色梦幻。他拍拍阮非棉衣上的雪瓣,眼里笑意满满的示意大家往那看。
“好像有人在求婚啊?”
“是吗?”关小关踮踮脚惊奇出声,“咱们要不要去看看?”
“行啊,反正没事,过去凑凑热闹送份祝福。”余安搂上阮非和叶淘的脖颈,眼神示意关小关一同前去。
叶淘抿抿唇笑笑不说话,漫天飞舞的白雪中,他戴好衣帽跟随他们。
越往前走,他发现愈来愈多人的目光向他这边聚集。等到人群慢慢散开一条路,露出通往正前方的鲜红色地毯,叶淘才微微吃惊张开小口想说什么。
回眸,身旁的朋友突然面露微笑的往后退了几步,阮非兴冲冲的戳了戳发呆不动的小孩,贴在他身边轻轻推着人向前。
“你们…”
“快去吧,有人可等不急啦。”
阮非只陪了他一小段,风吹掉了叶淘头顶的衣帽,他寻着光沿着红毯,两侧很多熟悉的面孔涌进他的脑海。
记忆里变化不大的各位同学,曾经一中熟悉的老师…叶淘看到了齐老师在向他招手,韦老师目露温和的注视着他,嘴角微笑淡淡。
人群里他看到了徐磷和毛倩,长的更加漂亮的莫可可依偎在成熟的邓觉身边,方澄和于景笑着祝他幸福,洛灿和时盟摆摆手让他看前方,岳华黎学姐裹着大衣发丝飞舞,而她只拢了拢耳边最挡眼睛的那一缕。
本该陪在自己Omega身边的几位Alpha面带浓浓的笑意,手捧着礼花筒,随着“砰”的一声,洁白的雪花同五彩的彩带一同落到了叶淘头顶。
恍惚间,左渡西装革履,手捧着一大束粉白相间的山茶越过朦胧的幻影出现在叶淘眼前。
叶淘动容,将手放在他递来的宽大掌心上,接过装饰精美的花束,任由左渡牵他到礼台中央。
“宝宝,还记得高二有次篮球赛回家的傍晚,你问过我最怕什么吗?”
叶淘捧着花朵,眼眶红红的点头。
那时候的他还开玩笑的不告诉他,所以一直以来,叶淘并不知道他无坚不摧的哥哥心底到底有哪处最柔软。
左渡从墨色的大衣外套口袋拿出暗红色的呢绒方盒,指腹摩挲着喃喃出声。
“我最怕你离开我,我怕你不能够陪伴我以后的人生。”
“所以…”
“在你二十二岁生日的这天,我自作聪明的想将我未来的余生全送给你…”
“你愿不愿意多费费心,打包带我走。”
左渡单膝跪地,深邃的琉璃色眼眸缱绻柔溺到极致。
一枚比叶淘脖颈上挂着的更加精致珍贵的戒指,就静静的躺在左渡手中的小方盒里。
小孩嘴角边的小梨涡甜蜜醉人,无声的眼泪落进了娇艳的山茶花束中,他什么都没说。
叶淘只是单臂环好花朵,伸向左渡纤长分明的左手代替了他千言万语的话。
…
六月份的熏风吹来了一个充满幸福的夏季。
叶淘坐在梳妆台前,手捧着点缀彩带的简单小花束,一身洁白无瑕的西装衬的人身材十分匀称直挺。
阮非和余安默默在房间里陪着他,任由门外如何喧嚣热闹,屋内的几人淡定的丝毫不慌不乱。
关小关穿着白色的短裙婚纱,发尾卷卷,长发一整个披散在软润的肩头,她时不时从大厅端来几个餐盘让他们填饱肚子,顺便捎来门外的情报。
“不着急,仪式开始还得好一会,萧姨和左叔在外边迎接宾客,等落座好了有人会过来叫咱们。”
“小关啊,你应该点到咱们淘淘最关心的地方。”余安目光斜了斜,忍不住打趣某个恨不得早点把自己嫁出去的小孩。
阮非给他们一人倒了杯水,双手搭在叶淘肩上,看着镜子里的小孩点点他的侧颊。
“渡哥今天可有的他忙的,恐怕要等到仪式开始才能看到他。”
叶淘水漉漉的眼睛弯成个月牙,给凑到他跟前的三人一人点了一下脑袋。
“我又不是菟丝子,离开他一会儿还能活不了了?”
“那可不,我还以为咱们要先陪余安嫁一次,没想到渡哥更急,这才毕业没多长时间,所有一切都安排好了,收到婚礼请帖时我都吓了一跳。”关小关喃喃。
“左渡可不是急,人家心眼多着呢,早就把这个恨嫁的叶小淘骗到手了。”余安吐槽,也就他心细。他顺手从一边的抽屉摸出两个红本本,打开后给阮非和关小关看。
“霍,这结婚日期是一年前的啊,你俩早就扯证了?”
阮非吃惊的看着钢印盖上的日期。
叶淘捂嘴憋笑,被问的不得已了,把当时扯证的情况简单的描述了一遍。
还没等八卦的三人把叶淘摁在床上问出更多,工作人员敲了敲房门,得到叶淘应允后开了门。
“麻烦Omega们准备一下,婚礼仪式马上就要开始了。”
“快快快!妆花了!”
关小关连忙放开了叶淘,从化妆包里拿出粉饼开始给他补妆,阮非替他整理头发,余安则是帮他弄好花束,整顿不太平整的衣角。
三人比结婚的叶淘自己还要紧张。
通往大厅的那道大门被打开,铺满花瓣的走台尽头,有着他即将信任一生的人。
左渡在等待,渴望叶淘能穿过那道门缓缓走到他的身侧,不需要轰轰烈烈的热吻相拥,他坚定和充满爱意的目光,比什么都能证明彼此的情深。
他的双眸没法从他身上离开。
暖色的光芒衬着温馨,所有来宾的目光都聚集在了门外。
Omega三人把叶淘交到了萧沐霖的手中。
母子两人相顾一笑,叶淘挽着萧沐霖,走向了属于自己的那道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