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夕怨》叶无音

3、三

　　“嗯……阿川？”
　　睁开眼，便发现身旁的人失去了踪影，秋罗不禁大惊。神奈一向是好睡懒觉的，要是连他都起了，那现在一定相当晚了。
　　刚坐起身便是一阵剧痛在身体里蔓延，他重心不稳的跌落床下，却咬着牙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秋罗？”神奈的头从迤逦的大屏风后探出，看见他摔在地上忙跑过去将他扶起。“小心一点啊。”
　　“是、是的。”秋罗应道，他看着屋里昏暗的光线，道出了心中的疑惑，“阿川你今天起的好早。”
　　神奈笑着转回屏风后，少顷，端出了一个盛着热水的铜盆，“洗一洗吧。我想秋罗大概不希望别人知道昨夜的事，所以用炭火将雪融了给你……”
　　“让您亲自动手这……这怎么行！我不过是……”
　　话还没说完，双唇便被神奈夺走。蜻蜓点水般的一吻即离，神奈捏了捏他的脸，“快去洗洗吧，身体里的东西昨夜就该帮你清理出来，但看你睡着了，就没敢……”
　　神奈边说边走到了屏风后。秋罗听到开门的声音，知道他是出去了，便动作缓慢的沾着热水清理着昨夜自己身上留下的痕迹。当热水碰到昨夜结合之处时，瞬间的疼痛让他几乎要跪倒在地。
　　原来每个女人，都要承受这种疼痛。他想着的同时，用热毛巾一遍一遍的擦拭着痛处。疼痛不断的袭来，直至他已经习惯了疼痛、麻痹了痛觉才恍然停手。
　　昨日脱下的衣物已经挂在了椅背上，外衣挂在最外，这一定是神奈的手笔。他们这些做下人的都知道，越是穿在内的衣服就越要挂在外面才方便穿时拿。
　　“秋罗，都弄好了么？”神奈推开门，低声问道。他离开自己的房间，只是为了到秋罗的房间拿几件御寒的衣物。
　　秋罗穿戴整齐的走道了神奈的面前。他的动作平稳如常，除了脸色略有些苍白，看不出任何异常。
　　惊人的速度。短短的时间里不仅将自己打理清爽，连昨夜弄脏的床单都换下来了。
　　“房间我已经大致的清理过了。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就先走了。现在还早，回去还可以睡个回笼觉呢。”秋罗微笑着行了礼后离开。趁着天色将醒未醒，他借着夜最后的颜色离开了神奈的房间。只是，他并没有回房间，而是将自己该做的事做了，然后站在廊下看夜色一分分褪去，堆积的白雪将日光影射。
　　由于昨日开过宴会，今日便需要收拾残局。偏生在秋罗身体状况最糟糕的时候，多出了这平日里没有的事。在宽敞的府邸里，每走一步对他来说都是种煎熬。从身体某处传来的疼痛几乎要将他撕裂。他却维持着平日惯有的一丝微笑，在府里忙碌着。就这样一直到了晚饭结束后，神奈忍不住将他叫到了自己的房间里。
　　“你的脸色怎么这么差？”神奈问道。
　　“大概是昨夜没睡好。”秋罗敷衍的回答。
　　“是这样的么？”神奈觉得有点不对，可对于床底之间的事并非完完全全清楚的他没有察觉到问题的本质，“那你早点休息，我准你假。”
　　秋罗知道自己已经撑不住了，未有推辞。道谢之时，微弯行礼的膝盖已支持不了身体的重量，颓然跪地。
　　“哇！我不过准了你一两个时辰的假，不必行此大礼吧？”神奈开着玩笑将秋罗扶起，哪知秋罗又是一个趔趄，险些摔倒在地。神奈皱了皱眉，将秋罗扶到了床边坐稳，他感到秋罗紧绷的身体在坐下的时候，陡然放松了。
　　“秋罗你今天很反常。”神奈说道，“脸色不好连站都站不住了。”他贴近秋罗，拉扯着他的衣服，“把裤子挽高！不要让我亲自动手！”
　　秋罗依言挽起裤子，露出了脚踝。神奈用怪异的眼光看了一眼秋罗，不顾他的阻止，将裤子挽到了秋罗膝盖以上。
　　“呐，秋罗……原来你膝盖上没有伤。”他说，“但是你流血了……”
　　“我知道。”秋罗将神奈拉到自己身边坐下，放下了挽起的裤子。“我会处理好的，不必担心。”
　　“……抱歉，都是我昨晚不好……”
　　“阿川不必像我说‘抱歉’之类的话。”秋罗对他温柔的笑着，“那是我送给你的礼物，你并没有做错什么。神为神奈家的少主，你不应该如此轻易的对别人说‘抱歉’。”
　　话虽是这样说，但总觉得不对。
　　神奈暗想着，送秋罗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