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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拜托,请让我补习功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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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教室,陈小娟、秦帅已经不吵了,一个抓耳挠腮低头写卷子,一个嘴里念念叨叨拿着铅笔戳桌上现做的小纸人,小纸人上大大四个字“小人秦帅”,看这样子就是没和好。
见宋夏夏人进来,秦帅停了笔,陈小娟也不再念叨,视线一直跟着她。等人到了座位,两人又心虚各做各的事。
宋夏夏在两人桌上一人放了一颗草莓糖。糖,还是走的时候体育老师黄峰硬塞给她的,说小孩子都爱这玩意。
“吃了这颗糖了,就和好了?”
陈小娟急了,“不是,他,”
秦帅也辩解,“不是,她,”
宋夏夏打断两人的话,“谁也不许讲话!吃还是不吃?嗯?”话语里满是威胁,又顺手从桌上捞了一只铅笔,当着两人的面硬生生给掰成了两截。
两人瞬间服气,不过还是冲着对方哼了一声,哼完又不争气地拿起桌上的糖,撕了糖纸放嘴里。
这糖吃了一半,两人砸吧着觉得味道不是很对劲,拿起糖纸一看,发现糖竟然过期了,追着宋夏夏就要讨说法。
走廊上,宋夏夏在前跑,两人在后面追。结果在楼梯口撞上了来上课的高德,又一起被拎回了教室。
一进教室,高德就把教案拍在了讲台上,“你们数学老师有事,这节课由我来上课。”又摆手让三人回座位。
往日乱哄哄的教室,顿时鸦雀无声,谁也不敢说话。
高德是一中的教导主任,也是高三一班的数学老师。他从尖子班屈尊来学渣班上课,不知道会不会被气得犯病。尤其这节课讲的,还是上次摸底的数学卷。
顶上扇叶转着,夹杂着热浪的风吹得高德头顶仅有的几根头发肆意乱摆。他放下茶杯摊开卷子,撩起一直往下掉、遮眼的头发挂在耳后,声音平缓地说:“拿出摸底卷,我们先讲一下第一题。”
底下卷子翻动。
陈小娟摊平了卷子后又拿起橡皮骰子算起了卦,后座的秦帅单手托下巴,上下眼皮直打架。宋夏夏人就坐风扇下面,用笔袋压住飞舞的卷子,等着高德讲解题过程。
高德不亏是尖子班的数学老师,不负众望轻飘飘一句,“这第一题是相当的简单,同学们应该都会吧?”说完,掀起鱼泡眼扫视了教室一圈。
不过,他可能忘了一件事,这是高三六班不是高三一班。学渣们回馈老师的永远是让人窒息的寂静。
还是,一片死寂!
高德见没人回答,终于屈尊转身在黑板上写下了详细的解题思路,并且一步一步认真讲解。最后,他用粉笔敲了敲黑板,“这题有没有都听懂?”
还是一片死寂!没人回答。
这是高德职业生涯上的滑铁卢,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讲了一遍竟还是这般效果!于是,他讲了一遍又一遍。一堂课下来,讲得口干舌燥连衬衣都湿透了,结果效果甚微且只讲了五道最简单的题。
铃声一打,他抱起教案就跑了,生怕多待一秒就犯高血压。
明明认真听了一整堂课,可宋夏夏脑子就像浆糊,糊得很。一问陈小娟,她直接连课都没听,对她来说数学这东西太过高深。后座的秦帅不用问也知道,人梦游了一节课。
三个学渣同病相怜地叹了口气,好在这是今天最后一节数学课。
只是下节课铃声响起,他们没盼来班主任秦心,高德倒是神采飞扬又踩进了他们教室。
宋夏夏右眼皮突然一跳,觉得人来的蹊跷必定没啥好事。陈小娟见了老高忙掏出橡皮骰子向上一抛,等骰子落下一观察,“不好,老高这次显然是有备而来!”
秦帅抱着脑袋,痛苦哀嚎,“苍天啊!老高怎么又来了。”当然全班人的表情大差不差,都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高德见他们这副样子,恨铁不成钢特地强调一句,“都给我打起精神,病恹恹的像什么样子。”
陈小娟猜测没错,高德这次并不是单枪匹马来的,他还带了一班的周书言。美其名曰说是要给他们班分享一下学神的学习方法。
班级里一阵沸腾,像一群饿久的豺狼猎豹盯上了猎物。那眼神炙热的像是要把人给生吞活剥了,不过不是渴求知识的而是单纯兴奋。毕竟学神虽然天天在校园能见到,不过从来没有这么近距离的见过。
何况,他一惯给人冷冰冰不易亲近的感觉。
晚霞晕染,撒在了门口到讲台的短短几步路,周书言从教室门口踏光而进,好看的像是画中人。宋夏夏隐约听到她班的几个男生暗骂,“真他妈帅!”
面对一群虎视眈眈的人,周书言也只是短暂一愣,很快就恢复如常。
讲台上的男生神色淡然,举手投足间都是自信与洒脱。他毫不吝啬与大家分享自己的学习方法。虽然在宋夏夏看来啥用都没有。
高德一脸慈爱,人周书言说一句他就认同地点点头。
总之,学神的学习方法就是,要用举一反三的思维去解题而不是盲目题海战术去刷题。数学的题目再复杂,但是最为本质的知识点无外乎书上的那些。
宋夏夏竖直手中的书,然后把脑袋埋在书后,与陈小娟默契对视后一起翻了白眼。他们之所以是学渣,不是学习方法不好,本质上也是最关键的还是智商的差别。
洋洋洒洒讲了十分钟,又加上高德一番总结,四十五分钟过去了一半。见时间还剩下,高德又问:“同学们,还有什么想请教周书言同学的吗?”
宋夏夏用余光瞟了眼前后,发现没人举手。果然大家的想法跟她一样,学神的学习方法听听就好,他们这群学渣刷题都费劲哪还有脑子去举一反三。
她都想好十几种冷场后的尴尬,宋夏夏的左后方就传来一个怯懦懦的声音,“周书言同学,你成绩那么好,有没有想过帮成绩差但又有上进心的同学开个小灶?”
提问是班上安静话少的同学,名叫,齐静。人如其名,剪了一个齐刘海,戴了一个大黑边框眼镜。学习一直很刻苦,奈何成绩忽上忽下一直不稳定。
成绩考差了,总喜欢找个地方偷偷哭,被宋夏夏无意间撞破过好几次,不过她每次都谎称眼睛进沙子了。所以,宋夏夏对她的印象,像一只容易受惊吓的小兔子。
这次她竟当着全班同学向周书言提问,宋夏夏心里还是蛮佩服她的,不过就是提的问题有点奇怪。
静坐的陈小娟一惊,小声跟宋夏夏嘀咕,“天呐!我第一次见这种方式的道德绑架。”
见齐静双脚绷直站着,手指无意识拽紧校服下摆,以此来缓解心理的紧张感。宋夏夏不由为她辩解,“不至于吧!我觉得她是太上进,奈何能力有限,所以才向大神虚心请教。”
陈小娟像看白痴一样看了她一眼,撇了撇嘴,“非也,非也。”
齐静的脸红得像猴屁股,没人知道她到底鼓足多大的勇气。虽不敢直视少年,却还是忍不住余光偷偷看向那人,忐忑中又满怀期待。
班里的同学齐齐看向台上的人,都在好奇他会给出一个什么样的答案。
“抱歉,我很忙。”
这就是周书言的答案,少年声音很清爽,但礼貌又疏离。轻描淡写一句话,给齐静泼了一盆冷水,也瞬间浇灭了她的热情。她的脸煞白,眼眶微红,像是要哭了。
哎,她又要下课找地方偷偷哭了!宋夏夏不忍再看,语气中带着怜惜,“造孽啊!”
陈小娟也认同,猛地又想到什么问宋夏夏,“周书言为啥愿意给你补课?他不是很忙吗?”
宋夏夏这才坦白自己早认识周书言这事,而且两人的母亲也认识有将近二十多年了。
陈小娟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一脸不可思议,“哇哦~~,那合着你跟人周书言是青梅竹马!!!!这么重要的事,你怎么从来没有跟我讲过?宋夏夏你也太不厚道了!快说,你还有什么事还瞒着我?”
宋夏夏只好交代放学约人在小石桥碰面的事,陈小娟听了更兴奋,又抛一次橡皮骰子,直言是好卦。
高德在讲台旁轻咳了一声。
交头接耳的两人,心虚地瞄了他一眼,从歪七扭八变成了标准的课堂坐姿,不过也丝毫不影响两人交流。
“宋,夏,夏,你有什么问题要请教周书言同学的吗?”
被点到名的宋夏夏看了眼愤怒的教导主任,脑子一抽,就蹦了一句,“哦,我没有什么想问的。”说完又堂而皇之地坐了下来。
“你,”高德的怒火就像一拳打在棉花上,有劲使不上。
一向冷漠的周书言竟嘴角上扬,打趣道:“没事,可能是我的学习方法还不够好!”他的一句话巧妙化解了高德的怒气,也让宋夏夏免了批评。结果,人齐静却突然趴在桌上子哭了。
哭得高德的脑瓜子是嗡嗡疼,无奈提前终止这场学习分享会。
然而过了三十分钟,齐静还在座位上掉眼泪,宋夏夏都怀疑她是海的女儿。不过,她有点没搞懂齐静好好的为啥突然就哭了。
陈小娟说,被差别对待,心里受委屈了。周书言对齐静的话可是一点没留情面,可对她宋夏夏竟主动承认是自己的问题。
她拍了拍宋夏夏的肩,感慨了句,“这区别对待,我喜欢。”
好不容易熬到了放学,见齐静人走在前面,宋夏夏先陈小娟、秦帅两人一步,推车追了上去,“齐静。”
见喊的人是宋夏夏,齐静走的更急了,然后一不小心崴了脚,人也摔地上了。自行车倒在一旁,车轮子一通乱转。
宋夏夏伸手帮忙,齐静直接无视掉。她强忍住痛意爬了起来,又扶起倒地的自行车,一瘸一拐地走出了校门。
这时,陈小娟上前点了点宋夏夏的脑袋,“你凑什么热闹?不知道齐静现在不待见你,还硬热脸贴人冷屁股。”
宋夏夏一想不对啊!齐静不应该不待见周书言嘛!跟她有什么关系。
看宋夏夏眼神中透露着迷茫,陈小娟摇了摇头问秦帅,“那你知道吗?”
秦帅也是一脸迷茫,“我要知道什么?”
哪知,陈小娟卖起了关子笑着就不说话,可把秦帅给急坏了催她快说。以宋夏夏对她的了解,笑而不语必有所图,于是开门见山,“说吧!什么条件?”
“我也想去小石桥,答不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