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第61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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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云策只觉得周围气温急剧下降一瞬，视觉上有一个黑影正在逐渐变成实体。
直到面前的黑影化成人形，閤着眼，定定站立在自己面前，对方才徐徐开口。
“这里是虚空，”
“怎么样？跟想象中的一样吗？”
云策面对着看上去云淡风轻好无所谓的鹿闻笙，他强迫自己的嘴角扯了扯，却又不禁抽搐。
他实在笑不出来。
虚空便是一个人类拯救计划之外的“空间”。玩家在游戏去世以后的人也会来到这里。
云策神色复杂，如果现在他真的来到虚空里的话，那也就是说眼前的这个人已经……
那他自己呢？这是不是也暗示着他也──
“不用担心。”
“你在副本里，晚一些副本会把你从这里强制带走的。”
察觉云策转瞬即逝的恐慌，鹿闻笙大概猜到他在想什么。
云策迷茫地抬头看着自己，眼里涌动的情绪被鹿闻笙尽收眼底。
鹿闻笙假装没看到，故意闭上眼睛不看他，接着开启下一个他感兴趣的话题。
“你就是他口中的，云策，对吧？”
鹿闻笙的声音里带着犹豫，可说出去的那一刻，语气又自以为是般地变得肯定了起来。他盯着云策，眨了好几下眼镜，睫毛一颤一颤的，好似在上下打量着云策一番。
“你……”
不知为何，鹿闻笙喉咙干涩，刚刚要说话，自己的声音却像是感冒了一般，有某种阻力阻挡着自己，让声音变得沙哑。
化为实体的鹿闻笙试图上前靠近，然而就在他离云策不到五十厘米的距离的时候，云策猛然后退了一步。
鹿闻笙立马止住动作，不再靠近。
这样的行为，不用想也知道对方是在排斥自己。
“抱歉。”
说实话云策本人也没料到自己的下意识行为，明明鹿闻笙跟07应该是关系很好才对，自己完全没有理由要去防备他。
鹿闻笙也不恼，站在原地把手环抱在胸前，眯起眼睛意味不明地笑着，没有回应云策的道歉。
“我只是觉得……”
还未组织好的话在嘴边溜了一圈，又抿上嘴唇咬了一下，顿时话锋再转，鹿闻笙又改了口：
“……你没发现你越来越像他了吗？”
“……”
“我就是他。”
云策脸色暗沉几分，他对鹿闻笙方才的话感到不明所以，同时自己的内心也对这样的话题充满排斥。
为什么他一定要变得像他？
难道现在的他不也是他么？
鹿闻笙的眼眸忽地闪过光亮，看来事情变得有趣起来了。
“原来你知道了啊……”
反应过来以后内心又不由得觉得可惜，鹿闻笙私心是希望他和搭档有个大型又狗血的认亲现场的。
看来这样的预想是泡汤了。
不过鹿闻笙很快就振作起来了，他无所谓地摊了摊手，似乎对云策面上的讶异毫无感觉。
他的直觉早就告诉他07会掉马……
“那他知道吗？”
知道你已经知道他的身份了吗？
鹿闻笙的动作明显一僵，终于睁眼认真看着云策，等待他的回答。
会想起之前发现07身份的一系列心路历程，云策虽然心中别扭，但他也找不到自己欺骗对方的理由，于是听完鹿闻笙的话以后乖巧地摇了摇头。
“……”
鹿闻笙的沉默震耳欲聋。
“那他知道你……”对他的感情不一样吗？
云策的瞳孔猛地一缩，没想到对方连这个都感知到了。
完全不需要云策的回答，看反应，鹿闻笙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
他在此沉默心，心中萌生一种恨铁不成钢的心理。
不过他作为07的搭档，鹿闻笙完全没有帮对方把关的打算。
鹿闻笙对于谁跟谁在一起，是什么身份，是不是门当户对的这种顾虑嗤之以鼻，他觉得只要是喜欢，尝试去追求不是什么问题，也不觉得云策的行为有什么问题。
只是心中会不禁感慨，同一个人在不同年龄阶段被掰出来的分身，竟然能有如此截然不同的魅力气质。
即便云策的性格上在鹿闻笙看来似乎是正在无限接近他未来的自己07，可仔细再品，鹿闻笙的直觉却又会被自己再一次地推翻。
很像，但是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违和感，而这样的违和感，在鹿闻笙看来，犹如一个无法跨越的鸿沟，不论他怎么想象云策在未来的样子，没有一次的预想的未来是云策变成07的样子的。
难道是因为不同的经历吗？
在他刚刚去总部参加计划的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偶然植入的概念──是说分开轮回的分身是不能共有一个记忆的。
也就是说，云策自己带着先前与07同样的记忆，同样的起点，随着计划的进行，却获得了截然不同的经历……
鹿闻笙猛地摇摇头，意识到自己越想越远了。
毕竟他死去很久了，计划的进行和外面的世界他已经太久太久没有参与了，就算是去猜，也没有什么意思，因为他错过的实在是太多了。
“是你带我来这里的？”
云策侧着头仿佛这话是不经意间的猜想，可他的瞳孔却又紧紧跟随着鹿闻笙，仔细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
副本环节一次又一次的突兀变化，另云策逐渐察觉副本的异样，或者说是不稳定性。
云策抬起眼眸，看向那个和自己差不多身高的少年，眼里的意思很明显：他觉得这一次的副本一定有鹿闻笙的搅和。
鹿闻笙的思绪虽然被对方打断，他对云策的这话却完全不觉得意外，就连眼皮都懒得跳动一下，他的唇动了动，片刻才答。
“不全是。”
“我只是借势把你请过来而已。”
鹿闻笙环抱在胸前的手难得随性地抬到剑旁，作摊手的样子，似乎是在说这一切不过都是机缘巧合下的。
云策微微拧了拧眉毛，陷入沉思。他不是不信鹿闻笙的话，只不过要是这样子的话，那么鹿闻笙能成功把自己弄过来的一大原因可能就在于这个正在崩坏的系统了。
作者有话说
第61章 第61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