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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Chapter00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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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佰草用一个多小时的时间来思考今天发生在自己身上各种匪夷所思的事。直到现在她都不敢确信自己是无意中撞破了传说中的穿越。她想,大概随着跑车摔下高架桥时摔伤了脑袋,自己此刻正处于精神分裂的状态吧?而前不久出现自己面前的那个少年和少女皆是自己的幻听幻觉?
佰草猛拍了拍头。脑袋一痛,顿时沉重得厉害。她难受的捂紧脑袋。随即有什么东西强行突破脑壳层钻进了脑海深处。佰草浑身一震。然后有一堆不属于自己的记忆强行在她脑子里驻扎生根——那是这具身体的主人,戚百草的记忆。
“戚百草——”
佰草不由自主的呢喃出这个跟自己只多了个姓氏的名字。
“戚百草。”她怔了半天,重复呢喃了声。然后终于放开脑袋,泄气的靠进身后软绵绵的枕头里。对着头顶白色的天花板发傻。
发傻发了好一会。她突然吃吃的笑起来。若被晓萤瞧见估计又要吓哭好一阵。
吃吃笑了一阵。她又发疯的捶床,努力发泄着心中积怨已久的仇恨。
当晓萤下午上课前过来看她时。佰草整个人已经恢复了正常。她安静的在床头靠着。翻着一本本的教科书。很快她对了无生趣的教科书没了兴趣。转而四处打量这间不怎么大的屋子。屋里有两张床。靠窗的那张,还有她靠墙的这一张。
晓萤端了杯水给她喝。佰草接过,习惯性的道了声谢。晓萤嘻嘻笑道:“今天怎么跟我客气起来了?下午的课,我会认真记笔记的。晚上回来的时候给你看。有不懂的地方你可以问我。所以什么也不用担心啦。”说到这,晓萤不好意思吐吐舌头:“虽然你的学习成绩一向比我好,不,比我好了很多,很多。但是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嘛。”
听她俏皮的声音,佰草心情明朗许多。笑了笑,说:“我没事,你放心去吧。”
“嗯。”晓萤用力点头,仿佛肩上此刻一下子扛了千斤重的担子:“等我回来。”
佰草点下头。然后目送记忆里原主人生前最要好的朋友走出门外。
从八岁开始练习跆拳道。到今天足足有六个年头。戚百草早已练就了一身健康结实的体魄。休息了半天,擦了几次那个叫初原的少年留下的药油。佰草下床到院子里走走的时候,身上和脸上已经不怎么痛了。
范婶看见她站在院子里。惊讶的催她回屋躺着休息。佰草心里暖暖的,笑着道了谢。说自己无碍,躺累了,想透透气。
范婶见她确实没什么不舒服的样子。便由着她去了。但嘱咐她小心点。
十四岁的身体,佰草用起来还不太适应。这个时候住在道馆里的弟子们全都跟晓萤一样在学校里上课。所以整个范围内都是安安静静的。循着脑中的记忆,佰草漫无目的的四处走。走走停停看看,熟悉四周环境。
馆里的每个角落里她似乎都能看到那个十四岁小丫头勤奋刻苦的身影。趴在从大门到练功厅必经的小路上一个个耐心擦拭鹅卵石。每块鹅卵石被她擦拭得干干净净,几乎一尘不染。还有她一遍遍清扫小道的身影,每天天不亮就起来苦练跆拳道,一声不吭的重复洗弟子们换下的脏衣服,细致的擦拭练功厅的每块垫子。再有星光漫透的大树上,树叶在夜晚的风里沙沙作响。小女孩倔强的抱缩成团,伤心落寞的样子像极了被主人丢弃的狗狗。眼睛一闭,记忆中有一双白皙修长的手缓缓伸过来抚摸她柔软的头发……
佰草猛地睁开眼。愣愣地看着那只手的主人。少年微笑着看她,唇角的笑容比天空映照下来的霞光还要温暖。
佰草怔怔的不知道说什么。她觉得自己好像掉进了一个童话般的世界。现实世界里的残酷与冰冷在这里好像不曾有过。
这些温柔都是曾经的她想求也求不来的。
虽然原主人戚百草的身边也有许多不顺利的事情。但幸运的事在她最无助,快要流落街头的时候有个单纯的小女孩愿意热心的帮助她。从心底疼惜她的范婶,每天冲她横眉冷目,关键时刻却偷偷给她塞钱的光雅。还有那个慈祥,对跆拳道有着特殊情感,头发已经花白的师父曲向南。还有收留她在道馆里白吃白住的喻馆主,喻夫人。再有眼前这个比山泉还有清澈的少年……
“看来你的心情已经好多了。”少年在她身旁蹲下,仔细研究她脸上的红肿已经开始消退。
“嗯。”佰草点点头。心中却难免苦涩。心情是好多了。可是压抑在心中的恨却再也找不到目标发泄了。
因为她所仇恨的两个人已经彻底从她的世界里消失了。
“跟我来。”他向她伸出手。
佰草不太明白他的意思。还是顺从的借了他的手从地上站起来。
他带她来到了那间记忆中的小木屋。清澈的河水在屋前流淌而过。进门有一种树木的芬香。有记忆里熟悉的味道,确切的说是身体的主人戚百草对这间小木屋系着某种特殊的情感。
戚百草喜欢着这个叫初原的少年。
也是。十四岁的小女生本就没有太多的社会经验。很容易被外表好看的异性吸引。何况这个叫初原的是那样一个温柔的人。恐怕任何女孩都经不住这样的几次诱惑吧。虽然这个初原好像也并没有那方面的意思。单纯的只是出于对处于弱势的群体一种发自内心的真诚帮助。
进门后。初原让佰草在床边坐下。自己到旁边桌子上摆放着的药箱里翻出了个玻璃瓶。佰草认得那瓶子。也就在几个小时前,他还将一只同样的瓶子送给了她。
看懂他的意思,佰草推拒道:“我那的还没用完。”
初原轻轻一笑:“自己擦的效果肯定没有旁人帮忙的好。想脸上的伤早点好的话,就不要推拒了。女生不都很在乎自己的脸吗?”
佰草不再说话。由他在掌心揉搓了药油,再揉到她脸上。他动作很轻柔,小心翼翼的,深怕弄痛她的样子。
佰草轻轻一笑:“如果天下间所有的医生都像你一样,那病人们可有福了。”
初原被她这话逗得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