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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对煞 ...

  •   “我约了普济大师今天拜访,还望师傅给以带路。”绕过游览区的前寺,陆梓澄熟门熟路的走到通向后寺的角门口,施了一礼于守门的和尚。

      和尚躬身还礼后问道:“施主可是姓陆?”

      “正是。”陆梓澄点了点头。

      和尚微笑了一下,便引着陆梓澄和周亦轩进了门房,绕过角门进入不对外开放的弘德寺后寺,这里才是他们每天打坐参禅习武念经的地方,他们也住在这里。周亦轩一路上看到了出家人吃饭的斋堂,打坐的静室,练武的木桩,还有很多各式各样的房间,半是惊讶半是好奇的瞪大了眼睛。终于在一个三层塔座一样的楼前,小师傅停下了脚步,双手合十请陆梓澄他们在门外稍等,自己先推门进去通报。

      很快,引路僧就又出来,再次对两位施主深深一礼,说:“住持已经在殿内等候二位多时,施主快请进。”

      梨木镂莲的殿门后,正对着一尊通体鎏金的千手观音像,救苦救难的观音菩萨脚踩莲花手持净瓶,面容和善而慈祥,目光豁达包容的望着每一位从这里经过的世人,她虔心守护的子民。,她嘴角上扬起的那抹微笑仿佛八月伏天里一阵清凉的风,拂去人心头的浮躁和尘俗,名利和争斗,在这一刻,在她的面前,你只是一个心怀虔诚的信徒,满心为善,忏悔罪孽,诚心祷告。

      陆梓澄回头看了一眼身边的少总裁,他也敛起了平常贯有的骄傲和锋芒,周亦轩的眼睛里写满了敬畏,脚步都放轻了不少。

      普济住持端坐在佛像前的蒲团上闭目诵经,小和尚低声回禀着:“师傅,人到了”就躬身退出了屋外。

      年逾花甲的普济早已花白了胡子,一双清澈的眼眸轻启,冲对面束手而立的陆梓澄和周亦轩和善的笑笑,施过一礼便让了座。

      陆梓澄看着普济大师,脸上残留的沉郁略少了一些,怒色满满的眼神也慢慢柔和了下来。

      “大师,身体还好么?”

      “佛祖庇佑,尚且硬朗。昨日碰上刚出炉的绿豆糕,一个嘴馋还吃了四五块呢。”普济乐呵呵的说着,轻松的氛围感染的周亦轩唇角也不由得挂起了微笑。

      “多少年了,还是吃不够。”陆梓澄像是在跟小孩子说话一般,摇着头宠溺一样的说着,把手上拎着的在路上那家老字号刚买的绿豆糕递给了普济。

      普济只说了一句:“还是你记得我喜欢什么”就接了过来。

      陆梓澄弯腰的时候,脖子上挂着的玉佛从领口冒了出来,随着主人的移动左右摇摆着。

      普济打量了一下陆梓澄后,和蔼的问说:“这块玉佛,可一直带着?”

      陆梓澄忙低头看了一眼窜出来的挂饰,笑着又把这块翠玉雕琢的观音收好放回衣领里,“自从那天之后,这块玉佛就再也没从我身上离开过半刻。”

      “一晃,二十多年了把。”普济合上眼,手轻抚胡须。

      “是啊,二十三年了。大师那个时候还是一个帅气的小沙弥呢。”陆梓澄想到初见普济那时的样子,眼里的笑意一如云间的彩霞。

      普济朗声笑了起来,打开盘坐的腿欲起身。

      周亦轩一直没有说话,而是很专注的听着陆梓澄和普济交谈。待见到老者要起身,礼貌的忙伸手去搀。普济低声道了谢,被周亦轩扶着,稳稳的站了起来。

      “小澄,你看起来,比这位施主,低了好些哦。”普济去案桌上取东西,转身之时望着并肩站着的陆梓澄和周亦轩,冷不丁的说了这么一句。

      “哪有好多,大师,我也是一米七七的个子好吧。”陆梓澄不服气的反驳。

      “那人家,最起码也要有一米八六的个头了”普济背对着二人,从祭台上取下一个托盘,“你啊,什么时候才能做到言由心生呢,这种反话,我听了二十三年了哦。”

      陆梓澄的脸登时便红了,嘴巴张了又张,却没再说出一个字来。

      普济把托盘交给了陆梓澄,周亦轩也凑过头来,向托盘中心望去。原来托盘中央此刻正安静的躺着一枚翠绿的玉佛,有趣的是,这尊玉佛竟与刚才陆梓澄脖子里挂着的那枚观音像几乎一模一样,硬要说有什么区别,可能就在两个佛像的手了。瞧陆梓澄一脸惊讶的样子,显然他也没有想到这枚玉佛会跟自己的这么相像,他拉出自己脖子里的玉佩,两下相比,这才看清楚,原来,托盘里玉佛的手,不是像自己的一样双掌合十,而是手持杨柳枝好似正在播撒甘霖。

      陆梓澄抬起头,对上普济的目光,刚开口说了一个字,普济就打断了他。

      “这…”

      “每一枚玉佛的形态都会相差很远,大体相像都不多见,而且绝对不会出现一模一样的,这话,是我当初告诉你的。但是,普遍的里面,往往会有些特例不是么?就像是善念之中,多少也会掺杂些罪业。我想你看到这枚佛像的时候,也应该能猜到一二了。没错,他跟你脖子上的那枚是一对儿,材质同出一块玉基,都是新疆和田玉脉里的上品。”

      周亦轩眉峰微蹙,目光从玉佛上收回,不解的望向普济,说:“大师,晚辈曾听家父说起过两句有关于雕琢玉佛的行规, “一玉不出二佛,双像不出同形”,为什么这两块玉佛,会反其道而行之呢?”

      普济又是微微一笑,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目光停在周亦轩的脸上打量了一番,继续说道:“这个玉匠人,就像施主您说的那样,违背了“一玉不出二佛,双像不出同形”的常规,硬是用同一块玉雕琢了两枚几近一样的玉像。在当时那个年代,这一番违背常理的举动,无异于向整个佛教和全体玉匠宣战。□□们抄了他的家,把这对玉像搜了出来,烧过砸过什么方法都试过了,可奇怪的是,这两尊玉佛却丝毫没有破损,仍旧是青翠欲滴。最后,□□末期,这位玉匠人不堪迫害死在了一家轮机车厂的仓库里。这对玉佛也就从此失踪。有人说这对佛像是藏经中记录的一种被称为“对煞”的灵物,两个玉像彼此护佑相辅相成,一个不碎,另一个也就会永葆完好。说的通俗点儿就是两枚玉佛相互牵制,用自己的生命保护对方不受伤害。这种灵力,同时会蔓延到玉佛的宿主身上,两位宿主彼此护佑,一个不亡,另一个也不会殒命。”

      “听起来怎么这么像聊斋里的故事,有点儿太玄了吧。”周亦轩有些不相信。陆梓澄连忙扯了一下他的袖子,不让他再往下说。虽然他自己也有点儿将信将疑,可他知道,对于佛教这种信仰本身,完全脱离迷信和神话是根本不可能的。因而,佛教的信仰者也最讨厌别人污蔑他们说他们尊崇的教义是迷信和神话。

      普济不愧是修行多年的高僧,面对周亦轩的质疑,他非但没有怒色,反而是笑了一笑,心平气和的解释说:“怨不得施主你不相信,这类说法,本身就像神话故事一样,充满了传奇的色彩,尽管有真人实事出现在传说中,可人们都不相信这种所谓灵力的存在。那老衲就举几个例子,虽说不是老衲亲眼所见,但从故事中细细想来,相信你们会悟到些什么。”

      “大师请讲。”

      陆梓澄把托盘抱在怀里,扶着普济三个人面对面的在蒲团上重新坐下,静静的听那个关于“对煞灵力”的传说。

      普济略想了一下,便开口道来,声音低沉却非常清晰:“跟许多奇妙现象的传说一样,各地都会有一些故事的版本,而且,几乎每个朝代都会有一两个。“对煞”也一样,关于他的传说,虽不说比比皆是,但也不乏百种。老衲就说两个名人的吧,料想史料记载过的,可能会有些信服力。”

      见对面的两个人点了点头,普济接着就往下说:“唐太宗李世民的哥哥,太子李建成,在册封大唐太子的时候,开国皇帝李渊赏了他一尊玉龙挂配,寓意他将来龙御天下。这块玉便是对煞的其中一枚,另外一枚李渊赐给了自己军功卓著声望颇高的儿子,秦王李世民,要他尽力辅佐兄长,开创大唐盛世。后来,大家都知道,玄武门之变,李世民设下埋伏杀了太子建成,自己登上了皇帝的宝座。再后来呢,你们都清楚,李世民纳了武则天,选定太子李治继位。唐朝一度被武周代替,唐氏血脉也因此死伤无数,唐朝几经周折直至唐明皇继位才算略有稳定,但也就从此一蹶不振,很快的亡国了。”

      听到这里,陆梓澄像是想到了什么,身子突然震了一下,对上一旁同样是若有所思的周亦轩的目光,两个人都觉得,这种感觉很不舒服,心里明明有一个答案,可是你却说不出来,它到底是什么。

      见到两人的反映,普济又说了第二个例子:“同样是在宫廷里,清世宗爱新觉罗•胤禛,也就是雍正皇帝。康熙殡天之时,曾留了一块翡翠貔貅给他,嘱咐说千万不可遗失。否则,会出亡国灭族之根。这貔貅,就是一枚对煞。另外一枚的宿主,就是历史上九龙夺嫡时风头最劲的八爷,廉亲王爱新觉罗•胤禩。康熙的夙愿跟李渊的想法如出一辙,希望兄弟两个相互辅佐,共度艰难。这对貔貅,曾经的宿主不是别人,就是康熙和裕亲王福全。福全的贤王名号,我想你们两个也不会陌生。但愿望总是美好的,现实,多为残酷的。雍正登极大宝之后,对曾经的政敌丝毫不留情面的打压,屠弟杀兄,八爷党的几位阿哥都被折磨至死。八阿哥胤禩,也在雍正四年不堪折辱因病亡故。同样的,雍正帝没过多久,就突然暴亡,死因至今是一个谜,也从雍正起,清朝在发展的同时也埋下了祸根。”

      普济说完后,端起一盏普洱,幽幽的品着。

      陆梓澄转了转身子,脑袋晃了几下,那种呼之欲出却又不知何以为言的感觉折磨的他要抓狂。回过身来去看周亦轩,一对上他的眼睛就知道,他跟自己也差不了多少,眼神中迷茫和清明不时的交替着,一头雾水的周亦轩两峰好看的眉毛,此时在眉心拧出来了一个川字。

      大约半炷香的时间后,陆梓澄打破了沉寂,说:“大师,刚才您说,对煞是相互庇佑保护对方不受伤害的。以我的理解,这种灵力,是在双方的付出时,把保护形成了一个循环,一个保护圈,就好比两个人手拉手在一起一样。可是,为什么,您说的例子,却又都是对煞的拥有者,遭受灾祸了呢,这个我不懂。”

      “我也是不明白这个。”周亦轩回过神来,赶忙添上自己的想法,有些急切的紧紧盯着普济,希望他能把自己的疑惑给解释清楚。

      普济好像早就想到他们会这么问一样,眉目中满是“不出所料”的样子,他仍旧是不慌不忙的先放下手中的茶盏,然后慢慢的播拨起念珠,令陆梓澄惊讶的事,普济非但没有回答他的不解,反倒是反问了他一个问题:“你的爱人呢,他今天,怎么没有来?”

      陆梓澄楞了一下,但马上就回答说:“本来我们是约了一起来的,但就在今天早上,他临时接了通知,赶回去工作了。下次,我一定把他带来,让您见见。大师,对不起。”

      普济摆了摆手,示意他不必道歉。

      周亦轩是个随性的公子少爷,听到话题转了,此刻也就不再拘泥于刚才的迷茫中,他的脸上勾起一分邪邪笑意,半开玩笑半是认真的说:“大师,既然你没有见过小澄的爱人,为什么不会认为我就是呢,难道,我配不上他陆梓澄么?”

      普济和陆梓澄看着他有些沮丧又有些不甘的神色,一个是和气的微笑,另一个是尴尬的都不知道手应该放在哪里。

      普济没有管陆梓澄红着脸去推搡周亦轩说他玷污佛门清净,缓缓的开口道:“第一,小澄看你的眼神不对,我虽没见过他的恋人,可却也知道,他看恋人的眼神,必定不会是这样,有距离感。第二,你不是对煞的宿主,所以,你不是他的恋人。”

      “大师怎么就知道,我不是对煞的宿主?难不成,这个玉佛还会说话?”周亦轩不服气的又问。

      “虽不会说话,却也会有声音。”普济说了这么一句。

      “大师”,陆梓澄略显忧郁的说道:“您怎么就确定,这枚对煞的宿主是简熙,呃,就是我的爱人呢?”

      “对煞的其中一枚我当年给了你,所以这另一枚的宿主,除却你至亲至爱之人,最少也要是你一生中最重要的人,而不是,好朋友。”说到这里,普济看了一眼周亦轩,“其次,这枚对煞我也说了,□□时期,它们失踪了,虽说多年后,因缘巧合,让我得到了你脖子上挂的这枚,并且知道了对煞的传说,但是关于另一枚的消息,我找了这么多年,用了各种各样能想到的办法却都无功而返,直到,你跟我说,你要为恋人求一道平安符。在那之后,很快,就出现了另一半对煞的线索,没费多少工夫,这个玉佛,就被我贡在了佛祖面前。”说完,普济双手合十,念了句阿弥陀佛。

      “这可能是巧合呢?”陆梓澄追问到。

      “那这个时候,我就不得不说一句让你讨厌的话了…….”

      “天机,不可泄露。”三个人异口同声说出了这句经典。

      说完,三个人都是呵呵的笑着。

      “小澄”普济顿了一下,但很快就接上说:“有些人说占卜是迷信,看相是骗术,可是我想让你明白的是,人这一生,种种机缘经历乃至相逢离散,实际上都是有脉络可循,有章法可找的。我不同意人命天定,人的成功与否要看自己努力。可是有些路,却是你一出生便注定的,这份注定,可以叫宿命,也可以叫,性格。所以我当初送你这块对煞,除了希望你被佛祖眷顾时时庇佑,也是因为我看到了,另一块对煞的宿命。这宿命,也就是天机。”

      陆梓澄和周亦轩对视了一下,屋子里又恢复了先前的沉寂。

      “小澄”普济突然开口,陆梓澄听的惊了一下“还没跟你道谢呢,你的那笔善款,让我这几间破屋子可是旧貌换新颜了,你知道,前寺的收益除掉日常维护修缮还有上缴,剩下的那些,真的少的我们只能开口叫贫僧哦。”

      “大师,这不值什么的,抛开我们几十年的交情不说,我也乐意做这样的善事,人人行善,才时时亦善嘛。”陆梓澄咧开嘴笑了,两颗尖尖的虎牙露了出来,俊俏的脸庞上又多了几分可爱。

      “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咯,连你也懂得些佛法了。老衲真是功德无量咯。”普济乐呵呵的跟两个晚辈开玩笑。

      见天色已不早了,陆梓澄和周亦轩便道了扰要离开。普济热情的留他们用了斋饭再走,陆梓澄笑着婉拒了,其实他对吃斋无所谓,不过他身后,不是还跟了一个大户人家的少爷么?

      普济见它们执意要走,也就不再勉强,起身送他们两个到后寺门口。

      一番祝福之后,陆梓澄和周亦轩便按着原路下山去了。

      “我说你的版税都哪儿去了,原来,是捐了这里,修缮寺庙了…..”

      “普济师傅真好,这么传奇的对煞竟然没有让你付账,如果换成我啊,我就狠狠敲你一笔…..”

      “我,我怎么奸商了?我这是为寺庙考虑…….”

      看着两个人玩笑着越走越远,周亦轩的声音也就越来越小。

      陆梓澄说话本来就轻,离得远了,竟然一点也听不到…不过看周亦轩的样子,小澄应该也还口了把…..

      普济倚着门框而立,脸上完全不露声色,心下却好一阵叹气。

      他,还是放不开的……

      这么多年,难为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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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说,路华近年来明面儿上是做着地产、娱乐、餐饮还有投资这些正当的生意,可实际上他们的利益真正来源却是凭借□□的走私、贩售军火和倒卖毒品。郴州的黑势力排行榜上,他们名列前三,独霸一方。刚才说到的7•9枪杀案,12•5仓库纵火案等等,都跟路华有着明里暗里的联系。就连上次我们端掉的荣瑞集团,去年那起著名的百货大楼打砸事件,实际上就是它跟路华之间矛盾激化两股势力斗争的结果。所以,这次行动的目的,就是争取拿到路华公司的犯罪证据。那份公司真正成员的名单和真实账目,这些,是我们用来擒拿这条黑色巨龙的死证。只有拿到这两样东西,我们才能从内部,真正的,击垮这条黑龙,擒龙计划,就是这样。”

      “跟其他硬案相比,这次的难度确实更大,而且更危险。路华的公众影响力不小,这是他们几年来漂白路线的收益。政府都让他们攀了交情,最近的报纸上,华枫都快成了郴州的杰出青年了。省厅的领导决定的卧底计划,也是无可奈何的选择。”祝鸿翔补充了一句。

      “简头儿,线人那方面还能给点儿什么有用的信息么?华龙进过监狱又能说明什么问题呢。”龚亮手里攥着笔,满是疑惑的搔着头。

      听到大家都在附和,简熙重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语气里已经带上了深深的无奈:“刚才打岔了,就忘记了说,实际上在我们分组的队员调查之后发现,98年那次入狱的所谓弟弟根本不是华龙。当时年仅17岁的华龙正在龙峡一中上学,我们甚至找到了当时的高二9班班主任来求证这个事情,足可见当时华龙并不在郴州。”

      众人惊讶的议论打断了简熙的话,几个急性子的队员更是按耐不住,七嘴八舌的问道:“那线人呢,既然他已经爆了这么多,肯定还有一些其他的内幕,让他说啊。”

      简熙苦笑了一下,坐回到椅子里,跟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似的,声音飘忽的听得大家心里都是一沉。

      “他死了。”

      望着大家不可置信的目光,简熙接着说:“尸体,半个月前在工业园的废铁厂发现的,让野狗啃得都没了样子。线索,也就从此中断。”

      “那个弟弟”刘跃山若有所思的说道:“我是说那个跟华枫一起入狱的弟弟,也就从此,成了一个谜了。说不定,监狱记录是华枫后来出狱后刻意毁掉的……”

      “华枫是想保护这个人!”另一个警员接口道。

      “说不定这个“弟弟”就是现在路华的什么神秘头头吧。”龚亮啧啧嘴,挺惋惜的。

      “等那份真正名单拿到的时候,就什么都知道了。”祝鸿翔适时的打断了大家的猜想,把手中的烟头按灭之后,微笑着起身对所有专案组的成员说:“好了,资料呢就说到这儿,分工按着刚才简队的来。走,醉西湖我包了两桌,算是给你们犒劳犒劳,开工之后,大家全力以赴!”祝鸿翔鼓劲的握了握拳头,大家也都齐声附和着“全力以赴!”

      会议结束之后,队员们各自整理着自己的记录、案件资料什么的,跟在祝鸿翔身后从会议室鱼贯而出。因为人数多的缘故,电梯分了两班来坐。简熙,龚亮,祝鸿翔,还有一个叫莫浩天的队员等着第二班。刚才提起线人这个由头的警员,就是他。

      简熙的脑子里正在梳理着案件的流程,突然感觉腿上一震,从裤袋里掏出手机,见是一封未读短信,随手便按下了读取键。

      “叮”的一声,电梯到了。

      四个人陆续的走了进去,龚亮把手机放回包里的时候,脸上洋溢着激动的红光。

      在那小小的电梯里面,大家相互的看了看,彼此心照不宣的微笑一下。祝鸿翔盯着电梯上方正在往下滚动的数字,眼睛里却是信心满满的坚定和势在必得的微笑。快到一楼的时候,他突然开了口,惊心动魄的词句被低沉充满磁性的嗓音,淡淡的一字一句的说了出来:“三位隐士,你们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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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弘德寺出来,周亦轩不住的感叹着佛法的奥义,亦步亦趋的跟在陆梓澄身后,跟他有一句没一句的闲扯。正要开口问他跟普济大师的渊源的时候,陆梓澄的手机突然铃声大作,来了电话。从包里拿出手机先看了来电显示,陆梓澄明显愣了一下,眉峰悄然间皱起又松开,动作快的周亦轩都差点儿认为自己花了眼。见他的表情突然变得开心起来,周亦轩把脑袋凑到陆梓澄耳边,顺势伸长脖子也瞅了一眼屏幕,这一看,他也愣了,不管不顾的就问道说:“哥?!你不是孤儿么?哪儿又冒了一个哥哥出来,是不是你相好?”

      陆梓澄狠狠了剜了他一眼,示意他闭嘴,见他老实了这才按下接通键。

      “哥,怎么了,我在弘德寺呢……”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对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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