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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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
“饿···前胸贴后背。”
“我都没喊你还有脸喊··莫名其妙我得分你一半粮食 ” 靳采风在床上翻趴过来。
“你这屋里真没什么可以吃的了？” 泊鸠不放弃还一遍遍在屋里转。
“有啊，多了。房梁，桌子，随你喜欢。—— 动静小点儿啊。”
泊鸠走过来自顾坐在他床边。 “出去找点么。”
“呵呵··那你去吧。早去早回，等你回来我再吹灯。”
他叹一口气，把草鞋脱了挤上来。
采风立马翻身回来， “你干嘛？！”
泊鸠伸着手脚懒着， “肚子饿着总不能连床都没得睡吧。”
“寄我篱下还跟我来这一套一套的，我慈眉善目是么？”
泊鸠把腿曲起来抱着，眼神直勾勾， “我其实挺可怜的。”
“呵呵··||··对，比我可怜多了。” 他趴回去。
“恩—— ” 泊鸠砸吧砸吧嘴， “ 大千是晓霜的哥哥，黄大娘是大千和晓霜的娘。”
“恩。”
“大千的媳妇叫黄大嫂。”
“···恩。”
“他家的狗叫阿黄。”
“···你顺这些干什么？”
“这不是邻居么，理清楚，少闹点笑话。”
采风熊一般从床上撑起来， “你··打算在这白吃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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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多久，天又亮了。
这回天亮得有点吵。
泊鸠睡眼惺忪，蹭在枕头上扭过头。
靳采风合衣立在门口，朝外头望着。
从屋外头漫进来的人声闹得泊小子头痛，他起来走到采风身后，“怎么了？”
靳小子一副没从惊愕中回过神的样子。
“···你看！！”
他循着采风的指尖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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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怪作祟吧这··”
“哥，这怎么回事啊··” 晓霜躲到大千后头，不安地望着一夜间凭空出现在河边的巨大梧桐树。
“不知道啊··”
“这··这··神木现世！ 这是大祥兆啊！！ ” 人群中的一位老者拐杖一歪跪到地上，诚惶诚恐地磕着头。
没有更合理的解释，人们陆续相信了年长者的判断，纷纷俯到地上去不知疲倦地磕着头。
靳采风站在后头皱着眉，“什么屁神，肯定是谁扛来的。”
泊鸠在他旁边悠闲地束好了头发，摇头笑 “是他自己走过来的。”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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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现在是要··去哪儿？”
“到山里猎点儿肉回来，要不晚上你跟我吃草啊？”
“用箭射？” 泊鸠碰碰他的箭囊， “ 就三只？”
采风笑得好是潇洒，“用不完咧~” 推门出了屋子，就见了一个姑娘挑着两个小篮子从门前过。
“晓霜，去集市？”
姑娘把挑担一摆， “恩，把蘑菇卖了买些麦粉回来，你猎兔子去？泊哥哥也一起？”
“他··” 靳采风扭头看他。
泊鸠几步迈到晓霜身边，“我要跟晓霜去卖蘑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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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霜··这卖不卖的出去啊。半个时辰了都。” 泊小子蹲在她旁边拨弄着篮子里的蘑菇， “那些姑娘怎么选了半天又不买啊？”
晓霜对着一直在回头望这边的几个姑娘轻笑， “那几个衣裳好看的小姐过来才不是看蘑菇的呢。”
泊鸠站起来撑了个懒腰，拍拍衣服上沾的灰，“不买还过来，小姐就是太闲了。晓霜，我过去那边看看。”
“恩，好。”
走进人群顺着人流到街道的西边，街左边的一个“当”字将他从人群中分了出来。他立在招牌下琢磨了一会儿，掀帘子走进去。
店里摆设好简单，清一色朱红色的漆，掌柜的在台子后边眯着眼对账目，听见声响才抬起头来， “这位公子是？”
泊鸠到掌柜面前，打量了一会儿这小老头的面相，“当东西。”
“诶，那您要当？”
泊鸠回头看了眼门帘，从腰带里摸出一串珠子来，放到掌柜手里。
掌柜捧着珠子对着光瞧，又找来个小铜片在珠子上刮了些粉末下来，抹在舌尖上，啧啧地辨认了一下，掌柜撩起眼睛，“好珍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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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道东头的晓霜挽着衣袖收拾卖空了的篮子。
一双脚走到她跟前。
她疑惑直起腰， “···泊哥哥，哪来的这么多灯笼？”
“买的呗，等会你带一个回家。” 他一手拎着两个纸扎的灯笼，有些旧。
“··这大夏天的你哪儿找的卖灯笼的？” 晓霜睁着大眼睛。
“我到客栈里头跟掌柜买的，他店里挂的。”
“··买来作什么？”
“恩—— ” 他侧过脸，晚霞的红色映到他瞳孔里。
“用来祭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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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时一过，采风的小木屋门开了。青年的身影伴着手上亮着的三个灯笼。
他踩着岸边的小石头朝那棵大梧桐树走过去，抬头看了看茂盛的树冠，弯腰把三盏灯笼放在树的三边。
氤氲的暖光包绕着有了岁月痕迹的树干。
他坐到树根边，手肘撑在膝盖上，手掌托在下巴下，歪着脑袋合上眼睛。 “都打着灯笼恭迎您出来了，还呆里头磨蹭什么呢。”
“你怎么在这？” 仿佛从树里出来的青年伸手拂着他被风吹乱的衣摆。
“还问我，你怎么在这？”
“玉川被几个壮汉搬到下流这垒桥墩，我就跟下来了。”
“啧，说这么轻巧。他是石头，你是树！ 树！！ 把原形搬来搬去你那点修行废了好玩是吧？”
“修行可以再修。” 青年清淡地看了他一眼。
“你往河里照照，看看你这脸色，你还能用人形走出来该烧香磕三百个响头谢玉帝老头儿保佑你。” 泊鸠拿眼角撇着他。
“不用你多事。”
“你傻么，这么多年了。他胸口里是颗石头心···磐石无转移。···倚仙。”
“会有转机的，还需些日子。” 倚仙停在河水边，波光柔媚如他眼。
“他是石头，你是树。他这心结你用日子磨不开的。这么聪明一人怎么就拧在块石头上——”
倚仙转头望向他，“你教训我？” 他笑笑转回来， “你怎么教训我，你不是在做半斤八两的事么。”
“····”
“呵，泊小鸠啊——”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 3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