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小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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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历腊月二十三，北方小年。
林苗和赵力起了个大早，在家里收拾。林苗拿着扫把在扫地，赵力则是拿着加长版的鸡毛掸子扫屋顶和房梁上的灰。
黑宝在院子里有个自己的小房子，是之前赵力给它做的，有门有窗户。天不冷的时候它就睡在里面，天冷之后林苗就让它进屋睡了。
黑宝歪着脑袋看林苗和赵力两个人忙里忙外，不知道是不是看懂了他们在做什么，它一甩尾巴，把自己小屋子里的叶子破布什么的都叼出来了，大尾巴像扫帚一样在地上扫来扫去，小屋子里的灰还真被弄出来了。
只是屋顶上和墙上的灰，黑宝自己没法弄。林苗正拿着抹布擦桌子呢，黑宝跑进来咬住他的衣摆，拽着林苗往外走。
“哎呀，我忙着呢黑宝，干什么呀？”林苗拗不过黑宝，被拽到了院子里。
林苗惊讶的看着黑宝的小屋子门口堆了一堆垃圾，他把头伸进去看了看，小屋子的地上居然很干净。
“你打扫的？”林苗一脸狐疑。
黑宝立起身子，一脸骄傲。它用前爪拍了拍小屋子的墙，再用嘴咬了一口林苗手里的抹布。
“你，想让我帮你把外面擦干净？”林苗自己说出来都觉得好笑，可没想到黑宝煞有其事的叫了两声，像是在肯定他的话。
“咱家的狗成精了……”林苗小声嘟囔了一句，然后认命般蹲下身开始擦黑宝房子的墙。
帮黑宝收拾完，林苗才被放走，黑宝美滋滋的绕着房子打转。
林苗哭笑不得，拿着抹布进厨房了。厨房天天做饭，油污重。虽然每天都会收拾，但有些小缝隙有时候顾不上。林苗往热水里丢了一个皂角，用手搓出汁液，然后把抹布丢进去揉了几下，这才开始擦拭厨房的边边角角。
赵力扫完屋顶的灰，又拿了大扫把开始打扫院子。他一出院子就看见黑宝门前堆的垃圾，仔细看了几眼，里面还有个鸡骨头。想到之前林苗说腌的野鸡丢了半只，赵力总算知道怎么回事了。
黑宝还在兴奋，把地上的土都蹦起来了，尘灰漂浮在半空。赵力放慢步子走过去，出其不意的踹了一脚黑宝的屁股。
黑宝嗷呜一声，一脸不服的转头，一看见是赵力就蔫了，趴在地上心虚的闭上眼睛。
“再敢偷吃，打断你的狗腿。”赵力指了指黑宝，又指了指地上的鸡骨头。黑宝把头扭过去，用屁股对着赵力，又被赵力踢了一脚。
“没跟你开玩笑，到时候谁护着你都不好使。”赵力声音沉了，黑宝这才把头转过来呜呜叫了两声，像是认错了。
没再管它，赵力开始收拾院子。墙角边长了些杂草，赵力顺手都扒了。林苗的厨房都擦的差不多了，他看赵力的院子还没扫好，自己也拿了扫把帮忙。
“扫完咱们把窗花贴了吧。”林苗笑眯眯的说到。
赵力应了声好，趁林苗不注意把鸡骨头偷偷扔出去，林苗虽然惯着黑宝，但是要知道自己辛苦腌制的鸡被黑宝偷吃了，肯定要揍它一顿。
窗花是陆斌昨天下午送过来的。七八张的样子，窗户上都要贴一张。有林苗点名要的小狗，别说那副贼兮兮但可爱的样子还真像黑宝。林苗贴的时候都想笑。
“这是……”林苗拿出一张双鲤戏莲的窗花，这鲤鱼一只小巧秀美，另一只却呆头呆脑，甚至还加了一双粗眉毛，林苗拿起来在赵力脸上比了比，忍不住开始哈哈大笑。
“啊哈哈哈，这个好像你啊，你看！”林苗幸灾乐祸，赵力看了一眼也无奈的笑了。
“淘气。这就是照着我们剪的吧。”赵力摇摇头，拿过窗花贴在窗户上。
林苗笑的眼泪都出来了：“阮白的手艺可真不错，明年还让他剪。”
赵力不置可否，只是拿过窗花接着贴。林苗也终于止住笑，拿着浆糊在旁边帮忙。
今天小年得吃饺子，林苗去买了两斤猪肉回来。家里的白菜又嫩又甜，和猪肉一起包香的不行。锅里还烀着腊羊肉，厨房里都是羊肉的香味。林苗前天拿自家白菜腌了酸菜，现在是肯定没好。阮白说至少得腌一个月，大年三十晚上林苗想用酸菜烀大棒骨，看来到时候只能去阮白家拿了。
随便忙忙，午饭时间就过了。因为晚上吃的丰盛，中午林苗和赵力就吃了几块点心喝了杯热茶，凑活一下。
好久没吃糖饼了，林苗有些馋。阮白下午来玩了一会儿，听见林苗说起糖饼也馋了，林苗大手一挥，烧了热水准备烫面做糖饼。
糖饼越薄越好吃，林苗每张都擀的又大又圆，里面放了不少糖，过年也该甜甜嘴了。糖饼做好了先不急着烙熟，这是饭后的小点心，阮白和陆斌晚饭之后还会过来串门，到时候正好一起吃。
晚饭时间临近，该林苗发挥了。白菜猪肉的饺子馅早就调好了，赵力边擀边包。林苗当初刚过来的时候赵力还什么都不会，这大半年倒是学了不少做饭的手艺。
腊羊肉炖了一下午，已经皮酥肉烂了，汤汁都是奶白的。林苗往里面加了两根去皮切块的萝卜，放在砂锅上接着炖了，家里的两口大锅腾出来做别的。
赵力之前去河边抓了一条大黑鱼回来，林苗准备做水煮鱼片。大黑鱼已经被赵力提前收拾好了，林苗把鱼身两边的肉割下来片成薄片，加上蛋清和淀粉抓拌均匀。剩下的鱼头鱼骨放进锅里油煎，然后加入热水熬成奶白的鱼汤。林苗把提前炒好的底料倒进鱼汤里，辣香扑鼻。鱼片顺着手指滑进去，不一会儿就能熟。林苗还烫了些大白菜和土豆片垫底，鱼片倒在上面，表面撒一大把花椒和干辣椒段，泼上热油，水煮鱼就做好了。
就两个人吃饭，菜量又大，林苗大菜就做了腊羊肉和水煮鱼，剩下的就都是些小菜，一会儿还有饺子和糖饼呢。
天渐渐黑了，村里大部分人家都开始吃完饭了。林苗把最后一道金钱蛋装盘，赵力端着砂锅，可以开饭了。
“今天我也陪你喝一杯。”林苗兴致勃勃，赵力在城里高价买了一坛从南边运过来的青梅酒，听说酸甜可口还不醉人，林苗早就想尝尝了。
“好。”赵力给林苗倒了满满一杯，他之前听老板说过这酒劲不大，林苗多喝几口应该没事。
“小年快乐！”
“你也是。”
林苗端起杯子和赵力碰杯，然后喝了一大口。这酒果然不呛人，有点像带酒味的青梅汁。林苗几口喝完一杯又给自己倒满了，难得放肆一回，赵力也就随他去了。
青梅酒非常解腻解辣，配腊羊肉和水煮鱼正好。水煮鱼里面的白菜吸满了汤汁，比鱼肉还好吃些。腊羊肉是林苗自己腌的，比外面买的好吃的多，而且炖的时候没加额外过多的香料，汤也可以直接喝，里面还带着萝卜的清甜味。金钱蛋被油煎过，蛋白焦脆蛋黄绵软，赵力喜欢吃，几乎一整盘都进了他的肚子。
吃的差不多，林苗进厨房开始下饺子。猪肉白菜的饺子口□□汁，就算吃饱了也还能再塞几个进去。
填饱肚子，林苗今天可没耽误，吃好了就里立马收拾碗筷，还得送灶神呢。
三碗灶糖整整齐齐摆在桌子上，正对着灶王爷的画像。赵力烧了一些纸元宝，然后上了香。外面噼里啪啦已经在放鞭炮了，赵力也拿着早就买好的鞭炮放到门口点燃，鞭炮放完，送灶神就完成了。
“小年好啊！”阮白裹得像个团子似的和陆斌一起进来了，陆斌拍拍赵力的肩膀：“小年好。”
“小年好小年好，你快坐下来，我去煎糖饼。”林苗扶着阮白坐下，然后就钻进厨房煎糖饼了。赵力倒了两杯茶，阮白那杯是林苗特意准备的红糖红枣的。
糖饼不需要太多油，面本来就是熟的，煎到表面微黄就熟了。林苗端出来，阮白趁热咬了一口，里面的糖都化了，甜滋滋的。
阮白一口气吃了两张，然后不好意思的笑了：“最近胃口大的很，总觉得吃不饱。”
林苗把糖饼往他那推一推：“吃吧，大夫不是说了你要多吃吗。”大夫说阮白这胎偏小，要多吃些补补。陆斌三天两头就去村口买肉，林苗也做了不少好吃的送过去。
“你们焰火买了吗？”陆斌问道。
“没有，明天我和林苗一起去看看。你们要什么样的，我们给带回来。”赵力说道。
阮白有些泄气的趴在桌子上：“明天城里应该有表演，我去不了。”
林苗安抚的摸摸他的头：“明年就能去了，我们明天都不看表演，明年和你一起看。”
聊了会儿天，眼看不早了，阮白被陆斌带回去睡觉。赵力把厨房收拾好，也和林苗一起躺下了。
“明天去买东西？”林苗窝在赵力怀里，脚被赵力夹在腿中间取暖。
赵力亲了一口林苗的额头：“嗯，顺便把三十你想吃的菜一起买了。街上人这几天越来越多，明天去一次就不去了。快睡吧。”
“可是路上有好多积雪，怎么走过去呢？”林苗不放心。
赵力早就准备好了：“我租了牛车，明天不用走路。”
这倒是不会出什么问题了。林苗放下心来，被赵力抱着睡着了。
作者有话说
第37章 小年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