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0、月灵神之域（0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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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卖力做着清洁工作的小光点中，有一只最大最亮的也成功钻进了江烟的身体里，游啊游啊游，在听见了一阵响亮的鼾声后，瞬间被吸引了过去。
一钻进那个小‘房间’，一入目，就是一穿着蓬蓬裙的可爱小人偶，盖着小被子正优雅地躺在那里陷入了沉睡，随着她均匀的呼吸声，‘咚咚咚’的强有力的心跳声，也回荡在这小小的房间内。
小光点晃了晃小尾巴，凑上前去闻了闻她的味道。
香香的。
是喜欢的，神灵的气味。
……
‘……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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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呀！原来您就是风之域前段时间诞生的神嗣子呀！”
尼娅笑吟吟地牵起小玉米的手，小眼睛也笑成了两道缝隙，“真可惜呢，如若是从前的话，神嗣子诞生可是神域最大的喜事呢……不过如今众神域都这样了，所以庆典好像也被搁置了吧？哈哈哈，当初听说您诞生的时候，我本来也想找个机会去风之域看看您的呢……”
“……”
原本也是一脸骄傲听着尼娅絮絮叨叨的小玉米，在听到对方提到‘庆典’的时候，表情忽然有点不大自然，眼中有一闪而过的失落。
“我爸爸……”
本来想要借机再说自己的爸爸是‘月亮’的这件事情，但是想起之前江烟提醒自己要慢慢来的话，尽管心中百般不情愿，小玉米还是没在尼娅面前再直接说出‘月亮是我爸’这种能吓死蘑菇的话。
“那我明日就能见到月神吗……”
“当然！”
……
而在玉米被围住的时候，阿啾驮着小鼻嘎黑水就搁外围站着，撇撇嘴不想要参与这件事，只不过正当它想要扑腾扑腾翅膀飞出去去找江烟的时候，鸟爪子忽然就被抓住了。
低头一看，就见尼娅笑眯眯地看着它，“祭典快要开始了，请不要乱走动哦。”
“啾……”
不知道为什么，这次再看这外貌可可爱爱的小蘑菇，阿啾忽然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脑袋顶上的毛全都炸起来了，毕竟当初塞巴斯蒂安和江烟讲述月之域情况的时候，它也有听。
自然知道那只老山羊是怎么形容月之域的这位大祭司的。
古怪，完全不讲理。
……
淦！它就说过不要乱捡蘑菇的啾！！！！！
……
“……嗯？”
似乎想起了什么，尼娅另一只手将自己脑袋上挂着的那眼镜碎片拉了下来，眼珠子透过镜片在周围滴溜溜一转，刚刚还有温和的笑脸，也骤然冷了下来。
“我的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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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哗啦’——
一道身影被猛地从虚空之中丢了出来，圆滚滚的小身子在地上咕噜咕噜滚了好几圈才停了下来。
“啊……”
似乎是回忆到了什么不大好的记忆，那圆乎乎的小身子猛地抖了两下。
不过当江烟重新睁开眼睛，看到了自己的身体时，眼睛立刻瞪大了，尽管因为是豆豆眼，所以瞪到最大也只是圆乎了一点，但……
“萝卜？？？！”
他怎么又成萝卜了？！！！
明明当初它选择帮助江山岚后，自己最开始的那副萝卜身体早就被炸得什么都不剩了，所以之后尽管靠着祝殷的涅槃之火能勉强重塑肉||身，但江烟直接选择捏了个人形出来。
无他，就是不想揍人的时候还顶着张大圆脸笑。
一点气势都没有。
所以现在谁能告诉他……他捏了两百年好不容易捏出来一个勉强能看的那个身体呢？！！！！
哪去了？啊？？！
‘啪’！
但还没等江烟搞清楚自己的身体怎么又变回萝卜了，虚空中又一阵波动，一件湿漉漉的白色袍子也被丢了出来，直接给萝卜盖趴下了。
江烟：……
再次被那潮湿包裹住，江烟的脑子里也冒出来那堆一边狞笑着，一边强行对自己进行全方位清洁的猥琐小光点……
呵呵，神域，还真挺神奇的呢。
……
……
‘唰啦’——
随着一声抖衣服的声响，那对于萝卜来说巨大无比的衣袍，也瞬间变小。
拧干了水后，江烟也就把外袍重新穿好。
就算变回了萝卜，但毕竟做过一次人，这光||溜着身子在外边到处跑……莫名有些凉飕飕的。
“唉，算了，还是先去找阿啾它们吧。”
江烟也暂时接受了自己变回萝卜的结局，反正这副身体它也用了蛮久很熟悉的，除了手短胳膊短肚子圆滚滚摔倒了就得一直滚之外……也没有什么缺陷。
“神殿在……”
江烟看了看周围，虽然它也不知道自己被那群‘用’完就丢的没良心的小光点丢到哪里去了，但总归是被丢到了离神殿还有些距离的地方。
从随身空间里翻出了那本月之域的手册，江烟对着周围的环境辨认了一下，就确定了一个方向朝前走。
……
-
月之域，神殿。
“没找到？”
尼娅看着面前那一脸沮丧的蘑菇们，有些奇怪地歪了歪脑袋，“神殿里面也找了吗？我没有感受到有人离开神殿范畴，羊应该还在这里的。”
“我知道他在哪里！”
而此时，一旁的小玉米忙出了声，她无视一旁疯狂给她使眼色的阿啾，很确信地道：“江烟说了，他要在面见爸……月神前，将身上的污秽洗净！”
“原来是这样，感谢您告知。”
尼娅感激地朝着她笑了笑，也忙招呼着周围的蘑菇们去能净身的地方找羊。
……
“啾！你有病是不是，干嘛告诉它们！”
阿啾没好气的把那根玉米扯到一边，压低声音骂她，“江烟说不定已经逃出去了！你是想害他再被抓回来吗？？！”
“胡说什么！”
小玉米拍开那拽着自己的无礼的翅膀，“逃什么逃？他无故跑掉这么失礼的行为本圣女都未追究，当然要赶紧抓回来请罪！而且大祭司阁下怎么会害我们？我们可是被邀请着来参加爸爸的典礼，是贵客！！！”
阿啾：……你眼睛也瞎了？？？
阿啾恼火地指了指那边拿着菜刀‘唰唰’磨着刀刃，那边烧着开水，那边都开始摆盘的蘑菇们，明显时辰一到就要开闸放血拔毛装盘的架势，这他啾的是贵客的待遇？
“啾！你想死别带上我们！”
“你才想死呢！要是我没有见到爸爸，你们都要陪葬！！”
……
被这个愚蠢的玉米快气疯了的阿啾真想丢下她直接开溜，但是瞥见一旁那一没看住又在那边偷偷用触手舔蘑菇的傻子，阿啾一口气差点没上来又要气晕了。
淦！
俩智障！
……
而就在玉米和小鸟在哪里叽里呱啦争执，又差点要打起来的时候，坐在那的尼娅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们那边一眼，没一会儿，那些出去找羊的蘑菇们也全都回来了。
“大祭司，没有找到。”
“我这里也没有，完全没有进入的痕迹。”
……
“全部地方都找了？”
听见了尼娅的询问，蘑菇面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相互确认了一次才认真地点头回应道：“嗯！到处都找到了，没有见到肥羊！”
“……”
尼娅听了，也有些困惑的歪了歪小脑袋。
真是奇怪了。
最开始尼娅以为对方定是察觉到了什么跑掉了，但是神殿这种地方，虽然好进，但是要出去的话……所以尼娅很肯定对方绝对还在神殿里。
可神殿内上上下下都找了一遍，这么一大只的羊……怎么会找不到？
“大祭司，那您给月神殿下的礼物……”
“算了。”
尼娅安抚地朝它们笑了笑，“少一个就少一个吧……”
话虽然是这么说，尼娅还是满脸的遗憾。
“真可惜，上一次看到这么肥的羊了……还是上一次呢。”
这一次抓到的大肥羊，非常合尼娅的的心意，毕竟尼娅这蘑菇的一生，都在为抓不到塞巴斯蒂安那个老东西而留有遗憾。
很久以前下过一次手，但就差一点。
没得手还反倒让那老羊起了戒备心，让他再也不敢接近月之域，但哪能想到这次运气这么好，叫它终于抓到了只有塞巴斯蒂安气味的羊！
想着肯定是那老东西的儿子，心情大好，牵着就带回了神殿，但哪想到还是给他跑掉了。
呵，就说那些该死的山羊全都是狡猾的！
……
“大祭司阁下，那那位风之域的神嗣子也要……”一旁磨刀的小蘑菇小心翼翼地询问道。
“她啊……”
尼娅瞥了一眼那蛮横地发脾气中的小玉米。
“假的。”
“啊？？？？”
面对小蘑菇们惊讶的眼神，尼娅也温和的给蘑菇们解释，“前段时间风之域确实发出过求助，但是风之域的圣女殿下如今已经安全回到风之域了。”
“天！真的吗！好恶劣啊！！”
“难怪我没有在她的身上感受到神灵的气息欸！”
……
瞧着面前那因为被欺骗而愤怒不已的小蘑菇们，尼娅也偏过头看着那因为打架玉米须都被气炸了的玉米，眨了眨眼睛……没有神灵气息的神嗣子。
想起风之域没有为神嗣子举办的庆典，神嗣子没有获得神降，没有神灵的气息也不奇怪，所以也不排除这玉米真的是神嗣子的可能性。
但，就算面前的真的是风之域的神嗣子，那又如何。
又不是月之域的。
在尼娅的眼中，这根玉米就是拿来配肥羊解腻的，是一起送给它们的神灵殿下的‘礼物’。
除了月之域，尼娅可谁都不在乎。
它啊，就是这么忠心。
……
而小肥羊的插曲一结束，神殿内也到了最后的布置阶段。
“呼啊——”
拿着大砍刀的蘑菇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大脑袋不受控制地一点一点的，但在即将睡着的时候，它还是强打做精神继续磨刀，然后朝着它们准备给月神的礼物嘿嘿笑。
正薅玉米头发的阿啾：……
恶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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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静谧而又神秘的氛围中，一切已然准备就绪。
一颗颗夜明珠被唤醒，渐次亮起的柔和光芒照亮了神殿，这些夜明珠形态各异大小不一，但光泽却皆是上佳，如同被神之手撒落在夜空的点点星光，编织出一幅如梦似幻的画卷。
‘哒哒哒’。
随着一阵轻快的脚步声，一个个小小的身影欢快地穿梭于这以月光石为主要建材的神殿内，似乎感应到了神灵即将降临的喜悦，神殿内那刻满了月相符文的高耸立柱，皆闪烁着盈盈光芒。
光芒交相辉映间，隐隐有月影浮动。
“小回，你给月神殿下准备了什么礼物哇！”
那边正搬运着‘礼物’的白色小菌菇，很是好奇地看着一旁的黑色小菌菇，“小星准备的是月灵花哦！挑的都是最好看的呢！”
而黑色小菌菇听见了对方的询问，闷闷地回了句：“果子。”
“哎呀呀！那定挑的都是些最好看的果子吧！”
对方的沉闷也没有让小星扫兴，笑嘻嘻地就帮着小回找补着，小回闻言没有吭声，只是默默地看了一眼旁边的小星，微微低下脑袋，菌盖也挡住了它的表情。
只有那双小脚也蹦跶的更加欢快起来。
……
小星小回负责的是将神侍们准备的礼物清点好后，统统搬运到主殿内。
虽然说搬运礼物的只有小星小回两个蘑菇，但是那一堆满满当当的礼物包裹在巨大的叶片里，它们搬运起来也毫不费劲。
月之域因为神灵还待在神域内，所以生灵们也被滋养得很好，能够成为神侍的蘑菇也很多，一举行典礼，就显得格外的热闹，大家都毫不犹豫的将自己私藏的宝贝统统献上，就为了让信奉的神灵殿下开心。
……
“小回！要摆好看一点哦！”
小回闷闷地点了点头，但也十分小心翼翼地捧起那一束束颜色各异的鲜花摆好，又将那一个个饱满多汁的果子堆得满满当当……的……
“嗯？”
小回盯着自己抱着的那白色的大果子，圆溜溜的宛如一颗圆润的明珠，甚是可爱。
光滑的表皮在斑驳的光影下泛着柔和的光泽，闻着也是一股它从来都没有闻到过的清甜气味，让它下意识的就对这果子有亲近感。
可……可是这果子是谁送的礼物？它们刚刚清点的时候有这个吗？
“小回！时间快到了！大祭司阁下唤我们了！”
“……嗯！”
听见了小星的声音，小回也放下了心中的困惑没再多想，忙将那沉甸甸的漂亮大果子放在最上边最显眼的位置后，转身便跟上了小星。
……
‘……’
似乎是因为小回着急忙慌地没有放稳，那一堆果子忽然晃了晃，随即放在最上方的那颗大白果子骨碌碌滚了下来，将自己埋在了果子堆里，变得不那么起眼。
等四周完全安静下来后，那颗浑圆饱满白色小果实，忽然伸出来了一只小手，推了推那些快要把自己给埋了的果子们，好不容易把鼻子探了出来，悄咪咪地呼吸着新鲜空气。
“咕唔……”
黑豆眼睛滴溜溜地转着，透过缝隙打量着周围。
目光最终定在了在这一堆‘礼物’的最前方，以最高规格帮了个大红蝴蝶结的三样‘礼物’——玉米、小鸟和黑糊糊。
无一例外都安安静静的躺在那里，不过还有着微弱的呼吸。
哼，他就知道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毕竟塞巴斯蒂安都是个老油条了，作为月之域的大祭司，甚至时能让塞巴斯蒂安都怕的打哆嗦的人物，怎得可能会只会卖萌装可爱？无不就是想要借着那个契机，将他们带进神殿里五花大绑起来。
……
小手扒拉扒拉，江烟便在果子堆里挑了个最合心意的果子咔嚓咔嚓吃了起来，不得不说……这神域里的东西确实是好吃不少，不过……都是些死物。
不是说不是活物的意思，而是神域内所有所有所有的东西，都充斥着一股子挥之不去的死气。
这种感觉在迷雾森林里江烟就有所察觉，但是当时因为环境的特殊，江烟便以为是正常现象，但之后一出了迷雾森林，这种感觉非但没有减弱，反而更加清晰了……离神殿越近，死气越重。
包括自己先前误入的那个湖泊，都充斥着一股子死气。
可明明这里是神之域，是神灵所庇护的领域，怎么会让他产生这种感觉？
只有一种可能，就是护佑月之域的神灵身上，出了问题。
……
江烟垂眼看了一眼手上带着那个手环，配合着它身体的变小，手环也跟着改变了形态，变成了合适的尺寸挂在了他的手上。
如今想想，天宫九神一事，确实挺蹊跷的。
江烟如今已经遇见了两位‘神灵’，一位是自己的第二位攻略目标，‘山鬼’，说是被‘抛弃’的神灵，结果就是变成了就算失眠也要在禁城待着的囚犯编号‘0895’。
第二位，是自己的第五位攻略目标，‘锦’，是禁城的首位收押的囚犯，编号‘0001’。
两位神灵，都在禁城，且精神状况和生活水平堪忧。
回想起之前作为禁城第一任监狱长‘M’和自己说的那些话，江烟也能够确定自己就是那件‘十万年的宝物’，但‘M’也说了，‘宝物’只是听起来好听，实则对于众神灵来说，就是个‘祸害’。
但就是为了自己这个‘祸害’，当年身为审判庭01的李义为此丧命。
……
不用多想，这件事情绝对没有那么简单。
江烟刚从壳里诞生的时候，并没有多少记忆，只有一种自己不该这个时候醒过来，还应该再继续睡一段时间的感觉。
结合现在的情况来看，当初自己脑海中的这个念头，应该就是与宝物的‘十万年’的期限有关。
十万年的期限没结束，所以它这个‘祸害’也就还不能醒。
那为什么，他提前醒了？
……
……
‘我将你扑灭的时候，要把天遮蔽，使众星昏暗，以密云遮掩太阳，月亮也不放光……’
忽然响起的颂唱声，还不待江烟反应过来脑子瞬间就空白了一瞬，仿若被拉入虚无之境，周围的一切都淡去……但就在他即将失去意识时，手腕上戴着的手环闪烁了一次，一只无形的大手，猛地将他的神识从缥缈之处拉回到现实世界。
“吭……”
江烟瞳孔猛地一缩紧，待睁眼时，下方那些穿着这月白色外袍把自己兜得严严实实的小蘑菇们，也已经俯跪在地，伴随着那那奇异的颂唱声，主殿内那刻满月相符文的九根立柱也有了变化。
柱身闪烁着一阵阵耀眼的光芒，而光芒汇聚的中心，隐隐有一轮圆月的虚影浮现。
……
“……”
不过在面对如此圣洁的场面，江烟却微微蹙紧了眉头。
‘……奇怪。’
他这个方向正好面对着一根立柱，也能感应到那些颂唱声唱着的就是立柱上符文的内容……但这个内容，就是当初自己在疗养院时，找到的那本圣经上被特意标注出来的那段内容。
【我将你扑灭的时候，要把天遮蔽，使众星昏暗，以密云遮掩太阳，月亮也不放光。】
……
【这段话的意思是，如果你想试图挑战权威的话，那就是悖逆主宰……信徒们只有对主神谦卑且敬畏，才能够活下去。】
【信神，那么就必须忠诚。】
……
当初锦的那些话还让江烟记忆犹新，但事后江烟也拜托阿啾查了这一段经文的完整内容，那章讲述的却是神灵对于一个王国审判和预言。
但当初锦说的却是——【这是对主神的一段预言，也是审判。】
在锦的口中，经文的指向对象反倒成了‘神灵’，遭受到众神审判的……是‘神灵’。
……
而如今月神神殿中刻满的符文，就是那一章节的经文内容。
是巧合吗？
显然不是。
所以在这月神即将临世时听到这种的吟唱内容，江烟只觉得围绕在神殿的那些死气，似乎都变得更加活跃了起来，让人瘆得慌。
……
“伟大的月神殿下，作为您忠诚的守护者，我将在此献上礼物，向您倾诉我的心声。”
当听见了尼娅的声音后，江烟也将思绪拉回来，暂时将那些还未理清的事情搁置下来，毕竟很多事情他都只是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进行分析和猜测，并没有多少有力的证据来支撑。
不过如果能够借这个机会，从月神口中探出一些有用的信息的话……
“……”
江烟垂眼看了看手腕上的手环，自从从禁城离开后，锦也彻底陷入了沉睡，不过既然他是想要找【月亮】的话，那么待会儿见到月亮后，应该就会醒过来了吧。
提起这位神灵，江烟也是有些好奇，黑豆眼睛定定地瞧着半空中的那道月亮虚影。
能让锦这么惦记的神灵，应该……是好相处的吧？
嗯，应该是吧。
……
“我将坚守我的职责，守护这片月光下的世界，如同守护您最珍贵的宝物……”
随着祷告词临近结尾，当那圣洁的颂唱声渐渐与其音调融为一体时，神殿中央的那道月亮虚影，也在这一刻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明亮光芒，瞬间充斥于整个神殿。
光芒所到之处，黑暗无处遁形。
神殿的每一寸墙壁、每一个角落，都被这光芒映照得纤毫毕现，神殿内那缠绕不散的死气也短暂地消失了踪影……仿佛世间所有的邪恶与污秽，都得在这璀璨光芒下瑟瑟发抖，被驱赶至无尽的深渊。
“……”
此情此景，也不免让江烟有些看怔了。
他是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感受到，那如同能够净化一切的力量。
这……就是神灵吗。
……
“……愿我的祷告，传至您的耳畔，愿您的光辉，永远照耀我们，直至永恒。”
当祷告词的最后一个字音落下时，一道身影也缓缓从光芒之中走出。
这一刻，时间仿佛瞬间静止。
“……”
感受到月神的气息后，尼娅垂下视线掩藏起眼中的光芒，动作轻柔且虔诚地与身后的众神侍一起俯下身子，那些围绕在神殿内的吟唱声，却也更加清晰。
在此时此刻，无人敢直视神灵。
因为哪怕只是不经意的一眼，都会成为对神灵的亵渎，玷污神灵那不容侵犯的圣洁与威严。
这份敬畏，也早已融入了它们的灵魂，成为生命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
不过在场的，有一个人没有什么敬畏之心。
江烟眼睛依旧睁得大大的，想要去瞧神灵的样子，江烟其实也蛮好奇这位神灵长什么样子……想着应该不至于像山鬼那样秃头，起码应该和锦比起来也差不多吧……
……嗯？
可当江烟看清那道在银白月光汇聚而成的光晕之中现世的身影时，心里的嘀咕也戛然而止，他的嘴唇微微颤抖，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他只能呆愣地看着那一袭流动着璀璨光华的长袍随着无形的微风轻轻摇曳，尽管因为圣光让人无法窥视祂的容貌，但仅仅是那若有若无的轮廓，也能让人感受到一种超越尘世的存在。
祂在那，就是世间最为皎洁的明月。
圣洁，美好。
……
当终于面见了神灵，江烟内心所有的想法也全在此时此刻消散，脑海里只剩下深深的震撼和无尽的复杂情感在眼底翻涌。
“怎么会……”
但紧随其后的，是那如汹涌的海浪般扑面而来的往昔回忆，将他彻底淹没在其中。
‘咚咚’——
‘……’
上方的神灵似有所感，缓缓垂下了眼帘，看向下方的那果子堆。
……
此时，似乎是感应到了神灵的气息，江烟体内藏着的那个小光点也将尾巴摇得更加欢快起来，而被他缠着的那缩在角落，吓得的哇哇大哭的跳舞小人，‘嘎’的一声，晕过去了。
……
下一秒，神殿内，又是一道光芒炸开。
‘嘭’！‘啪啪啪’！——
摆放整齐的那果子堆也轰然倒塌，飞出去砸向了下方的那些小蘑菇，一砸一个准，好几个直接被砸晕了过去，对于这个突兀的情况，许多蘑菇下意识地就抬头看去。
可当它们看见一道身影不要命似的，直直地朝着自己至高无上的存在冲过去时，蘑菇们有的迷茫到以为自个儿眼睛坏了，有的则是震惊到都不知道该作何表情。
“啊啊啊啊！山羊发疯了啊！！”
“快！快把他抓住！他要害月神殿下！！！”
……
但无论下方如何喧闹，江烟此刻依旧义无反顾地冲进了那光芒之中，紧紧抱住了面前的那道虚影。
‘咚咚’——
当被那熟悉的气息萦绕在周身时，他就像是一个终于找到了停靠港湾的孤舟，这一刻，以往所有的艰辛、所有的等待都有了归宿，内心中那压抑许久的委屈和不安也终于能够释放出来，
一声呜咽，也包含着他此刻对于对方的所有情感。
……
“我好想你。”
-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