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绿茶，我骄傲》月下小山风

36、纯爱

　　周槽的人声都静了下来，唯有伴奏还在环绕，三个人不可思议地看着杜贺年，穆斐神色模糊在昏暗里看不清楚。
　　杜贺年环视了一圈，似乎是没看见自己的那位女性好友，便上手碰了碰穆斐：“先生，你走错了。”
　　人没有反应。
　　杜贺年以为他没听清，便上前凑了凑，脸靠近对方耳旁：“先生，这里没人点男模，你走错了。”
　　吐字间呼出的热气，绕进耳廓，有些痒带着酒的气息。
　　穆斐刚抬手想将人扶远些，梁襄先冲了过来一把推开杜贺年，随之伴来的是音麦掉地的鸣响。
　　几人都皱眉捂住了耳朵，等响声结束，穆斐一睁眼便对视上趴在地上的杜贺年，昏暗的环境，眼却水亮亮的。
　　杜贺年一脸茫然地望着他，能看见脸上深了块印子。
　　后跟来的林昆也二话不说撂倒了梁襄：“你咋推人。”
　　梁襄立即还手：“我就推他怎么了。”
　　两个人推攘到了一起，崔宇轩立即去劝架，穆斐坐着没去看他们。
　　他注视着眼前的杜贺年，将对方茫然的神情收入眼底，伸手触了触杜贺年的脸，那块印子便淡了一处。
　　是灰尘。
　　杜贺年睁圆了眼看着他，见人又伸手去摸自己的脸，立即拍开他的手，咬字吐词还带着含糊：“不要碰少爷的脸。”
　　像极了一只竖毛的猫。
　　穆斐笑了，偏让人不如意，又伸手欲碰他的脸，仍被打开了手。
　　一旁劝架的崔宇轩都险些被两人一起撂倒，只得找穆斐来帮忙拦拦。
　　穆斐看了一眼，推攘的两人，谁也没动真格，就是你推一下，我推一下你更狠的。
　　“别打了。”穆斐说。
　　没人理。
　　穆斐站了起来：“那你们慢慢打，我带杜贺年去洗个脸。”
　　梁襄立即站了出来：“我去。”
　　林昆也跟上：“不行。”
　　梁襄大着嗓门争：“我就去。”
　　林昆直接抱住梁襄：“不准，你去是给人洗脸吗。”
　　梁襄试图挣脱，林昆便死死缠住。
　　见两人没什么事了，穆斐蹲了下来去看杜贺年：“跟我去洗个脸吧。”
　　杜贺年现在盘坐在地上，目光锁住了屏上的MV ，听到‘脸’这个词，直接板起脸：“不。”
　　似乎还不好带走。
　　穆斐勾唇，放软了声调：“我找不到洗手间，你能带我去一趟吗？”
　　人立马转头看了过来，眼神亮亮的，看起来好骗极了。
　　“那我带你去吧。”
　　杜贺年踉踉跄跄地爬了起来，走路都不稳，穆斐将人扶住，对方便朝自己投来一个笑容，勾出了酒窝。
　　“这路有点不平，谢谢哈。”
　　说是让杜贺年引路，一路上都是穆斐扶着人把人带进了洗手间。
　　杜贺年仰着头在门口瞧了一圈，指着门牌：“洗手间到了。”
　　穆斐嗯了一声。
　　看来还没醉到不省人事。
　　得到回应，杜贺年懵懂地点了点头：“那，那我该回去了。”
　　说着，作势就要转身往回走，但没站稳，人立即往下倒，幸得穆斐反应快，把人给提住了。
　　“你跑哪啊？”
　　杜贺年有点傻傻的：“到了，我该回去了，不然有人会着急的。”
　　思路也清晰。
　　穆斐将人提了起来：“你脸脏了。”
　　也不知道杜贺年听没听懂，只见人点了点头，又茫然地看着自己。
　　穆斐无奈，将人带到了洗手池，拧开水龙头，沾了点水搓了搓杜贺年脸上的那道灰印子。
　　杜贺年这会也没闹腾，乖乖地站着，怔怔地看着穆斐。
　　手下白皙的肤质透粉，还有细小的绒毛，因酒精作用有些微烫。
　　穆斐戳了戳杜贺年笑起来有酒窝的地方，见人也没什么动作，便又捏了捏脸，谁知下一秒，有水珠就落到穆斐的指尖，还透着温热。
　　杜贺年红了眼圈，满眼的泪花，委屈巴巴地看着穆斐。
　　穆斐：……
　　他慌乱地将手收了回来：“弄疼了？”
　　对方吸了吸鼻子，愣愣地看着他也不答话。
　　穆斐抽了张纸巾给人擦了擦脸，杜贺年眼泪根本止不住，啪嗒啪嗒的不停掉。
　　穆斐直接捧住了他的脸仔细看了看，神色担忧：“是哪里疼？”
　　“穆斐？”杜贺年唤了一声。
　　“怎么了？”
　　瞬间，杜贺年眼泪掉的更凶了，他一把抱住了穆斐的脖颈，眼泪鼻涕全蹭人肩上，自己说的语无伦次，却格外沉浸认真。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穆斐被他抱的只能弯下身配合，感受到身上的人因抽泣而在发颤，伸手轻拍他的背作安抚。
　　“能不能原谅我，求你了，我真的很对呃，对不起……”
　　穆斐没有回答，杜贺年干脆由原先的抽泣直接转换成嚎啕大哭。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原本有人打算进来上厕所，一听，立即收回了脚转地方。
　　穆斐的脖颈与杜贺年的脸相贴，那片也变得湿湿热热，带着黏腻。
　　穆斐拍了拍他背：“别哭了。”
　　杜贺年极其听话，穆斐话一落，就立即收声，怕对方烦，收的太快了还打起了嗝。
　　“我早就原谅你了。”
　　身上的杜贺年抖了一下：“额嗯！”
　　穆斐：……
　　穆斐叹了口气：“所以别哭了。”
　　杜贺年这才放开了穆斐，满脸斑驳的泪痕，红着眼睛和鼻子，神色依旧还带着委屈：“真的……额嗯？”
　　穆斐看着他的模样还是没忍住笑了，神色愉悦。
　　“嗯。”
　　杜贺年揉了揉耳朵，突然觉得不好意思起来：“那可以给我来杯水吗？”
　　话题转的太快，穆斐差点没反应过来，他抽了张纸巾帮人擦了擦脸，可能是真的哭渴了，拧开水龙头的时候，杜贺年直接把脸凑了过去想喝两口，被穆斐及时拦了下来。
　　杜贺年立马又委屈起来：“不是原谅我了吗？为什么不让我喝水？”
　　穆斐：……
　　还挺难哄。
　　……
　　杜贺年醒来时，周槽的环境让他有些茫然，头倒是不疼，反而有些腰酸背痛。
　　房门开了，穆斐走了进来。
　　“醒了？”
　　杜贺年捏了捏肩，嗯了一声。
　　穆斐不睡软床，是硬床垫，杜贺年一时睡不惯。
　　穆斐端了杯温水递给他：“喝点水吧。”
　　杜贺年接了过来抿了小口，缓了缓有些肿痛的嗓子。
　　杜贺年感觉现在身体哪哪都不舒服，眼睛都睁不全，似乎水肿的厉害，身上倒是换了件睡衣，就是太宽松了。
　　他侧了侧身体想把杯子放到床头，穆斐顺手便接了过来：“有不舒服吗？”
　　杜贺年悄悄抬眼去看穆斐，对方看过来时立即躲开了视线。
　　“还，还行。”
　　“那就行，”穆斐嘴角向上挑，“那还记得昨晚是怎么来的吗？”
　　杜贺年顿时哑声了。
　　记忆还是有的，还记得自己又哭又闹，吵着喝水，穆斐倒十分耐心，带着自己去买水，至于后面，就记不清了。
　　穆斐看着他，似乎意料他这样的反应。
　　“那还记得道歉吗？”
　　杜贺年立即抬头，眼神坚定：“当然！”
　　穆斐神色又软和了许多：“那你是来履行先前答应的事吗？”
　　昨天醉着，不敢问，怕说的全是酒话。
　　杜贺年对上他的眼睛坚定的嗯了一声。
　　“好。”
　　这时的穆斐笑了起来，眉眼舒展开，神色彻底的软和下来，帮人掖了掖被角：“那再躺一会吧，我给你熬点粥。”
　　杜贺年乖顺地躺了下去，看着人走出去，猛地想起了什么。
　　‘我早就原谅你了。’
　　“穆斐。”
　　被喊住的人顿了顿，停下了关门的动作。
　　“嗯？”
　　“你什么时候原谅的我。”
　　杜贺年语气透着急切，相反，穆斐从容多了，他似乎想了会，才缓慢开口。
　　“你对我一道歉，我便已经原谅了。”
　　“啊……”
　　杜贺年微微睁圆了眼，有些呆滞，对方轻轻地带上了门。
　　那就是……
　　在医务室。
　　另一处的梁襄气的捶门。
　　新买的外套被杜贺年吐了一身。
　　昨晚，梁襄挣开林昆去寻去洗手间的两人，正好撞见穆斐在吧台处买了瓶水喂给杜贺年。
　　他二话没说冲上去把水抢了过来，情绪激动：“怎“么要你喂。”
　　穆斐还被他吓一跳，将水拿了回来：“他连瓶子都拿不稳。”
　　“那关我们屁事啊。”
　　穆斐深深看了他一眼：“随手的事。”
　　“随手的事！”梁襄情绪更加激动了，“斐哥，你别忘了这小子怎么对你的。”
　　穆斐抿唇没有答。
　　杜贺年渴的不行，还见梁襄那么凶，自己踉跄地站了起来，扬脸：“谁准你吼穆斐的。”
　　本就是杜贺年这死娘炮惹的，这回还敢站起来跟人刚，梁襄一把扯住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这没你说话的份。”
　　“你……”
　　杜贺年脸色涨红，眉头紧蹙，一脸难受的模样。
　　一看他这样，梁襄顿时就乐了：“怎么，要哭啊……”
　　“呃……呕”
　　梁襄僵在那，不敢动了，扯着杜贺年的那双手忍不住发颤。
　　杜贺年吐了点，面色也缓和了不少，看着梁襄身上出自自己的杰作，也有些无措的慌乱：“对，对不起，不起啊。”
　　梁襄推开了他，止不住的发抖：“他妈的#######……”
　　最后杜贺年被穆斐带回家。
　　恨啊。
　　梁襄气的咬牙。
　　这赔了夫人还折兵。
　　去他的绿茶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