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坑，勿点》小心塔

9、第九章

　　余兴业的脸色因为她毫不犹豫说出送客的话，黑得可以当墨汁用了。
　　而余锦芊还勾着嘴角冲着他挥了挥手，气不过一甩手背身而去，只留下一句“你好自为之。”在空中。
　　两位跟着而来的兄弟两个人也在此刻被他忘得一干二净。
　　余敬思维持着刚刚的动作垫着脚尖试图能够用视线目送着余兴业离开，但是是出于什么目的要目送自己的父亲救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余敬清有点不太理解但是又觉得自己这个妹妹真的很有胆量：“小妹，你……”
　　“怎么了，大哥？”余锦芊此刻已经不再像刚刚那样说活咄咄逼人了，甚至还想要招呼他们：“大哥，二哥，你们吃了吗？没有的话我让采杏她们去小厨里给你们做点？”
　　余敬清摇了摇头，就着她的好意谢谢道：“不用麻烦了，小妹。我和你二哥已经用过早膳了。”
　　“好。”余锦芊点了点头。
　　她招呼着他们落坐到院里的凉亭：“采杏，你带着冽冬去给两位哥哥泡杯茶过来。”
　　“是。”被安排的两人屈膝行了一个礼，小步的退了下去。
　　余敬思看到两人都离开了，便不再站着的一屁股坐到石椅上，开口说话的语气也带上了满满的敬佩：“小妹你真的是好勇啊！好敢啊！”
　　似乎是觉得这样还不能体现出她的敬佩，搭在石桌上的手还竖起了大拇指：“我长这么大，甚至现在已经是一个校尉了，我都不敢这么跟父亲说话。”
　　余敬清瞪了一眼现在还在捣乱的余敬思：“你不要在这里添乱成不成！父亲那么好面子的人，”他满是担忧的看向余锦芊：“小妹，你太冲动了，父亲他最讨厌的就是和他犟嘴的。”
　　而此时已经冷静下来的余锦芊深深呼出一口气，身上的气势似乎是随着这口气都消散在空中，连坐姿都有些颓丧下来：“我知道，不管怎么样我刚刚的行为，作为一个晚辈对长辈都是过了火了。但是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也不想那样的，但是看到他那样，我就心里一团火，忍不住的和他对着干。”
　　“啊，”余敬清很了解的点了点头，他们以前也都是这样不服气的，看到父亲的时候也都是恨得牙痒痒的，在他手下训练的时候，每天晚上做梦的时候都想着奋起反抗，可惜他们都是有贼心有贼胆，“我们都知道这种感受，但是再这样下去，保不准他可能会用家法……”
　　余敬思则是看上他这样劝降余锦芊的。
　　他不雅的翻了一个白眼，用这个行为表达自己的不屑：“得了吧，父亲对家里人一直都是小气的。小妹都这样跟他对着干了，现在要小妹认输，以后父亲可能会更过分的吧？”
　　余敬清在脑海里简单的回忆了一下自己经历过的，似乎确实就是这样。
　　他最后只能苦恼的揉了一下自己的脸，最后只能赞同的点了点头。
　　他现在算是知道了，如果小妹现在不释放自己这样只是普通的叛逆的跟父亲对着干，隐忍和退让的结果可能就是想前世那样，用最阴狠的手段跟父亲对着干。
　　怎么会这么难啊？！为什么明明对待允书很好的老父亲要对自己的女儿这么暴躁啊？！
　　余敬清忍不住的对着悲观的现实唉声叹气。
　　“不过，小妹你也不用太把父亲放在心上，他一直惦记着允书是因为母亲离世前让他发誓一定要护好允书，结果事情发展成这样，也是足够矛盾的，所以对你的态度才会这样。”
　　余锦芊摆了摆手：“唔，已经不所谓啦。我只是现在见到他就会很暴躁。没准以后就事不会变成看不见他了。”
　　“……”被她后半句话给惊到的兄弟二人短暂的无语了一下。
　　“小妹，二哥有一个问题，只是如果问出来，感觉会很怪怪的，但是二哥真的没有别的意思，”余敬思的喉结因为他有些紧张的吞咽口水的动作而滑动了一下，在余锦芊投来疑惑的目光下，把自己的问题说出来：“我很好奇，小妹你在花家也是这样吗？”
　　余锦芊的眼睛眯了眯，看他的眼神好像是在看一个笨蛋：“怎么可能？我很乖的好吧，长辈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让我杀鸡我绝不摸狗。”
　　“那你……”
　　余敬清的话没有说完，余锦芊就知道他想说什么。
　　“人家都说生恩大于养恩，但是既然母亲已经不在了，也就没有什么生恩了，至于余将军，他对我来说，还算不上父亲。”这话在余锦芊嘴里说起来，一点负担都没有，因为她自始至终都是这样认为的。
　　余锦芊说完，拿起早就被采杏摆到桌面的茶水，抿了一口，问道：“所以，余将军说的面圣是什么意思？”
　　“今天一大早，花家就派小厮过来说是已经把两家千金抱错的情况告知了仁怀帝。仁怀帝的意思是明天到馈和殿再议。”余敬清说道。
　　“听起来也不是什么大事，他干什么那么生气啊？”余锦芊的话说出来，但是心里也知道他的意思是什么：“这种事情该是花家千金的，就一定是她的，成人之美，不夺人之好。”
　　她嫌弃的摇摇头：“连这样的道理都不知道，真是瞧不起他啊。”

　　别的事可以随意，不上心，但是面圣这样的事情，需要严谨，余锦芊还是知道的。
　　所以在次日的时候，天还只是蒙蒙亮，她就被迫爬起来，让采杏帮着一起打扮她自己。
　　“小姐，”在余锦芊闭着眼任由采杏折腾自己，只是在中间却突然带着一丝不甘心：“我们一定要退步吗？”
　　“嗯？”还打瞌睡的余锦芊睁开眼睛，带着浓浓鼻音的疑惑以一个单音字表达。
　　“小姐明明之前是丞相家的大小姐，和太子订婚的人也是您，结果别家姑娘一回去就可以有爹妈疼爱，将军明明不喜欢您却还偏要带着你回来，动不动就冲你发脾气！”
　　在余锦芊的目光下，采杏继续为她打抱不平道：“现在唯一的能够让您一下回到那样的位置上，最快的就是和太子殿下成婚，结果现在将军还要您让出来！凭什么？！”
　　“采杏，不用在意这么多啦，我们自己想要得到的，我们只要敢拼，舍得努力，那么该我们就应该是是我们的。在说了我和太子的联姻也是皇帝为了帮太子拉拢花丞相的才会有的，所以和太子联姻的并不是我，而是花家的嫡长女，还回去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但是……如果要小姐自己来的话，真的需要您付出很多呀啊。”采杏把余锦芊的手捧到眼前：“您看，从我们说要自己努力到现在也就短短几分钟，您的手就已经一直有一些细微伤痕，还有一些手茧，这还是我为您细心呵护的结果，结果还是这样。”
　　“也不是什么大事啦。能用自己的努力获得自己所要的，我觉得很好啊，这是在花家不能做到。”余锦芊安慰她。
　　“花丞相和花夫人都对我很好，但是享受他们对我的好是要有代价的，代价就是我不能肆意的为自己而活。但是在这里，虽然他不关心我，但是也正是如此，才恰好的给了我想要的自在。”
　　“好吧。”采杏向来在劝不了余锦芊的时候，就只会选择支持她。
　　采杏又开始继续自己的工作，而冽冬则是从小厨里端出了一碗热乎乎的馄饨：“小姐，采杏姐，馄饨已经好了哦，如果你们忙完了的话，小姐就趁热快来吃一些。”
　　“嗯，你先放到桌子上，小姐这边很快就会好。”采杏应了一声。
　　“好的。”
　　好在是她们起得早，还有点时间让余锦芊用完早膳。
　　用完早膳的时候外面就已经大亮了，刚给自己优雅擦完嘴之后，余敬清就来问她准备好了吗。
　　“好了，我现在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