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钱包空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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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途安应和：“对，我昨天肯定是被鬼附身，那废墟真的邪门。”
他又道：“眼镜也不知道丢哪里去了，还要配，上课不坐前排什么也看不清，唉。”
感到深深心累的同时，江群还有点担忧。
转而想到许忘川昨天对镜子的评价，“不是什么好东西”，相信他对这个镜子一定有所了解，好想现在冲到他那去问问情况啊。
可惜现在他一没手机，二上午的课结束了，同学们不可能还在教室待着，许忘川的课表安排他也不记得，就算记得，下午也没时间去。
今天下午他们学校还有个挺重要的招聘会，规定每个大四学生都得去，还要跟辅导员报道签字，不去就扣学分。再过半年就要毕业，好多人学分不满还得额外参加活动补分，这种会扣分的活动自然是不敢不参加的。
唉，大四狗，不如狗。
真就轮轴转。
用可以之后请他们吃饭再道歉为借口，江群推拒掉廖途安想要赔偿的好意，午饭都没来得及吃就跑到商场买去手机。
商场今天也不知道是在做什么促销，人特别多，他现在没法电子转账，只能去收银台刷银行卡。
排好久的队，结账时才发现，要不是今天商场的满减活动，他可能就要负债买手机。
手机到手，又想起来得补办SIM卡，跑到营业厅，却被告知补办原号码最快要等一星期。
这会已经接近辅导员通知集合的时间点，江群只能先办张新卡用着，再申请补办旧号码。
一来二去，他省吃俭用，攒了几个月的积蓄就这样一朝掏空。
塞进SIM卡，没来得及调试手机，江群便往学校赶。
校招会这日子选的实在不咋地，不但天气冷得不像话，天空还阴沉沉的，一副随时会下雪的样子。红底黑字的欢迎横幅吊在去往体育馆的主干道，被北风吹得摇来晃去，半死不活。
主干道上也只有零星几道人影，步伐匆匆，约莫也是迟到的。
推开场馆的门，走廊里静悄悄，虽然没开暖气，但也比在外面挨冻舒服。
江群左右张望，没找到指路去会场的牌子。
平日学校里各式各样的活动多，需要申请使用场地的情况也多，有时候还会外租给学校合作方开会。因此学校在建体育馆的时候就把这儿划分成了好几个大型场地，隔音做得很棒，可以同时举办不同的活动，相互之间丝毫不会有影响。
正巧拐角处走出来个人，江群便拦到那人面前，捂着喉咙强忍不适问道：“不好意思，请问招聘会在哪间教室？”
经过一个中午，他的嗓子非但没有好转的迹象，反而愈加严重，类似重感冒来袭。
音色有些变调，发声也很困难。
一会面试估计都够呛。
他就不指望能找到实习工作了，权当来赚个学分，顺带见见世面。
那路人用诧异且惊喜的眼神看江群，“你在跟我说话？”
江群点头，稍微有点后悔找这个人问话，对方看起来有点不太聪明的样子。
只是走廊现在除了他俩就没有别人。
路人脸上表情更怪异，但见江群反应平淡，难免怀疑自己的判断。
他缓缓咧开嘴，露出森白的牙齿，一指走廊尽头：“楼梯上去就是。”
江群：“谢谢。”这人牙龈好红，多半有牙周炎。
道过谢，江群便绕开对方，径直向里侧楼梯走去。
身后，路人的目光追随着青年踏上台阶，看到他成功穿越结界，消失在楼梯间，那路人才敛起快要咧到耳根的笑容，慢慢退至角落，隐没在阴影里。
上了楼，果然开始有校招会的感觉。
江群刚才还多心那路人瞎说骗他，看来是他想太多。
地上零散躺着各式彩色传单，楼道旁张贴着许多海报，有的在介绍本次参加招聘会的企业，有则罗列着请来的知名人士的名单，隐隐约约还能听到礼堂话筒时不时豁边的扩音。
随意扫过海报，看到一抹扎眼的黄。
再定睛一看，发现海报上赫然印着位身披法袍笑容慈祥的……神棍？啊不，天师，海报上是这么称呼他来着。
实在不是他胡乱联想，而是海报上的人身上穿的法袍，与昨晚上他们救下的神棍所穿如出一撤。
同一个地方批发的是吧？
这倒挺稀奇的，他们学校没有宗教类学科，怎么还有道士招人招到这里来的？听说要考玄学类的证书很不容易，没个博士学位都不好意思毕业进庙进观，搞哲学的还是卷啊。
好奇走过去看介绍，海报上面写着：
【万法财行创始人·九慧天师】
出生时天带异象，携紫气降生。
集当世鸿运之大成者！
五观坐忘三十年，入世即巅峰！
道法高深，横扫九域！
时至今日，以一己之力，镇压数万作恶邪祟……
现在介绍资历已经卷到要倒退回古代，玩天降大任、世界动容感叹世间又出一个惊天地泣鬼神的天才的地步。
讲得这么夸张，就让人很好奇天师头上会顶着什么字，希望不是“骗子”二字。起码编辑海报的这位头顶担得起一个“巧舌如簧”。
海报主体下方跟着一堆密密麻麻像是炫战绩的小字，江群直接跳过，看到公司标语那块。
【黄衣坐镇，十拿九稳，德伴身旁，行纳四方。万法财行，您的财富专家。】
哦，原来是资产管理公司。
这年头人人笃信科学，宗教行业不好混，经济形势竟差到连求神拜佛的心思都起不了了吗，难怪天师也要被迫转行当投资顾问。
就是这个海报做得太噱头，个人色彩浓重，看着跟传销骗子似的。
正巧手机提示V信下载完毕，江群想起得在群里跟辅导员知会一声，打开99+未读消息的群聊。
辅导员果然已经在点江群的名。
江群的微信名就是他自己的名字，懒得起网名，头像则是手绘的某种植物的叶片，他在网上随便翻到的，觉得挺清爽，就从中学一直用到现在。
直接点到被@的消息界面。
【班级群】
辅导员-陈灵：@江群，什么时候到，人都齐了，就差你。
袁景：灵灵姐扣他分[狗头]
袁景：班级之耻！
学委-张倪：丢人。
成以祥：[吃瓜]
马立：[吃瓜]
……
【私信】
此路平坦：姓袁的那条狗又在群里乱吠，傻X一样。
此路平坦：我跟陈灵姐打过招呼了，晚点来没事儿，领导在讲台起码得放好一阵屁。
此路平坦：手机买好没，多少钱？周末晚上你和学弟都空不？请你们吃饭？[江湖最高礼.jpg]
江群在群里回复“马上到”，又给廖途安回消息。
江群：我回头问问他。
这两条消息转半天居然没传出去，冒出个红标提示。
举着手机换了个位置，右上角的信号标志连象征性的一格都没有。
体育馆怎么还屏蔽信号呢？难不成新买的卡没塞好？
算了反正都到门口了，先进去再说吧。
推开大门，热风拂面，暖意融融，会场内气氛热烈，人潮涌动，声音嘈杂，一眼看不到头。
听说这次校招会不光有他们学校的学生，还有友校的同学参与，规模确实不小。
不过江群可能确实到的太晚，人群都已经打散，乱哄哄地在场地内流动着，完全找不到熟悉的人。
手机还是没信号。
好在门口有负责签到的人员，签到员涂着非常有识别特色的鎏金色唇膏，见人进来并不说话，只板着脸点点桌上的名册，示意他登记。
江群没大惊小怪用异样眼光看他，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爱好和怪癖，只要不妨碍他人，不危害社会，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在名册上登记完姓名和学号，领取完号码牌，就可以进入会场。
从规模上能看出学校对这次招聘会的重视，不但用的是体育馆最大的场馆，还给各企业无论大小，都定制了专属立牌，更单独隔开每家单位，方便同学们面试排队。
只是两极分化有点严重。
那个进门前还被江群吐槽像诈骗公司的万法财行，人气居然异常火爆，面试桌前大排长龙，队伍扭得像在盘蚊香。
这间公司……这么有名的吗，他之前怎么好像从来没听说过。
同样的，万法财行不远处那个金光灿然的公司的面试人数看起来也非常疯魔。
人数只略微比万法财行逊色一些，然而排队的人数依然可以把它整个单位柜台环绕三圈。
抬头一看公司名称，好家伙，天道银行！
该公司甚至拉着金底横幅：替天行道，三界认可，信誉保障，值得信赖。立于信！成于行！
专属隔间的墙板也挂满金色配件，整块面试区域熠熠闪耀着奢华的黄白光芒，完全的土豪审美。
好浮夸的银行家！
会场内一眼扫过去，只要看排队的人有没有在柜台外围形成“护城河”，就能大致区分出各公司的受欢迎程度。
排队护城河最长的，除以上两家公司之外，还有个取名叫妖怪置业的直白公司，不但前去面试的人群热情高涨，周边还散布着众多宣发传单的员工，宣传力度极强，抢人意图也很明显。而且他们不但发传单，还蹭其他公司的热度。
“妖怪置业是天道银行、万法财行唯一指定合作商，入职即享超低利率学业贷、购房贷、创业贷，安全有保障，童叟无欺！”
“入职即送天道银行内部信用卡，万法财行理财券，利率高，合作商众多，到哪儿都能刷，畅购三界不是梦！”
“工作就得找大体量，大公司，规章制度完善，提升空间大，轻轻松松月入过万。”
非常的有传销精神。
其他公司都没铺那么多人力宣传，这家公司能搞人海战术，说明内部竞争一定非常激烈，绝对不像他们口中说的那么美好。
这种单位一看就是需要燃烧生命奉献发量的，完全不适合江群这种慢腾腾的性子。
不过他还是被塞到一张该公司的传单，上面的宣传标语倒是挺中规中矩：超越需求，步步为赢。
不愧是自诩妖怪的开发商，定位就是准确，认知清晰，计划周详，野心勃勃。
除开这些热门企业，角落里的那些小公司就显得门庭冷落得多。
主营业务更是千奇百怪，有很多用词非常含蓄，还要靠猜的，严重怀疑干得是非正当营生。
江群一路走一路看，始终没发现自己班级的同学，心中越发感到奇怪。
他不会是走错会场了吧。
但门口确实立着XX届校园招聘会。
登记单上面的学号格式也跟他的完全一致。
好像哪里不对劲，又好像没什么不对劲。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钱包空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