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立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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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手机上显示是赤井秀一来电，降谷零只觉得莫名其妙。
把车靠边停下，皱眉接通电话，还没来得及说一句话，就被对方抢先输出一脸。
交易？什么鬼交易？一股躁意从心底油然而升。
他知道赤井秀一抢话的用意，是在提醒电话那头还有其他人，但是！光听那家伙说话就火大！
降谷零冷哼一声，用了99%的本色，1%的演技没好气道，“呵，没兴趣。”
感觉这么说话不够有气势，又恶狠狠补充一句，“我和该死的FBI没什么可交易的！”
听见电话那头的伪声，赤井秀一眼中含笑，知道波本察觉到了自己的提醒，毫不在意他凶狠的态度，继续道，“不坏你的事，找琴酒麻烦。”
琴酒？降谷零一愣，赤井秀一从哪里知道今天的行动。
组织要对土门康辉出手，公安肯定早有安排，不然他没必要为了送文件亲自跑一趟。
不过……FBI插一手干什么？
或者说，那家伙身边的人不是FBI，降谷零眼中闪过一丝幽光，他向来是很敏锐的，尤其是面对讨厌的家伙。
“就算我看琴酒不顺眼，也不会把情报卖给一个叛逃组织的老鼠。”忽地，降谷零轻笑一声，用甜腻的语调说着最冰冷的话，“不过，如果FBI能把你的尸体送来，倒是可以考虑一下。”
嚯，这实话说的。
赤井秀一压根不顺着他的话锋走，“你告诉我琴酒的行动地点，作为报酬，我告诉你库拉索的下落。”
混蛋FBI，还用你告诉吗？！库拉索明明在我们公安手里！
降谷零咬牙，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怒气，“你的脑子被琴酒吃了吗？库拉索的行踪我早晚能查出来，但行动出问题他第一个怀疑的就是我。”
瞥一眼身旁持续震惊的小鬼头，赤井秀一继续放出筹码，“很费时间不是吗？而且我会亲自吸引他的仇恨，琴酒不会怀疑到你身上。”
“再帮你干掉一个琴酒的手下，这个诚意够吗？”
说了半天，只有这句话是正事，赤井秀一心累，FBI和公安成立了联合搜查，他今天配合小鬼头行动如果不提前说明一声，估计某个人就要打上门了。
“哦，你还有这个本领呢？”是不屑的语气，但话里话外已经传递出犹豫不定的信号。
“我以为你们都该知道。”赤井秀一挑眉。
“呵，成交。”丢下这句话，降谷零二话不说挂断电话，返回手机主页，低骂，“混蛋FBI，净想干些麻烦事！”
到这时翻阅邮箱，他才看到东云楑发来的邮件。
emmm……水无怜奈身上有着柯南的窃听器？那小子还和莱伊在一起。
所以说，FBI当着柯南的面给自己打电话？！降谷零拳头痒痒，恨不得直接揍到那家伙脸上。
脑中回顾自己刚才的表现，很好，毫无破绽。
随后又咬牙切齿给风见裕也下达新的指令，改变之前的安排，配合赤井秀一破坏组织的计划，如果有可能，尽力留下一个组织成员。
虽然很恼火，但降谷零也隐隐松了口气，在他本人不能上前线的情形下，与其让风见听从后方的指挥按部就班行事，不如交给那个混蛋。
还有！柯南那小子，又乱安窃听器还不及时回收！真是的！让FBI解决去吧。
总不能是自己和基尔说，你身上有柯南放着的窃听器，请尽快还回来？简直荒谬。
就算基尔想，也绝对行不通，此次行动没有顺利结束之前，她的所有行为都在琴酒的监控之下，只要有任何一点轻举妄动，数年的潜伏就会全部前功尽弃。
她敢暴露自己CIA的身份吗？NOC！
这就是明明大家的共同目的都是对抗组织，但不同势力永远无法精诚合作的原因。
基尔是CIA的卧底，在行有余力的情况下，她也许能尽力保一下无辜的人，但是一旦和CIA的任务冲突，就绝对会毫不犹豫下手。
那些家伙，顶着大义的名头，在别的国家肆意妄为，毫无善后的能力！
降谷零眼中冒着火光，打字的力气都大得惊人。
不一会儿收到一条匿名短信，赤井秀一了然，“土门康辉，杯户公园，原来如此。”
得知答案后，聪明的人很快就能明白谜题的逻辑。
看见旁边已经神游太空的小孩，赤井秀一忍着笑意唤了一声，“Boya，怎么了？”
“啊……我没事，赤井先生，不是，我有一点问题，你稍等我想想……”柯南愣愣回神，语无伦次道。
深吸一口气，捂住脸。
赤井秀一见状，干脆也不说话，给他时间缓缓，启动车辆，朝着目标地点驶去。
而柯南之所以表现出一副呆呆愣愣的模样，完全是因为目睹了刚才的一切，人麻了。
通话过程中，赤井秀一没有刻意开免提，但在密闭的空间里，电话那头的声音难免泄出一点。
不是，赤井先生，你懒得解开琴酒的谜题，就直接去问同在组织的波本？不觉得这种行为很离谱吗？
更离谱的是，波本竟然还真的把情报卖出来了！
柯南不懂，但柯南大为震惊。
还有，波本果然是个易容高手，他在窃听器中听到的声音和刚才赤井先生手机中传来的声音完全不一样，只有那种极具韵味的后鼻尾音让他可以依稀确定是同一人，唔……说起这种咬字方式，似乎有点熟悉……
柯南分析着刚才的经过，完全没想到某两人就在他眼皮子底下通过言语交锋完成了一次合作。
“赤井先生，你之前在组织待过……啊，不对，当过卧底？还有，认识波本……但他为什么啊！”槽点太多，就算理了一遍思路，柯南一时半会也不知该如何发问。
“六年前我潜伏进入组织，代号黑麦威士忌，但在两年前身份暴露，被迫脱离。”赤井秀一干脆一一和他解释，“和波本有些交情，那家伙，只有不耽误自己的行动，什么事都会干。平常可以把他看成一个普通的情报贩子就行。”
“看着琴酒吃亏，他就会很爽。”赤井秀一挑眉笑道。
柯南抽抽嘴角，你那叫有些交情？我看波本恨不得对着你的尸体下饭！
还有，刚才赤井先生说的是“他”，所以说，波本是个男人！柯南默默记下这个情报，随后开始吐槽，“我觉得看你吃亏，波本也会很爽。”
赤井秀一：……小孩子这么敏锐就不礼貌了。
“或许吧。”赤井秀一无奈道，安室透看他不顺眼从见面的第一天就开始了，这些年早已习惯。
“我们直接去杯户公园吗？”柯南趴在窗上，雨渐渐小了，看来老天都在助力水无怜奈的采访。
“没错，先去现场看看情况。”赤井秀一变了车道上高速，这样更快。
等了一会儿没有后续的提问，他难得有些好奇，“不继续问了？”
柯南摇摇头，虽然是很平静的表情，但赤井秀一能够听出他咬牙切齿的意味，“如果我问波本是谁，你就会如实告诉我吗？”
赤井秀一果断摇头。
果然！柯南心中愤愤。
“你们这些大人总是这样，说一半藏一半，有自己的道理。”柯南收敛笑意，严肃道，“波本是个情报人员，如果我贸然接近他露出破绽，一定会被查到底细，连累到身边的人。”
“是想这么说吗？赤井先生。”柯南抬头，直直看着他的侧脸。
“嘛，没错。”被灼灼的目光盯着，赤井秀一毫无反应，幽幽补充一句，帮他一把，“注意周围的人。”
柯南瞳孔地震，半晌，他才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你还不如不说！”
怎么可能不好奇呢？
柯南发现了，他迄今为止接触到的和组织有着足够深入了解的同伴，都不会轻易将情报往外说。
灰原哀是这样，夏光是这样，赤井秀一也是这样！
但是他们有个优点，那就是——说的基本是实话，碰到不想说的问题会直接拒绝回答，或者偶尔用拼凑的实话扰乱自己的思绪……简而言之，通通都是说一点点让自己脑补跑偏。
所以柯南决定，等此事结束之后，一定要去掉无用的推理，只是简单整合信息，相信自己总能找到答案的！
雪佛兰停入公园的车位，赤井秀一看过附近的高点，又拿出地图，选择位置。
他们来得比组织早，有充足的时间准备。
“赤井先生想怎么做？”柯南也凑过来看地图，是在分析组织的狙击地点吗？就他看来，周围有几个高层建筑，都有可能被组织盯上。
“稍等。”赤井秀一忽然止了动作，探出手和不远处的一群人打了个手势，有一名身着板正西装不苟言笑的男性走近，递过来一套通讯设备，二话没说就离开了。
赤井秀一将装备佩戴好。
“他们也是FBI吗？”柯南好奇，虽是如此发问，但他总觉得这些人的行事作风和以往见过的美国人不太一样。
“不，是公安。”
柯南：？？？你要不要看看自己在说什么？
“赤井先生，我刚才是不是幻听了？”小侦探掏掏耳朵。
赤井秀一轻笑一声，“FBI和公安组成了联合搜查，霓虹本土的事情由他们出面更合适。FBI的人都被公安盯着，这件事瞒不过去。”丝毫不提是自己主动报备。
FBI的行动必须在公安的监视之下吗？柯南疑惑，“为什么……不都是想要共同对抗组织吗？”
“哪怕有同样的目的，立场不同，也很难完全信任。”赤井秀一靠上椅背，叹了口气，如果不是多年相处培养出的信任和三年前与君度达成了协议，恐怕他也想象不到自己一个FBI竟然混在了由两个公安、一个自由人组成的团伙中。
柯南一怔，热血的少年很少去想关于国别、立场的问题，天真地以为只要是正义的阵营就该天经地义一起对抗邪恶，所以他今天才会没有顾忌地找到FBI的赤井先生。
这么做，是不是不应该呢……毕竟，自己是个霓虹人。
“别想那么多。”赤井秀一揉揉他的头，还挺软的，难怪君度总喜欢揉波本的脑袋。
他解开安全带从后座拿起一个黑色的吉他包，出门背在身后，示意柯南跟上。
柯南小跑两步到他身边，抬头，“赤井先生，我们去哪儿？”
“去那边的楼顶。”赤井秀一指向远处的高楼。
柯南以为是找个高点观察，目测一下距离，离公园的中心大约有600码，“不是有更近的位置吗？”指着附近。
“那些地方会被组织占据，我们去远一点。”赤井秀一带着柯南避开摄像头，径直到了楼顶。
看着冷峻的FBI搜查官从吉他包中取出一把AWM进行组装，柯南骤然变了脸色，声音也如同真正的小孩般尖锐起来，是激愤的不赞同，“赤井先生，你要对水无怜奈动手吗？”
“放心，不会伤她性命，把人送医院就行。”赤井秀一动作不停，继续检查设备。
听到他这么说，柯南隐隐松了口气，哪怕是一个组织成员，他也接受不了不经审判直接取走对方性命。
时间流逝，组织的车辆出现在附近，水无怜奈也带着土门康辉出现在公园中。
柯南一边看着不远处聚集起来的人群，一边分神注意赤井秀一仿佛雕塑般岿然不动的身形，悄悄屏住呼吸。
他不知道琴酒的安排，但是能够察觉到水无怜奈把土门先生往长椅上引，所以，他们想在那时动手吗？
赤井先生为什么还不行动？
忽然，不远处响起连绵的爆炸声，人群陷入慌乱。
柯南猛地转头，调整眼镜看到另一方位，只看到诡异的紫粉色火光。
赤井秀一脸色微沉，深吸一口气，毫不犹豫扣下扳机，一枪擦过水无怜奈的大腿，让她短暂失去行动能力，被卷到糟乱的人群之中。
人不算多，而且……一个组织成员还不至于在踩踏事件中丧生。
天上的雨又淅淅沥沥下起来，雾蒙蒙一片。
作者有话说
第104章 立场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