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5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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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运气这个东西，好坏任谁都无法预测，好运来的时候挡都挡不住。
顾浔咔咔一连按了好几个玩具大鳄鱼的牙齿，愣是没被咬，隔壁才按一下就出局了。
“各位，上一轮拼的是运气，这回拼的可是实力了。”主持人迫不及待介绍第二组抽到的游戏——公主抱深蹲。
顾浔被悬空抱起。
场外尖叫声响起！特别是靠近顾浔凌肆这边的呼声最高。
林笑笑看着尖叫的几个女生，眼神在提醒：姐妹，咱能低调点不？
小姐妹们似乎领悟到她的眼神，声音小了些。
林笑笑不知从哪来的荧光棒左右大力摇晃，跟粉丝见了偶像似的摇旗呐喊：“哥哥们，加油......”
小姐妹集体汗颜，说好的低调呢？
又一波极具冲击耳力的尖叫声，连主持人都捂住一边耳朵，下令游戏开始。
每次蹲下再起，女孩们哇哇叫声不断，惊呼中偶尔夹着，“那人看着好凶，不过好Man哦！爱了，爱了！”
顾浔一听，不由得抬眸看那张一如既往凶巴巴的严肃脸，独特的大佬气质跟热情的观众格格不入。
忽然有点好奇，凌肆是不是没有多余的表情？
在围观者哄笑声中，面部狰狞却仍站不起来的那一组被淘汰了。
凌肆面色不改，男友力爆棚，惹得迷妹们眼珠子冒爱心。
第三轮投壶PK，凌肆的羽毛箭百发百中落入壶里，连主持人都惊叹，他是不是从古代穿越来的？
PK到最后剩三组，两组男性组合，一组男女。
当主持人看了游戏卡片内容，表情有点意味不明，问两对男男组是什么关系。
一男生回答：“同事。”
“同学，”凌肆回答。
主持人转头问男女组，“你们是情侣吗？”
男生害羞地答道：“还在追求中。”
“兄弟，你机会来了。”主持人宣布游戏为面对面吃饼干条。
现场有人带头起哄，“亲她，亲她，亲她......”
林笑笑也不甘示弱，联合小姐妹继续加油：“哥哥们，加油......”
凌肆拿着饼干条，林笑笑的加油架势让他颇感为难，准情侣组肯定打不败，估计会在这里出局。
他蹲下与顾浔保持在同一水平高度，凑得近看得清，不得不说，眼前的脸是真小，精致完美得像童话里的王子。
听到“开始”，王子向前倾，咬住凌肆含着的饼干条另一头，一节节吃过去。
凌肆只吃一小节，眼看顾浔的脸越来越近，僵在原地。
饼干条越来越短，就在顾浔打算放弃时，余光陡然一扫，瞥见耳尖一抹红，脑子霎时萌生出别的想法。
观众都盯着饼干条的距离，女孩们握紧小拳拳，原地频频跺脚神色激动，“啊......要亲上了......”
顾浔倏而偏头，挡住吃瓜女孩们的视线，零距离咬掉剩余的饼干。
“啊！！！”一阵嗷嗷叫！
嘴唇相碰即分离，顾浔舔了舔唇上残留的巧克力碎屑，似笑非笑望着呆愣的凌肆。
凌肆瞳孔尚处于震惊状态，恍神中直直盯着顾浔舔巧克力的动作，仿佛那柔软的舌尖仍停留在他的嘴唇。
留意到凌肆红透的耳尖，顾浔得出结论，原来野蛮人也有多余的表情，会害羞。
直至进入最后一轮PK，凌肆脑子仍是热的。
顾浔抽游戏卡片。
主持人问他：“请问你对中国古诗词了解吗？”
少年潜藏的胜负欲让顾浔相当自信，“我外祖母从事音韵学工作，对古文学也略有研究。”
此言为他赢得阵阵掌声。
不过，当顾浔看到“天涯明月新，朝暮最相思”接上一句？彻底懵了，单个字他认识，但组合在一起，好像看不懂。
女孩们欲欲跃试，纷纷张嘴无声暗示。
顾浔观察唇语半天，愣是读不出是什么。
男女组的答案呼之欲出，“那个，我记得是什么故人来着......”
“与君初相识，犹如故人归。”
顾浔一时没听清，问：“什么？”
凌肆俯视着他，黢黑的眸底像沉淀着某种看不见的情绪，重复道：“与君初相识，犹如故人归。”
“对了，”林笑笑指着凌肆兴奋大喊，“他答对了。”
主持人过来确认，凌肆背出整首诗。
两人在热烈掌声中，领取奖品。
出了游戏区，顾浔递给林笑笑手表小盒子。
林笑笑连忙摆手：“谢谢，我不是想要手表啦！”
整场游戏场外最佳MVP就是她，不想要手表那是为了啥？两人一张疑惑脸。
林笑笑拍拍右肢行动不变的腿，解释道：“我的腿出生就有点问题，很多好玩的游戏都不方便参与，刚开始挺失落的，但后来发现只要尽情投入去加油打气，我也特别开心，就好像自己也参加了游戏一样。”
林笑笑性格自来熟，已经把他们当做朋友，实际才认识不久，话出口不免有些尴尬，呵呵笑问：“是不是很奇怪？”
“不会。”凌肆答道。
同为残疾人，顾浔明白那种想做却做不了的失落感，可惜游戏远远比不上小提琴给他带来的价值感。
“笑笑，快点过来！”不远处，一名中年女性志愿者在搬凳子。
林笑笑回头招手：“马上。”
都是女性在搬凳子，凌肆主动过去帮忙，让顾浔原地等待。
半刻钟左右，凌肆手拿两杯果茶回来，却没看到顾浔，东张西望。
好看的人容易成为焦点，几乎不费吹灰之力看到了顾浔。
赏灯区挂满炫彩喜庆、各式各样的花灯，人们边赏边赞，拿着手机拍照留影。
受外祖母的影响，顾浔对有题词的灯笼很感兴趣，表情认真却迷惑。
上前搭讪的女孩络绎不绝，顾浔决定不看了，转动轮椅，转身看到波光粼粼龙灯下的凌肆。
“你好，可以加你......”又有女孩过来索要联系方式。
顾浔绅士跟女孩说了抱歉，而后小声补充一句。
女孩听完，露出诧异之色，顺着顾浔的视线看过去，高个男孩手拿两杯果茶到达跟前。
“不好意思，打扰了，祝福你们，”女孩羞涩地跑开。
凌肆将手里的一杯果茶递给顾浔，“笑笑请的。”
果茶清香酸甜，吸入的黄色果肉小小粒，软软的，顾浔舌尖舔一舔，是不曾吃过的味道，香味浓郁诱人，忍不住又滋溜一口。
凌肆直勾勾地盯着顾浔舔食百香果肉粒的动作，喉咙不自觉蠕了一下，视线慌忙转移到旁边的花灯，猛地咕噜一大口果茶。
半晌后才道：“回去了。”
次日。
顾浔早早起来等待，本来还忐忑，担心凌肆会反悔，直到凌肆说车来了，才大大松了口气。
司机帮忙搬轮椅，顾浔觉得他很眼熟，凌肆抱他上车时发现，二人眉眼极为相似。
顺利到家，顾浔急忙回房。
顾家一楼书房，凌肆坐在休闲沙发上等待。
他的对面是一块大大的玻璃落地窗，窗外可览原生态的自然山色，远眺侨城美丽海岸线。
若不是送顾浔回来，凌肆觉得这辈子都不可能坐在这样地方。
不一会儿，顾景黎进来了。
一如第一次见面那般儒雅有礼，顾景黎简单跟凌肆聊了几句，而后问：“阿肆，你要不要考虑转到圣迦斯？”
顾景黎直言：“当然这其中也有我的私心，我希望你能带小浔一起上学。”话一出他低声笑了一下，“这么说好像让你带孩子一样。”
凌肆对圣迦斯多少有点了解，成立时间不算久，却是侨城最好的私立贵族学校，教学师资、学生素质、环境等软硬件远超其他学校。
中考那年班主任跟他提过，当时上网查了一下，光住宿费就要五位数，更别说六位数的学费，果断让他放弃。
“你爸爸也尊重你的意向，”顾景黎语气语调始终平和，神色也没有丝毫勉强的意思，“除了成绩以外其他你不用考虑，就当是叔叔感谢你照顾小浔。”
这件事怎么看，都是自己占了大便宜，凌肆好奇：“只带顾浔去上学，有用吗？”
顾景黎笑言：“小浔上学的目的从来不是对他的腿有用，”继而解释道，“叔叔希望他能在国内认识新的同学朋友，有自己的新生活。”
顾景黎了解儿子，车祸打破他原来固有的世界，过去两年多一直执着于让自己重回最初的状态，如今回不去了，与其让顾浔选择逃避，不如让他接纳另外的新世界。
世界多姿多彩，对顾浔未尝不是好事。
“和当初约定一样，按你的方式来，若是觉得哪里不合适，可以跟叔叔说。”顾景黎拍拍他肩膀，“不着急，转学是件大事，可以跟你爸爸再聊聊。”
顾景黎让凌肆慢慢考虑，起身先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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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房间拾掇老半天，顾浔换回自己的衣服，下楼跟父母郑重明确，他不需要人管。
“你们不会以为随便找个陌生人就能改变什么吧？”不管是Doctor Lee或是凌肆，跟他腿部康复一点关系都没有，在顾浔看来这种行为毫无意义且愚蠢。
儿子受了伤回来，纪非晚心疼不已，犹豫看向丈夫，也怀疑这么做到底是不是正确的？
顾景黎拍拍妻子肩膀安抚，给出顾浔第二个选择:“ 那你跟我们回美国。”
“要回你们自己回，”顾浔只想逃离过去熟悉的一切。
“你们不想我住这里，我搬去祖宅。”顾家祖籍不在侨城，离侨城两个小时左右车程，顾浔记得小时候在百多年的古宅住过一段时间，那里清静无人打扰。
“小浔，”纪非晚不想父子俩闹僵，劝道：“你就再听一次爸爸妈妈的话。”
顾浔早就厌烦一次次的谎言，每次带来的只有失望，他坚决放下话：“再见到陌生人，我会马上离开。”转动轮椅回头看到凌肆从书房出来。
两人正对面时，轮椅直接略过，往楼梯方向。
道别顾家，凌肆回坪南村。
从山上到山脚，凌建邦一路观察，凌肆终于忍不住：“爸，你有什么想说的？”
凌建邦问：“你考虑得怎么样了？”手握方向盘转弯，又补充一句，“是我自己想问的。”
凌肆把问题抛给他：“你觉得呢？”
“作为你爸，我希望你转，”过了最后一道转弯，凌建邦直视前方平坦的大路，片刻后低声道：“妈妈应该也希望。”
凌建邦没忘记老婆临终前的叮嘱，好好让凌肆兄妹俩上学。
他想，或许是老婆在天上保佑，让他救了顾景黎心脏病发的司机，后成为顾家司机，才有现在的机会。
“少爷脾气不好是腿的原因。”凌建邦在顾家四年多，也是第一次见顾浔，对他的了解也仅限于顾景黎所提的少部分。
不过同样作为父亲，他也不希望凌肆委屈自己：“你若真不想转，我也不会勉强。”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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